第1506章 高處不勝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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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頭傳來消息,傅震宇在前頭宴席頗有些高調,他是言官之首,如今又有一個丞相為外孫,他即使高調也無人敢說半句。

  蘇宛平聽著,反而皺了眉,她叫來小令,叫小令給高文高武傳個消息,去前頭看看,將前頭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她。

  恃寵不驕,方為上策,蘇氏一族與傅氏一族榮辱與共,正是風頭正盛的時候,不應該太過高調才是。

  外頭宴席快要開始了,蘇宛平和寧氏陪著傅氏移步去宴場,馬氏母女跟在身後。

  到了外頭,馬氏感覺到了不少羨慕的目光,她這一生沒有什麼耀眼的地方,丈夫的官階不高,公公卻在朝中得罪不少人,兒子如今年輕,前程不顯,她在京城宴席上,一直是不溫不火的人物。

  如今倒是借著這外甥在京城裡也成了一個人物,尤其今日跟在王妃身後一同出來的,以後誰敢說半句。

  蘇宛平幾人在主座上落座,直系的親屬,傅家的女眷全部與她們坐在一起,原本寧家的族人也該如此,只是寧相歸鄉,寧家沒有什麼族人在這兒了。

  宴席開始,蘇宛平與往日一樣親切,傅氏更是如此,寧氏仍與以前一樣會免費給權貴夫人與小姐們看一些疑難雜症又難啟齒的病,當真是沒有什麼不同的,一時間令不少夫人們放下了心防。

  宴席過後便是遊園了,蘇府不大,相較於寧相府,自是小多了,花園自然也就不大了,不過修剪的花枝卻是整齊的,種的花不是名貴的花品,反而是一些不出名的野花,有人問起時,才知這不過是些藥草罷了。

  這才是左相府的獨特,相濡以沫的左相夫妻,還有種滿藥草的花園,以及聰明可愛的兒子。

  蘇宛平吃過席後坐在堂前喝茶。

  小令過來傳話,正是高文高武在前頭打聽到的,原來剛才前頭的宴席上,氣氛很不好,先前有些高調的傅震宇說出了一段話遭阮家人反駁,於是兩個家族這會兒還在前頭爭辯。

  問是什麼話令阮家不高興了,卻是傅震宇說外孫和外孫女受上天之庇佑,與傅家走失多年,還能與家人團聚,回到京城走到今日,那是傅氏一族的榮幸,也是氣運。

  這樣的話一般人聽了也就順著說了,可是阮氏家族前不久出了石碑說太子妃正是天命所歸,生下的正是神喻之子,於是兩家人就爭辯起來了。

  以前阮家不至於此,而傅震宇在朝堂上也向來得意慣了,如今竟為這一句話而爭辯起來,倒是有些奇怪的。

  不管如何,如今傅家更應該低調才是,高處不勝寒。

  於是蘇宛平派小令去前頭叫弟弟。

  堂前,蘇義過來了,與蘇義一同來的還有時燁,許是時燁看到了高文和高武擔心後頭出了什麼事,才一同跟著來的。

  堂前三人坐下,蘇宛平便說起前頭的事,既然時燁來了,蘇宛平直接說叫親衛將外祖父送回傅府去,根本沒必要在宴席上爭個輸贏。

  但已經收不了手了,蘇義告訴蘇宛平,前頭已經設下擂台,兩族門客已經上去開始作辯護,辯護的話題中心點是什麼是天命,什麼是氣運。

  怎麼就爭到這份上來了。

  蘇宛平坐不住了,宴席本來已經吃完,賞賞花什麼的就要散了,沒想高.潮還在後頭,待蘇宛平跟著時燁和弟弟來到前院時,後院不少女眷也已經過來,寧氏只好臨時設下看台,中間用屏風攔住,女眷坐於屏風後聽。

  蘇宛平卻並沒有坐於屏風後,反而跟著時燁坐宴席上去了。

  坐在時燁身邊,對面正是大哥時郁,時郁朝弟媳看來一眼,說道:「京城置辯館後,京城各權貴的門客增多,各處宴席不知不覺也開始設下辯台給各府門客一比高下。」

  「今日之事雖說是玩笑話而起,倒也不是多壞的事,且看兩府門客的才識如何?」

  難怪允許設下擂台,原來如此。

  此時台上正是各府出列的門客,這兩人有沒有才識,從兩人說話時引出的典據與獨特的見解便可以看得出來,都是會說話的。

  言官的門客善辯,可是武官的阮府也有善辯的門客,倒是用了心。

  阮文昌正是兵部尚書,是位儒將,在朝中頗有勢力,不過平素與傅震宇八桿子打不上邊的,兩人也很少有交集,沒想今個兒倒是扯一起了。

  天命與氣運,這明明是玄學,偏生被兩人引的典據變成了大勢所趨的政向,能大膽在眾人面前討論朝政,太子殿下的開明果然比皇上還要更盛。

  蘇宛平朝阮家看去一眼,阮文昌一臉認真的看著擂台上,再看傅震宇,也是提著心神,瞧著模樣,剛才兩人怕是吵真了。

  已經辯護了這麼久,兩府的門客都有才,不相上下,再這麼下去,也不是事兒,蘇宛平朝小令小聲說了幾聲,小令便走入屏風後,來到太子妃阮氏的身邊,阮氏正好與公主坐在一起。

  小令將蘇宛平的想法說了,由她與阮氏一同勸各自的長輩,免得這麼辯護下去鬧出事端,這本就是玄學,信則有,不信則無的話題,有什麼好辯護的。

  阮氏也正是心思煩亂,聽了蘇宛平的提議,便起身去了阮家的宴席。

  蘇宛平起身來到傅家席前坐下,傅震宇一看到這個外孫女,不想她說出不好聽的話,便搶先開口說道:「你與你弟弟是咱們傅家的驕傲,我今個兒不過是說人的氣運來了擋不住,沒想阮文昌居然反駁我,我並沒有說錯,他是個什麼意思。」

  蘇宛平卻是面色一沉,語氣嚴肅的說道:「外祖父若是高興,大可回家喝幾罈子酒好好睡一覺,何必在這宴席上大放厥詞,阮家不說也自有別人說,外祖父一生為言官,厲害在這一張嘴上,如今得勢,又何須多言,各家自掃門前雪,我蘇府尚未得意,外祖父倒是得意起來了。」

  蘇宛平的話氣得傅震宇面色鐵青,指著她怒道:「你什麼意思,我還不是為你們高興,你倒是嫌我多嘴了,我這也不就是為了幫著你們姐弟二人,若沒有傅家撐腰,以後你們姐弟二人可未必坐得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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