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落井下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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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1章 落井下石

  朝堂上,傅震宇再次出列,就此次蘇知縣貪污案,建議三司會審,連帶的不僅有陵縣的地方官員,還有工部的兩位官員。

  隨著傅震宇的話落,孔凡坤也出列諫言,必須嚴審,而且戶部左侍郎孔凡澤將帳本也都呈上來了,陵縣這一次水災損失慘重,百姓流離失所,而蘇知縣卻謊報災情,只道失蹤千餘人,病死幾十人,實則卻是死了一半的百姓,田地顆粒無收,城裡城外房屋倒塌,如今陵縣更是怨聲載道,恐有暴民反抗,原本要將劉知州一併帶回來審問的,只好先令他帶罪立功,穩住了江陵的形勢,畢竟劉知州已經在江陵多年。

  孔凡澤的這些話一說出來,阮文善卻是再也不能隱忍,不顧兄長阮文昌的交代,卻是出列,上前恭敬的朝鳳帝行了一禮,隨後稟報導:「啟稟陛下,臣此次與孔大人同去江陵,親眼所見,先是路遇塌方,耽擱了行程,延長了時日方能去往江陵救災。」

  「當時按著臣的時間算,那時咱們二人前去時,已經是晚了,但我們到了陵縣後,不但沒有在路邊看到餓死的百姓,也沒有看到處處淹沒的河水,反而是通行無阻走的官道,直接入了陵縣縣城。」

  於是阮文善將他一路所見全部說了出來,甚至他還跟著蘇義一同去了河道上,並將好河道上的分流法子一一說出來,並將當時河道的地勢也說了。

  與阮文善同行的也有一些下官和隨從,他們都是能作證的,阮文善說得誠懇,然而話才落,孔凡澤便說道:「阮大人曾在保昌郡為知州,蘇知縣正是保昌郡人士,你有偏頗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顛倒黑白的話,也太過了。」

  「此去江陵,我幾次三番的告誡阮大人,不必以私心,阮大人如今可是貴重,念著舊情就算了,可也不能偏著了蘇知縣而苦了百姓,半途阮大人幾次催促,不懂地勢兇險,若不是本官小心謹慎,恐怕這些振災銀兩和糧食恐怕都不能平安到達陵縣了,如今竟然事後說事,想來阮家如今有了太子妃而自持貴重了。」

  阮文善一聽,氣得不輕,隨後阮文善朝高座上的鳳帝再次行了一個大禮,卻是將頭頂的烏紗帽都取下來,他力呆蘇義的清白。

  原本這樣的事,派個監察御史再去暗訪一下便可,可是御史中丞傅震宇正是針對著蘇義呢,本就有私仇,大家都心知肚明,便是寧相與阮文善也不曾提此監察御史一說。

  眼下各有說法,一位是朝中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一位是太子妃的娘家,而孔家更是皇后的娘家,他們這些人都是令鳳帝頭痛。

  鳳帝坐於寶座前,手裡不知什麼時候拿了一串玉石,正在轉動,臉上卻是神色不明。

  左側的太子時郁,卻是老神在在,不動聲色,也不出列說什麼,鳳帝朝兒子看去一眼,而後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傅震宇,說道:「如傅卿所說吧,朕著令御史台、刑部、大理寺三司會審。」

  隨著皇上的話落,阮文善卻是跌坐在腳跟上,心裡滿是涼意,蘇義如此才識和能耐,皇上竟是不信。

  而孔家與傅震宇皆是滿臉的喜意。

  退朝後,太子時郁便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內,鳳帝坐於書桌前看奏摺,可是旁邊坐著的兒子卻是不出聲,一本正經的也在看著奏摺。

  鳳帝將奏摺放下,鬱悶的看向兒子,說道:「說說你們兄弟二人,燁兒那個衝動勁,先是逼著聯撤了婚旨,如今更好,在京城裡可是出了名的寵著蘇側妃,蘇家弟弟出事,立即什麼也不顧,居然闖了天牢,當真是朕的好兒子。」

  時郁聽到父皇的抱怨也停下了手中的政務,隨後說道:「父皇,弟弟並沒做錯什麼,他護著妻弟,本是人之常情,再說弟弟向來是性情中人,也曾抗旨不遵,父皇又不是初次知道。」

  父子這說話的口氣,便像聊著家常,時郁也恰到好處的為弟弟求著情。

  鳳帝卻是有些不開心的,若不是兒子這倔脾氣和衝動的性子,他才不得不騎虎難下將之關入宗人府。

  「燁兒該有些教訓,先前抗旨不遵,倒是藉口了。」

  鳳帝有些不高興的看向大兒子。

  時郁卻是嘆了口氣,說道:「我最是明白弟弟,弟弟從小便倔氣,如此只會適得其反。」

  鳳帝一聽,心裡就擔心了,正好這個小兒子不太聽他的話,自從納了側妃,他倒是收心了,還能陪著二老用個午膳,可是這一次也著實氣到了鳳帝。

  「燁兒若不是這麼一鬧,朕或許還能免了三司會審。」

  鳳帝才話落,太子卻是嘆了口氣,「父皇,傅家之仇不會不報,蘇義此劫難逃,卻也是一件好事。」

  果然還是大兒子了解他的心意,鳳帝如今順勢而為,也是想打磨蘇義,京城之險,他必早做打算,此劫不能免。

  父子兩人也不再說話。

  不過鳳棲宮裡的皇后孔氏可沒有御書房裡父子兩人心寬,這會兒蘇側妃已經在殿前跪了一日了,太子妃都已經出宮也,蘇側妃卻仍舊固執的跪於殿前不動,那模樣不放出逍遙王,她也就不出宮了。

  孔氏在這些日子不知不覺還挺喜歡她的坦蕩的,可如今也正是她的坦蕩,使孔氏更是左右的為難。

  孔氏不去正殿,在側殿裡坐了小半日,手頭做得的還是小兒子的衣裳,但心裡卻鬱悶著,眼下不是孔氏想放小兒子出來,而是不能放。

  夜裡宮裡安靜下來了,蘇宛平還跪在正殿裡,正殿裡的陰影里有宮人候著,卻不曾見皇后前來。

  蘇宛平一日水米未進,轉眼又跪到了半夜。

  夜裡安靜的宮裡只有通宿的燈火,蘇宛平在這個安靜的夜裡她想了不少事,想她從穿越以來的所有遭遇,想她與時燁的相遇、相愛、相知,她也不覺得餓了,更不覺得難受了,心裡卻是滿滿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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