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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佑安一愣,怎麼會這樣呢?正要問杜育武是不是搞錯了,此章惠一定不是他要找的章惠,同名同姓的人很多。杜育武又道:"她父親叫章學禮,以前在南州師範任教,五年前病故,她還有個妹妹叫章山,就在我們文化系統。"

  章山?於佑安的神經繃住了!

  如果不是這個章山,於佑安是不會相信杜育武打聽到的章惠就是他需要的那個章惠,章山兩個字出現後,他心裡就一點疑惑也沒了。別人他可以不記得,這個章山,豈能忘了的?她在南州文化系統也算個名人,以前是南州博物館專職講解員,人長得格外有型,屬於那種看一眼便忘不掉的女人。講解也獨具特色,知識淵博、風格儒雅,再配上她那優雅悅耳的聲音,聽起來簡直就是享受。於佑安在廣電局時,就因喜歡她的講解風格,特意讓"厚重南州"節目組為章山錄製過一期節目,節目帶子到現在還保存著。章山現在調到了南州群藝館,是南州群藝館民間文藝科科長。

  由章山的美於佑安一下想到了那個未曾見面的章惠,腦子裡驀然就冒出一個想法來,想想又覺滑稽,輕輕一笑,搖頭晃了過去。杜育武又說:"李部長曾經在南州工程局掛過職,當時地方跟中央企業搞過幹部交流。"於佑安緊忙制止:"道聽途說,這種錯誤往後少犯!"杜育武還要說,於佑安放下臉來批評道:"你是不是精力太過旺盛,本分兩個字知道怎麼寫嗎?"一語嗆得杜育武說不出話來。

  杜育武走後,於佑安卻又開懷地笑了。杜育武說得沒錯,三年前李西嶽的確在南州工程局掛過職,當時他是省委政研室副主任,官職不顯赫,加上在南州待的日子不多,所以人們也沒怎麼注意他。這些事他早已了解清楚,之所以不讓杜育武多說,是他突然意識到他們在談論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過了一會兒,於佑安想把電話打到群藝館去,群藝館是文化局下屬單位,兩年前南州機構改革,將一些跟文化有關的單位全都劃到了文化局名下,作為二級單位由文化局代管。說是代管,其實還是各干各的,不過隸屬關係上變動了一下。館長王林德跟於佑安關係不錯,算是他這條線上的人。號撥一半,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人來,章山老公錢曉通,這人是文化系統典型的刺兒頭,本事不小但毛病也不少。十年前南州提倡幹部下海創辦第三產業,錢曉通就從南州藝術劇院辦了停薪留職手續,下海辦了公司,一段時間鬧得很紅火,掙了不少錢,要不章山怎麼會嫁給他呢?不幸的是婚後不久錢曉通就迷上賭博,把幾年的辛苦錢輸了個淨。再後來,錢曉通創辦了新東方演出中心,帶著一幫演員四處走穴,這些年又在北京發展,事業搞得還算不錯,可此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愛懷疑妻子,別人只要一跟他妻子接觸,他就變著法子找人家麻煩。王林德就不止一次跟於佑安訴過苦,求於佑安把章山調走。"館裡有個花瓶,躲得再遠也是一身騷。"這是王林德的原話,於佑安當時苦笑道:"她又沒犯什麼錯誤,你以什麼理由把人家調走?"王林德叫苦不迭:"她是沒犯錯誤,可他老公……不說了不說了,這種事,越描越黑。"

  第18節:跑是一門綜合功夫(18)

  於佑安知道,錢曉通對王林德的懷疑緣自王林德向組織部門推薦,讓章山做了那個科長,聽說他還被錢曉通敲詐過,理由是王林德跟章山下鄉時曾在縣裡住過幾晚。於佑安並不相信王林德會跟章山睡到一張床上,不只是年齡的差距,王林德不好那一口。當今領導幹部隊伍中,像王林德這種潔身自好的人已經很少了,私下人們都叫他和尚。問題是這種事別人說了不算,錢曉通說他們有他們就真有了,王林德一生的清名差點就毀在章山身上。

  於佑安笑笑,有些人在外面大蜜二蜜三蜜連著包,啥風波都沒,照樣外面彩旗亂舞家裡根基牢固,王林德這種老夫子,一輩子不偷一次腥,反倒活得提心弔膽。

  算了,還是不難為人家了吧,於佑安放下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金光耀興沖沖找上門來,進門就說:"還是局長消息靈通啊,這麼嚴實的消息也讓你打探到了。"

  "怎麼,真的要去?"於佑安興奮起來。

  "不但要去,可能在北京還得停留一段時間。"金光耀說。

  "怎麼講?"

  "部長這次把神秘玩大了,我是通過章惠一位最要好的朋友打聽到的,章惠母親要做心臟搭橋手術,省里市裡的醫院都不放心,是部長提議去北京的。"

  "太好了,時間定沒,坐飛機還是坐火車?"於佑安幾步從板桌後面跨過來,站在了金光耀面前。

  見他心急,金光耀笑道:"至於這麼激動嗎,這可不像你於大局長的風格。"一句話說得於佑安又退回到板桌後面,心裡也怪自己亂失分寸。金光耀這才道:"坐不了飛機,老人家身體不允許,只能委屈部長大人也坐火車,票已訂好,下周二晚上七點四十。同去的還有你的下屬章山,錢曉通那小子等在北京。"

  "你消息倒蠻靈通的嘛,我看當秘書糟蹋了,搞特工對你更合適。"於佑安說笑著,拿出煙來,敬給金光耀。於佑安不抽菸,但金光耀是菸鬼,不過這小子也有過人之處,在李西嶽面前從不吸,一旦到了於佑安這裡,立刻就變成煙囪,恨不得一次把一周的癮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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