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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發生什麼。”青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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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與你的想法無關,他們竭盡全力也想要把那個弄到手吧。哪怕是任何手段。”tamaru說。“而且你有川奈天吾這個弱點。雖然可以說是唯一的弱點。卻是非常的致命。知道這件事的話,教團會毫不猶豫的在那裡集中突破。”

  tamaru說的是對的。川奈天吾對青豆而言既是活著的唯一意義,同時又是致命的缺點。

  tamaru說。“停留在那裡實在太過危險。在那些傢伙知道你和川奈天吾之間的聯繫之前,應該轉移到更加安全的地方。”

  “現如今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安全的地方可言了。”青豆說。

  tamaru玩味著她說的話。然後平靜的開口“想聽聽你那邊的想法。”

  “首先我必須和天吾君見面。然後離開這裡。不管那意味著有多危險。”

  “和他見面做什麼?”

  “我明白應該做什麼好。”

  tamaru短暫的沉默。“沒有一點模糊的地方?”

  “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但是我明白必須做的事。沒有一點模糊的地方。”

  “但是不打算告訴我內容。”

  “不好意思,但是現在還不能說。不只是你誰也不行。如果我說出口的話,一定馬上就會暴露在世界中的吧。”

  月亮們豎著耳朵。小小人們豎著耳朵。房間也豎著耳朵。而那是一步也不能離開她的心的事。必須用厚厚的牆壁包裹著自己的內心。

  tamaru在電話那端用原子筆尖敲打著桌子。咔呲咔呲的規則而又乾巴巴的聲音傳到青豆的耳朵里。缺乏迴響的孤獨的聲音。

  “好吧。聯絡川奈天吾試試。但是在這之前需要夫人的同意。我被賦予的命令是,一刻也要儘早將你轉移到別的場所。可是你說見到川奈天吾之前怎麼也不願意離開。對她解釋這個理由可不簡單。明白嗎?”

  “運用邏輯解釋不能用邏輯說明的事確實很難。”

  “是這樣的。也許就像在六本木的牡蠣餐廳遇見真的珍珠那麼難。但是會努力的。”

  “謝謝。”青豆說。

  “我覺得你說的事完全沒有脈絡可言。原因和結果之間也看不見邏輯的聯繫。但是這麼和你談話中慢慢覺得,就這麼接受你說的話也很好。這是為什麼呢。”

  青豆保持著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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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她對你有這個人的信賴,也信用你。”tamaru說。“所以如果你這麼強烈的要求的話,夫人不可能不顧及讓你和川奈天吾見面的理由。不管怎麼你和川奈天吾之間,似乎都有無法動搖的連結。”

  “比世界上的任何都重要。”青豆說。

  不管哪個世界的任何,青豆在心裡重新說道。

  “而且如果,”tamaru說,“我說那些傢伙過於危險而拒絕聯絡川奈天吾的話,你也一定會為了見他奔向那間公寓的吧。”

  “我想無疑會這麼做。”

  “誰也無法阻止。”

  “我想很難。”

  tamaru稍稍過了一會。“我怎樣轉達給川奈天吾好呢?”

  “天黑之後,希望他到滑梯上來。天黑之後任何時間都行。我等他。你說青豆是這麼說的他就會明白。”

  “好。就這麼告訴他。天黑之後到滑梯上來。”

  “還有,如果有什麼不希望留下來的重要的東西,希望他也帶來。這個轉告他。只是希望兩手能夠自由行動。”

  “要帶著行李去到哪裡呢?”

  “很遠很遠。”青豆說。

  “有多遠?”

  “不清楚。”青豆說。

  “好吧。獲得夫人的許可之後,就向川奈天吾轉達這些話。而且會努力儘可能的確保你的安全。以我的方式。可是即使這樣,還是會伴隨有危險。教團像是拼了老命。最好還是自己保護自己。”

  “明白。”青豆平靜的聲音說道。然後她將手心再次按在小腹上。不僅僅是自己,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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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掛斷電話之後,青豆臥倒似的在沙發坐下。然後閉上眼睛,想著天吾的事。除此之外已經不能考慮任何其他事了。胸口像是被緊握著一般的痛楚。但是確實讓人心境愉悅的痛楚。多少都能忍耐的痛楚。他果然就住在附近。走路的話十分鐘都不需要。只要這麼想著,身體就從內到外溫暖起來。他是單身,在補習學校教數學。住在整潔有序的房間裡,做飯,用熨斗,寫長篇小說。青豆感覺很羨慕tamaru。可能的話也想進天吾的房間看看。天吾不在的天吾的房間。在無人的靜謐之中,伸手觸碰於彼處其中的每一件每一件。確認他用著的鉛筆的尖細,拿起他喝的咖啡杯,試著嗅嗅他穿過的衣服的氣味。在和他實際的見面之前,想將此作為踏上的階梯。

  這樣缺乏鋪墊的突然和他兩人獨處,應該說些什麼好呢,青豆想不出來。光是想像那樣的事已經讓她呼吸加速,腦子發暈。有太多想要傾訴的話語。同時卻又想不出一件非說不可的事。她想說的事,一旦付諸言語就會失卻其重要的意味。

  不管怎樣,現在的青豆唯有等待。安下心來小心謹慎的等待。為了能在發現天吾的身影后能夠立馬跑到外面,行李也全都準備著。即使不再回到這個房間也沒有關係,黑色的皮挎包里一件不剩的裝滿了必要的東西。不是那麼的多。成捆的現金,臨時替換的衣服,和上滿子彈的Heckler & Koch。就這麼多。挎包就放在立馬能拿到的地方。掛在衣架上的島田順子套裝從衣櫃裡拿了出來,為了不起褶皺掛在了臥室的牆壁上。還有白色的襯衫長筒襪和插rles Jourdan的高跟鞋。駝色的春季風衣也是。和最初從首都高速道路的緊急樓梯上爬下時同樣的裝扮。風衣就十二月的夜晚來說有些太薄了。可是沒有選擇的餘地。

  做好這些準備之後,坐在陽台的庭院椅上,從擋板的fèng隙間凝視公園的滑梯。禮拜日的深夜天吾的父親去世。從確認人的死亡到火化,確是需要經過二十四小時。應該有那樣的法律。這樣計算的話,舉行火化至少也要到禮拜二。今天是禮拜二。天吾在葬禮結束,從某處返回東京,至少也是今天的傍晚吧。tamaru向他轉達我的話,是更之後的事了。在那之前天吾不可能來公園。而且四周還這麼明亮。

  領袖死的時候,在我的腹中設下了這個小東西。這是我的推測。或者是直覺。最終的結果,是我被那個死去的男人留下的意志操縱,被引導向了他設定的目的地。

  青豆皺起臉,判斷不好。tamaru推測,我受孕的是領袖意圖結果的【傾聽者】。而且恐怕是作為【空氣蛹】。但是為什麼必須是我不可呢?而且為什麼對方必須是川奈天吾不可?這是怎麼也解釋不了的一件事。

  總之迄今為止,在不明白前後關聯的情況下我周圍的種種事物還是在不斷的進行著。原理和方向都完全找不著頭緒。結果我也被捲入了其中。可是也就是迄今為止,青豆下著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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