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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麼用。

  其實,苗、劉二人謀短識淺,無一人想真心纂位或"挾帝令諸候"的意圖,完全是一時的意氣用事。現在,畢竟干出逼帝退位的"大逆不道"之事,開弓沒有回頭箭。

  在外界壓力下,高宗復辟,"立嗣君為皇太子",徙苗傅為淮西制置使,劉正彥副之。至此,苗、劉"政變"實際上已經失敗。

  韓世忠、劉光世、張俊大軍猛攻,苗、劉二人手下軍隊自然不是對手。臨逃前,二賊天真,竟還衝入朝堂,索得高宗"賜予"的誓書鐵券,然後才引精兵二千夜開涌

  金門逃走。此二人果真有點腦子,就應該挾高宗、皇太子以及孟太后一起逃,那樣一來,宋軍投鼠忌器,後果如何,很難預料。現在,二人舍下高宗等"抵箭牌"而跑,完

  完全全成了"賊",誓書鐵券頂個屁用。任何"鐵券"、"誓書"都有一個前提:"除大逆之外……皆赦",二人犯得正是"大逆".

  苗、劉二人腳快,一路跑向富陽、桐廬、壽昌等地。韓世忠自告奮勇,率軍追擊二賊。(老韓之所以這麼"積極",也因為被殺的王淵是他從前的老首長,待之甚厚

  )。沒多久,叛軍窩裡反,當初起事的骨幹分子王鈞甫和馬柔吉父子均為自己人所殺,首級被送往官軍處領賞。不久,劉正彥、苗傅二人相繼被生擒,並"磔於建康市".

  前前後後,苗、劉二人折騰兩個月不到,真正象一場"鬧劇". 對宋朝皇室來講,最不幸的當屬高宗惟一的兒子趙旉病死,趙構至此絕了後,宋太宗一系的帝室血脈至

  此了絕。三歲小娃娃,生下來就隨其父東躲西逃,最後被苗、劉派人擁上帝位,根本什麼都不懂,今天一拔軍人,明天一拔太監,後天一拔官女,照顧來照顧去,最終"照

  顧"到病重欲死。孩子剛剛得空小睡,有宮女不小心把宮內一個大銅爐碰撞倒地,咣當一聲,三歲兒竟然驚悸而死。怒極之下,雖然趙構下令處死當值宮女、太監、保

  姆,仍舊挽回不了自己繼承人的性命。

  ――韓世忠

  苗、劉之變的內憂平定,金人侵逼的外患方熾。本來,高宗趙構剛剛把杭州升為臨安府,準備在此溫柔鄉中長駐不走,可金朝的金兀朮(完顏宗弼)統帥四路大

  軍已經波瀾壯闊地殺來。面對金兵入侵,高宗首先想到的不是抵抗,而是乞求"援師".於是,他派人給金軍左副元師完顏宗翰(粘罕)捎去書信,卑辭下意,哀求金人

  放自己一條活路: "八月日,廑書於國相元帥閣下,某昨遣洪皓擄懇切之誠,懼道途梗塞,或不時布聞,又令崔素縱進書御者。

  "既遣使者於庭,君臣相聚,泣而言曰:古之有國家而迫於危亡者,不過守與奔而已,今大國之徵小邦,譬孟賁之搏焦伐耳,以中原全大之時,猶不能抗同,況方軍兵

  找敗,盜賊交侵,財賄日朘,土疆日蹙,若偏師一來,則束手聽命而已,守奚為哉!自汴城而遷南京,自南京而遷揚州,自揚州而遷江寧,建炎三年之間無慮三徙,今越在

  荊蠻之域矣。所行益窮,所投日狹,天網恢恢,而無所容厝,此所以朝夕諰諰然惟冀閣下之見哀而赦已也。

  "恭維元帥閣下,以宗英之重,行吊伐之師,謀略如神,威權不世。其用兵之妙,與皇帝爭驅。遂北平契丹,南取中國,極天所覆,混為一區。此豈載籍所有哉?

  "昔秦並天下,可謂強矣,而不廢衛角之事;漢高祖成帝業,可謂大矣,而不滅尉佗之國;周武帝兼南北朝,可謂廣矣,而許留蕭詧以為附庸。故曰:竭由而畋者也,

  非善畋者也;竭澤而漁者,非善漁者也。仗望元帥閣下,恢宏遠之圖,念孤危之國,回師偃甲,賜以餘年。

  "嗚呼!中天而立,至威也;相對而動,至明也;存人之血祀,至信也;全人之肝膽,至仕也。兼是四者,在閣下之德為何如,在某之感為何如,不寧惟是而已。大軍

  一回,則數百萬之生靈,永保家室;數萬里之山河,永成井邑,亦大國之利也。孰與夫皇皇稱兵,而自殘其一統之內哉。

  "社稷存亡,在閣下一言,某之受賜,有若登天之難,而閣下之垂恩,不啻轉圜之易,伏惟留神而特加矜察焉。"

  卑恭屈膝,雖然文筆老到、精潔,內容卻丟人現眼到家。明末永曆帝被吳三桂追殺,他所寫書信,"靈感"也源自高趙構這封乞哀書,只不過文字更生動,淚水更豐

  厚,言辭更哀乞。求哀當然不頂事,金軍依然馬不停蹄。

  無奈之餘,高宗召集諸臣商量"駐蹕"(其實是逃亡)之地。張俊要高宗幸鄂州,岳飛要求幸長沙。韓世忠雖大老粗武將,說話很有遠見:"國家已失河北、山東、

  若又棄江、淮,更有何地?"大臣呂頤浩說話更至懇:"金人之諾,以陛下所至為邊面。今當且戰且避,奉陛下於萬全之地。臣願留常(州)、潤(州)死守。"

  建炎三年(公元1129年),十一月,高宗趙構在杭州屁股也沒坐熱,急急逃往越州(浙江紹興)。接著,他聞警即逃,一路大跑,逃至明州(今浙江寧波),定海(

  今浙江鎮海)、昌國(今浙江定海),最後竟逃至台州與溫州之間的海上,龜縮於船中躲了起來。

  金兀朮大軍攻克明州後,大集船隻,準備從海路追擊高宗趙構,抱有必擒趙構之心。趙構聳人總走狗屎運,海上起風暴,金軍北兵在水上戰鬥力減弱得厲害,上吐

  下泄之餘,接著被宋軍水師打得大敗。疾疫加上戰線漫長,金軍無論是軍力還是補給都遇到困難。金兀朮不得不下令回軍。與歷史上的諸蠻族軍隊一樣,金人撤軍途中

  ,一路燒殺搶jian,無惡不作,明州、臨安、平江等地被金軍搶空不說,城樓居房皆燒成白地。

  金人自磁州一路南侵而來,宋臣投降的不少,死節的也很多。宋朝廬州、和州以及無為軍的三個守臣李會、李儔、李知幾全是膿包,非降即走。建康之戰,從前被

  高宗派往汴京代替宗澤的杜充見勢不妙,在金人許諾立他為帝的引誘下,立刻出城拜於金兀朮馬首。但是,危難時刻,大宋的溧水守臣潘振、建康通判楊邦義等人雖

  官職卑微,皆抱"寧作趙氏鬼,不作他邦臣"的信念,慷慨死節。

  越州守將李鄴降金,金將琶八留守,宋朝衛士唐琦袖中藏石伺於道旁,待二人騎馬共出時躍出奮擊,不中被執。金將琶八覺得奇怪,問:"你們首領都降了,你一個

  普通衛士,意欲何為?"唐琦回答:"恨不能擊碎你這金狗之頭,我死,也是趙氏之鬼!"琵八蠻俗金人,聞言也嘆:"倘若人人如此,宋朝又怎能落到今天的地步!"他又扭

  頭對李鄴說:"你為城師,尚不及此人忠義!"唐琦一旁對李鄴憤言:"我每月俸銀僅一石米,尚不肯負主求榮,你享國厚恩,竟然投降金人,真不是人呵!"李鄴羞慚。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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