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依賴還是愛情？
自己做過什麼，韋倫心裡有數，設計把他弄到洛摩爾那一次，就相當於要了聿崢一條命。
而現在，聿崢反過來救了他一命。
所以，嚴格算起來，他韋倫欠了聿崢兩條命，這是命，不是其他任何東西可以替代的。
一個常年行走陰暗戰場的人，韋倫不信他有這麼開闊坦蕩的胸襟，會不求回報？
對此，聿崢捏著電話，薄唇略微彎了彎，「有自然是有的。」
不過，他看了看臥室的方向，「我不擔心你能把她搶走，所以，如果你非要我提什麼要求才能安心的話……」
頓了頓，聿崢道：「那就是把這個婚姻繼續下去，她跟你的婚姻，只有喪偶沒有離婚，應該不難？」
韋倫大概沒想到他竟然會提這種奇怪的要求。
眉頭皺了皺，「這麼看起來，你對這個前女友還真是有情有義，甩了她，也要百分之百確定她未來的路？」
聿崢表情淡淡，他好像沒那麼偉大。
只道：「我保你平安無事，前提之一，是你跟她已婚、她已經懷孕，如果這個前提在某天被人捏成把柄，死的可不只是你。」
雖然這有點嚇唬韋倫，不過也有可能出現這個情況，就看宮池奕那邊準備的資料夠不夠充分，看看能不能讓韋倫一次都洗乾淨。
好一會兒，才傳來韋倫的聲音，「懂了，既然如此，我不欠你，但是我欠晚晚，跟她之間，我不會一刀兩斷。」
聿崢眉峰輕輕蹙起，話卻很淡然，故意委屈韋倫要表達的意思，「馬上就是一家人，當然不可能一刀兩斷。」
他並不擔心出什麼事，以後韋倫是晚晚的妹婿，他想幹什麼，輿論都夠壓死他。
再說了，晚晚也不見得就想跟他糾葛。
「庭外問詢馬上安排，等我拿到資料會通知你，問詢前就不見面了，以免非議，但會安排你們夫妻相處，演戲就演得像一點。」聿崢最後如是說，然後掛了電話。
全程，北雲馥都在旁邊看著，她看得出來，聿崢不想也不會帶她一起離開巴黎去倫敦，所以才這麼儘快的處理韋倫的事。
然後把她交給韋倫。
「說起來可笑。」北雲馥手裡握著水杯，自嘲，「曾經是你們兩個一直在我身邊捧著、護著，所以直到今天，我對別人竟然依舊都無法存有安全感。」
包括她被安排嫁給韋倫這件事，她心裡除了躊躇猶豫，就剩下不安。
韋倫必須娶她是為了保命，可是他的被要求里，並沒有必須確保她安全之類的條款，誰知道結了婚他會怎麼待她？
聿崢看了她一會兒，能看出她少有的脆弱和無助，但那張臉表情也沒什麼變化。
只是忽然問了一句：「你和韋廉，到底是什麼時候牽扯上的？」
就算他一直跟她扮演男女朋友，但是這個問題，聿崢是真的不知道，想著他應該也不至於疏忽到自己的人跟敵對暗度陳倉都不察覺。
幸好是她沒有在最後關頭選錯陣營，否則以他對這件事的後知後覺，恐怕要吃一些虧。
北雲馥看了他，眉頭皺起來，因為她最不願意回憶的就是跟韋廉認識，以及貞潔被韋廉強迫奪走。
所以，她略低眉，不想多提的樣子，只一句：「不記得了，但你一定沒在身邊，興許是去找她了？」
說完話，她主動放下水杯，整個人有那麼些落寂，「我該走了。」
聿崢當然不會多留她，不過也把她一直安全送到車上，他才折回房間。
*
韋倫的庭外問詢是秘密進行，除了既定工作人員外，只有韋倫、北雲馥，以及聿崢三個人。
聿崢坐在後邊，看著前面的韋倫和北雲馥隔著距離坐，很明顯就沒什麼感情，看來這幾天來這戲真是沒排練過。
不過，北雲馥把一切都準備的很充分，結婚證已經拿了，婚戒應該也是她一個人出去買了再給偉倫的。
聿崢把宮池奕那邊遞過來的資料遞上之後就沒再說過話，只安靜的坐在那兒。
北雲馥原本是緊張的，幾次握緊手心，然後回頭看了聿崢一眼。
見他雙手十指扣握置於身前，目光安靜又沉穩。她竟然也逐漸平復下來，回過頭後明顯都平靜多了。
看來她對他的依賴，真的已經成了習慣。習慣了他此前一直把她當一個單純的女孩保護著。
她在想，此前她對北雲晚那麼多的不甘，是不是就因為對聿崢這樣的安全感依賴，和她好強下的占有欲，而不是她以為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