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每天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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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即便傅夜七這麼安慰,晚晚又怎麼可能不擔心?

  然而她是真的什麼都做不了,有時候真的覺得自己很沒用。

  那幾天她連上班都心不在焉,早上起來就盼著晚上,沒一天都希望能接到爸爸那邊的電話。

  可惜一天天的過去,一天天的失望,越是盼著,感覺日子過得越慢。

  如果那段時間要說煎熬,唯一可以有點放鬆的,估計就是韋倫會抽出時間陪她,而且是幾乎每天。

  甚至她打聽消息都只能通過韋倫了,連個可以問的人都沒有。

  她下了班,又被幾個病人拖住了時間,回到家的時候天都快黑了。

  韋倫已經等在她的公寓門口,揚了揚手裡的東西,笑著看她,「就知道你又得加班,特地給你帶了吃的!」

  晚晚勉強象徵性的笑了一下,走過去開了門。

  聽到韋倫半開玩笑的道:「你乾脆把鑰匙給我算了,我每天要站這兒挺久,再過段時間,可就蚊蟲肆虐了。」

  她只是開著門等他進去,笑了笑,「就你這麼愛逛趴的人,萬一帶著我的鑰匙哪天被某個小姐撿到可不就壞了?」

  韋倫聽完一蹙眉,滿臉認真,「我可不是那種人!」

  去餐廳開了食盒,韋倫還在看著她,繼續道:「我說認真的,你算算我都多少日子沒有去酒吧了?從跟你保證過之後,夜店我不去了,菸酒我都快戒掉了……」

  每次說起這些,其實玩哇心理壓力很大,只好裝作不經意的打斷,「你吃過沒有?一起麼?」

  韋倫順勢搖頭,「就等著跟你一起吃呢!」

  約她出去吃飯太難了,永遠都在忙,所以只好用這種方式跟她一起吃飯。

  中途,韋倫看了她,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問了:「家裡人那邊,還是沒消息?」

  她點了點頭。

  關於她和沐家的關係,現在韋倫都知道,唯獨不知道的是米寶跟她的關係。

  晚晚抬頭看了他,「你……能不能有辦法知道他們的消息,或者跟他們有關的事?」

  韋倫想過很多次,但是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跟她說。

  想了想,過去幾個月了,大概沒關係。

  「政治圈的事你可能不知道,我也不算特別清楚,只知道倫敦那邊的內閣想取得那個島嶼的占有權,就算倫敦方面不參與,伊斯那邊也在覬覦,所以,你父母總之是要離開那兒的。」

  「至於現在在哪,我還真不知道。」

  不光是他不知道,他爹韋廉以及所代表的舊派應該都不知道,一直在找都沒見蹤影。

  所以說薑還是老的辣,沐鈞年這個年紀了,如果是一個人還說得過去,一家四口竟然都藏得密不透風!

  伊斯,晚晚並不陌生,不止是上學聽過,似乎還挺吻安提起過。

  具體什麼事,她忘了。

  可現在她也沒辦法跟吻安聯繫上,還是問無可問。

  *

  兩個人吃完晚餐,韋倫一直沒走,並不是想賴著不走,主要是她最近狀態真的很不好。

  「要不你請假休息一段時間?」他微蹙眉,看著她。

  晚晚笑了一下,「一段時間是多久?他們沒消息我就一直請假?」

  萬一太久,她都失業了。

  太久……她一想到這裡就嘆了口氣,這種漫無目的等著的感覺真是很糟糕。

  晚晚心裡沉著,所以也不想過多交流,更不會跟平時一樣有很多顧忌,看了韋倫,直接道:「你走的時候替我關門,我得先睡了。」

  除了睡覺,她也想不出其他能做的事。

  至於韋倫到底走不走,她懶得操心。

  不過韋倫並沒有留宿,差不多的時間,他安安靜靜的從她公寓離開。

  結果晚晚起來的時候,他又帶著早餐出現了。

  說實話,應該沒有哪個貴公子能做出這麼持之以恆的事。

  「你昨晚明明睡那麼早,為什麼臉色這麼差?」韋倫看到她就皺起眉。

  晚晚摸了摸自己的臉,半開玩笑,「嫌我丑咯?要不你把墨鏡戴上?」

  「丑?」韋倫這才搖了搖手指,「怎麼可能,你這輩子是跟這個字無緣了!」

  早餐放在她面前,晚晚本來不喜歡用外面的筷子,但是連進廚房的路都懶得走,也就去拆衛生筷包裝。

  結果她不注意的「刺喇!」一撕,只覺得指尖一陣刺痛。

  「嘶!」筷子一下被他扔了。

  韋倫手裡還拿著的東西也跟著一扔,幾乎是瞬間擰眉到了她身邊,「怎麼了?」

  晚晚另一手捏著被刺傷的手指,手指非常白皙,所以腥紅的血液也十分刺目,正往外冒。

  「怎麼搞的?」韋倫眼底是真的緊張和心疼,一手抽了紙巾沿著邊緣幫她擦了血。

  只是擦了又繼續冒。

  她大概是皮膚太細嫩,筷子沒有刺,卻是被筷頭方形的稜角邊兒給劃到的,一個條形的口子。

  「藥箱在哪裡?」韋倫為她。

  晚晚疼過那一下之後,也沒動靜了,雖然還是疼,但是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覺得通暢。

  也許是最近心情太鬱結,這種痛,剛好成了一種釋放。

  她說只是小傷口,不礙事,但是韋倫堅持從頭到尾給她弄,最後纏上創可貼才算罷休。

  可眉頭還是擰著,「我都說了,你還是休息一段時間,行不行?」

  說這話的時候,他臉上略微的嚴肅,不再只是之前對著她的、追求者的討好姿態。

  因為他的語氣,晚晚仰頭看了他,見他擰著眉盯著他,只好抿了抿唇。

  最後她確實請了兩天假。

  而這兩天,韋倫依舊天天來陪她,倒也不是單純的陪著。

  因為剛好那兩天,她算是知道了點消息。

  韋倫說的,「伊斯方面好像是和榮京這邊的人交火了,人員傷亡什麼的不清楚,但是我知道北雲馥被綁了。」

  聽到北雲馥被綁,晚晚有些驚愕。

  「她跟這些事到底什麼關係?」

  韋倫略微挑眉,他其實知道自己的父親跟北雲馥有過不為人知的關係,但也不清楚北雲馥在這些政圈事件裡邊到底扮演什麼角色。

  按說,北雲馥被綁,晚晚應該惡劣的覺得高興,可是她沒有,因為聿崢跟北雲馥隨時都綁在一起。

  何況,她跟北雲馥還有個姐妹的關係連在一起呢。

  她低眉看著自己手指上的創可貼,總覺得見血、受傷這是厄運的象徵。

  以至於她那些天做什麼都小心翼翼。

  可終歸是防漏了。

  請假休息完之後,晚晚正常上班,也正常經常性的加班。

  那天從醫院出來也是傍晚,很疲憊,只想早點回去休息,把包一扔就開車往回走。

  她腦子裡本就有些渾噩,甚至連車子撞到路邊的時候自己都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被她牽連追尾上來的車主跳下來就皺著眉,「你怎麼開的車?」

  晚晚趴在安全氣囊上,轉過頭,好一會兒才挪著下車。

  十幾分鐘的時間。

  韋倫不知道從哪趕過來的,比交警來得都快,呼吸有些不規律的起伏,也沒多問,只是先檢查了她,「受傷了沒有?」

  旁邊的車主看到有人來,終於再次開口:「怎麼搞的?不會開車就不要開出來!是你女人吧?趕緊報警處理……」

  「閉嘴!」韋倫被吵得沖那人吼了句。

  聲音拔高,而且透著平時見不到的鋒利,連晚晚都嚇得愣了愣。

  韋倫回過頭看到她一激靈,聲音瞬間緩了,「沒說你。」

  然後才摸了摸她腦袋,「沒受傷就行,剩下的我處理,你去我車上待著。」

  她想了想還是算了,「一會兒應該要做口供的,我確實全責。」

  「我知道。」

  韋倫接過話,「等他們來了再說,你去車上。」

  她只好照做。

  後來車子被拖走,他們跟著去了局裡。但是晚晚幾乎全程沒怎麼動腦子,話也很少說,都是他在處理。

  一直到他們再次回到車上,韋倫開口:「以後我每天接送你。」

  這回不是建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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