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千里迢迢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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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歌登機前在候機廳的椅子上坐著,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滑動,柔眉輕輕蹙著。

  這兩天她都忘了關注自己手裡的股票,昨天經理似乎給她打過電話,不知道什麼原因。

  這會兒看了相關新聞才知道股價居然又降了!

  看來她又要虧了。

  果然是沒有賺錢的運氣!

  拇指剛往下滑著,一個電話忽然打進來,她動作忽然停住,看著他的備註,一時間沒動作。

  這邊已經準備登機了。

  她起身,最終是沒接電話,直接按了之後關機,順勢登機。

  東里從私人別墅出來之後車子就是直接往機場開的,中途過了公司他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還沒到機場就給她打了個電話,可那邊沒接通。

  第二次索性就關機了。

  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他明知道她的登機時間,但車子還是停在了機場外。

  下車之際,眉峰皺起來大步往裡走。

  很想然,他是不可能看到余歌的。

  單手叉腰,目光沒有定點的在機場站了好一會兒,東里夫人給他打了電話過來。

  「起來沒有?」那頭的人問。

  他這才轉身走出機場,上車之後找了一圈,車上沒有煙,早就沒隨身攜帶了。

  東里夫人只聽到他隨便「嗯」了一聲,只當是沒睡醒,繼續道:「小魚說是出差,要出去挺久,和你說了麼?」

  東里靠在座位上,「我知道。」

  東里夫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知道就好,我還以為你們倆沒回來住的這兩天又出事了呢,總不讓人放心!」

  末了,才接著道:「你姐和北雲家的大少爺很合得來,脾氣相似,性格也好,晚上可能要一起吃飯,你是不是也該稍微做點準備?」

  北雲稷很受肯定,畢竟他那個人確實沒什麼可以挑的地方。

  同齡人當中比較穩重,雖然剛接管公司看不出多大的領導魄力,但比起其他豪門貴公子的重重陋習,他乾淨得令長輩一百個放心。

  「我做什麼準備?」東里眉峰微弄,顯得一臉莫名。

  東里夫人嗔了一句:「你說準備什麼?你姐可不小了,你都是結了婚的人當然不著急,但我著急!」

  「你留意著幫你姐張羅結婚的事!聽見沒有?」

  他靠在座位上,抬手捏了捏沒就眉間,「再說吧。」

  「再說?……餵?」東里夫人話還沒說完呢,電話又被他給掛了。

  手機被東里扔回車上,他現在哪有心思幫東里簡策劃婚禮?要策劃也該交給宮池彧去做。

  北雲稷卻不知道從哪聽了他們家準備策劃婚禮的事,第一個就找了東里。

  東里到公司的時候,北雲稷已經在公司會客室等了會兒,微勾唇回頭看他。

  「這件事,恐怕還得多麻煩你。」北雲稷道。

  東里擺擺手,很直接的拒絕了。

  北雲稷看出來他心情不好了,但臉上的笑意不變,「你姐的意思,你應該也清楚,準備婚禮的事不傳出去,倫敦那位四少是不會著急的吧?」

  所以越高調越好。

  東里微蹙眉,「高調準備婚禮急的也是宮池彧,怎麼你看著比較高興?這麼看來,這交易裡邊占便宜豈不是你?」

  早知道就不該答應他幫忙包裝容顏的事。

  北雲稷勾唇,「我自然高興,你姐越早終成眷屬,我越該祝福不是?否則一直這麼牽著,萬一我的女孩也丟了誰負責?」

  聽出來了,北雲稷比誰都急著宮池彧趕緊把東里簡娶回去,否則他的小女孩該跑了。

  但是到目前為止,宮池彧一直都沒和東里簡聯繫,不知道是不是鐵了心要斷這段情。

  若是放在平時,東里當然願意幫東里簡親力親為的找婚紗,找場地辦婚禮。

  但是那兩天真真沒有心思。

  索性,因為知道宮池奕認識婚紗設計師,直接把這個事扔給宮池奕了,順便在電話里問了一句:「你讓她之後回倫敦?」

  「嗯哼?」宮池奕微挑眉,「怎麼了?」

  又道:「這個活兒只有餘歌能做,所以我沒法,跟你借她兩天?」

  東里沉默了會兒,眉峰鬆開的瞬間,也直截的問:「那個叫靳南的在辦的事和我有關係麼?」

  這話讓宮池奕笑了笑,「靳南只辦我的事,據我所知,我的事跟你沒半點關係!」

  哪怕有,宮池奕都得避免,否則吻安必定不樂意。

  東里信他,也就不好多說了。

  於馥兒找他的那晚聊的並不多,他知道於馥兒現在和宮池奕也沒什麼聯繫,若不是看到靳南的車,他肯定也不會問這一句。

  具體的事,於馥兒依舊沒告訴他,只說下一次見面,也許會讓他幫忙收留好一件禮物,僅此而已。

  但願是他想複雜了。

  兩個月的時間,換做平時一定過的很快,尤其對東里來說,他連兩年都能過來。

  但說的容易,那段時間卻怎麼都覺得時間走得太慢。

  從她過去之後,從來就沒聯繫過他。

  東里每天都忙,把兩天的工作攢到一天來做。

  剛過去十來天,余楊那邊就給他打了電話,「你不是說讓她換地方,為什麼聯繫不上?」

  他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因為他自己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就看她到底什麼時候給他回電。

  余楊提醒,「她馬上生日了,你不是忘了吧?」

  當然沒忘,他辛辛苦苦才得來的日期,就為了知道她的生日才和余楊作交換,又耍手段幫她換到了北俄。

  她生日的前兩天,東里終於是給她打了電話過去。

  然而,和余楊說的一樣,竟然打不通!

  他完全不知道她去的地方是什麼條件,只是聽院長簡單介紹過,以為至少比援非小組安全,所以沒多想。

  怎麼卻連信號都沒有麼?

  手裡握著電話,連續兩個都打不通之後,他終於坐不住。

  她一直不聯繫,不是不想,是壓根聯繫不上?

  眉峰皺起,在辦公室里來回走著。

  第二天一早,東里夫人詫異的看著東里開車過來,這個時間他應該晨練結束後準備上班才是,怎麼過來了?

  「我這幾天要出差,過來和她說幾句話。」東里逕自往裡走。

  東里簡還在臥室。

  看到他進來,好看的眉頭皺起來,但不是對他皺的,而是電話那邊的男人。

  一大早,長時間消失的四少終於給她打了電話,語氣自然差到幾點,「你最好告訴我你不是瘋了!」

  東里簡高雅的坐在床頭,指尖不經意的捏著被角里的羽絨,精緻的眉眼微垂。

  「我就算是發瘋,也在答應跟你在一起瘋過了。」她回答得很清淡,而後還挑眉問,「怎麼了?」

  東里卻知道怎麼回事。

  一定是宮池彧從三少那兒知道了東里簡要結婚的事。

  「……我有點事,等我有空了再給你打回去吧。」東里簡這樣說著,真的把電話掛了。

  然後好好放回床頭,看了走進她臥室的人,「這麼早回來?」

  東里把公司保險柜的鑰匙扔她床上,道:「我出去幾天,有什麼事你先頂著吧。」

  東里簡柔眉緊了緊,「你跟我開玩笑呢?我多久沒管公司的事了?你這麼忽然扔給我,再說了,我現在心思不在公司上。」

  他才不聽這些,已經往外走了,一句:「你要能,就要老頭過去處理公事也行,總歸我不介意。」

  他當然不介意了,因為接下來的那幾天他不在國內,連他的電話也打不通了。

  去之前,東里和院長要了具體的地址。

  那個天氣,想必北俄已經很冷了,他行李箱裡就兩套衣服,其餘全是生活用品和防身裝備。

  其實,余歌去的地方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惡劣。

  至少戰亂不會波及那片腹地,哪怕偶爾有衝突,任何一方對醫療隊都是尊重和保護的態度。

  不過,天氣真的不樂觀。

  一進北俄那片地區,他就已經被凍得擰眉,薄唇越是抿著,一路上映入眼底的只有荒涼和寂寥。

  明明冷得空氣都快凝結,但越野車所過之處儘是塵土,嗆得人受不了。

  他一人前往,沒人迎接,還得接受檢查。

  被檢查時,東里報的當然是她的命,但是她也沒時間過來把他領過去。

  有人把他帶到了臨時居住點,他微蹙眉,「余醫生住哪兒?」

  這兒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余歌的。

  那人擰眉,「你和余醫生什麼關係?」

  「她讓你來接我,你說我和她什麼關係?」答了等於沒答。

  但那個人還是把他帶到了余歌住的地方。

  這兒條件不算特別差,但是住所也沒優質到哪兒去,都是新建好的紅磚房,和城市裡待裝修的土坯房差不多性質。

  唯一一點就是足夠結實。

  她的房間很簡單,沒有化妝品,也沒有花花綠綠的東西,房間裡唯一的兩個新木凳似乎都沒被她碰過。

  可見平時有多忙。

  的確是忙,因為東里到的時候是下午五點左右,卻一直到晚上十點都不見她回來。

  東里出去轉了轉,晚餐隨意解決,卻始終沒見到她人。

  十一點多,外面逐漸安靜了,房間的木門才被人推開,她從外邊進來,一邊擰著脖子,滿身疲憊。

  猛地見他時,她停了動作。

  隱約記得有人找過她,被她忽略了。

  「沒給你住的地方麼?」她恢復神色,去拿了毛巾並沒看他,但確實在跟他說話。

  東里坐在床邊,沒說話。

  她這才轉過去看了他一眼,然後出去了。

  余歌去打水,房子前只有冷水,她去打一壺開水兌著洗臉、洗腳。

  又看了看他,「你要麼?」

  他不說話,她只好再去一次。

  回來時水和毛巾都被東里接了過去,然後學著她洗了一遍,又坐回床邊。

  「為什麼不回電話?」他終於盯著她問。

  余歌把剛倒的熱水端在手裡,語調淡淡,「不想。」

  但,他一下午把她的房間都看了個遍,自然也看到了那個被摔得不像樣的手機。

  不知道是忙碌中不小心摔爛的,還是因為什麼暴亂導致。

  東里薄唇微抿,看了她兩秒,起身走了過去,拿走她取暖的熱水杯。

  嗓音起伏不大,「上床。」

  余歌只是蹙眉,沒有動作。

  然後被他握手往床邊帶,她才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人已經被他帶過去按在床邊坐下。

  「你過來做什麼?」她問。

  東里不回答,脫了她的鞋等著她到床裡邊去。

  她只是蹙著眉,雖然隔了很多天,但是氣氛還和來之前一樣,她也不想跟他親近。

  他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伸要幫她把衣服也脫了。

  余歌一擰眉,盯著他,順勢往裡躲。

  手碰到床面的時候,一股暖流從手心傳到身體裡,表情也變了變,看了他。

  她確實不喜歡這兒的床,因為太冷了,要把手腳捂熱了去睡還舒服點。

  所以,忽然有一張暖烘烘的床是一件很奢侈的事。

  他竟然那電熱毯過來?

  「躺進去。」東里再次開口。

  這次,她沒怎麼囉嗦,利索的脫衣服窩進被子裡。

  整張床都是熱乎的,簡直是享受!

  但轉頭一看到他,余歌表情又淡了淡,儘量往裡挪。

  東里側身坐在床邊看著她的動作,眉峰幾不可聞的蹙起,「怎麼,還指望我跟你道歉是麼?」

  來之前怎麼吵起來的誰也不記得,但那種氣氛兩人都好好的秉持著,尤其是她。

  他躺下去的時候,手剛伸過去就被她躲開了。

  他頓了一下,眉頭微緊。

  再一次環過她的腰,也再一次被她往回推。

  這一次,東里反而一用力,幾乎把她整個人帶了過來,動作幅度之下,被子裡的暖流滾來滾去的竄著。

  她越是不願意親近,他就越來勁,最後握著她的腦袋壓下唇片,「不知道今天什麼日子?」

  聲音很低,還帶著不悅,好歹他千里迢迢過來的。

  余歌不說話,因為她根本沒去思考他所說的問題,只是雙手撐著他。

  東里直接一句:「我今晚就睡這兒,你倒是看看能不能把我趕出去。」

  說罷又一次緊了緊環著她的力道。

  再一次落吻,她還是躲了,然後被他霸道的扳回去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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