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報備吻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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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歌抿唇皺著眉,猶豫著該怎麼爭取,因為她十分能理解他的心情。

  本來他現在身體就不好,她能不讓他擔心就不讓他擔心是最好的。

  余楊也沒給她爭取的機會,自己說完之後簡單囑咐了幾句就掛了電話,以至於她想打回去都需要挺大勇氣。

  不知道是不是東里太餓了,她只做了三菜一湯從里就端坐在桌邊打算開始吃飯了。

  她驚訝的看了他,「不做了麼?」

  男人略微頷首,示意她在對面坐下。

  好吧,余歌只好解了圍裙放回去。

  這應該是兩個人吃的正式餐中最簡單的一頓飯了。

  吃飯的時候他偶爾會朝她看,但是什麼也不說,不知道在想什麼。

  「和北雲稷聊什麼了?」最終還是余歌開口,略微的淺笑看他,「應該是和你姐姐有關的了?」

  不等東里回答,她自顧道:「說起來,雖然四少是三少的弟弟,不過呢,對比於剛剛見過的北雲先生,我覺得你姐姐和後者比較般配。」

  對面的人終於薄唇輕碰,「見了一面就覺得別人好到天上去了?」

  余歌知道他酸著呢,笑意卻越是深了,很認真的道:「有時候女人的眼光很長遠,認識一個男人沒必要非得相處十年八年,不讓我!」

  「如果當初我也遇上北雲稷這樣的,肯定也敢逼婚的!」

  那意思很明顯了,當初選擇了他直接領證,其實也不是非他不可。

  男人皺起眉,看著她。

  余歌笑著,擺擺手,「吃飯!」

  「倒胃口。」他唇片一碰,放下餐具直接起身走了。

  她愣了愣,看著他一共吃了才幾口的飯菜,還真的走了,「東里?」

  真生氣了?

  但是她怎麼覺得是好事呢?

  本來余歌以為他也就擺一會兒臉色就好,誰知道竟然一整天都沒怎麼跟她碰面,她在樓下,他就在樓上不下來,或者一下來就往後院。

  電話會打很久,總之沒時間搭理她。

  正好,看著他又一次打完電話,捏著手機從後院進來,余歌趕緊上前,「晚上想吃什麼?」

  「媽說,要不要過去吃飯?」

  「你不想做飯?」他側首問了一句。

  余歌微挑眉,搖頭,「也不是,你姐回來……你真不過去?」

  結果他理直氣壯「我是病人,懶得到處跑。」

  她無話可說,只能跟東里夫人打了招呼,晚餐的食材她都準備好了。

  但是到做飯的點兒,之前那個鐘點工又來了,以至於她無事可做,坐在客廳正好研究研究自己買的股票。

  她入手之後,基本都沒管過,全讓經理幫忙看著,因為她是個門外漢。

  東里上樓好久,一直到晚餐的時候,她去敲門,他都沒把書房門打開。

  余歌站在門口,一臉狐疑,「你在不在?」

  好一會兒,裡邊的人才過來開門,但是,她剛要進去,他指尖定在她額頭不讓進,「有事就說。」

  「……馬上吃飯了。」余歌抬起視線。

  話音剛落下,她就被翻轉身子,直接送出了書房,門被他關上。

  東里再次拿起垂在一側的手機貼在耳邊,「既然你知道她固執,一定會去參加援非小組,做個交易不正合你心意?」

  「呵呵!」電話那頭的余楊空洞的笑,頗有意味,「東里先生,首先呢,雖然三少和顧小姐是夫妻,雖然你和顧小姐關係十分之好,但我可不一定念你的情……」

  「認真的說,我知道她胡鬧著跟你領了證的時候很想把證燒了,知道麼?我照顧了她多少年,憑什麼讓你欺負去?」

  「很明顯,她固執,所以我妥協了,但這不代表我支持你們的婚姻,哪天他要是受傷了,我第一個殺你們家去……」

  東里認認真真的聽完了,還是那句話:「所以,她生日哪天?」

  余楊就是不說。

  東里閉了閉目,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一角,道:「只要你告訴我,我保證不讓她去,OK?」

  不要問東里為什麼連她的生日都查不到。

  因為他和她的結婚證自從上次長久分開之後,被東里夫人藏起來了,他一旦去找,就會被理解為想離婚。

  至於身份證,他壓根沒見過她任何證件。

  而她醫院方面的朋友,他一個也不認識。

  過了快二十分鐘,余歌終於看著東里從樓上下來。

  來做飯的人已經走了,餐桌邊只有她一個人,碗筷都幫他擺好了,微蹙眉看著他現在的神色。

  說不上哪兒不對勁。

  終於快吃完飯的時候,他忽然問:「院長讓你最遲哪天過去?」

  她抬頭,「援非?」

  然後立刻道:「當然是越快越好!」

  不過看了看他,就他這樣,身邊沒人肯定守不住嘴,說不定她走的當天晚上就喝多了。

  所以只好改口:「等你能自覺養成不喝酒、不抽菸、規律用餐的好習慣再說吧。」

  他略微點頭,沒多問了。

  第二天,余歌起來的時候家裡沒了他的影子。

  緊張了那麼一下,他這人也不可能細心到給她留一張字條,她只能打電話。

  又是之前那個秘書接的,因為他在開會。

  沒辦法,她囑咐秘書幫東里買早餐,讓他開完會就吃,順便給她回電。

  回電是不可能了。

  午餐是余歌做了之後送過去的。

  大樓保安竟然不讓她進去,怎麼說都不行,還義正辭嚴,「這是總裁親自規定的,客人來訪都要嚴格登記,您這肯定不行!」

  因為她的「關係」那一欄是空白的,寫不出來,她總不能寫是總裁夫人?

  沒過會兒,東里的電話打進來了。

  他正在接待室外,因為沒見到人,所以擰著眉,「不是來了麼,人呢?」

  余歌一臉不爽,「承您威懾,這輩子恐怕是進不去了呢!」

  好看的眉頭輕挑,「關係攔我寫總裁夫人行麼?」

  很明顯不行的,所以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兩三秒,又忽然道:「去B2車庫,電梯口等著。」

  她皺眉,「車能進去?」

  余歌重新回到車上,剛過去的時候就被攔了,但是那人剛好接了個電話,又看了看她,嘴裡念叨著:「白的跟紙一樣,手裹得像豬蹄……」

  她看了鏡子,她是很白。

  至於手……其實紗布裹得挺漂亮的。

  「進去吧!」那人笑著說。

  她笑了笑。

  停車場指示標很清楚,就是位置不太好找,直接開到電梯不遠處沒有位置。

  「篤篤!」東里從一側走出來,敲了敲她的車頂,示意她下車。

  余歌還沒找到停車位,也只好下車,把午餐也帶了下去,然後看著他鑽進車裡。

  一手搭著車窗,回過頭看著車位倒車。

  以前有人說男人倒車的這個動作很帥,余歌那時候只覺得裝!現在倒車誰還回頭看,直接看雷達。

  可是這會兒她站在哪裡微微彎著嘴角。

  她知道車位不好找,可他一水兒動作之後穩穩停靠,下車邁步走來,車鑰匙丟她懷裡。

  順手又把午餐盒接了過去。

  一共四部電梯,她按了其中一部,下一秒被他攬著肩往旁邊走。

  專梯一路從B2直達他的辦公室樓層。

  下了電梯去他辦公室的途中遇到了幾個職員,都是目不斜視的狀態,但也正因為這樣,才更暴露了他們的怪異。

  誰見了總裁不打招呼的?他們卻直愣愣的走過去。

  實在是因為東里從來沒帶女人來過公司,以前都是簡小姐打理,他從不過來。

  在他接管公司的這些時間裡,也不可能單獨帶特殊女性去辦公室。

  「看什麼?」他坐在沙發上,見她皺著眉盯著自己。

  余歌笑了笑,搖頭。

  她只是沒想到他那麼風流,女人都能帶回家,卻沒帶來過公司,還挺有原則!

  「你晚上想吃什麼,現在說說,我回去好準備!」

  他看了一眼她的手,又接著吃飯,沒打算回答。

  余歌走到窗戶邊,愜意的坐在吊椅上回頭朝他看,才道:「對了,三少那邊有點事,我過段時間,可能去趟倫敦,短則幾天,長了……不確定!」

  東里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不是要和援非小組匯合?」

  她微挑眉,「不衝突,援非小組的時間只有兩個月,回來之後我直接去倫敦,不回這兒。」

  他這才微扯嘴角,「你比我還忙!」

  「誰說不是?」她一點也不客氣,「每天睜眼要想著做什麼吃的,怎麼監督你,閉眼還得想著怎麼維持婚……」

  她沒說完,笑了笑,「你吃吧,我看看風景!」

  結果,她坐在吊椅上,看著窗外的風景竟然把自己看睡著了。

  東里集團的大廈窗戶看出去,景色和很多高樓大概沒差,但是可以看到榮京方向御宴庭塔頂!

  這感覺很奇妙。

  有傳聞說御宴庭是沐寒聲的父親建的,也有說是沐寒聲弄的,總之那座塔頂被很多人當成美好愛情的象徵!

  夜晚經常看到煙花。

  東里從沙發起身,站在她旁邊一會兒,側首才發現她安靜的握著睡著了。

  乾淨修長的指拂過吊椅,輕輕點了一下就開始輕輕搖晃,見她柔眉微弄,他也跟著皺眉。

  而後小心的穩著椅子,不敢再碰了。

  站了會兒,又走回去拿了外套給她蓋上。

  蓋了身上露著腿,男人眉峰緊了緊。

  可他辦公室里沒有薄毯,更別說小被子。

  秘書忽然看到總裁站在門口,嚇得差點一口飯噎得翻白眼背過去,「……咳咳!……咳!總裁……您有事?」

  聽到他是來借薄毯的,秘書驚得張著嘴巴,指了指她平時午休用的東西,一臉狐疑:「這個?」

  東里臉色淡淡,長腿邁過去直接信手捻了過來,道:「明天還你一條新的。」

  「不用不用!」

  但是他已經邁步出去了。

  秘書拍著胸口,莫名其妙的激動,總裁這不是一般的怪異啊!

  總裁辦公室安靜無比。

  窗紗拉上了,他自己又開著檯燈坐在辦公桌邊。

  余歌睜眼時一度以為自己睡到了晚上,盯著昏暗的窗戶,然後回頭看到了男人埋頭伏案。

  說實話,她很少見他這樣專注認真的臉。

  中午的時間,昏暗的辦公室,白亮的燈光,那張臉著實有吸引萬千女粉絲的資本!

  安安靜靜的看著,心頭不自禁的越跳越快。

  驀地,對上了他抬眼看過來的視線,第一反應就是瞪大眼,然後條件發射的閉上裝睡。

  意識到太幼稚,又緩緩睜開,儘量當做若無其事,但胸口「咚咚!」的敲著。

  原本想翻個身,面朝沙發內側繼續睡,但是他已經從辦公桌起身,邁步過來。

  身後的辦公椅還在轉圈,他已經在沙發邊坐下了。

  「……幹什麼?」她被他輕鬆的抱起來,豎在沙發上坐著,正盯著她。

  幾秒後,他才冷不丁的道:「可能會接一部戲,時間沒確定。」

  她眼帶朦朧,「所以?」

  「有吻戲。」

  余歌抿唇。

  她並不是娛樂圈的人,所以,一想到他可能別的女人接吻,頓時胸口就堵了。

  而他再一句:「至少一場床戲。」

  這一回,余歌索性擰了眉,「你又不缺錢。」

  當初進娛樂圈不是為了吻安麼?現在不缺錢,也管了公司,壓根不用接戲。

  男人眉峰微弄,「如果女主角是吻安……」

  余歌驀地看了他。

  然後又轉開視線。

  這是事實,因為知道他對吻安的感情,所以,這種事,相比於陌生女演員,她更介意他和吻安的接吻。

  至少,別人他肯定沒感覺。

  她忽然從沙發起來,「那個……我先回去了!」

  但是話說完,被他按回沙發繼續坐著,垂眸看她。

  不對,余歌也蹙起眉,什麼時候他會這樣好態度的跟她報備拍戲的事?好像他們多恩愛,多怕她介意似的?

  果然,只聽他道:「如果不想讓我去,就答應我一件事。」

  「……」她抿唇,轉頭找自己的包,想起來沒帶。

  想走,他不讓。

  強制交換條件。

  可他不說條件,只是盯著她,「想,還是不想讓我接?」

  余歌閉目,廢話,肯定不想。

  東里這才勾了勾嘴角,「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她還沒回神,某人已然從溫和商量轉為嫌棄,「愣著幹什麼?想賴到晚上,不回去做晚餐麼?」

  她瞪了一眼,轉身走人。

  不過兩步,又被他一個手臂勾回去了,莫名其妙的落吻,一腔恩賜的低沉:「算了,下班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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