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兩道槓是懷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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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稱呼她為姑姑,稱呼宮池奕卻偏偏要在前邊加個「小」是顧城的堅持,因為他覺得宮池奕在這個家裡「地位」最低。

  顧城終於放下書包,雲暮也算是找到靠山了,因為他媽咪對誰都會凶,就是對顧城很少冷臉。

  三個男的一條線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的女人

  吻安瞥了一眼宮池奕,倒是沒說什麼了。

  顧城的晚餐自然是在香堤岸用的。

  這一年來已經成了慣例,周六或者周日,安玖瓷才會來把他接回去。

  晚餐之後,顧城和雲暮在客廳,估計又倒騰著給雲厲偷偷打電話了,吻安只是上樓前看了一眼,不打算阻止。

  關於這件事,顧城是知道的,雲暮還小,估計沒法理解,但是年初玄影帶著雲厲回來過一次,三個年齡依次排下來的男孩處得意料之外的好。

  也許在雲暮眼裡,雲厲只是跟他名字相似,又或者是加上兄弟之間的感應,總之,他挺喜歡雲厲。

  但云厲什麼都知道,這是讓吻安心裡犯疼的一點。

  那時候天氣冷,玄影帶著雲厲到倉城機場時更是霧蒙蒙的。

  雲厲穿了厚厚的小裘襖,也不知道性格是像宮池奕,還是受了玄影的影響,總之走出機場的那一剎那,儼然一個小大人。

  卻在到了吻安跟前時小腦袋仰著,十分可人。

  他就那麼看著她,直接喊的「Mom!」

  吻安愣了一下,在此之前,她一直不知道什麼樣的稱呼合適,聽到這樣的聲音,一下子心酸。

  她離開時雲厲都還站不住,更別說喊人、說話。

  幾秒後,她才終於笑著蹲下身,「冷麼?」

  雲厲搖頭,他說:「比照片裡的漂亮!」

  吻安終究是眼眶微紅,她想著等雲厲長大才讓他知道這些事,因為她不知道小孩會不會心裡有怨。

  甚至想,如果他以後想回來,哪怕政治因素敏感,她也會考慮的。

  卻沒想到再見面是這樣的場景。

  玄影淡笑著走過來,「我都沒有瞞著他,看來沒做錯這個決定。」

  吻安抿唇,淺笑,「帶孩子你比我有經驗!」

  每每這個時候,宮池奕總覺得他快被無視了。

  於是長腿邁上前,手臂很自然的攬了她的腰,看了玄影,語調隨性而自然,「待多久?」

  吻安忍不住笑著瞥了他一眼,哪有剛到就問這種問題的?

  玄影卻勾著嘴角,刻意和他抬槓,「如果雲厲自己回去,我待到明年也是不錯的!」

  雲厲努力的仰頭,看了玄影,「您不是說您自己先回去,我多待一久麼?」

  宮池奕這才笑呵呵的彎著眉眼,「果然兒子還是親的好。」

  玄影挑眉,有什麼用?雲厲只看他「dad」,喊宮池奕「爸」,dad和mom才是配套!

  那天回香堤岸的車上,吻安和三個孩子坐一起,因為顧城只要在外,就一定要看著雲暮,甚至手都不松,雲厲也喜歡雲暮,只好兩人擁著雲暮坐一輛車。

  而宮池奕和玄影乘另一輛。

  略微倚著后座,宮池奕目光穿過車窗,往前看了看,只能看到車尾。

  又轉頭看了玄影,片刻,才問:「雲厲真的什麼都知道?」

  在此基礎上,竟還是如此明理的反應,著實超出了一個快四歲的孩子表現力。

  玄影眉峰輕挑著,「我教出來的兒子,自然是最優秀的!四歲,他能理解的東西超出你想像,說通了,沒什麼承受不了的。」

  雲厲受的是伊斯皇室的教育,當然明白繼承人對一個國家的重要性,給他講一些故事,舉舉例子,他額真的能明白所謂的政治利益關係。

  又笑了笑,「唯一的要求便是以後估計要經常叨擾你們,他想多回來住住。」

  宮池奕抿唇,歡迎是歡迎,就是……

  雲暮好容易有個顧城吸引著,這雲厲一回來,某個人又沒空陪他了,他想要的小公主什麼時候有個信兒?

  玄影和雲厲住了整整一個月,然後父子倆一塊兒回去的。

  當然在此期間,玄影和宮池奕走了幾趟榮京,談的自然也都是公務。

  吻安現在適應了帶孩子的生活節奏,但每天照樣能抽出時間工作,給容顏物色了個不錯的劇本,她自己也想著要不要再拍個電影。

  上一個人物傳記式的紀錄片口碑很好,到現在依舊有著不錯的反響,但因為涉及政治因素,入選電影節後都沒了後續。

  這會兒,她已經開了電腦,看了剛洗完澡出來的人。

  想了想,才問:「郁景庭是今年末能入境?具體日期還沒出來?」

  宮池奕眉峰微弄,故作不悅的睨著她,「怎麼,一年不見甚是想念?」

  吻安心底淡笑,卻只仰臉淡淡的看著他,「本就是無辜的,非得因為跟我處理同一個案子,接觸了所謂的政治敏感邊緣就要被你們限制入境,多委屈?」

  再說了,她柔眉挑起,「就算身邊沒有任何競爭對手,也沒見你有什麼進展不是?」

  一直說要女兒,他想了各種辦法,就是沒結果,起初吻安還勸他悠著點,後來隨他去了。

  估計女兒體諒她受不了接連生育,讓她緩一緩,晚一點來報導!

  不過,她這話一出,宮池奕一雙眼眯起,已然湊了過來。

  吻安知道他的意圖,抬手撐住他的下巴,「別鬧,下去看看顧城和雲暮打完電話沒有,讓轉到我這兒,我也和雲厲說說話!」

  「給雲厲打電話都比陪我頻繁,嘖嘖!」他故作嘆息,「我一個位尊至聯合署的人,怎這麼可憐?」

  她不由得笑,「誰讓你唾手可得,比不得雲厲珍稀!」

  男人挑眉,側身坐在了她旁邊,不顧她撇過來的視線,下巴抵在她肩上,幽幽的道:「這下好了,我確實得出差,今晚是不是要珍惜?」

  吻安微蹙眉,「臨時定的?」

  因為之前沒聽他說起來過。

  他點頭,「聿崢不在,我必須得多跑跑腿。」

  嗯,聿崢沒攔住晚晚,只好自己追過去了,一去也沒回來,一個念頭也快夠了,估計差不多該安排回國了。

  「去吧!」吻安淡淡的語調,一點沒有依依不捨之情。

  又道:「今晚就算了,顧城明天一早要被接走,我去送送,別到時候起不來。」

  他信誓旦旦:「我把握好分寸,就兩次!」

  結果卻是每次夠超高質量,恨不得一次做夠半宿。

  可想而知,她起晚了。

  睜開眼的時候,匆匆忙忙看了時間往樓下走。

  顧城已經用過早餐,書包也背好了,見她下來才笑起來,「姑姑不用送我,我知道路!」

  吻安瞪了宮池奕一眼,「你去送!」

  不是出差麼,正好順路。

  「或者等我洗漱完,收拾收拾就幾分鐘。」吻安又道。

  顧城搖了搖頭,「雲暮剛睡著,姑姑再洗漱完收拾他又該醒了,到時候非要追著我不好哄!」

  說的也是,每次顧城走都得偷偷摸摸的。

  所以她也就送到門口,看宮池奕和顧城都上了車離開才關門。

  差不多四十來分鐘,她才接到他的電話:「安全送達,我還有一小時才登機。」

  說明顧城已經被安玖瓷接走了,但是他的航班和顧城的時間沒對上,只能等著。

  吻安挑眉,明明笑著,卻淡淡道:「送到就行,你自己等著吧,雲暮該醒了……」

  他正低眉看著腕錶,篤定的彎起嘴角,「好歹還有半小時醒。」

  別的本事沒有,但宮池奕現在對雲暮的作息時間了解得那叫一個了如指掌。

  坐在這裡,他略微倚著,「談點正事?」

  她抿唇,還能有什么正事?

  只聽他道:「顧城現在也教的很好了,抓緊生一個?」

  這話讓吻安笑起來,「今年我可什麼都沒做,是你自己不夠努力!」

  不過,她也抿了抿唇,「顧城在家裡是很好,但在學校里偶爾還是有叛逆頑劣的時候。」

  吻安和安玖瓷一起去出席過家長會,和老師說明過這個情況。

  後來她以會友的名義帶顧城去諮詢過心理醫生,醫生說這種情況只能慢慢來。

  「也許是他對他媽媽的事件存有固執的理解,認為某些人傷害了他和他媽媽,所以對特定的人不會那麼友好。」心理醫生如此說。

  其實也不是特別大的問題,就是需要顧城以後能夠懂事,等理解了這些事之後就知道他自己該怎麼為人處世。

  需要的是時間。

  說白了,他只是養成了對某個人群冷漠和敵對的意識,超乎於普通孩子的防備心理,也因為這種防備,他才總和沐寒聲家幾個孩子起衝突,卻對雲暮十分疼愛。

  只聽宮池奕勾著唇角,道:「也許生個小妹妹,顧城的這些情況都好了?」

  雲暮一個男孩子他都那麼喜歡,何況小女娃?

  吻安笑著,為了生個女兒,真是什麼理由他都想盡了。

  她也大方的點頭,「你能就行,反正懷了我也只能生啊。」

  男人幾不可聞的冷哼,「熬了這麼些日子,也許是上天想一次給我倆?」

  吻安已經不想搭理他了。

  只道:「我想著過兩天去趟榮京,看看容顏和她媽媽、還有米寶,順便和肖委員談點事。」

  宮池奕微蹙眉,「談什麼?拍新電影?」

  她若是開始拍電影,別說生孩子,回家睡一覺都要變成奢侈了!

  所以他立刻道:「家裡沒人小心雲暮鬧騰,等我回來再說?」

  然後又立刻岔開話題:「對了,米寶不在榮京,送到他姥爺的島上去了,容顏不也有你稷哥哥陪著麼?你湊什麼熱鬧?」

  聽出了他語調里的不樂意,吻安笑著,「我考慮考慮!」

  然,她確實也沒能去成,因為宮池奕出差之後的第二天,她就忽然接到了余歌的電話。

  電話通了半天沒聽見人說話。

  她皺了皺眉,「餵?余歌?」

  這會兒才聽到余歌好像舒了一口氣,開口都是謹慎到糾結的語調:「那個,我問問兩道槓是不是意味著懷孕了?」

  吻安笑了一下,「你一個醫生怎麼反過來問我……?」

  話到一半,她忽然反應過來,立刻專注起來,「你的?」

  余歌一聽她的語音轉換就知道是真的了,閉了閉眼,坐在了馬桶蓋上,心情有點複雜。

  「怎麼了?」吻安皺起眉,想了想,「東里是不是不在啊?他多久回來?」

  「我這兩天正好沒事,要不陪你去做個檢查?」吻安一連串的話。

  余歌這才笑了笑,「你還真別說,看別人懷孕的時候沒什麼感覺,輪到我了怎麼這麼緊張?」

  「東里知道了麼?」吻安問。

  余歌搖頭,他還在國外呢,親自監察項目,估計沒空搭理她。

  「這哪行?」吻安眉頭緊了緊,「你給他打個電話,肯定立刻趕回來。」

  電話那頭又安靜了。

  吻安已經開始準備換衣服,因為她還真搞不太懂余歌和東里的相處模式。

  果然,沒過會兒,余歌忽然道:「說實話,我忽然不太想這麼早懷孕……」

  她聽完心裡就驚了驚,可別偷偷跑去把孩子做了,那東里回來得什麼樣?

  吻安出了門,倒是只問著:「為什麼?」

  余歌似是嘆了口氣,「我懷孕之後,也就是一年生下來,到時候不就該離婚了?」

  按照他以前的說法就是這樣的,離婚之前給他生個孩子,不也就是生完孩子就離婚?

  吻安眨了眨眼,好像是這個邏輯,但她知道東里肯定不會離婚,不然弄這麼多么蛾子做什麼,不就是為了把她留住?

  「你等我會兒,我這就過去了。」吻安已經在車上。

  而掛了這個電話之後,她都不用考慮,給東里發了個短訊,很簡潔的說了余歌懷孕的事。

  原本以為他回回復得很快,誰知道過去二十來分鐘,竟然一點回應都沒有?

  她狐疑的盯著手機屏幕。

  一直到她見到余歌,果然是沒回復,看了余歌:「東里給你打電話了麼?」

  余歌笑了笑,「原來是你告訴他的,我說呢。」

  不過,余歌微挑眉,「他不信。」

  所以,估計也不會回來。

  吻安微愣,不信?這種事還有信不信的?還是其中還有別的故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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