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你有什麼想法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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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的郊外又恢復平靜,只剩一片細微的雨水聲,於馥兒的車在原地沒有停留太久,但也沒有原路返回,而是繞了一段路。

  再回到倉城時已經凌晨,十分安靜。

  回到她臨時租住的地方,大略的翻看了一下發布出來的新聞,傷亡人數依舊沒有定數,火災和爆炸現場的描述寥寥無幾,更沒提到火災的原因,想必明天一早起來就編好了理由。

  另一邊,宮池奕和聿崢分開後原本還是上一趟榮京,哪知道忽然下起了雨,天氣預報明天依舊有雨,甚至是雨夾雪,如果從榮京返回必然會耽誤時間,只好放棄。

  試著給她打了個電話,關機,只得作罷。

  翌日一早,榮京地面還是濕漉漉的,但雨依舊沒停,一開窗戶就能感覺寒氣撲面。

  吻安站在窗戶邊,想了想,又關上了,只留一個縫隙。

  和往常一樣的洗漱完走出來時想起了什麼,柔眉蹙了蹙,走向客廳。

  她已經忘了昨晚談到幾點,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過去的了,進了客廳只見到郁景庭已經站在窗戶前,不知道給誰打電話。

  「早!」她淡然一笑。

  這個別墅從她住進來之後,好像就沒有過客人,他成了第一個,不知道宮池奕會是什麼反應?

  郁景庭單手別進兜里,側過身淡淡的勾了一下嘴角,乾脆電話也不打了。

  緩步折回來,一點也不見外的問:「有早餐吃麼?」

  她頓了頓,笑起來,「我一個人從來不做飯,包括早餐。」

  只有宮池奕過來的時候他會做。

  末了,吻安看了他,「還有事要談?……出去吃一樣的,見了安玖瓷再談?」

  郁景庭示意她外邊在下雨,出去也不方便。

  所以,看起來是一定要她做吃的了。

  除了麵條,她也就會熱吐司,煎雞蛋,可惜沒有吐司,還是只能煮麵條。

  昨晚聊了那麼久,基本都是公事,餐桌上,吻安才看了他,「在倫敦養身體那麼久,沒點兒進展麼?」

  郁景庭神色淡淡,「什麼進展?」

  她笑著,「他們家最小的四少都已經結婚生子了,唯一的女兒應該比較著急了,宮池鳶總該表示過的?」

  很顯然,郁景庭最不想談的就是感情上的事了。

  所以又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自顧低頭吃麵條。

  好半天,他才不緊不慢的道:「有些人生來就不適合結婚,實在孤獨就領養一個小孩,和別人並無多少區別。」

  吻安忍不住蹙眉,看了他略微咋舌,「不知道的人,以為你受過多殘酷的情商,才會是這副寡淡的模樣,對愛情根本沒有過渴求。」

  郁景庭倒是看了她,嘴角幾不可聞的勾了一下,「沒有過?」

  她抿唇,沒有往坑裡跳,只笑了笑。

  道:「一開始,我很不喜歡你,後來堅定的認為你這種人不能靠近,現在倒是發覺,這個類型的朋友,其實很不錯。」

  「哪個類型?」他隨口的問著。

  這吻安還真是說不太上來。

  從餐桌到客廳,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時間就過去了。

  而倉城那邊,關於昨晚的新聞整稿出來了。

  傷亡數為零,火災系樓房長久無人居住,線路漏電短路導致起火,後引發爆炸,總之交代也算完善。

  他們倆在客廳坐了很久,話題很散,但也很輕鬆。

  直到外頭的雨停了,兩人才去找了安玖瓷,下午還要去見當年審理這個案子的律師。

  過完周末,接下來幾天,依舊是不特別忙,但也不閒著。

  周四晚上,倉城夜色迷人,幾天前的新聞早就風平浪靜。

  也是這麼多天以來,宮池奕、聿崢和北雲稷再一次見面。

  房間裡很安靜,幾天不見的北雲稷剛從鄰市回來,褪去的外套的動作之後,看了宮池奕,「如果沒猜錯,那晚的事就是他們做的。」

  一旁的男人沒做聲,只眉峰微弄。

  而後抬眼看了他,「有線索?」

  好歹這麼多天,何況他和這幫人打交道這麼多年,道:「最近天氣都不太好,我估計他們會趁機會動手,最可能的目的當然是消耗你們這兩股勢力,再趁沐寒聲出訪,榮京中空的機會攪一棍子,可以安的國際罪名很多,可以直接導致榮京這麼多年攀上的國際地位一夜跌到底。」

  聿崢坐在一旁,面上沒有表現出任何對北雲稷的不信任,順口問:「這麼看來,拼命是必然的了?」

  畢竟,目標宏大,不拼命出不了效果。

  北雲稷點頭,「對方是什麼性質你們也知道,命對他們來說並不值錢。」

  正因為這樣,北雲稷才更要擔心自己的安危。

  宮池奕一直沒怎麼開口,直到後來展北和靳南陸續進來,又匯報了一些情況。

  整件事的計劃才談開來。

  幾個人在那個房間待到很晚,最後宮池奕看了北雲稷,「簡而言之,分三步,你必然是要第一個深入虎穴,拖住對方行蹤,摸清他們的行動細節。而後聿崢會接應你,至於收尾的俘獲,我帶展北過去。」

  聿崢強調了一點,「我不到,無論什麼情況,你都不能撤,哪怕露餡。」

  這是最難,也最危險的,但北雲稷沒有別的選擇,這是談好的。

  從那個房間離開,聿崢在宮池奕車上坐了會兒,習慣的想抽菸。

  一旁的男人低低的開口:「忍著吧。」

  他都不抽了。

  聿崢只得笑了笑,又把煙收了起來,側臉看向車窗外,片刻才道:「沒有第二個方案?」

  宮池奕眉峰微挑,「再考慮。」

  聿崢比他堅定,「你我都很清楚,這種事,但凡有疑,必須去弄清楚,否則全盤皆輸,哪怕真的會有人喪命。」

  既然懷疑北雲稷是兩面派,不僅要設防,還必須主動考驗,否則等到事發再處理已然來不及了,尤其雙方勢均力敵。

  宮池奕略微眯起眼,看了看他,「好歹也是北雲晚的哥哥,你還真不怕她鬧你?」

  這話讓聿崢怪異的看了他,「公事和私人感情你區分不開?」

  宮池奕笑了笑,「接應的時間,你能把握好就行。」

  放長接應時間線,如果北雲稷有問題,直接一網打盡,如果沒問題,必須確保手下足夠保他安然撤退。

  聿崢一手開了車門,「這點分寸我還有。」

  看著他走進夜色,宮池奕才讓展北開車。

  連續一周,雲暮都沒見親娘了,但是這些天很乖,不過宮池奕到家的時候,他居然醒了,白嫂正在給他沖奶粉。

  他一進門,濃眉微蹙,「怎麼醒了?」

  白嫂剛消停下來,嘆了口氣,「可不是,今天中午就不太安分,讓醫生過來了一趟,說是都好好的,估計是想太太了!」

  男人薄唇一碰,「不大點兒知道想誰?」

  他還沒想呢。

  白嫂眉頭一挑,「小孩可是最知道想媽媽的,雲暮這是乖巧的,換了別家小孩,一天也離不了!」

  他褪去外套,接過兒子,抱著進了客廳。

  小傢伙剛出生那會兒的醜態蛻乾淨了,五官生得很俊,長長的睫毛一下一下的扇著打瞌睡。

  估計是感覺到換人了,嘬了嘬嘴朝他看了會兒,竟然一咧嘴就想哭。

  宮池奕雙眉打結,自顧低聲:「看來明天該帶你去榮京?」

  白嫂剛好進來,聽到了,笑著,「明天上去?」

  他「嗯」了一聲,「是這麼打算的。」

  雲暮被白嫂接了過去,給他餵奶,她接著道:「太太這事也不知道什麼能忙完,小孩子雖然乖,這個時候還是多陪陪的好。」

  總不能為了剛認回來的侄子而疏忽了自己家的,況且,說實話,白嫂並不大看得上那個叫顧城的小孩,說不上原因。

  當然,她也不會說出來。

  第二天,宮池奕的確帶著白嫂和雲暮一起去的榮京,用過早餐啟程,到那邊,時間正好可以做午餐。

  不過那時候,吻安並不在家裡。

  十點多的時候接了安玖瓷的電話。

  「顧小姐,我不在市內,公司這邊的事務實在走不開,但顧城的老實又給我打了電話,不知道顧城又犯了什麼事,一定要家長去一趟。」

  安玖瓷聲音里也帶著為難,「能不能麻煩您過去看看?」

  吻安倒沒覺得有什麼,「沒事,你忙你的,我過去也方便!」

  從家裡出來,她開了車,直接往顧城的新校區走,沒到半路就接到了郁景庭的電話。

  開口就直接問:「到哪兒了?」

  她愣了一下,「你知道我出門?」

  估計還知道她要去哪,吻安也不多問了,看了看路標,報了地址。

  只聽他道:「繞幾分鐘,過來把我也接上。」

  吻安很是好奇,「你都知道?你只說不要單獨和安玖瓷見面,顧城也算?還是顧城犯的事需要你這個律師?」

  說起來,郁景庭還真不知道什麼事,他懶得猜,乾脆就是跟她形影不離,這是最好的辦法。

  等兩人到了學校,老實把他們帶到辦公室,顧城也在。

  「怎麼回事?」她先看了顧城。

  顧城抿著嘴沒說話。

  一旁的老師道:「您是顧城的監護人?」

  吻安笑了笑,「安小姐有事過不來,我是他姑姑。……顧城欺負別人了?」

  老師笑了一下。

  是顧城被人欺負了。

  「我只是拿了她一個蝴蝶結。」顧城顯得很無辜。

  但是,這個「她」是沐司玥,沐寒聲家裡唯一的小公主,結果顧城毫不意外的被四個小男孩圍了。

  除了沐司玥的三個哥哥,還有個蘇衍。

  老師也很無奈,「原本還了蝴蝶結卡子就好,可顧城不肯給,沐司玥又一定要拿回來,我們也沒辦法,若是請了沐司玥的家長……」

  老師為難的笑了笑,也不是隨便就能請的,請來了還怕擔不住。

  只好請顧城的家長來勸小孩了。

  就這麼個事?

  吻安覺得挺意外,因為也不算什麼事,不過站在老師的角度,和小朋友的心智來說,也不能忽視,老師怕得罪沐寒聲,小孩也必須樹立正確的觀念,否則以後全靠搶就壞了。

  她把顧城帶到一旁,很有耐心,「為什麼不想還?」

  顧城就倆字:「喜歡。」

  吻安詫異的挑眉,「你喜歡女生的卡子?」

  「還是喜歡沐司玥的卡子?」

  後者,顧城才點了點頭。

  吻安的兩個孩子都還沒這麼大,她其實也揣摩不了顧城的心思,不過十歲總不至於早熟?

  她說給顧城也買個一模一樣的,顧城不肯,就要留著那一個,極其固執。

  到最後把傅夜七請了過來,聽了整件事後也愣了一下,看了顧城。

  吻安和她聊了會兒,最後轉而勸的沐司玥,一個泡芙就引開了她的注意力,趁機讓傭人拿了個一模一樣的送過來給她戴上。

  原本吻安想著都一起吃個飯,但傅夜七有事,婉言謝絕了,「改天你到御閣園做客!」

  這麼一折騰,吻安和郁景庭從學校出來已經過了午餐的點。

  準備走愛附近餐廳就餐時,吻安拿出手機看了一眼,見了數個未接提示,愣了一下。

  給宮池奕撥回去他又沒接。

  不明白狀況,只得等他回電。

  這一周天氣都不太好,但是今天沒下雨,只是陰沉。

  餐桌上,她看了郁景庭,「安玖瓷的意思就是儘早提起上訴,你能準備好麼?」

  郁景庭神色淡淡,「見過沐欽再說。」

  因為他不認識這個人,但對整件事已經大致了解,只是需要再聽聽他的說法,看看他的為人,好最後下定論。

  畢竟不是為了真正的翻案,要把控好尺度,他就必須多方面的了解相關人物。

  她點了點頭,「可能最早也得周六,沐欽才從第一島回來。」

  正說著話,吻安的電話再次響起。

  她以為又是顧城那邊的,不過看了來電,鬆了一口氣。

  「容顏?」

  這兩天吻安沒去看她媽媽,不知道什麼情況,所以等著對面說話。

  容顏聲音裡帶著幾分焦急,「顧導,我能約您出來見見麼?」

  吻安淡笑,「有事?」

  她能想到的就是容顏太單純,正在稀里糊塗的著急一些不大不小的事。

  容顏抿了抿唇,「我一定得見見您,要不我過去?」

  吻安看了看時間,「那就過來吧,正好一塊兒吃飯。」

  容顏可沒心思吃飯,匆匆忙忙的打車過來,但是一看到郁景庭也在,抿唇頓了一下。

  吻安已經給容顏添了一副碗筷,淺笑,「有事?」

  容顏看了看她,又看了郁景庭。

  郁景庭自然是有眼色,卻厚著臉皮沒動靜,抿了一口溫水,略微往椅背方向挪了挪,慢條斯理的神態。

  她笑著看了容顏,「沒事,你說吧。」

  容顏沒辦法,皺著眉,拿了手機,把一段錄音給她聽了,這東西的於馥兒那兒來的,容易也不太懂,焦急的看著吻安,「這是什麼意思,稷哥哥會死嗎?現在怎麼還有這種什麼組織的東西?」

  那不都是電影裡的麼?

  吻安一直想知道這些事,但一直沒清楚。

  「稷哥哥很可能為了北雲家,以身犯險跟別人交涉。」容顏皺著眉。

  吻安好一會兒沒說話,錄音里的聲音她不認識,但可以聽出來,北雲稷的確要這麼做。

  但這件事和之前那個間諜組織有關?這事不應該是宮池奕和聿崢的管轄範圍麼?

  她抿著唇,想到了宮池奕這段時間的怪異,甚至都不讓她知道手機里有於馥兒的號碼。

  但一時間她也理不清頭緒。

  抬頭看了郁景庭,「你有什麼想法麼?」

  郁景庭好似沒怎麼在意,她這麼問了,也反應不大,只道:「既然是北雲家和對方打交道多年,讓北雲稷暗中接洽,沒什麼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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