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晚上賣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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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才眨了眨眼,這就是宮池奕刻意為難她的原因?

  之前那一次,她也差點忘了,總是這樣,他不高興也正常的。

  可現在都五點了,她做什麼都來不及,況且,她不會做菜,還能幹什麼?

  白嫂笑了笑,「三少也不一定非要太太做什麼,估計太太說個什麼好聽的,比什麼讓他高興!」

  吻安微蹙眉,讓她撒嬌是不可能的。

  「算了,一會兒我熬湯吧,你先做菜。」吻安這麼說著,快速的開了網頁開始搜食譜。

  一邊給余歌打電話,想知道他的手現在這樣,最好吃些什麼樣的食物。

  她確實的用了心的,不僅僅是因為要替晚晚求情,他們之間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既然有機會,那正好。

  宮池奕回來的時候快七點了,飯菜都好了,只有她的湯還在熬著。

  吻安看了看白嫂,「您先下去休息吧!」

  白嫂倒也笑著退了下去,離開別墅,把空間留給了兩個人。

  宮池奕泰挑眉看了一眼滿桌豐盛的飯菜,吻安勉強一點笑意,道:「今天結婚紀念日,我特地熬了湯,你先吃飯再洗澡?」

  男人沒說話,薄唇微抿。

  果然他不驚訝今天的日子,說明他記得很清楚。

  吻安清醒白嫂提醒她了。

  哪知道,就算她已經這麼好的態度了,宮池奕竟然也並沒有怎麼買帳。

  換了鞋,褪去外套,他神色冷淡的只又掃了一眼滿桌子的菜,看了她,「不餓。」

  吻安一愣,臉色不太好。

  抿了抿唇,她一句:「拿我去把湯倒了?」

  宮池奕看了她一眼,目光看向廚房,「我幫你?總歸也不怕燙。」

  因為他沒知覺。

  她聽懂了他的自我諷刺,臉色白了一下。

  看著他真的要往廚房走,她情急之下來了脾氣,一把拽了他的衣袖,「宮池奕,你到底想怎麼樣?我已經很好脾氣了,還要我怎麼服軟?!」

  忽然提高的音量讓宮池奕微微的愣了一下,低眉看著她一臉的委屈。

  薄唇微抿,他說的話涼薄了些,可冷峻的五官的確沒多少脾氣。

  因為他的確藉助北雲晚請她回來,但也沒打算就讓她低三下四的求他,只是,哪怕他想解釋、想道歉、想哄她,總得她先從伊斯回來?

  都能去麻煩北雲晚搭橋,對他宮池奕來說,早已經是變相的服軟了,她腦子打結沒領悟開而已。

  所以她眼巴巴的求著,他總沒有不接受的道理,只是……眼前這女人脾氣著實不怎樣,他該適可而止。

  片刻,他低沉淡聲:「我幫你。」

  正好「滴滴!」兩聲提示定時結束,湯好了,意思就是幫她把湯端出來。

  但是吻安理解錯誤,緊皺眉跟進去,擋在他面前,「你別這樣行不行?我已經很好態度了。」

  宮池奕低眉,薄唇微動,「替你端,也不行?」

  吻安看著他,沒說話,然後看他走過去就要徒手去拿那個陶罐。

  柔眉一緊,驟然一把拍掉他的手,「你瘋了?」

  男人神色淡淡,「說過了,沒知覺。」見著她蹙眉,繼續添油加醋道:「不是只心疼玄影麼,管我怎麼端?」

  吻安抬眸瞪著他,知道他現在就是故意的,咬了咬牙,「苦肉計用多了就完全失效!知道麼?」

  他從一開始就利用他的雙腿博取她的心疼,一點點把她套進去,到現在也還信手拈來!

  宮池奕薄唇微勾,「是麼?」

  她抿唇盯著他,指了指陶罐,「你去,看我心疼麼?」

  他眉峰不動,眸底流光微不可聞,真的又往那邊挪步,徒手伸過去就要去端陶罐。

  吻安緊張,一下子指尖都在泛冷,終究沒忍住拽了他的手臂扯到後邊,擰著柔眉瞪著他,「你夠了。」

  男人低眉,薄唇弧度幾不可聞,動了一下嘴角,「不是不心疼?」

  她有氣沒處發,轉身去拿了手墊子。

  他卻長臂一伸,順手捻了過去,語調雖然低低的、平淡的,音色已然好聽多了,「我來。」

  見她沒動靜,另一手忽然把她勾了過來,不算柔情,只類似恩賜的吻了一下她唇角,依舊高高在上的語調:「車裡有花和禮物,自己去拿。」

  吻安看著他還真把自己當皇帝的姿態,柔眉更緊了。

  自己去拿?

  「不稀罕!」她一抬下巴,乾脆的一句,轉身往外走了。

  宮池奕沒搭腔,專心端他的湯,又盛了兩碗才慢條斯理的往外走。

  到了餐廳,沒見她坐在桌邊,勾了一下嘴角。

  放下湯,他邁著長腿走出去,正好看到她放輕動作抱著一大束玫瑰和禮盒進來,略顯吃力。

  撞到他出來,吻安姿態淡然,隨手把一大束玫瑰往鞋架上一「扔」,道:「吃飯!我餓了。」

  宮池奕轉首看向被她扔在門口的花和禮盒,又看著她真的往餐廳走了。

  暗地裡嘆了口氣,只好邁步過去打開禮盒,又走回餐廳。

  吻安坐在桌邊,能隱約聽到他往玄關來回,也知道他進來了,朝自己走過來。

  她依舊安靜的坐著,餐具剛拿起來。

  宮池奕已經站在她身後,也沒多說什麼,抬手撩開她垂順的長髮,手臂繞到前側,把舊項鍊摘了,又把新的這條給她戴上。

  其實她在回來的時候就偷偷看了一眼,沒看出來是哪個設計師的手筆,但牌子的確響徹國際。

  最主要的是,她還挺喜歡樣式!

  不過這會兒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連個謝都沒有?」身後的男人眉峰輕挑,有那麼些不悅。

  吻安淡淡一句:「你自己要送的……要不摘了送別人?」

  抬頭,又忽然問:「這次是裝了雷達還是監聽?」

  他最慣常的就是這些東西,送郁景庭手套也放了追蹤器,給她的東西指不定也是這習慣呢?

  宮池奕聽完一蹙眉,剛要說話,她卻順勢拉了他的手,在手背上親了一下,沒什麼語言修飾。

  而後安靜低頭用餐。

  他在一旁站了會兒,她什麼時候還會這一套了?

  只不過別人是一個巴掌給一個棗,她是給十個巴掌再給一個棗,偏偏他還受的樂意。

  兩個人的晚餐顯得安靜多了,不過氣氛是不錯的,不是甜言蜜語的你儂我儂,這個度剛好,她挺喜歡的。

  她結束之後看了對面慢條斯理喝湯的人,「你派人出去了沒有?」

  宮池奕眉眼不抬,薄唇淡聲:「派什麼人?」

  「找聿崢的事迫在眉睫,你當真不急?」吻安微蹙眉。

  他如果真的不急,除非是知道聿崢在哪,或者知道聿崢不會有事。

  但說實話,宮池奕真的不知道,他最近自己都夠混亂了。

  倒也點了點頭,擦了嘴角,「儘快。」

  吻安看他今天出門的時候的確沒系領帶,現在也一副休閒的模樣,應該不是出去辦公務。

  她原本想問的,想了想還是算了。

  晚餐之後,吻安照舊整理關於電影的東西,他在書房,她在臥室的陽台。

  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關係明明緩解了許多,卻像冷戰似的?

  正想著,餘光見宮池奕推門進來,一邊打著電話,眉頭稍微蹙著,低低的說了兩句之後掛了。

  知道她在看,他也平視過去,吻安只好轉過臉。

  然後聽到他去洗澡了。

  期間吻安和晚晚通過一個電話,簡單聊了幾句,讓她不用太擔心,過兩天說不定她去榮京看看他們母子倆。

  聽到宮池奕開門出來,她就從陽台出來了,準備幫他擦頭髮。

  他倒是配合,在她面前穩穩地立著,可能覺得她踮腳踮得累,雙手托著她的腰,又順勢轉了個角度。

  退了幾步後,他高大的身軀倚在了梳妝檯上,高度也降低了不少,吻安也就沒那麼吃力。

  可他放在她腰上的手沒松,得寸進尺的廝磨著,她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半晌,他忽然抬起右手,手背搭在她面前。

  「做什麼?」吻安看著他,一臉莫名的蹙眉。

  他把手背往前遞了遞,馬上就要碰到她玫粉色的唇瓣才停下來。

  吻安驀地想起她在餐桌邊,為了結束口角在他手背親了一下。

  上癮了?

  她有些無語,抬眸看他,「擦完頭髮就該睡了。」

  言下之意,她昨晚就被弄得很累,總不能連著幾個晚上這樣,這不是要她的命麼?

  宮池奕聽懂了,卻深暗的眸子湮沒星光,也忍了唇畔那點弧度,手背紋絲不動的等著被「寵幸」。

  實則,他只是覺得,晚餐時被她親了一下,他是有感覺的,但是批閱文件、洗澡等等,又好似依舊沒知覺。

  必須得試試。

  當然,他沒想說出來。

  吻安見他這麼固執,無奈的瞥了一眼,收了毛巾,又很是敷衍的在他手背上親了一下。

  然後把毛巾遞給他,「放回去,我還有點片子沒看完。」

  男人沒動,低眉若有所思的盯著他的手背,又盯著她的唇。

  一見他這樣的虎視眈眈,吻安輕輕蹙眉,把毛巾搭他臂彎就要走,只是剛邁了半步就被他撈了回去。

  修長的手臂一圈,她只能落進他懷裡。

  他靠在梳妝桌上,吻安整個身體前傾,根本沒有使勁兒的餘地,曲起手臂試了試,「你別鬧了……」

  宮池奕略微勾唇,他很確定,是有點知覺了。

  她雙手撐在他胸口,聽他低低的嗓音在上方懸著:「知道你接下來該做什麼?」

  吻安抬頭,不問

  男人薄唇微動,繼續道:「既然敢把兒子送人,那就給我生一窩,我要幾個就生幾個?」

  她不無驚愕的看著他。

  當然不是不願意,只是她這一年內不太想,否則電影到底拖到什麼時候啊?

  「不願意?」他濃眉一皺,頗有幾分威懾。

  吻安點頭,又搖頭,一臉為難。

  半晌,才換了個角度,仰臉看著他,「你知道我生雲厲的時候什麼情況麼?」

  這一問,宮池奕明顯一張臉都嚴肅起來,因為他很清楚她怕疼的事。

  薄唇抿了抿。

  「我已經把身體養得很好,結果最後還是生得很困難。」

  她一度懷疑肚子會被那個護士按到爆炸,因為就算宮口全開還是太小,剪了三刀,到現在響起術後去洗手間的感覺,依舊覺得痛苦。

  她看著他嚴肅的都不敢插話,繼續道:「還出現了血栓,知道血栓麼?……只能不斷換血,如果一直停不下來,估計……」

  宮池奕薄唇更緊了,不知道哪裡升起來的脾氣,冷沉沉的睨著她,「既然這麼辛苦,還去送人!」

  吻安被他沉冷的嗓音吼得一愣,很想說雲厲沒出生的時候協議就已經簽了,她也不知道生孩子會那麼困難。

  看了看他的臉色,還是算了,不說話。

  目前還是稍微順著他一些,也就微抿唇,語調還算柔和,「我儘量努力?」

  宮池奕低眉定定的看了她好一會兒,他沒經歷過女人生產,沒辦法想像那種場景,反而百般不是滋味。

  末了,才略微冷哼,「伊斯就算拿出皇室醫療水準,也抵不上我倉城的三等醫院!」

  那意思,就是她難產,全是伊斯那邊的醫生不給力的過錯,間接也表明了玄影無能。

  吻安看他這明顯的針對性,楞了一下,然後淺笑,「余歌會接生麼?」

  余歌的醫療水平是毋庸置疑了,但不一定會接生,所以他手裡也沒有頂尖的團隊啊。

  宮池奕顯然被她問得愣了一下,然後很是認真,「你生,我就有。」

  她淡笑一下,其實能理解他的心情,好容易有個兒子,卻成了別人的,他心裡必然很不平衡,一定想立刻自己也有一個,來證明他對她來說同樣重要。

  這樣想著,吻安忽然覺得其實電影也不是非今年完工不可的。

  微仰臉看了他,雙手雖然撐著他胸口,也沒再推,語調低了低,「我去華盛頓之前,你就知道會出事麼?」

  所以他當時極力勸她推後,到最後都勸得生怒。

  他只是低眉,並沒有就是重提。

  或許是怕她自責,畢竟,如果沒有她那個固執的行程,後續的事就不一定會發生。

  吻安看了他,「昨晚沒看到,你身上又有新傷了麼?」

  當初榮京內亂不知道情況多嚴峻,但他既然連自如行走

  他聽完,薄唇微微勾起,「現在看也來得及?」

  她抿了抿唇,「……我挺累的。」

  「不是想看麼?」他薄唇一碰,揪住一個點兒就不放了。

  吻安看著他又開始耍無賴,心底笑了笑,故作認真的看著他,「就只是看看。」

  他的衣服是她脫掉的,不慌不忙的幫他解開襯衫紐扣,把衣擺從西褲里弄出來。

  堅實的腰身、寬闊的胸膛,看得足夠清楚,清楚得耳根有點紅。

  隱約還能察覺他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低眉凝著她。

  吻安指尖在他肌肉上撩過,感覺著他一路緊繃,知道她十指滑到他腹肌,很認真的點了一下頭,「沒添新傷疤。」

  而後抬眸,「看完了,睡吧?」

  他聽得一臉隱忍,鐵青著臉,眉峰一捻,「衣服都脫了,就這麼完了?」

  她笑著,抬手在他唇畔撫了撫,試圖安撫,「我覺得,你可以改改脾性,有時候死要面子活受罪不好。」

  知道她說的是在伊斯那天,走之前他沒有跟她打招呼,更沒有說軟話。

  宮池奕挑眉,「我上去找你,你就能走了?」

  吻安抿唇……好吧,不說這事了。

  轉眼,他一轉身把她托起來放到了梳妝檯上,義正言辭,「好歹紀念日,沒禮物不怪你,總不能睡太早?」

  她淡笑,微仰臉,柔唇幾不可聞的噘起,倒是把他愣了一下,隨之而來便是風捲雲殘。

  *

  吻安確實是考慮過了的,他們之間經歷了很多事,也過了太久,加上雲厲的事,她怎麼也該讓他安安心。

  所以,電影順其自然,先把懷孕放在第一位。

  好在她現在壓力並不大,宮池老爺子經歷過湯喬的事之後好像變得很沉默,只偶爾提起想抱孫子的念頭。

  當然,他和宮池奕的關係也沒怎麼緩和,反正身邊有老大和老四陪著。

  然,一轉眼的幾個月過去,吻安的肚子還是沒動靜。

  就和懷雲厲前一樣,她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說沒有問題,找不出不孕的原因。

  只是安慰她:「既然您懷過一個,那就不用太擔心,別太刻意的想懷上,順其自然或許就來了,再有……」

  醫生咳了咳,略微笑意,「年輕人工作都忙,但是既然想要孩子,晚上還是要勤奮些。」

  勤奮?

  吻安自顧訕笑,再勤奮,她就差每天都在床上度過了,他們可是幾乎每一晚都不放過。

  馬上就進入炎熱的夏季,吻安真覺得每晚的香汗淋漓都讓她減肥不少,小腹也被減得越發平坦。

  這幾個月,她也一直陸陸續續的做電影,差不多就能收尾了。

  但是幾個月過去獨自始終沒動靜,讓她多少有些心力交瘁。

  桑赫看她在片場發呆,坐到了旁邊,「要不你先休息一段時間?」

  正好女主演這段時間有別的通告,因為之前這部電影停拍,也沒通知復工時間,不少人中途接了通告的。

  對這事,吻安也沒說過什麼,畢竟她自己先不占理的。

  她點了點頭,「過了最熱的時段再說。」

  趁這時間,她去榮京看看晚晚,反正宮池奕最近跑榮京跑得很勤快,但是因為她,他每晚還是回香堤岸。

  吻安去榮京那天是周五,正好順路把米寶從學校接出來。

  米寶身邊雖然有沐寒聲的四個孩子,年齡相差不大,但他很孤僻,也不算孤僻,因為米寶脾氣很不錯,就是十分不喜歡說話。

  那小點點兒的臉,沒表情的時候就是聿崢的影子,他爹是大冰山,他是小冰坨子。

  「想吃什麼零食麼?」吻安開著車,側首問,一直親切的笑著

  米寶跟她並不陌生,搖了搖頭,說:「媽媽不准。」

  晚晚管米寶確實管得很嚴,尤其她抑鬱症一直沒好過來,有時候也沒少發脾氣。

  但是米寶從來就是抿著小嘴忍著。

  說起來,吻安有些心疼,笑了笑,「等你爸爸回來,媽媽就好了。」

  米寶微蹙眉,「媽媽說我沒爸。」

  吻安楞了一下,才道:「當然有!只是你爸爸媽媽吵架了,所以媽媽賭氣騙你的!」

  她忽然覺得,小孩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父母的關係,家庭的完成,對孩子的影響真的很大。

  一下子想到了雲厲,如果玄影始終不找另一半,雲厲三四歲的時候鬧著找媽媽怎麼辦?

  車子往晚晚上班的醫院開,一會兒三個人一起去吃飯。

  吻安在醫院門口停了車,沒打算下去,車裡有空調舒服一些。

  降了一半的窗戶,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很巧的就看到了東里往醫院裡走,微蹙眉。

  眯眼確認了一下,還真是他。

  這麼巧?

  她想了想,於馥兒不是出院了麼?就算他現在幫忙復出,也沒有必要過來吧?

  這麼看來,他還真和於馥兒關係不清不楚?

  余歌得多難過?

  想著,她已經把手機拿在手裡,給東里撥了過去。

  好一會兒,他才接通。

  吻安直接道:「我看到你了,正好,晚上一起吃飯吧。」

  對面的人沉默了小片刻,反問:「你也在榮京?」

  吻安點頭,「我不僅在榮京,我就在醫院門口,看著你走進去的,倒是沒看見你陪哪個女人來的。」

  微勾唇,開著玩笑:「不怕我給余歌告狀麼?」

  哪知道他竟然一句:「我倒是巴不得。」

  然後接著道:「等我五分鐘,馬上出來。」

  她微挑眉,這麼看來,他來陪的人也沒重要到哪兒去,說出來就出來。

  吻安等了一會兒,距離晚晚下班還有一段時間,可以和東里聊聊,見他出來,給他開了車門。

  東里看到車上的小男孩時頓了一下,吻安笑著道:「晚晚家的米寶。」

  東里點頭,「我知道。」

  他只是以為車裡只有她自己,方便談事。

  又補充了一句:「我倒是喜歡女兒。」

  聽罷,吻安笑了,「想讓余歌給你生一個?好讓她沒有離婚的理由?」

  東里微蹙眉,看著她,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

  吻安擺擺手,「行了,跟我還裝什麼?我又不會問你什麼時候喜歡上余歌的,你那點心思我還是知道的。」

  東里神色淡淡,「她跟你說的。」

  她點頭,很坦然,又蹙眉看了她,「喜歡就喜歡,又不是見不得人,你一會兒說要折磨夠兩年,一會兒要讓生個孩子,不嫌累?」

  被她這麼直白的一說,東里瞥了她一眼,「你懂什麼?」

  吻安好笑,「我不懂?我結婚這麼多年,也生了寶寶,哪裡不懂?」

  「哦對了,我接觸過你最近寵幸的小模特,你和余歌結了婚的事,是模特放出去的,還是你讓模特放出去的?」她笑眯眯的。

  或者,壓根就是他自己放出消息,讓模特背鍋。

  為了留住余歌,他倒是挺下功夫的。

  「這樣余歌很容易誤會的。」吻安很認真的看了他。

  東里只淡淡的一句:「無所謂。」

  吻安有點納悶,弄不清楚他們的相處方式,余歌一開始說自己是唯利是圖,因為東里夫人給的一筆錢,就偷偷登記了,後來不是說清楚了?

  東里但凡說一句他不介意,倆人一定恩恩愛愛的。

  結果卻是他要折磨人家兩年……還要強行生孩子。

  吻安正想著,忽然聽到東里問了一句:「宮池奕身邊的保鏢你都認識?」

  她點頭,「他經常帶展北,靳南露面不多,怎麼了?」

  東里這才扯了扯嘴角,「她的護花使者倒是不少。」

  嗯?吻安腦子裡一頓。

  余歌的護花使者?……展北或者靳南喜歡余歌?

  她怎麼不知道?

  剛要開口問,東里看了她一眼,「我還有事先回倉城,晚餐就不陪了。」

  吻安回神,眨了眨眼,淡笑,「你們婚訊被謠傳的事我能告訴余歌麼?對了你今天來陪誰的?」

  東里沒回答,下了車,側著身才沖她揮揮手。

  沒一會兒,晚晚下班出來了,。

  米寶安靜了大半天,這會兒已經開車門給他媽媽。

  北雲晚看到兒子,疲憊的臉上才露出一抹笑,在米寶額頭親了親,「去吃飯嗎?」

  吻安點頭,「你定地方,我不熟。」

  行車途中,晚晚提到了於馥兒,說:「她今天過來做複查,同事說的。」

  哦……那這麼說,東里還真是過來看於馥兒的,還有可能是專程走一趟,因為他剛剛說又要返回倉城了。

  「她應該沒問題了吧?」下了車,往餐廳走,吻安才問。

  北雲晚手裡牽著米寶,挑了挑眉,「不清楚,我沒接觸過,不過,你老公親自督促有關部門給她治療,她現在可是享受政府待遇的人了,差不到哪兒去。」

  情理之中,不過吻安略微驚訝,還不知道於馥兒現在待遇這麼高呢,她差點成了烈士,所以活下來、康復了,待遇差不了?

  把米寶安置好,北雲晚看了她,「聊別人幹什麼?說說你吧。」

  她抿唇,「我什麼?」

  北雲晚看了她,「備孕還是沒動靜?」

  說到這個,吻安難免情緒都落了落,無奈的挑眉,「沒辦法的事!」

  北雲晚倒是笑了,雖然這些日子心力交瘁,又一直抑鬱,但五官依舊很美艷。

  修剪精緻的眉頭曖昧的挑起,「難道是宮池奕不行?抗議他你要換人,估計就賣力了?」

  吻安嗔了晚晚一眼,「他再賣力,我不想要命了?」

  末了,吻安忽然想起什麼,看了她,「我聽說,有人追求你呢?沒考慮麼?」

  北雲晚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旁邊的米寶。

  然後滿不在意的微笑,「考慮完了呢,等聿崢回來挖苦我缺了男人活不了?」

  這種形容,以前是北雲晚自己放在自己身上,但她現在身份不一樣了。

  也很顯然,她一定要等聿崢回來。

  吻安自顧嘆了一口氣,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的,擁有的時候因為種種疙瘩,怎麼都沒辦法坦然面對,等失去了,又固執的堅守著希望。

  也許,感情就是必須經歷過失去的痛苦,才會更加堅固。所以挫折也是一種好事。

  關於聿崢的話題,吻安特意沒多聊,所以晚晚又把視線放在了她身上。

  「要不,我幫你安排醫生再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都生過一個了,怎麼就這麼難懷上?

  吻安笑了笑,「我都快把去醫院當工作了。」

  無奈的挑眉,「先前,醫生就說過我不能吃避孕藥,會影響懷孕,可能就是不聽話的結果。」

  說起來,她心裡多少有些壓抑。

  「好了,不聊這些!」她笑了笑,「我專門過來陪陪你,幫你帶米寶的,周末你負責給我做飯!」

  晚晚這兩年廚藝進展不錯,只有她原地踏步。

  吻安在榮京待了三天,周一還不太想回去,不過周日晚上宮池奕沒回香樟墅,而是回倉城了。

  說是有事,她卻不知道什麼事,也沒問。

  周一下午,米寶還沒放學,她在晚晚的公寓吹著空調,懶洋洋的姿態,卻是翻閱著所謂的懷孕秘訣。

  翻了半天,又嘆了口氣,乾脆不看了。

  眯了一會兒,一睜眼,竟然到了該去接米寶的時間了。

  迷迷糊糊的聽到她的手機震動,拿過來看了看,余歌?

  皺了皺眉,「餵?」

  剛聽清,就聽到了余歌略帶哽咽的聲音,「吻安你不在倉城麼?」

  她皺起眉,立刻醒了,趕忙坐起來,「怎麼了?你慢慢說。」

  「你趕緊回來一趟吧。」余歌道,吸了吸鼻子,「你不在誰管得了三少?」

  吻安眨了眨眼,還是沒明白什麼情況,不過她已經起身準備換衣服了。

  開了免提,聽到余歌說:「我來得也晚,一來就看到他們已經上手了,幾個大男人大打出手,你說像什麼樣嘛?」

  最主要是,東里被打的不輕,宮池奕又相當於她半個主人,他的家人,她照樣不能亂來,余歌都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匆匆掛了電話,吻安趕緊給晚晚打電話過去,「我去接米寶送到你那兒估計就得走了。」

  「怎麼了?」北雲晚不解。

  吻安也只道:「不清楚,余歌說幾個男的打起來了,宮池奕那脾氣,我怕出事。」

  況且他現在手還沒好,實在不放心。

  從榮京到倉城,吻安開最快也要兩個多小時,真是恨不得二十分鐘抵達。

  她直接開車去的醫院,看到宮池奕又把手背弄得滿是血,她一下子臉就冷了,「你幾歲了?!」

  宮池奕見她黑著臉,倒是溫溫和和的,「不生氣。」

  吻安抬起來的手還是沒捨得落下去,只是瞪了他,「你打東里幹嘛?」

  他聽完微挑眉,「我是挨打的好麼?」

  吻安一愣,轉頭看了嘴角青紫,鼻樑還紅了一塊的東里,這還叫挨打的是他?

  睜著眼睛說瞎話!

  一旁的余歌終於道:「他是誤傷的。」

  確實是東里挨打。

  四少對東里是一點也沒客氣,最後還砸碎了椅子,把帶刃邊兒的椅子砸了過來,宮池奕進去抬手擋了。

  「到底怎麼回事?」吻安被弄得一頭霧水,等東里被帶去處理,她看了余歌。

  余歌道:「簡小姐懷孕了,但四少……可能年輕氣盛、風流心性的緣故,可能不太想負責,東里很生氣,就那麼打起來了。」

  吻安聽完了,先是等了瞪了宮池奕一眼,「人家感情的事,你衝進去湊什麼熱鬧,以為自己鐵打的?」

  不對。

  她忽然皺起眉,轉過頭,「你剛說誰懷孕了?」

  哦,不僅東里簡懷孕了,四少還不想負責?!

  作為生過孩子的女人,吻安一下就緊了眉,不想負責他當初幹嘛讓人家懷孕,這叫什麼事?

  東里姐弟倆平時打打鬧鬧,感情其實好得很,姐姐被這麼對待,東里不怒才怪。

  難怪前兩天哪怕遇見她,東里也匆匆忙忙從榮京趕回來。

  四少和東里都被帶過去處理傷口了,吻安才轉頭看著旁邊的男人。

  發現他也只是回視她,看起來心情不好不壞。

  她終究沒忍住,「你還站著幹什麼?」

  手背都那樣了,沒點自覺。

  被他扯了左手就走,宮池奕倒是配合。

  他手背上被劃破了,木質的椅子,醫生說:「有細碎的木屑,得忍一忍。」

  顯然醫生不知道他沒什麼知覺。

  吻安在一旁微抿唇,也沒說什麼,只是安靜的陪著,目光在他臉上轉了兩圈。

  正好被他逮到,薄唇略微勾了一下。

  她反而更生氣了,不疼就算了,笑是什麼意思?看到她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很開心?

  嗯也算,其次,是宮池奕發現右手知覺正在恢復,也不知道是不是劃得太深的緣故。

  總歸算一件好事。

  比較深的劃了兩道,醫生給他包紮好。

  出了門,吻安看了他,「你前幾天外出,還有昨晚匆忙趕回來,是不是也跟這件事有關?」

  就是她發現宮池奕出門不系領帶的時候,顯然是去辦私事,那只能是四少的事了。

  四少人在倫敦,在內閣不是隨時都走得開的,但是東里簡在倉城,若真有什麼事,宮池奕肯定第一個知道。

  尤其,當初四少進了內閣,是他勸的,如果四少和東里簡的感情出了問題,宮池奕還是有些責任的。

  「我以為他們倆早就結束了。」吻安道。

  先前就隱約知道四少和簡小姐時不時吵架,又是有年齡差的姐弟倆,問題多一些很正常。

  宮池奕走在一旁,沒說什麼,只問:「吃飯了麼?」

  吻安轉頭,好像想到了什麼,微微蹙眉,「你真的沒碰東里?」

  那電話里余歌怎麼那麼緊張,還說只有她能管了宮池奕,什麼個意思?

  他神色淡淡,左手牽了她,「去吃飯。」

  看,避開了她的問題,那必然沒那麼簡單。

  她抿了抿唇,「我先去看看東里吧,他好像傷得不輕,再說了,你四弟和人家鬧成這樣,你不打算撮合撮合,好歹都是朋友。」

  總不能就這麼走了,讓東里和四少僵下去,難做人的還是簡小姐——他的朋友。

  宮池奕薄唇扯了一下,「我的朋友,我不著急,你急什麼?」

  又捏了捏她的手,「回家吃飯!」

  吻安狐疑的看著他,「為什麼你忙了這麼久,但是一直沒跟我說過四少和東里簡的事?你應該在我剛回來的時候就知道了。」

  到醫院門口,宮池奕略微頷首和余歌打了個招呼,然後帶著她往車上走,「你開車?」

  吻安挑眉,「你告訴我我就開車。」

  對此,他撫了撫她的臉,讓她上了車,自己坐副駕駛。

  吻安以為他告訴她的,卻見他繫著安全帶,漫不經心,「我想想辦法怎麼讓你保持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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