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保不准就把野種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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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安確實是挺累,也就真的睡過去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之醒來是他竟然依舊坐在床邊,在她習慣性往被子裡埋首的時候,他抬手將被子往下拉了拉。

  「醒了?」他聲音低低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吻安瞬時轉過他的手腕看了時間,然後坐起來,低眉揉了揉眼,「你怎麼還在?」

  他低眉,聲音淳沉,「不該第一時間給你個解釋麼?」

  她頓了頓,然後淺笑,好像也沒打算聽,一邊往床外挪。

  語調淡淡:「第一時間都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

  宮池奕止住了她下床的動作,臂膀微微用力就把她帶到了面前,「如果那個時候告訴你,隔著半個地球,你腦子裡該有多少劇情庸人自擾?」

  她也不掙扎,安分坐著,淡笑,「庸人自擾總比被欺著、瞞著要好。」

  他微微蹙眉,知道和她爭辯只會讓她更生氣,更不拐彎抹角。

  沉聲道:「我進房間,到易木榮敲門不超過三分鐘,我出門時房裡什麼樣,進門時也便是那樣。」

  他連外套都沒從指尖放下過。

  吻安仰眸,看了他好一會兒,可他一雙眼波瀾平定,一點起伏都沒有,更沒有瞎編的成分。

  片刻,她機械性的彎著唇角,眉眼亦是,「那湯喬是覺得好玩?」

  「我也問過你,那時候是不是剛從床上下來。」

  宮池奕眉峰沉定,坦然,他是剛從床上下來,被扯到床上剛立直身子下床,易木榮便敲門了。

  她嘴角彎起的模樣沒變,就是看起來一片溫涼,「房間裡就你們兩個人,誰知道真假?」

  他適時的接了過去,嗓音很淡,「別人要的就是你這種心理,你能不懂麼?」

  吻安頓了一下,看著他沒說話。

  湯喬能第一時間眼巴巴的、又大著膽子直接衝到老爺子這兒找庇護,必然就是捏准了外人這種的心理。

  那天房間裡就只有兩個人,孤男寡女,宮池奕還喝多了,他說的話幾個人會信?尤其她懷孕才是鐵錚錚的事實。

  她還是沒說話,表情好不到哪兒去。

  許久才看了他,「如果易木榮沒敲門,你敢說你們倆什麼都不會發生?」

  他低眉,嘴角弄了弄,「你這是胡攪蠻纏。」

  沒有的事假設這樣的如果有什麼意義?

  吻安轉了臉不說了,準備下床。

  但心裡還是悶著一層,尤其老爺子對著她說的那番話,三四年了她連個孩子都生不出來,有什麼話語權?

  可她總不能跟身體逐漸孱弱的老爺子爭辯,一口氣只能自己憋著,憋了一下午很是難受。

  如果不是老爺子說動湯喬就是往他身上捅刀子,若不是怕他一激動就背過氣去,吻安可能當場能給湯喬兩巴掌。

  可她不想招個害死宮池中淵的名頭,她擔不起。

  所以走了兩步,她轉過身,臉色涼涼的看著他,「就算你沒碰,總歸她肚子裡是你的種,我噁心。」

  說完話,她忽然想起來余歌說的,倉城那邊的醫院已經把他的東西銷毀了,湯喬哪來的種?

  柔眉蹙得緊了緊,舒了一口氣,懶得管,轉身進去洗漱收拾。

  國事、政事她可能站在他身邊,但這種糾纏,吻安實在沒那心思替他收拾,他若是真的愛,就自己把身邊亂七八糟的野花給清理乾淨去。

  所以用過晚餐,她那個還沒打開過的行李箱直接搬到了門口。

  宮池奕從樓上下來,眉頭擰緊,「做什麼去?」

  她沒看過去,自顧撕掉了箱子上張貼的託運條,語調略微自嘲,「老爺子看著我們離婚的,你今晚不回大宅,我總不能等著他過來趕我?」

  他站在一旁沒說話,但知道她留在這裡是受委屈的,哪怕不和老頭子面對面,那種情緒會壓著她。

  「去薛老那兒住?」他問。

  吻安搖頭,「去看他一眼就走。免得影響他老人家發病。」

  外公的身體比宮池老爺子還差,稍不注意受了刺激就得叫醫生,家裡人都仔細著,她都怕自己受不住情緒影響到外公。

  宮池奕沒攔著她,只沉聲:「過兩天我去找你。」

  她沒說什麼。

  快出門的時候看他跟在身後,終於又停了一下,轉過頭,皺著眉。

  「你說為什麼你就總是這麼招蒼蠅呢!」很顯然,她心裡還是氣,但是不知道該朝哪兒發,憋得慌。

  宮池奕聽完愣了一下。

  長腿邁過快半人高的行李箱,立在她面前,手臂微攏把她擁過來,「知道你心裡憋屈。」

  瞬間又轉了話音,「盯著你的也不少。」

  從當初的柯錦嚴到郁景庭,又來個玄影,中途席少之類的都沒算。

  吻安一聽,一秒鐘涼了臉,語調也不由得拔高了,蹙眉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他們往我床上怕了麼?」

  「他們敢這樣明目張胆的算計我麼?」

  「說到底就是你自身的問題,我被真愛所以不被算計,你那是被覬覦,你本身不夠完美才被別人鑽了空!」

  雖然邏輯有些怪異,但他只是低眉讓她說了個夠。

  隨即薄唇微動,嗓音低平,「罵出來心裡舒服些了?」

  吻安盯了他一會兒,一手拉過行李箱。

  上車之際,她板著臉,「他們若若怕我的床,我照單全收!」

  宮池奕跟上去的臉色沉了沉,在她之後一步鑽進車裡,冷聲:「送你過去,也很久沒去看薛老了。」

  一路上她本是不打算說話的。

  奈何湯喬的這個事就像梗在喉嚨里的刺,上下不得,讓人噁心。

  吻安臉色,「再來這麼幾個我也受不住,身不累心累,要麼你就從了她吧?人家一來就能給生個孩子,多完滿?也許你爸的病就全好了。」

  宮池奕側首,沉眸睇了她一眼。

  她轉了過去,語調淡下來,「如果肚子裡不是你的種,她沒那個膽子,至於無緣無故冒這麼大的險麼?」

  宮池奕微倚靠背,嗓音淡淡的,「別忘了湯岸曾經栽多大的跟頭。」

  雖然過去兩三年了,但對他湯家來說,那的確是結結實實的無妄之災,先前湯岸也沒得罪宮池奕,結果就被設計了那麼大一個陷阱,誰不冤?

  本就被老丈人黃老邪壓制著,那之後更是在倉城抬不起頭,很多時候被人恨不得吐口水的感受,一般人是無法體會的。

  所以,回過頭陰他一回不奇怪。

  就怕這背後還被誰利用著。

  「與我無關。」吻安氣哼哼的目光轉向窗外。

  關於什麼陰謀權術,全是他的布局,她一度以為解決內閣的事之後可以平靜的拍戲,生活滋潤一些。

  忽然插出來這種事,心裡就是不爽快。

  哪怕宮池奕說了「我會解決。」她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兒去。

  宮池奕把她送到薛老的堡樓,又將她送到機場,看著她進了安檢口才回家。

  吻安是的確不想去管這件事,因為但凡想到她就已經很火大,只得專心的拍戲。

  回到香堤岸,想到湯喬還曾經進來住過,雖然都翻新過,但第二天依舊請了幾個家長把別墅里里外外收拾了一番。

  後邊的半個月,她不知道湯喬在倫敦的大宅怎麼被老爺子保護著的,也不想知道。

  但是半個月之後,聽說湯喬身後跟著老爺子的人浩浩蕩蕩的回倉城養胎了。

  這簡直是倒她的胃口,但她自顧做自己的事。

  這件事不脛而走的時候,偶爾能聽到那麼一些議論,說她在宮池奕那兒已經過氣,湯喬成了新寵。

  這自然是湯喬樂見其成的結果。

  對消息走漏這件事,宮池梟也很無奈,皺眉看著老三,「你也知道老頭子的性格,他把他半生成果的毀爛、把你的一切變化都怪罪到顧吻安頭上了,這樣的機會,當然要把她徹底隔絕在你的世界之外。」

  「我理解你百口莫辯的心情,要說湯喬這女孩也的確能抓重點,她挺著個肚子,全世界都不可能信你,又把老爺子拉到她身後撐腰……」

  頓了頓,繼續道:「但爸身體不行,你還是按捺一些,別真把他氣出個好歹,你後半輩子要背陰暗的名聲。」

  宮池奕單手別在兜里,另一手指尖燃著徐徐煙霧,漫不經心的吸了一口,目光也很淡。

  「多久出檢測結果?」他沉聲問。

  宮池梟道:「薛音說差不多三個月才能檢測。」

  宮池奕沒再多問。

  當晚,他從倫敦飛倉城,這已經是半個月的第二次過去了,上一次去的時候吃了閉門羹,沒見到她。

  她現在是誰都不見,拍戲的行程都不外泄,劇組小場務給人透漏消息,第二天就會被立刻換掉。

  但這一次他過去,直接去了她的片場。

  衣服沒換,雖說秋末冬初,中午的太陽很明媚,但溫度並沒多高。可他外套搭在肩上,簡單的白襯衫、西褲,長腿簡單邁步都透著迷人氣息,一股子悠逸,又神色沉淡老遠微眯眼看著她。

  吻安一見他,轉頭瞪了桑赫,必然是他告訴宮池奕地址的。

  桑赫摸了摸鼻尖,以最快的速度下去了,「午休,我先去吃飯了!」

  很相似的場景,只是這一次宮池奕沒有帶飯盒過來。

  更相似的是,有人如法炮製的在宮池奕的腳後跟到了片場,身後跟了四五個大塊頭的保鏢。

  大太陽的天,全都是黑衣黑褲,一副墨鏡,派頭十足,只讓人想到「大張旗鼓」,不知道的以為來捉姦了,劇組的人都在引頸張望。

  吻安卻蹙著眉,沁冷的掃過面前的男人,「晦氣!」

  說罷,從座位起身,打算自己去用午餐。

  湯喬已經到跟前了,一手扶著腰,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怎麼回事。

  吻安閉了閉目,乾脆不走了。

  她很不喜歡女人之間爭來爭去的戲碼,她的電影裡也幾乎不會出現這麼幼稚的橋段。

  今天她自己卻要演一段了。

  片場那麼多人,還有過來送餐的指定人員,都在朝這裡張望。

  似乎都在等著看好戲。

  湯喬坐在了吻安剛起來的那個位子。

  很明顯的表達著她成功代替她上位的意思。

  周圍細細的議論:「看來是真的啊……這湯喬也挺有一手,悶不吭聲的就上位了!」

  「沒見顧導這麼尷尬過。」

  尷尬麼?

  吻安沒覺得自己尷尬,她低眉睨了湯喬一眼,「這麼冷的天,籌碼還是要握緊些,小心凍出個好歹來。」

  又清傲的扯了扯嘴角,「總歸你來了也無濟於事,這身子能守得住、滿足他?」

  她說話時表情都懶得調配,面向宮池奕卻媚妖的彎了眼角。

  抬手便熟稔的勾了男人冷硬的下巴,大熱的天,貼過去輕吐幽蘭:「你來找我吃飯?」

  話音微轉,「乾脆吃我得了?」

  只有宮池奕看得到她高傲的眉角,一雙眸子清離的睨著他逼著演戲。

  他只穿了白襯衫,沒系領帶,她輕挑魅惑的指尖微涼,撩撥著、幾乎穿過皮膚鑽到了他心裡。

  於是眾目睽睽之下,他長臂一攬,多說一句都覺得浪費時間似的,幾乎是裹挾著她往片場外走。

  經過一個樓,一把將她擄進了樓道里,按在牆角,低眉微眯眸。

  吻安已經冷淡淡的抬手,剛剛勾他下巴魅惑的手轉而撐著力道,一點沒客氣的傲然,「戲演完,你可以滾了。」

  男人也不惱,只是這段時間沒見著她,心頭癢著。

  略俯首,嗓音微微低啞,「顧導經常這樣勾引其他男星嗎?」

  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她那副魅嬈的樣子勾起自己的下巴。

  她柔唇輕扯,「經常,屢試不爽!」

  知道她胡讒,宮池奕只是低眉看著她,能讓她撒撒氣也是好事。

  手臂在她腰上緊了緊,「是不是又要出差去外頭拍?……我若不問,走前不打算打個招呼?」

  吻安沒點頭,但的確是這樣。

  他抬手撫了撫她剛剛耍冷傲迷亂了的發,自顧說著:「不忤逆老頭子的情況下讓事情曝光,只能拖在時間上,左醫生轉院了,這事沒疏漏,就看看湯岸又勾結了誰而已。」

  她抬手看了腕錶,還是那句話,「你的事,跟我沒關係。」

  又看了他,「讓你爸別太過分,想保護湯喬就別讓她在我跟前晃,我手勁兒大,保不准就把野種打出來了。」

  這話讓宮池奕聽了有些想笑。

  嘴角也的確勾了勾,「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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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的腦補和評論有毒,暫時就不一一回復了,反正沒那麼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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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這樣呢,能牢牢記住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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