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想度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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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安抬眸,靜靜的看了他一會兒。

  「不用這麼看我。」郁景庭淡淡的聲音。

  她知道郁景庭在國際上名望很廣,交流過的大人物一數一個準,有些幕後事,他能聽到風聲,或者知道一二也不難。

  可他這種人,一來嘴巴嚴,二來喜歡清靜,無論是誰,結了案子基本不會再多交集,不管知道被人任何秘密。

  所以,她也清楚,這次找她說這些,也算是打破他的信條了?

  「既然都說到這兒了,不如接著說?」她笑了笑,道。

  看她這樣淡然,郁景庭淡然抿唇,「你知道我不會多說,甚至無話可說。」

  捕風捉影的事,說了她不信。

  吻安柔唇彎起,點頭,「那我給你說吧,於馥兒和韋廉的關係,和她被牽涉的案子,證據都基本齊全,你就別操心了。」

  說完,吻安看了時間,一邊已經拿了手機,「我還有事。」

  郁景庭依舊坐在那兒,眉宇幾不可聞的郁色,「於馥兒的案子再大,商人要的無非就是利,那該補的錢補給他們就完了。」

  意思是能不動於馥兒就不動?

  吻安笑了笑,「我總不能自己貼錢?內閣剛換制度,也正是需要錢的坎上。」

  沒想到他竟然都不曾考慮的一句:「我替你出。」

  她愣了一下,看向郁景庭。

  有那麼點驚愕,更多的倒是好奇,「為什麼?」

  郁景庭依舊沒多大變化的語調,「我說了,不希望你出事。」

  呵!理由也還說得過去,只是她受不住這樣的深情,只當什麼都沒看見,一手拿了包,順勢起身。

  郁景庭的目光隨著她的動作移動,知道她的脾性,也沒做多說,只道:「我這次要住一久,有急事可以打給我。」

  吻安倒是禮貌,象徵性的笑了笑,「謝謝!」也說:「不用,我這個身份,身邊自然有人,何況,他也回來了。」

  這些,郁景庭都知道,看著她起身,一久不緊不慢、淡淡的說著他的話:「身份越高,危險越多。」

  她笑了笑,「我埋單。」

  他只是啟唇,「結過了。」

  吻安淺笑,不再說什麼,轉身往門口走。

  看著她出門、穿過馬路,目光淡淡的轉向在她身後啟動的車子。

  片刻,咖啡店經理恭敬的上前,「老闆。」

  郁景庭回頭,也起了身,神色淡漠,「收了吧。」

  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從側兜拿了隨身攜帶的鋼筆,轉向經理,「有紙麼?」

  經理微蹙眉,又聽他問:「或者手機給我。」

  說著,郁景庭把鋼筆放了回去,轉手接過經理的手機,輸入自己的號碼,再遞迴去,依舊沒什麼波動的淡聲:「對面就是內閣辦事處?」

  經理點了點頭,「是的。」

  他道:「剛剛那位女士,如果哪天見她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經理看了他存的號碼,雖然不明白,但也點著頭,「是。」

  這個咖啡館在內閣對面,地段不必說,所以經理壓根不知道上頭的老闆怎麼換人的,只知道新老闆必定是有錢人。

  這一見,不但有錢,還極度紳士,讓留意顧吻安,多半也是難過美人關。

  吻安回去之後又整理了一邊有關資料,確定沒什麼漏洞,也並沒有什麼於馥兒背後的深厚人物的痕跡。

  手裡的文件剛放下去,轉眼手機就響起了。

  吻安先是掃了一眼,瞥到號碼後微蹙眉,終於再次看了回去,伸手接起,「餵?」

  席少笑著的聲音,「顧小姐,這麼久沒見,想我了沒?」

  她坐回椅子,眉目微挑,「席少瀟灑,威廉一出事就沒了影,這是回來了?」

  席少笑著,「回來了,知道你掌權,怎麼也不會對我下刀子是不是?」

  說完才改了話音,「我出去可以認認真真學攝影去了,沒刻意逃避。」

  她只是淺笑,並不在意,就算知道他只半個是韋廉的人,另一半主人不清楚,但席少對她也沒做過什麼。

  「要不要晚上給我接風?」電話那頭的人笑著,「順便交流交流最近進修的成果?」

  吻安看了時間,「最近很忙,晚上恐怕不行呢。」

  那一瞬間,她倒是想起了早上宮池奕說的話,讓她湊一群養著,竟然這麼巧,今天還就湊了兩個名額,正好三個一群。

  尤其,郁景庭或席少,每一個都足夠宮池奕嗆一壺的!

  只聽席少笑著:「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提前訂明天的總行吧?」

  她笑了笑,「看情況。」

  那就是有數了。

  隔天,席少提前在酒店訂了位子,吃完之後的行程也定了。

  只是沒想到她來了,卻帶著司機和秘書。

  吻安見他略微蹙眉,道:「人多熱鬧!」

  席少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麼,把金秘書和易木榮一塊兒請了進去,臨時多加兩個杯子,兩副餐具。

  但是禮物就沒法臨時加了。

  「給我的?」吻安接過席少遞過來的精美盒子,眉眼彎彎,「不接不行是麼?」

  席少一蹙眉,「你覺得呢?」

  吻安笑著揭開盒子,又看了席少,「看起來費了不少心思呢!」

  「那是!」席少道:「送你的總不能馬虎。」

  東西遞給金秘書,她笑著,「有事求我吧?」

  要不然送那麼好的東西做什麼?

  席少不掩飾的一笑,倒也點了頭,「還真有……最近有機會進劇組做個副導,又怕經驗不足,跟你取取經?」

  進劇組拍攝可不是拍幾張照的事兒,她要是答應了,那就是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也許都少不了跟他見面。

  別說某人會看不順眼,有可能到時候她自己都應付不過來。

  但是看他今晚這態度……

  吻安笑著側過頭,忽然一句:「答應也可以,要麼你先回答我個問題?」

  席少一副知無不言的模樣,「你問!」

  她也不拐彎,看了他,「你和宮池家大少爺,有沒有關係?」

  席少手上倒酒的動作沒有半點停頓,目光也一度自然,看了她,「你說那個身體不太好的宮池梟?」

  吻安點頭。

  席少笑起來,「我能跟他什麼關係,總不會是他兒子吧?」

  她挑眉,「他可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

  他把酒遞過去,「你真是管政事糊塗了,咱倆可是在墨爾本認識的,我籍貫又不是這兒,怎麼跟那誰宮池梟有關係去?」

  她也就是那麼直覺的一問,他否認了也就沒仔細追究。

  道:「不耽誤正事的情況下,可以考慮跟你交流攝影事宜。」

  正好,她打算著什麼時候重操舊業呢,畢竟這個位子不能坐太久,否則老得快。

  席間,易木榮有兩次給吻安遞了眼色。

  第一次她沒怎麼在意,第二次才笑了笑,知道有人催她回家了。

  果然,吻安到山水居的時候,男人正立在路口等著,身上披了墨色風衣,一張臉和衣服顏色很相稱的深沉,盯著她的車子靠近。

  易木榮一邊停車,一邊笑著揶揄:「顧小姐,我就不下去了,他發起火來很恐怖的。」

  吻安笑著擺擺手,「問問金秘書到沒到就行。」

  倒是她下車,男人邁開長腿走來,神色換了一換,「玩得愉快麼?」

  她很自然的把包遞過去,雙手環了他精窄有力的腰身,微仰臉。「你吃晚飯了麼?」

  見他只是板正的立著,低眉看她,繼續問:「顧湘沒給你做飯?」

  被他冷眉削了一眼,吻安才踮腳吻了吻他下巴,「知道我今天把缺的倆名額補齊了?」

  男人已經順勢環了手臂,轉身往裡走,幾乎把她整個往懷裡帶,語調不偏不倚的低沉:「準備好斷腿了?」

  吻安笑,停在門口等他開門,也道:「郁景庭說於馥兒背後可能有人。」

  他看起來只是專心開門,開了之後擁著她進去、換鞋。

  沒給她換,只扔了她的包,順勢把她抱起來,薄唇微動,「繼續說。」

  她也繼續著:「如果非要說有人,除了你和聿崢,還能有誰?」

  說到這個,吻安微皺眉,「於馥兒和聿崢肯定有事,否則晚晚當初不會那麼生氣。」

  就算沒有,那於馥兒也確實是個聰明人了,自己得不到聿崢,就連同晚晚心裡最後一點念想都毀了才離開。

  已經進了臥室,傳來他冷哼,「還有心思想別人的事?」

  她仰臉笑著,有恃無恐,頂多被他扔到床上懲戒一頓。

  忽然道:「這周你判的兩個案子結案,於馥兒這事也快了,之後我們把該辦的事兒辦完?」

  比如兩年前就說好拍婚紗照。

  不過,「我改主意了。」吻安勾了他脖頸,「我想度蜜月!」

  這兩年,她過得太緊張了,早該把事情都告一段落就出去放鬆放鬆。

  他想了會兒,也點了頭,「稍微推後小半月。」

  「確定?」她原本以為他不會答應。

  男人沒有回答,拿到她厚臉皮掛在脖子上的手臂,狀死一臉肅穆的沉聲:「開始交代你的問題。」

  知道他說的是席少的事。

  她只是笑著,「吃了頓飯,喝了兩杯,收了個禮物。」

  略微往床邊挪了挪,看了他,「我只是想,席少和我緣分之深,若真不是誰的人對我別有用心,那倒真是不錯的朋友,就好比桑赫……也不對,桑赫是你的人。」

  被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吻安笑著,「交代完了,放心,席少魅力不如宮先生你!」

  然後再一次勾了他脖頸,「你晚上到底吃了沒有?」

  宮池奕這才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抬手替她除去外套,才道:「今晚還得走。」

  剛聽到這句,吻安就蹙起眉,「不住這兒麼?」

  他看了她,「有點事。」

  吻安看了他一會兒,一直沒問展北去哪了,也沒問媽媽回來做什麼。

  剛要問這事,他看了她,「雖然她名字沒改,但你對她的稱呼得改改。」

  只說了薛音是薛老認回來的女兒,她當然不能喊「媽」。

  她倒也點了點頭,「所以她過來做什麼?」

  宮池奕薄唇略微勾了一下,「監督女婿。」

  才不信,她沒那麼閒,要真這樣,還不如在島上自在。

  又旁敲側擊的看了他,「余歌當初是被你提走的吧?兩年多了,你再不把人放回來,東里這邊可就出事了。」

  他眉峰微挑,嗓音淡淡,「不是一直給他項目,這麼忙還有心思想別的事?」

  吻安抿唇,「我當初在內閣再忙,也照樣每天都能抽空,在腦子裡過一遍你當初對我冷著臉低吼的場景……」

  男人手裡的動作頓了頓,轉過身來看了她。

  握了她的手坐在床邊。

  吻安笑了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告訴我病情,藉故走人,你不那樣就甩不掉我。」

  他沒想繼續這個話題,拇指撫過眉眼,「洗澡麼?」

  她淺笑,看了他,「你不是還得走麼,我一會兒自己去。」

  可他把話接了過去,薄唇若即若離,「抓緊時間,任務必須完成,否則我專程過來做什麼?」

  吻安仰臉,只是淺吻已經幾分迷離,「不是來視察麼?」

  「浴室?」他低低的嗓音,答非所問。

  語畢已然將她打橫抱起,轉身邁步往浴室走,把她放在乾燥洗手台上、背抵鏡面。

  本就是個曖昧的場所,更是燃情的位置,一發不可收拾。

  直到首次頂點,她似乎反應過來什麼,迷濛的眼看了他,「你在吃藥麼?」

  男人呼吸粗陳,嗓音沙啞,「不是想生一個堵老爺子的嘴?」

  尾音輕輕挑起,唇畔輾轉,儘是魅惑。

  她當時也就是想到了那個問題,那麼一說,可他最近這是真奔著寶寶去的呀?

  有點懵。

  「怕了?」他低低的嗓音,又深入幾分。

  她笑了笑,「你不怕我怕什麼?」

  但是如果要這樣,她不希望繼續待在這個位子上,太累了。

  可過程太猛烈,她壓根沒有商討的機會,直到安靜下來,泡在溫熱的水裡,她才蹭了蹭靠著的肩,「什麼時候考慮把我換下來?」

  男人側首,「換什麼?」

  吻安蹙眉,「總不能讓我一輩子當首輔?」

  她可是正正經經的導演,最不情願都是被請去講課,為了他放棄兩年愛好,可不想再來兩年,甚至二十年。

  卻聽他微微勾唇,「不好麼?」

  在她開口之前,他繼續道:「所謂政商不分家,但政比商高,有這層身份,凡事都能簡捷,也是庇護,為什麼不要?」

  就算把金秘書提拔倚重,她只是掛了空職都是好的,這位置是薛音毀了一輩子才得來,只能她坐下去。

  她瞥了他一眼,抿唇。

  早知道會有這天!反正她鬥不過他,被計劃好的事,哪容她說退就退?

  「嗯!」男人忽然低低的悶哼,低頭看著埋在胸口的腦袋,想下手又沒下得去。

  吻安做壞完,抬頭看了他,又看他胸口刺青上的牙印,恣意揚眉:「什麼都被你安排了,還不准我發泄發泄?」

  看著他一臉隱忍,又繼續趕人:「不是還得走麼?晚了小白蓮又要催了。」

  他倒是勾了勾嘴角,「自己供讀出來的人,有」福「同享,感慨頗深?」

  哪壺不開提哪壺,她剜了一眼,「你走開!」

  宮池奕也是真的該走了,起身不忘把她抱出來,裹了浴巾,弄好頭髮再抱出去。

  「我自己來吧。」知道很晚了,吻安也不打算跟他鬧,「早點去忙,早點休息,你老這樣還得瘦,再瘦我就嫌棄你。」

  他唇角略微弧度,「再嫌棄也在一個戶口本上。」

  順勢在她反駁前俯首吻了吻,「凌晨或者清早我就過來了。」

  吻安擺擺手,伸手把吹風機插上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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