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不騙取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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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臥室的門鎖著,他不得不騰出一隻手去開門,吻安勾著他的脖子、背靠著牆壁站著,仰臉看他。

  好幾天沒見,也許是因為他剛剛被揍了一頓的錯覺,這會兒看他狼狽中帶著疲憊,下巴越顯冷硬,總覺得別有味道的迷人。

  「看什麼?」男人開了臥室的門,見她正悠然欣賞,都不認打擾,也好以整暇的低眉望著她,破了的嘴角略微勾起。

  深暗的眸子眯起邪惡,「忽然發現自己眼光還不錯,挑了個不錯的人結婚?」

  她仰臉勾著淺淡的笑,看似很認真的想了會兒,卻答非所問,「你說你一個很正經的人,為什麼一獨處,腦子裡想的只有那麼點事?」

  嗯?宮池奕低眉,眼眸微微眯著,薄唇一勾,「誰說只想那點事?」

  他總是喜歡說著話欺身上前,勾著她的腰迫使她微仰臉便吻下來。

  唇畔低沉,蠱惑綿延,「不只是想,更喜歡付諸行動。」

  吻安只是無奈的被他撈過去,轉身貼著門翻入臥室,也不急著上床,不急著去臥室,在門口已經極盡廝磨。

  隱約的,吻安聽到手機響過,只是沒機會接,試著推了推,被他不悅的咬了唇,只要任由他去。

  這處住宅很是靜謐,房間的溫度剛好,臥室沒有開燈,感官觸覺也被無限放大,連糾纏的曖昧聲也遙遙無邊的飄著。

  *

  床頭檯燈打開時,吻安依舊沒有睜眼,安靜的窩在他懷裡,知道他正低眉凝視。

  「想問什麼嗎?」她闔眸,輕聲疲憊。

  他略顯粗糙的指腹在她臉頰耳際處摩挲著,「沒有驚險就好。」

  吻安懶懶的睜眼看了他,想來他是真的什麼都知道,不然不會一句也不問。

  頓了會兒,她才道:「我看到梁冰和顧啟東了。」說完又補充了句:「應該是。」

  應該看不清對方的臉,甚至想起當時的畫面,她都覺得不舒服。

  挪了挪腦袋往他臂彎里靠,微抬眸看了他,「我只是告訴你一下,你別費什麼心思,好好管理你的公司就行。」

  宮池奕嘴角輕輕一勾,「你很怕我出事?」

  就算他真的不坐在首輔位置上,但他還沒弱到隨意就讓人秒了的地步。

  當然,她對他這樣的小心和擔憂,他最是受用。

  吻安看了他一眼,推了推他腰間的堅實肌肉,「去洗澡,我該走了。」

  「一起。」他沉聲,沒什麼商量的餘地,「韋廉今晚很忙,至少明天下午之前沒空見你,放心的住一晚,嗯?」

  她蹙起眉心,「你不是說一會兒送我回去麼?」

  男人起身,又俯首在她嘴角吻了吻,「男人說的話能信,後一句怎麼說來著?」

  吻安作勢抬手打,他已經握住吻了一下,嗓音低啞,「我去放水。」

  他就穿了那麼一點點布料去浴室,吻安沒忍住瞥了一眼,嘴角也跟著彎了起來。

  他依舊是腦後長眼似的一句:「還看。」

  她笑著在床上滾了一圈,想著剛剛好像聽到手機響了,應該是在褲兜里。

  從床邊搭了半個身子去摸褲兜。

  拿到手機,看到未接上邊的一串顯示碼,她卻擰了眉,下意識的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宮池奕什麼事都清楚,她不介意,唯獨郁景庭找過她這件事,她不想讓他知道。

  指尖滑動,三兩下將未接記錄刪除,她知道郁景庭不會再打過來,只會等她回復。

  浴室里的男人好一會兒才出來,見她趴在床邊,不悅的蹙了眉峰,「小心掉下去。」

  話語間,已經伸手把她撈過來,又是纏纏綿綿的事後吻。

  直到他呼吸一點點熾熱沉重,吻安才伸手推了他,模糊的噥語,「你真是……」

  男人只是勾唇,「遇見你之前,我是絕對的正人君子。」

  嗯哼,吻安閉著眼,「怪我了?」

  沒一會兒,她被放進浴缸,身邊水壓隨著一升一降。

  睜眼才發現他這簡直是可以打造的二人世界,連浴缸都是雙人設計,轉頭還能看到玻璃牆外隱約的雙花灑。

  吻安靠著浴缸,柔唇輕輕彎著,「什麼時候買的?」

  某人早已看透她在想什麼,指尖從水底探過來,「怕我在這裡養情人?」

  她挑眉。

  宮池奕勾著嘴角,「禁令在身,要見個人很難,哪有那麼多精力?」

  吻安淺笑,顯得他肯跟她在這兒秘密廝磨簡直是天大的榮幸了?

  她這會兒碰到溫水整個人都慵懶了,閉眼靠著。

  沒一會兒,聽他低低的道:「忘了告訴你,東里這兩天應該會抵達倫敦。」

  東里?

  吻安睜開看了他一眼,然後閉上,他又知道。

  「不好奇回來做什麼?」

  她只是低低的哼了一句,聽他這意思,怎麼也跟他有關,隨口問了句:「你們兩家合作什麼項目了麼?」

  鼻尖被點了一下,水滴順著流到了嘴唇,她皮皮的吹了一下,懶得動手。

  宮池奕見她這樣的動作,一下子像回到了她十八歲的那個下午,惡劣的顧大小姐。

  薄唇也低低的道:「余歌被限制自由了,他回來很奇怪麼?」

  吻安顯然是忘了這一茬,忽然睜眼,微蹙眉,「我沒看出東里對余歌感情很深。」

  所以,總覺得回來不是因為感情問題。

  男人眉峰輕挑,表示贊同,因為他也這麼覺得。

  「沒關係,他們不行,還有老四。」他如是道。

  吻安終於覺得有一種熟悉的感覺,看了他的表情,斟酌片刻,才狐疑開口:「我媽說的四個家族整合效力,利用起來事半功半,你也這麼想?」

  不然為什麼要提到東里?

  他伸手將她往近處託了一下,「你需要政治力度,他們要求經濟利益,相輔相成而已,沒有朋友之間的利用,頂多是互幫互助。」

  若是別人,還沒有這樣的資源。

  她仰臉看了他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

  「孫重不是反對麼?你把他手裡那票拉過來就好了。」他一邊說著,手臂圈著她,指尖在泡沫下遊走,很不安分,又漫不經心。

  吻安略微低眉,「今晚過後,他不會再反對。」

  「內閣里,要麼百分百穩當,要麼棄子,威脅和簡單討好這種不上不下的程度都不安全,懂麼?」他將下巴放在她肩上,聲音醇厚。

  那種感覺,讓吻安覺得他在帶學生,一點點教導。

  有時候她都懷疑,如果她真的堅持不要這個位置,他跟誰教?

  只是後來,她才清楚,從頭到尾,他把每一步都算得精準無比,根本沒有第二種可能。

  「困麼?」他在身後低低的問。

  吻安點了一下頭,不僅僅是困,腦袋也累。

  關於郁景庭那個電話,她絕口不提。

  宮池奕將她裹了浴巾抱出浴室,直接塞進被子裡,「躺好了,別到處亂滾。」

  她閉著眼,笑了笑,很簡單的話,聽著卻很舒服。

  他去浴室收拾了一番,出來拖著半夢半醒的人吹頭髮,嘴裡時而說她一句。

  沉沉的聲音,責罵的內容,寵溺的語調,讓她睡得更沉。

  *

  清楚第一縷陽光灑進來,吻安睡得正好,可能是對他太放心的緣故,或者是極度相信他,知道韋廉至少下午才會找她。

  洗漱完找了一遍,她的衣服搭在陽台,也沒看乾沒干,隨便摘了一件他的毛衣套上往樓下走。

  每天早晨下樓去廚房找人就對了。

  她靠在廚房門口,男人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乳白色毛衣因為太大,松松垮垮套在她身上,下擺將將抹過最令人遐想的位置,露著兩條白皙長腿。

  男人直起腰,狷邪的勾唇,「早餐麼?」

  吻安看著他,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只是點了一下頭,眼看著男人虎視眈眈的邁步過來才往後退了退。

  被擁了滿懷,才笑著撐開他胸膛,「我不是你的早餐……餓了,快點!」說著指了指跳掉的吐司。

  男人低眉,一臉幽怨。

  她只好踮起來親了一下他下巴,「快,我得走呢,一會兒還有事。」

  他眉峰微挑,作為家族掌舵人,好像他很閒?

  餐桌上,宮池奕再次提起了北雲晚。

  吻安看了他,「聿崢那麼想知道,就自己去找,問我做什麼?我當然說好。」

  但是晚晚之前手術受過什麼樣的煎熬誰知道?

  更別說流產那回事。

  手裡的動作頓了頓,她抬頭看了宮池奕,「東里家解決了,所以你是不是要聿崢去靠近晚晚的?晚晚沒離開之前就是?」

  男人抬眸,束了三根修長的指節,「沒有。」

  吻安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瞥了他一眼,「再說了,晚晚是沐家人,你又不是沒看到晚晚的養父母在她出事後的態度,找晚晚沒用。」

  宮池奕薄唇輕輕勾了一下,「所以,去找北雲馥?」

  她頓了頓,眉心輕蹙。

  片刻才彎起眉眼,「我跟稷哥哥關係很好,你忘了。」

  還真是巧,她跟東里,跟晚晚兄妹都要好,缺一個宮池家,倒是陰差陽錯一紙婚姻直接把人家據為己有了。

  稷哥哥……男人嘴角微扯,抬眸故作陰狠,「想勾搭男人?」

  吻安只是淡笑。

  用完早餐,她剛上樓,幾步被他追上,糾纏著上樓梯。

  她懶得躲,「你送我出去?」

  到了臥室門口,他一邊啟唇,「嗯」了一聲,一邊尋著她的敏感耳際,手早已鑽進毛衣里,「以後有空就到這裡,打電話讓展北接你。」

  吻安被迫停住腳步,側過臉被他吻了吻。

  聽起來像有空就過來等他臨幸,所以笑了笑,沒有回應,只過去取了自己的衣服。

  期間他一直都沒鬆開的粘著她。

  套上的襯衫因為他作亂的手而扣不了扣子,吻安無奈抬手打了他一下,「你這趟去墨爾本檢查身體,是不是往腦子裡灌鹽水了?」

  怎麼會來不是極度逼真演戲嚇到她,就是這麼膩乎乎的?

  當然,他的這副狀態,也只對著她,只在屋檐下。

  從屋子裡把她送出門那會兒,儼然就是伏虎沉斂的人物了,俯首在車子邊看了她,「注意安全,別忘了孫重那一票。」

  她點了點頭。

  要孫重那一票,就得認真的去見東里一面。

  路上,她試著給東里打了個電話,他關機,看樣子是真的在飛機上了。

  靠在座位上,看了一眼開車的展北,顯然不方便給郁景庭回電,只好一路閉目養神。

  直到她回到外公的堡樓外。

  步行進去的那一段,站在高高的圍牆下平靜了會兒,給郁景庭撥了回去。

  他接的很快,依舊是淡淡的調子,一個字,「餵。」

  吻安不經意的摧殘著圍牆上的綠葉,啟唇,「你找過我?」

  郁景庭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聲音在淡漠上緩了緩,「你在倫敦?」

  她微蹙眉,還是點了一下頭,「嗯。」又緊接著道:「不方便見面,至少要兩個月之後……」

  而她的話音還沒落,郁景庭已經淡淡回應,「不用緊張,最近小半月不會打攪你。」

  她微抿唇,那還給她打電話?

  而下一句,郁景庭問:「宮池鳶的案子收尾了,會在這裡呆一段時間。」

  只是一句,吻安就敏感的蹙了眉,想到了宮池奕的大嫂說過的話。

  郁景庭和宮池鳶真的一直都有聯繫?

  如果是,她只能想到郁景庭別有目的。

  借宮池鳶靠近宮池奕,還是別的什麼?

  吻安閉了閉目,她最近要想的事情真的太多,一向就覺得複雜得頭疼,直截了當的問了句:「只是工作原因,還是為了什麼?」

  郁景庭淡然如竹的勾了一下嘴角,「至少不會騙取感情,你可以放心。」

  他心裡有誰,她最清楚。

  她抬手按了按眉頭,不騙取感情的接近更是別有用心,至少感情會讓人淪陷麻木一會兒,其他便是在別人清醒中行事。

  後者才可怕。

  「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我答應一個條件,關於宮池奕跟你的那個結,你不去碰。」她低低的道。

  郁景庭依舊是淡淡的聲音,似有笑意,「放心,我很守諾,到時間了一定找你。」

  「你記得就好。」她鬆開指尖,扔了摘下來的樹葉,「所以,你打電話給我,就是讓我知道你在倫敦?」

  ------題外話------

  過了這幾天會多更噠~姨媽即將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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