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你的驚喜?我怕折壽(1更)
雖然依舊不忘睨了她一眼,但宮池奕還是理了理不夠合身的衣服下樓去了。
老爺子等在客廳,看他穿了自己年輕時的衣服,眉頭皺了皺,臉色一點也不好。
管家在一旁笑著:「孫姑爺沒衣服,只好拿了老先生壓箱底的!」
老爺子瞥了一眼管家:「誰是你孫姑爺?」
管家只得笑著不答話了,不然老爺子這火藥桶的悶脾氣,再點就炸了,只笑著:「我去給您上一杯餐後茶。」
宮池奕原本以為老爺子一來就會談公事,確實忽然問了句:「你父親,怎麼就同意了你娶我外孫女?」
宮池奕在沙發落座,身姿優雅,神態不卑不迎的,被這個問題問得濃眉微蹙,倒也實話實說:「這主要是我個人的決定。」
老爺子看了他一會兒。
知道他什麼身份,要自己決定娶個女孩的確也不是難事,但是這種態度還算難得。
未幾,宮池奕問:「您似乎也不大看好?」
老爺子沒答話,但是表情已經給出來了。
所以,時至今日,無論是顧老、家裡的老爺子,和面前這位,竟然都齊齊的不看好他娶了安安?
幸好是動作快,否則,若是先和他們打招呼,豈不要等到猴年馬月?
宮池奕正這麼想著的時候,老爺子已經問了他:「先前一直在查權力網的人,是不是你的?」
宮池奕坦誠的點頭:「只是您的人過於穩固,滲透起來極難。」
這算是變相的誇讚了,老爺子眉梢動了動:那是自然。
管家上茶來,老爺子緩慢的吹著茶麵兒,不乏思量。
許久才道:「你知道這些年,我為什麼一直不考慮解除這個東西麼?」
宮池奕自然不敢猜是不是因為他那個死去的女兒,提了未免戳到老人痛處,只是略微搖頭。
老爺子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這東西,本來是給我女兒自保的,但無數次讓人覬覦,最後反倒要了她的命。我當初是想過解散,無意中卻得知罪魁禍首還活得好好的,他的野心何止於只是支持舊派?」
古瑛先前兩次把東西拿到手,想做的其實是躋身內閣,只是一次都沒能成功,這把年紀了一直沒有放棄。
老爺子略顯無奈:「我想著走一步險棋,就讓他拿到東西,進入內閣,也許有機會親手宰了他,但年紀上來了,這事卻始終沒進展,估摸著是不是不該執擰著,你們卻找上門來了。」
老爺子看了他,「就因為一個顧啟東,我女兒慘死,我一家被冠上雙面諜的帽子至今不得始終,你說我不把手刃了能咽下這口氣?」
「當然,這事你做,小安做,都不合適,所以我對她一個要求,對你一個要求。」老爺子繼續道。
只要舊派手裡的無際之城發揮不了作用,宮池奕自然什麼都答應,古瑛結局如何,他並不關心,上一次把東西讓給他就彼此兩清,相信安安也不會怪他。
談話結束後,老爺子又抬手:「對了,這段時間小安住我這裡,辦完事你自己回倉城去。」
宮池奕聽完先是蹙了一下眉,略微無奈的看著老先生,「我們分開已經快三個月了。」
老爺子略微冷哼,「現在的年輕人心浮氣躁,幾個月不見算得上什麼,幾年不見還能經得起考驗那才叫真感情。」
末了乾脆道:「從明天起你回自家大院去,解散的事有需要會有人去找你,小安現在需要休息。」
宮池奕從沙發起身,剛要說話,老爺子直接走人。
他站在原地皺了皺眉,老一輩似乎都這麼個脾氣?
…。
吻安睡不著,但外公不讓她玩電腦,只能看書,床邊一個小書架,給她放了不少他老人家翻閱過的文集。
書頁剛翻過去,餘光見宮池奕推門進來,她乾脆把書放了回去,看了他。
他不知道在想什麼,沒太多表情的進來,也幾乎沒打算跟她對視,走到窗戶邊站了會兒。
「外公說什麼了?」最終她忍不住問了句。
他從那頭側過臉,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走過來好像才想起什麼,「擦藥沒有?」
吻安搖頭,「撓傷的自己就能好,沒事的。」
但是他不行,轉身下去跟管家找了藥上來,「上衣脫了。」
很顯然,見面之後,他一邊關心她,一邊毫不客氣的板著臉,話語間全是嚴肅,沒有三個月不見的激動,更沒有感動得直接抱著她傾訴思念。
連剛剛在浴室做也是懲戒居多。
嗯,她這麼想著,還是覺得乖乖配合比較好。
身上沒得蓋的,只好順手扯了枕巾搭著,看起來倒像是另類肚兜。
宮池奕瞥了一眼她的動作,薄唇微抿,給她擦藥。
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晚是不是浴室里磕到什麼東西了,反正他說後背淤青了一塊,手臂擦完,又轉身趴過去。
藥抹在背上有點涼,轉而又成了他指尖的溫度。
感覺他的指尖收了回去時,聽他低低的問:「最近想住在這裡?」
吻安抿了抿唇,側過身看了他,「外公跟你說了?」
他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顯得很情願,問:「你如果不想一個人住這兒,我去跟你外公說。」
她想了會兒,被子拉到胸前坐起來,看著他:「我想在這兒住一段時間,你這段時間應該很忙,正好不用在我身上分心,你覺得呢?」
他坐在床邊看著她,不知道在想什麼,也不回答。
吻安也看了他,但看久了,心裡有些發毛。
只好揚起淡淡淺笑,伸手去握他,「你已經好幾次一直盯著我看了,看得我不舒服。」
宮池奕沒吭聲,手也任由她握著。
吻安摸不准他,只好做出一派輕快,好似過去兩個多月什麼都沒發生,微微彎著眉眼:「你知道如果是電影裡,這個時候該什麼場景麼?」
「不說可歌可泣,至少是抱著女主角……」
「你還知道你只是女主角?」她的話還沒說完,宮池奕不冷不淡的打斷,深深暗暗的視線挪到她臉上。
冷魅的薄唇掛著幾分自嘲:「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女主角色,否則怎麼要你冒著生命危險來救贖?」
吻安本是彎著眼尾,語調輕快的想讓氣氛緩過來,卻讓他這一句噎得什麼也說不下去,訕訕的抿唇。
但他越是生氣,說明越是心疼她。
她看了看他,「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但我這不是沒事麼?也順利把事情解決了……」
「我沒有要辱滅你身為男人尊嚴的意思,只是我去做這件事最合適,也順便給自己出口惡氣。」既然都提起來了,她只好多說幾句。
「之後的事我幫不上什麼忙了,所以就肯定乖乖待在這裡,你放心!」她已經就差舉手指發誓了。
看著他挪了位置跟她一樣靠在床頭,但是沒有要脫外套休息的意思,只是把她攬到懷裡。
力道有些緊,一股子強勢,手腕避開她手臂上撓破了的位置。
就那麼抱著,半天都不再開口。
她卻笑了笑,明明是很心疼,還一直板著臉,幸好她說以後不會再這樣,否則都不一定換這麼一個擁抱吧?
本來她這幾天沒休息好,本身又嗜睡,所以沒一會兒就開始昏昏沉沉,卻忽然聽到了他低低的嗓音。
悠悠的道:「這次回去,把婚禮辦了。」
吻安瞬間醒了大半,從他懷裡抬起頭,又反應了會兒,然後才弄著眉:「不是說要好好追求麼?還沒開始呢。」
更主要是,現在懷孕兩個多月,把事情理順再辦婚禮,這身材穿婚紗要多難有多難看。
宮池奕低眉,幾不可聞的眯眼:「不樂意?」
這件事上吻安不能退步的,一共就做一次新娘,就美那麼一次。
所以坐直了身子,仰臉看著他,一半認真一半不滿,「這麼突然,我挺吃虧呢。」
男人抿唇盯了她一會兒。
她只好笑了笑,「作為補償,等三月中旬,這件事平息後,給你個驚喜?」
宮池奕依舊盯著她,濃眉沉著,好一會兒又扯了扯薄唇:「你的驚喜?爺怕折壽。」
若每一次都像這次一樣,轉個背就沒了人,他是真受不住。
吻安又一次被噎住,只好不說了,到時候他自己看了捨得折騰她才怪!
見她沒再犟,宮池奕又安靜的坐了會兒,方才挪了位置,看似是要下床。
吻安以為他是要脫外套準備躺下,哪知道他忽然說:「躺好,等你睡了我再走。」
她皺起了眉:「去哪裡?」
他不住這裡嗎?還是外公不讓睡一個房間?
男人略微緩了會兒,從床邊傾下身子,沒有以往一樣吻她,只是撫了撫她的發頂,「不早了,我還得出去一趟,估計直接回大院。」
吻安看著他,表情很微妙,有幾分猜度,「你是不是不想跟我睡?」
那也不對,剛剛在浴室他也沒見得排斥。
但她不得不想到那一層,「是不是郁景庭跟你說什麼了?」
如果真的只是因為生氣她不打招呼就獨自辦這件事,那也沒必要這麼遠離她才對,除非他心裡有什麼芥蒂。
郁景庭一定以為那晚出事了,男人之間這種事應當是另類的獲勝宣言,他那麼陰,指不定怎麼刺激宮池奕。
床邊的男人卻看著她,語調不急不緩,「發生什麼了,值得跟我說的?」
吻安抿唇,搖頭,「那你……」
他倒也不囉嗦,直起身,「我去醫院。」
一聽到醫院就覺得是不好的事,她一下子坐過去抓了他的手:「你不舒服嗎?」
…。
他褪了外套,把後背面向她,然後又轉過來,把襯衫往身上套,嗓音低沉淡然,聽起來好像一點也不疼,只道:「你以為監獄是好待的。」
吻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他背上有好多交錯的紅痕,看起來不深,但是有些有發炎的趨勢,疼是其次,更痛苦的是每個動作都可能衣服和皮膚摩擦帶來的煎熬。
想到他下午還一個人做了一大桌飯菜,流了那麼多汗,全程沒吭過一聲,她心裡越是被荊棘剌過一樣,「你怎麼不說呢?」
他已經在低眉慢條斯理的系扣子,手腕翻轉之間,聲音淡然:「說什麼,比起你顧大小姐的捨生大義,我這還掛在嘴邊豈不顯得矯情?」
吻安本來很是心疼,他還這麼漫不經心,陰陽怪調,氣不打一處,情緒也說來就來,「本該高高興興的相聚,就為了考慮你的情緒,我都夠識相了,換做誰都會自豪有這麼個女人替他解決難題,你還在跟我生氣!還不夠矯情的?」
一連串的話像倒豆子似的說完,男人已經黑了臉,薄唇微微抿緊。
反正都說了這麼多,她乾脆接著道:「本來就是,你以前不是最擅長裝可憐麼?一會兒腿殘了,一會兒吃錯藥了,怎麼現在換風格了?」
「還成我的錯了?」終於,他低低的望著她。
聲音很沉,一個字一個字的很清晰:「是不是下一次再有個什麼事,我一概把你推出去擋著,你才覺得自己有價值?」
吻安沒話說,撇過臉。
只聽他低郁的嗓音響在頭頂:「我若是需要女人庇護,還用得著找你?」
大把大把的女人隨便他如何利用。
她接了句:「行,你找去吧,我不跟你吵。」
這一句使得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靜的出奇。
見他一直立在那兒定定的看著她,吻安只氣得背過身躺下。
直到聽到關門聲,她才閉了閉眼,皺著眉。
可是沒過會兒,感覺身邊的床榻陷了下去,她被結實的臂彎撈起來帶進胸膛深處。
能聽到他的心跳,也能感覺到他灑在脖頸里的氣息,略微有些壓抑。
額頭被他吻了吻。
他想躲開,身體卻被定住,薄唇一路來尋她的唇,不容她避開。
浴室里的吻要強勢,熱烈,帶著懲戒。
此刻的攫取多了幾分繾綣,吮著纏著一點點深入,直到她若無若無的給予回應。
糾纏混亂的氣息里,她先恢復理智推了他,也悶悶的開了口:「……我都說了以後不會再這樣了。」
他不說話,只是緊緊擁著,唇畔若即若離。
許久,沉聲濃厚:「你知不知道我多擔心?」
她不說話,埋著頭。
至今也會想起,他在探望室的玻璃另一端赤著眼吼她的模樣。
「我是個男人,不允許你這樣不要命,你懂不懂?」
吻安依舊埋頭在他懷裡,「可我也會擔心你,有傷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停歇下來的吻,似乎又有了熾熱起來的趨勢,他深眸闔著,鼻尖蹭在她額頭上,薄唇從柔眉往下游弋。
停在柔唇畔,才沉聲模糊:「就是不想讓你擔心,才不告訴你,早過了苦肉計博取心疼的階段,你當哪個男人願意動不動就裝柔弱?」
你不就是麼,吻安心道。
又抬手阻止了他落下來的吻:「誰說過了苦肉計博取同情的階段?你還沒好好追求我,我沒動心。」
男人低眉望著她,把撐在胸口手抽走,薄唇微動:「沒動心,所以你折騰兩個多月,當是玩遊戲麼?」
吻安抿唇,又冠冕堂皇:「為了讓你以後能更用力的追我而已。」
他忽而薄唇扯起,指尖不安分的從她衣擺探進去,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我哪一次不夠用力?」
身體敏感的略微瑟縮,吻安趕忙去尋他的手,「……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幸好他沒過分。
吻安瞪了他一眼,又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你去醫院吧,別到時候發炎了。」
可這會兒,他卻又淡淡的一句:「不想去了。」
她有些無語,抿了抿唇,過了幾秒才見他盯著自己,反應過來:「你要幹嘛?」
他還是盯著她,然後很是嚴肅的道:「如果再發生這種事,我會把你扔出去,永遠別想回來。」
是真的很嚴肅,以至於她都跟著皺了皺眉,又故作輕巧,「你那天,沖我吼的是不是就這個?」
「還敢提!」宮池奕冷眸一睇,迸出幾個字。
吻安彎彎眼,笑了笑,又看了時間:「你還是先去醫院吧,我在外公這兒住著,不會有事,外公對我很嚴,但是也很好。」
把對女兒和外孫女的情感都加在一塊兒了,所以嚴也嚴,好也很好,這對她來說,是幸運。
宮池奕又把挪開了位置的她捉回來,繼續抱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才聽他忽然說了句:「知道你什麼心思,但是以後真的別再用這種方式證明你的感情。」
他記得,她離開前問過他,是不是不覺得她也喜歡他?
當時隨口答了,現在想回去,她根本早就策劃好了。
她眼眸略微笑意,嘴上道:「都說了沒喜歡你。」
宮池奕不理會她。
片刻,吻安動了動,環過他的腰往後背摸:「是不是很難受?」
手被他不客氣的按回去,只好道:「早知道下午我不吃什麼龍井八寶了,外公本來也不看好任何一個姑爺、孫姑爺的,你獻多少殷勤都沒用。」
他薄唇扯了扯。
如果不是她想吃,他才懶得獻什麼殷勤。
許久,他終於鬆開她,「既然想住,就好好住一段時間,正好也有人照顧你,三月儘早回倉城。」
她笑了笑,點著頭。
正好聽他補了三個字:「辦婚禮。」
然後點到一半的頭立刻搖了搖。
換來他冷幽幽的一眼。
…。
宮池奕走的時候她沒敢出去送,怕被外公罵,只在窗戶邊趴著看了會兒,看到他回頭我那個樓上看了看,知道看不見她,也笑了笑。
雖然可能小半月看不到他,或者只能偶爾打個照面,有些悵然若失,但另一方面,吻安反而是高興的。
低頭摸了摸沒有半點起伏的肚子:「你未來的禽獸爸爸不會打攪你了!」
她在外公這兒什麼都不用做,看看書書,散散步。
唯一有點讓她吃驚的是,某一天外公忽然說:「小孩生下來放我這兒,給我做伴吧。」
吻安先是愣了愣,然後有些好笑:「您是怕我以後不回來麼?」
老爺子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她知道就是這麼個意思,笑意加深:「您放心,我會經常回來的,以後小孩斷奶了,也長送過來給您做伴!」
正好,宮池奕好像說過,生了寶寶,開心了就留在身邊,不開心就扔國外。
還真是巧,只是……這小天使確實有點委屈,沒出聲就跟皮球似的被踢來提去了。
二月底的時候,有那麼幾天,吻安孕吐很嚴重,整個人顯得枯燥。
也終於想起來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和晚晚分享。
電話撥過去,接的很快,有些不滿:「你還真失蹤了,怎麼現在才給我回電話?」
吻安換號碼了,所以不知道晚晚找過她,只笑了笑,「別生氣,跟你說個好消息?」
北雲晚輕哼,「扮個丑,本小姐考慮考慮。」
她笑著,「你要當姨了。」
北雲晚不以為然的挑眉,又皺眉,「北雲馥是把聿崢還是哪個男星給睡了?……你是來刺激我的麼?」
吻安越是好笑:「關鍵時刻,你還是把她妹妹,我都沒位置了?」
電話那頭安靜了會兒。
然後有些不可置信:「你~?」
甚至重複了好幾遍,一遍比一遍激動,然後乾脆道:「我下個月回去。」
「那倒不用,你繼續忙你的,我還沒給別人說,打算第一個親口跟他說,你例外。」吻安道。
北雲晚越堅定了,「我這幾天就訂票,沒回去之前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
說著,又忽然道:「我看看你肚子唄。」
吻安嗔了句:「你好變態。」
北雲晚反應過來她那麼說有點猥瑣後,在那頭就笑得停不住。
每一次這麼開心,吻安都會感嘆:真好。
也正因此,別人因為她而把事情牽扯到晚晚身上時,那種憤怒和痛,宛如放在她身上。
臨掛電話,吻安試探著問:「聿崢沒找過你了?他最近一直忙著幫宮池奕查點東西。」
北雲晚在那邊沉默著,也沒說有沒有,轉移了話題:「你都失蹤兩個多月了,沒什麼事?」
她搖頭:「沒有啊,就是差點被逼著嫁給郁景庭了而已。」
閒來也沒事,吻安就坐在那兒悠悠緩緩的把事情講了一遍。
「怎麼了?」沒聽晚晚說話,吻安才問了句。
北雲晚抿唇,「聽起來你把郁景庭完了,不過他一定以為做了,你這懷孕時間也太巧了……不是,我是說,你不說清楚的話,宮池奕會誤會的。」
吻安還真沒想過這個,剛剛也沒談到這點,不過他對郁景庭的敵意從來就沒弱過。
然後晚晚輕嘆:「說好一起出嫁,一起懷孕,說話不算數!」
吻安笑,「你可以來追我,懷上也很快的。」
晚晚沉默,又笑了笑:「最近正想著我剃了光頭會不會好看一點。」
吻安被嚇一跳,這是要當尼姑?
按照她那無所不怕的性子,真有可能就去了。
她抿了抿唇,「你還是趕緊回來吧。」
晚晚笑著,「看把你嚇得。」
…。
原本宮池奕說三月中旬接她回去,但事情雖然順利,他卻沒怎麼提這件事。
彼時晚晚已經到倉城了,只好又轉到倫敦,先去看了養病的哥哥北雲稷,過兩天再來看她。
晚上,宮池奕第二次來外公家,那時候她在睡覺,去客廳時,他跟外公好似談了有一會兒了。
見到她略顯惺忪的下樓,視線轉過來的同時已經起身朝她走來,手攬了她,薄唇已經落到了她額間。
「咳咳!」客廳,老爺子咳了兩聲。
嚇得吻安立刻往後躲。
他卻力道一緊,乾脆俯首在她唇角又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