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你們是不是吵架了?(2更)
「所以你要跟我作對?非不待見她。」宮池奕聲音很涼,甚至是輕描淡寫,偏偏不怒自威,「那是不是,我把命給你交代了,這事就結了?」
展北一驚,猛低眉,「不敢。」
終於,宮池奕擲地有聲的幾個字:「你還有什麼不敢的?」
「明天你不用跟著了。」宮池奕移開視線,淡淡的一句,「出去。」
展北卻驟然擰眉,巋然不動的立著。
他跟了三少這麼多年,他們之間的感情不是『主僕』,也不是『家人』兩個字可以概括的,不可能走。
「那就在這裡站一天。」宮池奕見他沒動靜,冷冷的一句。
輪椅緩緩往床邊走,其實他明白展北的心思,習慣了只有他一個主子,忽然多了個顧小姐,多少都會不舒服,何況,那麼多人反對他娶她。
看他要上床,展北已經快步走了過去,壓根沒把他前一個命令聽進去,緊張的要扶他上床,今天要是再摔第二次就真出事了。
宮池奕犀利的目光射向展北,「我讓你動了麼?」
這回展北離得近,甚至能感覺到他周身的冰冷,繃著臉,把手緩緩收回,看著三少自己費力上床,展北眉頭更緊,反而好像折磨的是他一樣。
好半天,展北終於抿了抿唇,「有個東西,我一直沒給您看。」
宮池奕闔眸平躺,沒說話。
展北終於把兩張照片放在床頭,然後規矩的退在一邊,想了想,又轉身出去了,走之前固執的一句:「明天我來接您。」
等展北走了,宮池奕才隨手拿了他放下的照片,略略的蹙眉外沒了別的反應。
她那晚說過中午跟人去玉里香吃飯,後來被於馥兒給打斷了,跟郁景庭去的?
照片不模糊,但看不出他們之間半點熟稔,包括她跟他在會所門口,也是一臉生分,既然生分,還去吃飯?
指尖鬆開,照片落了回去,無聲無息,一如宮池奕此刻的沉靜,鐫刻的稜角靠在床頭。
…。
梨園。
顧吻安盯著自己沒電自動關機的手機,好看的眉皺起來,想不出宮池奕的臉該有多黑,夜不歸宿尚可原諒,說話不清不楚就扣他電話卻是罪大惡極。
轉身進了郁景庭臥室,扯了扯他的被角,「喂,有充電器麼?」
郁景庭眯起眼,看了時間,目光掃過她握著的手機,「幹什麼?」
吻安蹙起眉,「我還能拿充電器來吃?」
當然是充電了。
被嗆的郁景庭已經習慣了她這樣說話,吃了兩頓藥,看起來也沒那麼嚴重了,說話依舊很啞,「只有我自己的,試試能不能用。」
吻安找到他的充電器時說不出的無語,「什麼年代了,你還用這麼土的手機,你怎麼在國際上行走的?」
很舊款,特別磚的諾基亞,充電線專用,她根本用不了。
郁景庭淡漠的看了她一眼,說話依舊那個調子,看起來很認真,甚至很古板的回答問題:「行走國際用學識用腳,跟手機什麼關係。」
吻安跟他三句說不到一起,揚手把充電線扔回去,轉手拿了他的電話,「借用一下。」
郁景庭略微挑眉:請便。
然而,她根本不記得別墅的電話,也不知道宮池奕號碼。
「很急麼?」郁景庭看她一直皺眉,淡淡的開口,「凌晨了。」
她看了他一眼,「你一個人可以吧,我得回去了。」
回去?
郁景庭安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微微眉動,想到了什麼,問:「你住哪。」
住哪,會需要這麼晚跟人交代行蹤?
吻安沒說話。
郁景庭挪了挪位置,說了一句他不以為自己會說的話。
「可以走,我也不至於跟你爺爺告狀說你不夠意思,明天要是嚴重了,防著幫我叫個救護車就好。」
顧吻安皺眉看著他,乾脆說她見死不救來得直接。
但她真就不是愛管閒事的人,看他現在狀況好轉,所以已經作勢要走了。
只是她剛走了兩步,床上的人翻身下來往衛生間疾走,然後傳來很劇烈的嘔吐。
站在臥室的吻安閉了閉眼,輕聲罵了句什麼,還是轉身進了衛生間,率先一句:「今晚的人情,煩請郁少好好記著。」
不跟他將什麼親情關係,講人情才是她顧吻安的性子,郁景庭聽到了,但無暇理會。
一來一回的折騰下來,已經快兩點,吻安困得睜不開眼。
客廳的燈一直亮著,郁景庭四點醒過一回,走去客廳皺眉看了她一會兒,給她蓋了被子,自己回床上蓋的毯子。
天亮的時候吻安是被熱醒的。
沙發很保暖,地熱暖得厲害,加上一床厚被子,熱得她口乾舌燥。
端著杯子走到廚房門口,看到了正背對著她刷碗的郁景庭,修長的背景是一道風景,只是她沒什麼興趣。
站了會兒,溫涼開口:「你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郁景庭轉過身,正好關掉水龍頭,擦了擦手,動作顯得隨性而優雅,淡漠的聲音略微的低啞,「早餐已經好了。」
她微挑眉,昨晚跟要命似的,好得這麼快?
四肢發達就是不一樣。
吻安看了看他,「不用了,我這就走。」
然後往客廳走,放下水杯,把被子送回他的臥室,看到他床上放的卻是毯子,頓了頓,最終轉身隨手帶上門。
郁景庭在門口立著,算是送她,她穿鞋時淡淡的一句:「有空請你吃飯。」
吻安側首,微蹙眉。
他依舊淡漠的神色,「不是讓我記著這個人情麼?」
她這才一笑,「郁少倒是做生意的料,一頓飯抵一個人情?一整晚的辛苦?」
再者,吃飯她一個人又不是不能吃。
看她這麼計較,郁景庭才看似認真的改口:「隨時聽候差遣。」
吻安擺擺手,走得有些急,一會會車子就沒影了。
她趕著回香堤岸洗漱,雖然心有歉意,但進門時漂亮的臉蛋看不出多少表情,溫淡的看向白嫂:「他起來了嗎?」
白嫂看到她就已經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太太,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這話從何說起?
「三少凌晨走的。」白嫂接著道,「我看臉色陰得厲害。」
走?吻安愣了愣,他有那麼生氣?
「去哪了?」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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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發達,淡漠古板的郁少,你真的是早上感冒才好的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