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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說怎麼辦?”

  “剛才我說了,李老棍子和他也有矛盾,要麼我問問李老棍子願意不願意幫你?”

  “就收拾個修自行車的,還需要找人幫?”

  “劉海柱兄弟不少,朋友也不少,趙紅兵他們你知道不,他們和劉海柱是鐵哥們。我去趙紅兵的飯店,經常看見他們幾個聚在一起喝酒,關係鐵著呢”

  “我哥也是這麼說的,要麼你明天先去跟李老棍子打個招呼?”

  “你哥現在在做生意,有些事兒他想幫你也不方便。如果你真把事兒惹大了,姐幫你找點社會上的人吧”毛琴和趙山河雖然上過無數次床,但依然以姐弟相稱。

  “事兒真惹大了,我哥肯定也幫我”

  “那肯定”

  毛琴真的很愛趙山河,她可以為了幫助趙山河去和她不感興趣的男人去睡覺。她現在完全可以自豪的對現在的那些不知真愛為何物的新生代破鞋說出:“我是破鞋,我愛過!”

  破鞋的真愛,恐怕是男人最難得到的,是彌足珍貴的。

  之所以說毛琴和一個“她不感興趣的人睡覺”是因為她在第二天找李老棍子時認識了黃老邪,並且,當晚,黃老邪就睡了毛琴,當然也可以說是毛琴睡了黃老邪。

  二狗認為:黃老邪這樣的男人,當然很難讓女人提起興致。當然也不排除毛琴的口味的確很重、很獨到。也有可能,破鞋和裝逼犯之間存在著某種常人難以揣測、琢磨的天然的強烈吸引。

  根據後來事情的發展以及二狗對黃老邪和毛琴二人的了解,二狗現在捏造捏造當夜二人激戰三百回合後是怎麼對話的:

  “我弟弟要去收拾劉海柱”毛琴溫柔的說

  “劉海柱?”黃老邪一聽這名字嚇得快尿了,他當然還記得劉海柱就是那個當年掐著一把破菜刀追了他好幾條街的人。

  “怎麼?你怕啦?虧我還以為你是條漢子”毛琴略帶鄙夷。

  “我黃老邪怕過誰嗎?”黃老邪深深的吸了口煙,悠然的吐了個煙圈,“我和他以前有仇,我早就想收拾他了”。

  黃老邪打架不行,但是裝逼很行。這次,閱男無數的毛琴真看走了眼。

  四十三、有多少愛可以亂來

  黃老邪吐出的煙圈緩緩升起,凝結在空氣中的煙圈慢慢散開,漸漸,湮滅在空氣中。

  的確,只有兩塊五一包的大生產牌香菸才能吐出如此厚重卻又如此曼妙的煙圈。黃老邪喜歡大生產香菸,摯愛大生產香菸。他認為大生產香菸那嗆人的煙味中有一種常人難以體會的落魄貴族的氣息。這,和他的身份很配。他的前世,應該是納蘭容若,那個身材輕盈柔弱長著一雙會說的話的大眼睛的悱惻纏綿的江南才子。

  但,這個前世是納蘭容若的黃老邪要與前世是張翼德的劉海柱再戰一場,他那滎弱的身軀是否再能抵擋一頓亂菜刀?黃老邪輕輕了搖了搖頭,他想,這或許就叫暴殄天物吧。

  黃老邪輕輕的推開了他懷中的毛琴,他的心緒現在很亂,一如那已經化作縷縷煙霧絲的煙圈。畢竟,因為裝逼導致死亡的案例不在少數。

  “我辦事,你放心”黃老邪柔聲說

  “恩”毛琴的眼中滿是景仰

  黃老邪穿上他的黃軍褲和仔靴,推門走了出去。是的,黃老邪的格調就是與眾不同,總是那麼的別致。在1988年的時尚男女都已經開始穿牛仔褲的時候,他已經開始懷舊了。清晨的空氣中,瀰漫著八十年代我市夏天的清晨特有的氣息,那是重工業城市每天早上從煙囪里冒出的滾滾濃煙的煤煙子味和路邊盛開的夏花香味的混合氣味。黃老邪出門以後深深的吸了一口,他是個感性的人,他覺察到這氣味中有一種淡淡的哀傷,淡淡的離別。他回頭望了一眼已經被他隨手關上的門,那扇門內,美人仍在,香衿中,仍有他黃老邪的餘溫。

  黃老邪發現,他好象已經悄悄的愛上了毛琴這個妖精般的女子。

  有多少愛可以亂來,有多少破鞋可以等待。

  “生如夏花之絢爛,逝如秋葉般靜寂”,黃老邪看著馬路邊盛開的鮮花,心緒平靜了許多。畢竟,黃老邪是個可以為愛情奮不顧身的男子,或者說他是個可以為jian情奮不顧身的男子。愛情和jian情,二狗區分的不是很清楚,或許實際上,區別也不是很大。

  黃老邪想到的第一個能幫助自己消除對劉海柱畏懼的人,就是土豆,那個已經被費四毀容的混子。

  毀容後剛剛”整形“完的土豆,格外的乖張暴戾。土豆和老五同為李老棍子手下的三員大將,但老五在被李四敲掉了一嘴牙以後已經基本退出江湖,土豆在傷好以後卻是變本加利。雖然李老棍子不同意他們去惹劉海柱,但土豆卻一心想為曾經被劉海柱砍了兩刀的李老棍子報仇,土豆對李老棍子的忠誠度相當的高。好不容易談和了,李老棍子也不願意再起爭鬥。當時的李老棍子一心賺錢,根本不願意摻合他們的事兒。

  有共同的敵人的人,就是朋友。趙山河、黃老邪、土豆等三人的共同敵人就是劉海柱,所以,他們三人一拍即合。

  據說,是黃老邪和土豆主動找的趙山河。他們談定的戰術是:如果只有劉海柱一個人或兩三人,那麼,由趙山河自己和自己的兄弟搞定。如果事態發展嚴重,劉海柱叫來其它的幫手或者動了槍,那麼黃老邪和土豆將出面。

  事實證明,趙紅兵等人能夠成為大哥是偶然中的必然,他們的智商比黃老邪等人要高上不止一個檔次。黃老邪、趙山河等人在預測未來事態的發展時居然還心懷僥倖認為事情有可能不會鬧大。他們真忘了,劉海柱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且也忘了,這個人有著什麼樣的朋友。

  1988年7月的一天中午,烈日炎炎,東北的七月像是要下火一樣,柏油路已經被太陽曬得化了。就是那個下火的中午,趙山河等人來到了十四中的門口找到了劉海柱,劉海柱正獨自一人專心的拿著五花扳子修自行車。

  這天,也是黃老邪在幾年裡第一次踏上十四中的這條大街。以前,由於畏懼劉海柱,黃老邪已經幾年不敢在這條街上走。今天,他衝冠一怒為毛琴。二狗想:或許此刻,黃老邪的腿是在顫抖著的。土豆和黃老邪距離趙山河和劉海柱約50米,遠遠的看著。

  “你是劉海柱嗎?”趙山河混身上下帶著一股殺氣,身後站著三匹狼。

  “找我什麼事兒”劉海柱繼續專心的修著自行車,頭都沒抬。根本看不見劉海柱的嘴在動,更看不見劉海柱斗笠下的眼睛。

  “我是陳衛東的弟弟”

  “我問你找我什麼事兒”劉海柱依然連頭都沒抬。身經百戰的老混子的氣質就是與眾不同,面對氣勢洶洶的來犯者,很難有人做到這份從容與淡定。

  “你的朋友打了我哥哥,還踹了我一腳”打架不僅僅是打架技巧的較量,更是心理層面的較量。趙山河與劉海柱相比無疑要遜上一籌,劉海柱頭不抬眼不睜的問話,趙山河已經開始不由自主的回答了,氣勢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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