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張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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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我和他從來沒見過,甚至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可血濃於水。看到他這副摸樣我的心裡一酸。

  人都說兄弟姊妹老了之後會越長越像,雖然他髒的不像樣,可眉眼間,還是和外婆有些相似。

  我心疼的喊了他一聲舅姥爺,他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然後尖叫一聲朝著我撲了過來。

  付洋的反應夠快,擋在我前面,被他抓了一下臉,舅姥爺抓完他就直接跑進了黑漆漆的屋子裡。

  我被嚇了一跳,好在付洋的臉沒大礙,只是破了點皮。

  他捂著臉說自己最近是要毀容的節奏,然後掏出手電,帶著我進了那棟詭異的屋子。

  這個屋子雖然破,但是很大,分上下兩層,所有的地方都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房頂上掛著一個巨大的紅燈籠,不仔細看還以為一個人吊在那。

  舅姥爺的腳步聲在屋子裡響起,他的速度極快,地板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這聲音使我們聽不清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不一會,房間靜了下來,我咽了口唾沫,警惕的看著黑暗中,生怕他會突然衝出來襲擊我們。

  付洋拉著我四周巡視了一圈,一樓應該是正廳,除了堆著一些破爛,其他的什麼都沒有,根本藏不了人。

  我們把目光集中到了二樓,付洋用手電照了一下二樓,卻看到一個人坐在樓梯上,看著我們咯咯的笑著。

  我嚇得腿軟想吐,雖然一晃,但那人應該是舅姥爺,他笑了幾聲,然後又迅速的跑上樓。

  說是跑,不如說是手腳並用姿勢看起來十分詭異。

  付洋馬上拉著我跑了上去,在手電的照射下,我竟然看到二樓的地板上散落著血跡。

  二樓的布局要比一樓複雜得多,舅姥爺的腳步聲又停止了,付洋挨個屋子搜查著,我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所有房間的裝飾都差不多,唯有一個房間的門,是用鐵做的,非常重。

  打開門後,我和付洋被嚇得同時叫出了聲。

  屋子一股臭味,牆壁上貼滿了黃色的符,窗戶也被木板定死了,只能從縫隙中隱約透出一點光。

  在房間盡頭的牆壁上,靠著一具人的骨頭,空洞的眼睛似乎在盯著我看。

  我的心理承受能力快要崩塌了,付洋死死抓著我,讓我別怕,然後拉著我進了房間。

  走進來一看我才發現,房間的地板上也全是,像是被人用指甲抓出的抓痕。

  地上的血跡一層覆蓋著另一層,我走了兩步,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摔在地上。

  想到地上的血和抓痕,我嚇得連忙彈起來,付洋警惕的把我抓到身後,照了一下剛剛絆我的東西,竟然是一條手腕粗的鐵鏈。

  那鐵鏈看起來很長,付洋向鐵鏈的盡頭照了過去,卻看到蹲在牆角的舅姥爺,他的手裡拿著一根白色的東西啃著。

  我立馬反應過來那是屍體上的骨頭!我受不了了,想逃出這地方,付洋一把抓住我。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舅姥爺身邊,舅姥爺還在專心的啃著,看起來十分開心。

  就在付洋要動手抓他的時候,舅姥爺突然拿著骨頭猛地砸了付洋的腦袋一下,然後迅速的竄到我面前,冷冷的看著我。

  「來……玩個遊戲吧。」他說話很艱難,他又指了指這個屋子,告訴我這裡,有鬼。

  我的腿徹底軟了,猛地回過頭,身後什麼都沒有,就在這時,房間的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了。

  我死命的拽也拽不開,我以為自己被鎖在裡面了,這裡不會有人經過,就算我們死在這,也沒人會知道,絕望感涌了上來。

  這時付洋緩了過來,使勁力氣把門踹開了,原來我拽錯了方向。

  他拉著我衝出了這間屋子,卻看到舅姥爺又一次坐在井邊,背對著我們發著呆。

  我們躡手躡腳的走過去,我已經做好了他突然襲擊的準備,誰知道他突然回過頭,盯著我們看。

  然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哇的一聲哭了。

  我很怕他,但畢竟是我的親人,看他這樣,我心疼。

  確認他不會傷害我後,我一點點走過去,讓他靠在我身上。

  他的身上奇臭無比,我還隱約看見他的頭髮里,時不時蹦出幾隻小蟲。我一直忍著,直到他哭完。

  他揉了揉眼睛,迷茫的看著我們,問我們是誰。

  當我提起外婆名字的時候,舅姥爺愣了一下,然後馬上驚恐的說有鬼,死命的往我懷裡鑽。

  我和付洋對視一眼,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安撫他的情緒。

  等他穩定了,卻直接靠著我睡著了。我和付洋無奈極了,付洋看了眼那井,裡面沒有水,最下面好像是舅姥爺住的地方。

  我們看四周實在沒有可以讓他躺著的地方,付洋只好背著他,把他放到了井底的窩裡。

  我和付洋商量著,舅姥爺精神上的病確實嚴重,應該馬上送去醫院。商量完,我倆確認舅姥爺睡的很熟,就向村子裡面走去。

  本想打聽離這裡最近的精神病院,可村民們連醫院都很少去,更別提這種醫院了。

  這時有個村婦提議,如果要看病,就去找張大夫,張大夫可神了。

  從她的話里我聽出來了,那所謂的張大夫,應該也是一算命的先生,我本來想放棄,再問問別人,付洋卻來了興趣。

  他覺得,既然村民對他的評價這麼高,那這個人值得一見。

  張大夫的家很好找,屋子外面掛滿了草藥,牆沿兒上插著一面八卦旗,和我想像的不同,這裡的氛圍,一點都不會讓人覺得壓抑。

  付洋敲了敲門,很快,一個頭髮花白但十分精神的老頭走了出來,見我們面生,問我們是誰。

  說明了來意,張大夫本來挺熱情的,可聽說是林海東的時候,他的表情變了。

  他告訴我們這件事,他管不了,讓我們回去吧。我覺得奇怪,問他為什麼,是不是兩個人有什麼過節。

  張大夫冷哼一聲,說每個人有自己的業障因果,那是林家的結果,讓他們自己承擔,他不敢違背天意。

  我聽了不高興了,這叫什麼話,問他林家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了,付洋看我說話太沖,一直拉著我。

  他說沒什麼,反正這事他管不了,隨後把我們往外推。

  我來了脾氣,說他根本就是個庸醫,還大夫,整個就是一跳大神的,這村裡的人都知道我舅姥爺得病有多嚴重,他知道治不好才這麼說的。

  他的眼睛閃爍了一下,問我叫林海東什麼,我重複了一下,他問我,我外婆是誰。

  聽見外婆名字的時候,他更是驚訝的張著嘴,然後問了我怎麼還能活著?

  我一聽更生氣了,問他什麼意思,他立刻變回了之前的平靜,說沒什麼,然後背著手,讓我們進屋子裡說。

  張大夫的房間也很整潔,看起來只有他自己在這生活,我懷疑這老頭有潔癖。

  他招待我們坐下,然後沏了一壺茶,他品了一口,問我怎麼來這裡了。

  我反問他為什麼說我怎麼還能活著。張大夫喝了一口茶,告訴我無可奉告,看他那樣我就來氣,起身就要走。

  張大夫問我是不是我外婆出了什麼事,問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有些慌張。

  我沒否認,問關他什麼事,張大夫激動的站起來,問我外婆是不是還活著。

  付洋告訴他,外婆已經死了的時候,張大夫徹底丟了魂,癱坐在椅子上嘴裡一直嘟囔著該來的總是要來。

  我們問他什麼意思,張大夫眼圈裡含著眼淚,說這不是我們該問的,讓我們如果是想調查,還是趁早回去吧。

  他說這事我們插不了手,既然我還活著,就別再參與,辜負了我外婆的一份心意。

  我被他說的這個難受,從事情發生到現在,知情的也好,不知情的也罷,所有人都想對一個傻子似的對我。

  把事情的結果擺在我面前,卻不讓我去查,告訴我多麼的危險,可這關係到我外婆的命,我怎麼能停下來。

  我讓他別兜圈子了,如果知道什麼就告訴我,我不想再像個傻子似的被人牽著走。

  張大夫還是一副什麼都不肯告訴我的態度,我拉著付洋說不用浪費時間了,我們先回去看著舅姥爺再做打算。

  「你們今晚住在那古宅里?」張大夫又恢復了平靜,悠悠的問道。

  我沒好氣的問他不然住他家麼,他告訴我們那古宅有鬼,除了林家人,其他人住了,都得死。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特意看了看付洋,我害怕了,問他怎麼回事。

  他說也沒什麼,都是幾十年前的事了,林家還沒發展壯大的時候曾經在村子裡住過。

  那個時候只是有一點錢,在村子裡蓋了一棟大房子,可剛住進去第一晚,所有人就都聽見房間裡傳來女人的哭聲。

  林家太太覺得這屋子不對勁,施了法,屋子太平了幾年後,又出現了同樣的情況。

  林太太怎麼施法都沒用,而且林家的孩子們,也多次說能看到一個女人坐在井邊看著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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