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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月看著手裡的紙人,微微一笑,然後將紙人扔進了壁爐里,一團火立刻象野獸的嘴一般吞噬了這個紙人,發出了嘶嘶的響聲。

  若月拾起了下午趙瑞刺破手指的那根針,放進聚乙樹脂里,殘留的已經乾涸了的血漸漸化開,樹脂中現成一團淡淡的粉紅,如一朵綻開的薔薇。若月也擠了一滴自己的血在樹脂里,她看到自己的血綻也放成一朵薔薇,然後兩朵薔薇融合在了一起,她不禁笑了。

  若月走到了下午趙瑞與紫影一起做手模時,用膠泥做成的那個模具前。她用刀把模具剖成兩半,將自己的手握住了趙瑞的那隻手模,然後用膠泥裹住了她與趙瑞的手。若月喃喃地對著手模說:“趙瑞,難道你還不能體會到真正愛你的人是我嗎?我是愛你的……”

  偶人店裡的燈光黯淡下來,若月將滴了她與趙瑞的血的聚乙樹脂倒進了模具里,一字一頓地念起了咒語:“啊拉卡馬塔伊噶蘇塔……”

  她知道,只要這句咒語念過之後,她就可以與趙瑞在一起。她發誓自己不會背叛感情,只有背叛感情的人才會受到上天的懲罰。紫影已經受到了懲罰,雖然讓她離開趙瑞的帥得令人難以置信的男孩是若月一個月前用紙化成的人形,但紫影畢竟是背叛了感情,所以若月一點也不覺得後悔。

  第二天,若月一開門,就看到趙瑞抱著同心手模站在門外。趙瑞說手模中紫影的那部分滲出了紅色的液體,還有很多裂紋,想讓若月修一下。若月笑了笑,接過了手模,讓趙瑞下午來取。當然,下午的時候,她會把那個昨天晚上滴了她自己血的手模交給趙瑞。如果不出意外,那個時候,趙瑞應該得到了紫影的死訊。按照咒語的定義,只要趙瑞不再愛紫影了,就一定會愛上若月的。若月期待這一天已經很久很久了。

  果然,下午趙瑞來的時候,眼圈腫得很高,眼睛裡布滿了血絲,顯然是剛剛哭過。他接過了若月遞過的手模就匆匆離去,若月看著趙瑞遠去,心裡悵然若失。她忽然叫了一聲:“趙瑞!”

  趙瑞回過頭,毫無表情地問:“什麼事?”

  若月問:“你知道了紫影的事?”趙瑞點了點頭,眼角滑下兩行淚。

  若月又問:“你還想著她?你還愛著她?”趙瑞還是點頭不語。若月叫了起來:“難道你不知道她是和男人去賓館開房,被人殺死的嗎?這事已經傳到校園來了,所有人都知道,怎麼你還會愛她?”

  趙瑞抽泣起來,他答道:“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我知道,一定是因為我哪裡做得不對,她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我還是會愛她的,即使她不在了,我還是會愛她的。別忘了,我和她做同心手模的時候,你也說過——千萬不要背叛感情,否則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趙瑞走到了若月身邊,慢慢說道:“你知道嗎?和紫影交往的時候,在我的心裡還有另一個女孩的存在,我一直暗戀著另一個女孩。也許紫影感覺到了我的背叛,所以才做出了這樣的事。”

  趙瑞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頓地對若月說:“你知道嗎?其實我暗戀的女孩,就是你!”說完,他將手裡的同心手模扔進了偶人館的壁爐里,火苗立刻淹沒了手模,發出淡藍的火焰。

  趙瑞猛地轉過身,快速想馬路衝去,就在這時,一輛載重大火車呼嘯著從偶人館門前駛過。趙瑞象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到空中,他留給若月的最後一句話是:“我背叛了感情,所以現在該我付出代價了……”

  他的鮮血濺進了若月的嘴裡,有點咸,也有點苦。若月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劇烈的疼痛,她捂著胸口,忽然想起小時候在老家的大山里學習咒語巫術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對她說過:“如果你使出了這道巫術,那個男人還是忘記不了以前的女人,這道巫術就會反噬你的身體,奪取你的生命……”

  若月的眼前一片漆黑,她看到身著黑衣手持鐮刀的死神,衝過雲層,降落在她的身邊。若月絕望地哭了起來,她嘶聲裂肺地說:“是的,我們誰都不能背叛自己的感情,否則,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蠱惑-綠蘿花

  情蠱在第一次交歡時,如果主人控制著不讓其雌雄分裂,就會變成一個同體的變種,這種蠱,只能跟在原始養蠱人親生的孩子身上,生死受制於原始養蠱人,雖然它不會與寄養體同生共死,但卻會讓其受盡痛楚。

  但,人的感情是何其的繁複,豈是一隻蠱蟲所能夠控制、迷惑得了?

  蠱惑-綠蘿花

  凌霜降

  1

  綠蘿淒絕地笑,象一朵未開放卻習慣凋零的花,然後把自己沉入水中,有血色象絲絲煙痕,從水裡彌散開來,妖異得象將要幻化的精靈,傾刻間,房間裡的一切開始倒塌,塵埃飄浮在陽光中,有一種虛幻的美。她說:甘藍,救我。

  我猛然驚醒,看到彭宇的臉,有些虛弱地笑:你來了。彭宇笑:你不會真的有第六感覺吧?連我今天的當事人叫做綠蘿你也知道?

  我失笑,說:親愛,別誤會,我說的只是我小說里的名字。

  我叫甘藍,二十七歲的苗族女子,生活在南方某城,寫報紙專欄。彭宇是我的男友,律師。我常常說我第六感覺很強。彭宇不信,彭宇只相信理性的證據。

  才說著,彭宇的電話響起,彭宇看了一眼電話,然後看我:是綠蘿。一個有故事的女人。去嗎?我眼睛一亮:當然去。

  綠蘿卻不是第一眼美女,卻有著性感的厚唇與細長媚惑的眼,不是美女卻勾人的女人,“這是我女友甘藍,寫報紙專欄的。”聽彭宇介紹完,綠蘿對著我微笑,淡而無痕,眼神清亮。

  他們說案子,卻再平常不過,綠蘿的丈夫要離婚,要孩子撫養權。綠蘿不同意。

  綠蘿說,他若是堅持和我離婚,我只想要孩子。

  彭宇微笑,說盡力。我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美貌女子,她還在愛得那麼深,卻被逼選擇了離分。

  2

  那次見面之後,再見綠蘿便是三個月之後。

  我午睡到傍晚才醒來,拉開窗簾要看落日,卻看到綠蘿在向我招手:嗨,甘藍。

  綠蘿一身水綠色的紗裙,美得曼妙出塵。

  綠蘿坐在我的客廳里,喝了一口咖啡,才說:打擾到你了。眼神波光瀲灩,這才想起綠蘿應該是那種越看越美麗的女子。

  甘藍小姐,有興趣聽我的故事嗎?綠蘿微笑著問。

  我看看時間,六點十個字,離彭宇與我吃飯的時間尚早,於是亦微笑:當然。

  電話鈴聲卻不合時宜地響起,我起身到陽台接聽,卻是彭宇:藍,綠蘿出事了。她丈夫,你聽說過的,那個本城最大的地產商人袁光宇,他死了。不排除他殺可能。而綠蘿失蹤了。

  我笑,說綠蘿就在我家裡。彭宇說馬上過來。

  可我回到客廳時,那裡空空如也,只有兩杯剛沖的咖啡擺在茶几上,香味仍然在空氣中余香繚繞,那來的什麼綠蘿?失笑,難道竟然是我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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