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九章 自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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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哭的聲淚俱下,怎麼也不肯承認益州路的事與他有關係。

  嘉佑帝氣的臉色發白,渾身顫抖。

  太子一黨的朝臣起初被突然的變故嚇了一跳,待反應過來後,紛紛跪地請求嘉佑帝徹查。

  「陛下,太子是絕對不會做出此等事情的。」

  「陛下,太子向來忠厚,一定是有人陷害太子,請陛下徹查!」

  朝臣們說的聲情並茂,氣的嘉佑帝將桌上的奏摺砸到了大殿上。

  「既然你們說太子無辜,那來自金陵的密令是誰傳給尹知衡的,難道是朕不成?」

  眾大臣噤若寒蟬,不敢接話。

  嘉佑帝冷哼一聲,「說啊,怎麼一個個的都成了啞巴?尹知衡怎麼不去誣陷別人,偏偏誣陷他?」

  「不是他,亦或是你們當中的某一個人嗎?」

  跪在地上的大臣們臉色一白,下意識的搖頭。

  給他們十個膽子,這種事情也不能認啊。

  「是我!」大殿門口傳來女子略帶些冷然的聲音。

  眾人回頭,看到一身素白衣衫,身上頭飾全無的秦皇后緩緩從大殿門口進入,她臉上神情淡漠,步伐卻略帶了一絲急切。

  「母后!」看到秦皇后進來,太子忙急切的直起了身子。

  秦皇后面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向嘉佑帝,直直的跪了下來,「陛下,金陵的密令是我發的,尹知衡所坦白的那些事情都是臣妾做的,太子並不知情,請陛下降罪於臣妾!」

  秦皇后話音一落,殿內一片譁然!

  誰也沒想到這個時候,秦皇后會站出來。

  但他站出來,到底是為太子承擔罪責,還是真的是她做的,這實在是一件耐人尋味的事。

  大臣們看著秦皇后,臉色的神情都有些古怪。

  太子一黨們卻略略鬆了一口氣,有秦皇后出面認罪,至少能先將太子摘出來。

  嘉佑帝後退一步,臉上的神情震驚而錯愕,「皇后,你不用為了袒護這個孽子而自承罪責.......」

  說實話,在嘉佑帝的心裡,他不太相信秦皇后參與了此事,他更願意相信秦皇后是為了給太子開脫。

  「陛下,」秦皇后高聲打斷了他的話,雙手呈上一封信,「這是當初臣妾派人送給尹知衡的手令,派人給尹知衡看完後就收了回來,這確實是臣妾的親筆書信,陛下認的臣妾的字跡。」

  有小內侍上前接過秦皇后手中的信,呈給了嘉佑帝。

  嘉佑帝打開之後,瞳孔忍不住縮了下。

  信上的字體清新端秀,字體柔美,正是秦皇后的筆跡,大致的內容是交代尹知衡配合好她派出的人,找機會除掉宋彥昭。

  嘉佑帝驀然握緊了手中的信紙,「皇后,你......」

  秦皇后面容沉靜如水,並沒有絲毫驚惶之色,似乎她早就預想到會有這一日一樣。

  她深深的磕了一個頭,「陛下,是臣妾一時豬油蒙了心,害怕宋彥昭會對太子不利,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請陛下責罰。」

  至於宋彥昭為什麼會對太子不利,秦皇后卻避重就輕,並沒有提。

  嘉佑帝面色鐵青,將信紙重重的拍在了龍案上,「皇后,你什麼時候也成了如此狠毒的人啊?」

  「先不說彥昭為何會對太子不利,單單是德安的山洪爆發,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嗎?」

  秦皇后抿嘴不語。

  嘉佑帝哼了一聲,又重重拍了下桌案,「死了一千一百二十六人,是你,你為了一己之私,竟然讓人蓄意引發山洪,害得上千百姓喪命在洪水中,無數的孩子流離失所!」

  「你就是如此給朕母儀天下的嗎?」

  「你就是如此置百姓生死於不顧的人嗎?」

  嘉佑帝言辭犀利,厲聲中又帶著一絲痛心疾首。

  太子聽的脖子下意識的瑟縮,看在嘉佑帝眼裡,越發覺得太子難當大任!

  秦皇后磕頭,「陛下,是臣妾夫人錯,臣妾甘願領罪,只求陛下能看在太子尚算勤勉的份上,不要廢棄太子!」

  「太子向來忠厚,他是真的不知道臣妾暗地裡做的事情。」

  「求陛下不要冤枉太子,他真的是無辜的。」

  嘉佑帝氣的臉色有些發白,哆嗦著手指向秦皇后,「你,你.......」

  你了半天,嘉佑帝一句完整的話也沒說出來,整個身子便一瑟縮,整個人一頭栽倒在桌案旁。

  「陛下!」

  「快宣太醫!」

  朝堂上頓時亂做了一團,宋彥昭急切的跳上了台階,扶起了嘉佑帝。

  見嘉佑帝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宋彥昭摸出穆瑾給他準備的藥丸,先餵嘉佑帝吃了。

  太醫很快就來了,把完脈,施了針,嘉佑帝便緩緩醒了過來。

  「陛下是急火攻心,幸好定南候先給他餵了活血降火的藥丸,否則,可能會引起其他的病症。」

  「這兩日陛下要多注意休養,切勿傷心動怒!」

  太醫交代完後退了下去,嘉佑帝雖然醒了過來,但臉色卻依舊蒼白,看到殿內跪著的秦皇后,太子以及一干臣子,眼裡的怒火又浮了起來。

  「來,來人,將秦氏先關入冷宮,等朕發落!」

  一句秦氏,不再是皇后,便說明嘉佑帝已經起了廢后之心。

  「至於太子.........」嘉佑帝抿了下嘴角,頓了頓,疾言厲色的看向太子,「將這個孽障給朕........」

  「陛下!」秦皇后忽然急切的打斷了嘉佑帝的話。

  嘉佑帝不悅的看向她。

  秦皇后雙眸悲切,眼淚無聲的滑落下來,「陛下,這一切都是臣妾自作主張做的,太子他真的不知情!」

  嘉佑帝半眯著眼打量著太子。

  太子眼神瑟縮了下,並不敢直視嘉佑帝,頭深深的低了下去。

  至始至終卻並沒有為秦皇后說一句求情的話。

  嘉佑帝眼底的失望之色一閃而過。

  「您要降罪臣妾,甚至廢棄臣妾,臣妾都毫無怨言,但請陛下慎重考慮對太子的發落。」

  秦皇后額頭重重的磕在了鋪地的大理石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再抬起頭,額頭已然紅腫一片。

  「明日景昌使臣即將抵達金陵,景昌國第一次來大周朝賀,陛下若是這個時候重罰太子,豈不是讓景昌國看我們大周的笑話?」

  「求陛下看在此事的份上,從輕發落太子!」

  嘉佑帝的眉頭皺在了一起,看向了禮部尚書。

  禮部尚書並不是太子的人,但他認為秦皇后的話不無道理。

  「陛下,景昌國使臣確實是明日一早進城,禮部已經將驛館收拾乾淨,明日晌午,景昌使臣會進宮覲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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