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衣冠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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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機子一臉淡笑,他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才回頭。帶著一我們進了廂房。

  「兩位施主請稍作歇息,祈禱大會響午之後開始。」玄機子說完。輕退出了屋子。

  我挑了一個最裡邊的房間,那裡稍為安靜。

  「你可知道玄機子?」我剛進到房間。還來不及坐下,便發問道。

  鬼面狐從我的懷中跳出來,然後上了蓆子,慵懶的躺著。閉上眼眸。一動不動。

  「這個玄機子是個大人物,探測風水。習得相術,上通天文,下知地理,還會推算命格。看相、看風水、算命……完全不在話下。他的確是個得道之人。在這些方面精益求精。玄機子地位不低。深受世人尊敬。」黑無常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世人見到他都得畢恭畢敬的。」也是因為這樣,這裡的人氣才年比一年高吧。

  我低頭思索,剛剛玄機子特別的看了我一眼,是何意?

  歇息了有一陣,我竟然有些昏昏欲睡,此刻聽到,門外響起敲門聲。

  我立即醒來,左右看了一眼,發現黑無常已然不在身邊,不知去向。

  「快請進來。」

  玄機子帶著溫和的笑,踏著飄飄欲仙的步子進來。

  「姑娘,打擾了。」

  我趕忙起身一福身,做了一個最標準的行禮動作,道:「不知玄道長有何指教。」

  要說到修為,我自然是更加相信師父,師父在我心裡的位置,無異於是活神仙,縱然這個玄機子再厲害,在我心裡也比不上師父,只是剛才黑無常一翻介紹,讓我有些好奇。

  「姑娘不用多禮。」

  「道長坐下說話吧。」

  玄機子剛坐下,一雙明亮的眼就緊盯著我眉心看。

  「道長在看什麼?」

  「姑娘,貧道等候你多年了。」玄機子答非所問。

  「道長,恕小女子愚昧,不懂您說的話。」我低聲道。

  「呵呵,姑娘此言差矣,你生性聰慧,會懂老道的話的。這樣……貧道冒昧問一句,你可陰魂子?」

  玄機子卻能夠一眼看出我的陰魂,實為不簡單。

  「道長又是如何得知的?」

  玄機子卻是嘆了一口,道:「天機不可泄露,姑娘現在莫要急切。」

  說著,玄機子猛地跪下,朝我行了一禮。

  「道長這是做什麼?」我趕忙扶起這個老人。

  玄機子是德高望重沒錯,但是突然說出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現在又突然向我行了一個大禮,讓我更加困惑。

  但是不等我再繼續追問,玄機子便已經起身離去,在走出門檻的時候,才道:「少門主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便要珍惜眼前人。」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原來玄機子竟然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是道教主門的人。

  難怪他剛才會行一禮,但是他說的眼前人又是什麼意思?指的是誰?

  在廂房裡坐了有一陣子,我這才離開。

  走的時候沒看到玄機子,向廟裡的人打聽了一下,才曉得玄機子已經離開了。

  我沒有多想,便打算打道回府,明天還要比賽,是要早些休息。

  但是之前是黑無常帶我來的現在他突然不在,我卻不知道回去的路。

  正當我在山路之上彷徨的時候,沿路上幽幽的飛來一個身上半露的中年婦女。

  那婦女右手青蛇,左手赤蛇,頭髮上還盤繞這幾條黑幽幽的毒蛇,一雙眼眸卻是紅色一片,宛若夜間的一對紅燈籠。

  我愣了一下,眼前這個玩意分明就是民間裡常說的蛇骨婆。

  據說,蛇骨婆手裡的兩條大蛇便是她的鬼寵,操縱著這兩條蛇襲擊人類。但是,不是隨便襲擊人,只是襲擊靠近她丈夫的冢的人,威脅來惡作劇的人,痛苦的存在著。所以不對那個冢破壞的人是不會傷害的。

  所以,一般蛇骨婆常常出現於山間的墳墓上,她會一直守著自己心愛丈夫的墳墓,據說她們都是由思念丈夫,心生怨氣死亡所化的,哪怕是死了,也不願意投胎,一直守著丈夫墳墓。

  看著蛇骨婆,我立馬便掐訣,咒語正誦出。

  但是對方的速度比我更快,在我還沒使出來的時候,手裡的青蛇已經朝我襲擊而來。

  我陡然一驚,趕忙要後退,但是卻已經來不及。

  千鈞一髮之刻,一道紫色的影子一擊打飛了青蛇,突然,一個溫暖懷抱接住了我。

  「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大礙?」

  我睜開眼,只見是一個身著紫色衣袍的男孩,大概二十歲上下,臉龐稜角分明,英氣逼人,給人的第一感覺有些冷酷。

  「多謝……你是哪位?」一邊說道,一邊離開他的懷抱。

  「我叫司徒念。」

  司徒念,也是司徒家族的人嗎?

  我驀然響起,司徒墨曾經提到過,她有一個個哥,隔仨差五就會提到,難不成,這個男人便是她口中的哥哥,長得還這不賴。

  我嘀咕了一聲,感覺自己盯著他太久,臉都開始有些發燙,慌忙將臉別開。「剛才,多謝你……」

  「不必謝我,謝我師父便好。」他劍眉微微一皺道,指了指遠處的一個白袍白髮老人道。

  這時,那白袍白髮老人已經和那蛇骨婆對峙上了,幾番打鬥,對方會漸漸招架不住,顯然不是白髮老人的對手。

  只見那白眉老人他白袍一揮,便打的那蛇骨婆呱呱大叫,尖銳的叫聲異常的刺耳,聽的人百爪撓心。

  「高人饒命,我並無意害人性命,只是小女子我……護夫心切,一時蒙了心,還望道長網開一面,放了小女這一次吧。」

  那蛇骨婆跪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憔悴和悽慘的模樣讓人不禁嘆息可憐。

  「你走吧,莫要再現身,時機到了,你要去往生,切莫再守著這個衣冠冢。」老人也嘆息一聲,揮了揮手,讓她離去。

  「是,多謝高人的不殺之恩。」她磕頭一拜,身影漸漸消失在夜空中。

  月色下,夜幕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靜謐的只有魚蟲的呢喃聲,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師父為何放過她?」司徒念眉頭輕蹙,一副凝重的表情。

  「終究是個可憐人。」老人一邊說,一邊將視線放到我的身上,打量道:「今夜我等救你的事情,切勿道出去……」

  我點點頭,道:「我明白,你們對我有救命之恩,保守這個秘密嘛……無可厚非了,您儘管放心。」

  「如此甚好。」老人意味深長的一笑,撫著白須,看向我道:「小女娃,你可知道……你們今晚為何會撞見這個蛇骨婆?」

  我搖搖頭,道:「不知……」

  「一切都是有因果的。」白須老人道。

  我板起手指數了數,道:「好像是沒錯……不過你怎麼知道?」

  這時,遠處傳來叫喚聲:小悅,你在哪裡……

  是在叫我。

  聽聲音,是師兄來找我了。

  隱約的,還可以看見遠處的手電筒光亮。

  「我在這!」

  我應了一聲,那幾束光立即朝著這邊照了過來,漸漸往這靠近。

  白髮老人見此,一手拉著司徒念,頓時消失。

  我本來還想繼續追問,一看卻是沒機會了。

  「小悅,大半夜的你突然不見,讓我好生擔心。」師兄眉目間是隱藏不住的關切。

  我不由得心裡一暖,剛想說什麼,師兄卻看向一旁,神色有些古怪,問道:「師妹,你怎麼會來這裡?」

  看著師兄古怪的神情,我不由得也看向一旁,是一個墳墓。

  剛才那白髮老人提了一下,說這個是衣冠冢,讓那蛇骨婆切莫再守著了。

  衣冠冢,即葬有死者的衣冠等物品代替遺體下葬,而並未葬有死者遺體的墓葬。這是因為死者的遺體無法找到,或已葬在另一處,再於此地設衣冠冢以示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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