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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蘭搖著頭。

  鄭桐望著汪蘭,忽然吃驚地問道:莫非你真是共產黨的人,因為你們的紀律?

  汪蘭的臉色一下子變白了,她怔怔地望著鄭桐道:連你也這麼說?

  鄭桐繼續說道:要不然我找不出更好的解釋。我們都是單身來到台灣的,我們結合在一起最合適。別指望我們回到大陸去了,這不可能了,一切都是沒用的。

  說完,鄭桐沮喪地搖起頭來。

  汪蘭眼裡突然浸滿了淚水,她低下頭去。此時的汪蘭情感是複雜的。

  鄭桐突然又掏出那枚戒指,舉到汪蘭面前道:請你接受我。

  汪蘭抬起頭,含著淚說:你別逼我行麼?我要好好想一想。

  鄭桐又默默地把那枚戒指收了起來,嘆口氣道:好吧,我會一直把它留給你的,一直到你同意為止。

  鄭桐說完慢慢地走了出去。

  鄭桐一離開,汪蘭一下子就坐在了沙發上。看來她的個人問題,的確成了人們猜忌的重點。按常理,她這個年紀的女人,應該到了結婚的年齡。

  她又想到了那個同學,她的初戀。這份初戀只在他們各自的心裡存在過,也在他們的目光中交流過。此時的他又在哪裡呢?她又想到了自己的現實。身在台灣的她,已經深入敵人的大後方了。她已經沒路可退了,除非她離開台灣。

  突然她又想到剛才從鄭桐那裡得來的秘密,保密局已經有人打入我們的內部了。她要把這份情報刻不容緩地傳遞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去了一趟中藥店,出來的時候,她手裡又提了一包中藥。走進大樓時,碰到了鄭桐,他關切地問道:你病了?

  她低低地說:沒事,就是有點咳嗽。

  他說:多吃點水果。

  兩人說到這也就分開了,一個去了機要處,一個去了電台。

  汪蘭走了幾步,回了一次頭,看見鄭桐也在看她,她沖鄭桐笑了一下。

  下午的時候,她去鄭桐辦公室送一份文件,門虛掩著,她敲了一下門。沒人應,她就推門進來了。屋裡果然沒人,她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突然她看到了放在桌旁的保險柜。顯然鄭桐剛從保險柜里取過東西,鑰匙還在上面插著。她望著插在保險柜上的那把鑰匙,一個念頭很快就在汪蘭的腦子裡產生了。緊接著,汪蘭快步走到門口把門掩上,又反身來到保險柜旁,鑰匙輕輕一擰,櫃門就開了。保險柜里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文件,從那些文件里,她一眼就看到了“天下一號”的字樣。她的心狂亂地跳著。把那份文件抽出來後,快速地打開,匆匆瀏覽了一遍。不一會兒,走廊里傳來了腳步聲,她忙把那份文件放回原處,還沒有關上保險柜的門,鄭桐已經把門打開了。鄭桐看見了汪蘭,吃驚地望著她。

  她忙把彎下去的腰抬起來,一條腿接著就把保險柜的門輕輕關上了。

  鄭桐說:是你?

  汪蘭緊張地說道:我來給你送文件。

  說著,她順手把放在桌上的文件拿了起來。鄭桐沒看那份文件。他走到保險柜旁,打開保險柜看了一眼,這才把柜子鎖上,同時把鑰匙拔了下來,盯著汪蘭問:你找什麼?

  汪蘭一時口吃起來,但她馬上急中生智地說道:我來沒見到你,我在找你給我的那枚戒指。

  鄭桐眼裡突然閃出一抹亮色,驚喜地問道:汪蘭,你想好了?

  他快速地從衣袋裡掏出那枚戒指,抓過汪蘭的手給她戴上,一邊戴一邊說:我怎麼會把它放在那裡,我一直帶在身上呢!你看,你戴上它真是好看。

  汪蘭沖他笑了一笑,舉著手道:我會戴著它的。說完轉身走了出去。

  雖然只是在“天下一號”那份文件上匆匆地看了幾眼,但那上面的內容汪蘭還是記下來了。“天下一號”是一份文件,由重慶一號負責尋找。這樣的情報已經足夠了。

  汪蘭在答應接受鄭桐的戒指之前已經去過了中藥店,把自己的處境也已經匯報給了中藥店的老闆。

  老闆開門見山地說:北京方面讓你離開保密局,由我負責把你送出台北。

  汪蘭想過這樣的結果,但沒想到這樣的結果會來得這麼快。

  她緊張地問:然後呢?

  老闆說:由組織安排你潛藏一段時間,然後找機會把你送到香港,從那裡回國。

  回國的機會對她來說太有誘惑力了。自從到了台灣,她就一直想著要回國,每時每刻都在想。可真讓她回國了,她又猶豫了。她知道自己的工作遠沒有結束,甚至說才剛剛開始。組織上這麼決定,完全是因為自己的處境。

  半晌,她盯著老闆說:還有別的辦法麼?

  老闆望著汪蘭,一字一頓地說:那就繼續潛伏下去。

  說到這,老闆停了一下,又繼續說道:組織上說,在這件事情上完全尊重你個人的意見。你要想回大陸,台灣的地下組織會不惜一切代價,全力保護好你。這是中央的命令。

  汪蘭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她不能不猶豫和矛盾。她做潛伏工作,做到這種程度是組織苦心經營的結果。她的離開,意味著情報工作會面臨著巨大損失。如果不離開,她的結果就是要和鄭桐結婚,然後更深地埋在敵人內部,為黨的情報工作做出更多。

  她托著額頭,一時沒了主張。半晌,她抬起頭來說:讓我想一想,有了結果,我會告訴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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