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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有一天晚上,當他獨自進入密林時卻遭到了追殺。劈頭蓋臉的藥粉撒過來,連帶著從各個方位刺來的鋒刃,讓葉修吃了一驚。不過其他的他都沒有在乎,靠著閃轉騰挪就躲掉了,只有一個方向甩過來的拂塵讓他不得不架起千機傘格擋了一回。

  「王大眼兒,有沒有意思啊你!」葉修翻身跳到了樹上,把千機傘架在肩上,望著樹下身穿道袍的人,臉上寫滿了無奈。

  樹下的正是中草堂的仙師王傑希。身後的內門弟子們聽見葉修這麼喊,都憋笑憋得很辛苦。其中一個扛著寬劍的弟子跳出來沖他喊道:「君莫笑,你休得對仙師大人無禮!仙師大人這可是菩提眼!可以『知陰陽、判生死』,奉勸你乖乖……」

  「喲呵,這麼厲害的嗎?那你們家仙師大人怎麼沒算到那回武林大會被藍溪閣給奪了頭籌呢?」葉修笑呵呵地反問道。

  王傑希手裡的拂塵抖了抖,神態自若:「盡人事,方可聽天命。」

  「神神叨叨還挺像樣的。也不給我算一卦看看?」葉修沒摸到腰上的煙槍,只好隨手揪了一片翠葉銜進口中,吹了聲口哨。

  「你站得太遠,我看不清。」王傑希答道。

  「你這話是誆我過去吧?」葉修擺擺手。

  王傑希聞言,上前三步,抬手讓弟子們都退後三丈。葉修這才從樹上跳下來,笑盈盈地說:「別來無恙啊。你莫不是想說我『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

  「你真命大。」王傑希抬了抬眼皮,端詳了葉修半晌,又開口道,「你今年會有一場桃花劫。」

  「桃花劫?王大眼你什麼時候改行當媒婆了?」葉修掏了掏耳朵,一臉的不信,「我這堆破事兒,還是不要禍害人家姑娘了。」

  王傑希不置可否地甩了甩拂塵:「不如陪我門下弟子練練?」

  「免費的可不干。」

  「中草堂的庫存都清點出來了,可以和你談談。另外脫網的妖獸我們也會儘量出手幫忙的。」

  「夠有誠意的嘛。成交。」

  一個時辰以後,中草堂的內門弟子都橫七豎八地躺在了草地上,旁邊還有一堆妖獸的屍體。這君莫笑居然在和他們切磋的時候順手引來了一堆妖獸,害得他們濺得渾身血污。

  「明晚我再帶個姑娘來同你們練練。」葉修愜意地靠在樹幹上,把手心攤給王傑希,接過了後者遞過來的一兜寶貝。

  「什麼出身?」

  「就一客棧廚娘。」

  「不怕被打擊?」

  「正合她意。」

  王傑希默然無語。

  葉修手裡千機傘一撐,竟是就這樣從林間飛了過去,很快便消失了。

  回到閣樓上,葉修收好千機傘,又從房間裡出去,想洗漱一番,卻正好撞見藍河上樓。原來藍河發現跟丟了他以後,只好默默自己回來了,不想卻碰個正著。

  「這麼晚了還沒歇息?」

  「藥太苦了,我下來尋點酸果子壓壓味。」藍河只好扯了個理由,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表示噎得慌。

  葉修卻皺了皺眉,問他藥還有沒有。

  「還有半碗,在我桌上。」藍河如實答道。他一張口說話,竟浸得空氣都帶著苦味兒。

  葉修卻大踏步走過去推開了他的房門,摸著黑就端起桌上的藥碗一飲而盡,只覺得苦到腸底。轉過臉來看見藍河亮晶晶的雙眸,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衝動竟是喝了藍河的藥。

  「不苦嗎?」藍河忐忑地問。

  「不苦不苦,這還有點碗底,你要不要舔舔?」葉修笑著把碗遞過去。

  藍河刷的紅了臉,接過藥碗跑了:「我去刷碗!」

  望著藍河消失在樓梯下,葉修又去尋了安文逸。他果然還點著燈在配製各種解藥。

  「你給藍河那藥方是怎麼回事?」

  「不傷身的,溫養而已。」安文逸依然手裡波瀾不驚。

  「劑量呢?」

  「是多了些。」

  「為何?」

  「若是心術不正之人,我看耐不了幾天,或者乾脆不喝。」安文逸轉過頭,定定地看著葉修,「你別忘了你現在不是孤身一人。」

  葉修一愣,半晌才苦笑了一下,轉身帶上了門。

  他回樓上碰見了回房的藍河,便又跟上去拍了拍他的肩頭:「以後我陪你喝!」

  「你又沒中毒。」藍河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不解。

  「我問過小安了,這是溫養的藥,我喝點也無妨,陪你一起好了。」葉修笑著答道。

  「這……這不太好吧?」藍河有點為難地攏了攏手,「我一個人的藥錢就已經很讓老闆娘破費了……」

  沒錯,買藥的錢是陳果硬塞給他的,買材料的錢卻是他自己結餘的。藍河把這分得清清楚楚一絲不苟。

  葉修愣了一下,差點笑得打跌:「無妨無妨,小安說我把你的藥喝掉一半也無妨。」

  藍河心想,這樣也能好得慢一點,那就答應了吧,遂點頭應允。

  從那之後,葉修每天晚飯後都來催藍河喝藥,一人半碗苦藥湯,還非得像敬酒一樣磕一下碗沿再喝——只是二人的表情頗有點喝完就要上奈何橋的感覺。

  藉此機會,藍河提出來覺得自己功力恢復,想跟著去打獵。葉修想了想,同意了,聲稱半夜會來喊他。可惜讓藍河失望的是,這天夜裡同行的是月輪齋的一群人,壓根看不出來有哪裡形跡可疑。他只好專心尋找他要的材料。之後又是幾回夜獵,他也只是見到唐柔和包子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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