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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親口說出來的三世情緣,他也不留下來看看”

  “張仙人是什麼意思,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並不敢擅自揣測。”

  “呵呵,他”喻鷹還想要說話,卻被身邊的人拉了拉衣擺。不耐煩地轉頭,就看到莫劭宏尷尬地咳嗽,聽他壓低聲音勸道:“今天是湯健的大好日子,你就別找他麻煩了。”

  喻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湯健,像是想到了什麼,扇子一合,閉上了嘴巴。

  湯健鬆了口氣。

  喻鷹是京城紈絝,這麼多年,和他相同年紀的人都已經娶妻生子,而他卻還是光棍一條。當初和他齊名的京城紈絝中,七爺已經繼位,雖然常有不著調的時候,但總歸不再走街串巷地瞎胡鬧;慧能則大徹大悟,雖然還會亂來,卻因為多了真本事,讓人刮目相看;只有喻鷹一人,七年間沒有絲毫變化。

  兩年前蠻族自取滅亡,七爺將喻庸派到了漠北。因五臟神滅亡,北邊胡人也受了極大影響,只是當時大胤朝騰不出手來,等到蠻族滅亡,漠北也修生養息完,七爺就想著開疆擴土了。

  喻家聲望鼎盛,喻鷹以前又跟七爺臭味相投,地位自然水漲船高。即使喻老現在呆在京城榮養,也管不住這個從小就和他不親的孫子,讓喻鷹愈發無法無天。

  詹文鑫成為太孫,不能和喻鷹同進同出。莫劭宏的父親莫燕歸被先皇砍了腦袋,他守著家產和蕭氏嫁妝,帶著幼弟過活,如今業已成家立業。但到底因為當年那一層關係,和喻鷹親近幾分。沒了詹文鑫,莫劭宏有時候倒能夠勸說喻鷹幾分。

  湯健感激地看了眼莫劭宏,對上了莫劭宏的微笑。

  若說喻鷹是京城紈絝的典型,莫劭宏是京城浪子回頭的典型,那麼湯健就是京城中有名的好兒子了。除了梅香的事情,湯健過去一直循規蹈矩,文采斐然,國子監才派了他去江南書院切磋,也因此遇到了梅香。有這樣的關係在,喻鷹和湯健自然是看對方不順眼,前者覺得後者蠢笨迂腐,後者覺得前者不成體統,平日碰上了也少不得爭鋒相對幾句,只不過因為兩人性情,多半是喻鷹拿湯健調侃,湯健不卑不亢地回應。

  莫劭宏看喻鷹收聲,又本能地覺得喻鷹臉上的笑容有點兒不對勁,湊過去悄聲勸道:“喂,你可別想著打什麼壞主意啊。這裡是湯家,真把湯健惹急了,我沒打架的本事,你好像也不行吧”

  湯健不會打架,但和湯健表兄何林順的外祖家從戎,身邊和原來的喻鷹一樣跟著侍衛。喻鷹的侍衛被喻老給撤了,京城權貴子弟不會將喻鷹打殘、打死了,但揍一頓出氣還是可以的。

  喻鷹對莫劭宏的說法嗤笑一聲,斜睨了眼湯健,又看了眼站在近前觀禮的何林順,對莫劭宏說道:“放心,我現在可巴不得這婚事成了呢。”

  說著,喻鷹對何林順勾起嘴角。

  何林順瞪了眼喻鷹,比了比拳頭。

  他外祖家姓林,和喻家一樣從戎,一直在御林軍和御前侍衛中任職,雖然名頭光鮮,但在軍中勢力和皇帝眼中可比不上喻家。林家拿原鎮北侯和喻鷹攻擊喻家,可惜御史的奏摺被兩任帝王留中不發,足見皇帝對喻家的看重的,林家再不服氣也沒辦法。

  這邊年輕人在互相別苗頭,那邊姚夫人和譚大夫人本來提起的心又失望落下。

  “這小子平日裡看著橫,這會兒怎麼縮了”姚夫人恨恨說道。

  譚大夫人聽到這話就有些哭笑不得,“他真要鬧大了,恐怕不好收場。”

  姚夫人也知道這一點,暗暗嘆氣。

  這婚事到底是禮成了,湯健和梅香行了禮,被送入洞房,過了會兒,湯健回到前院招呼客人。

  男女分開宴席。

  姚夫人如今是老夫人,譚大夫人也是尚書夫人,兩人又和張清妍有交情,被湯家奉為上賓。

  湯夫人笑盈盈地對兩人敬酒,“都和張大仙有緣,今日新娘子不能出來見客,改日我親自帶她去兩位府上拜見。”

  姚夫人和譚大夫人端酒杯的手就僵住了,互相看了一眼,喝了酒,卻沒有接話。

  湯夫人臉上的笑容就有些掛不住,還好湯家的女眷將話題轉開了,又說了幾句喜慶吉利話。

  這三生三世的因緣只是在話本中看到,沒想到身邊就有了實例。一些尚未出的小娘子就忍不住打聽起來。

  第五百一十六章 成婚(三)

  湯夫人聽人問起,立刻喜笑顏開,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張仙人說我那媳婦第一世的時候與健兒是青梅竹馬,門當戶對,從小訂有婚約,只是因為戰亂,兩家人家在逃難的時候失散。後來世道平穩,我那媳婦是個堅貞的,家中長輩給她重新說親,她直接以死明志,她的長輩氣憤之下將她送到道觀中當起了居士,平日裡跟著道觀中的道長念經修行、布施行善,一直打聽消息,等待與健兒重逢。”

  小姑娘們聽到這兒,都不由唏噓感慨起來。

  湯夫人垂眸,話鋒一轉,嘆氣道:“另一頭,健兒卻是因為戰亂的緣故,死了家人親族,他棄從戎,當起了士兵。也是因此,我那兒媳沒打聽到他的下落。等到戰事停歇,他因為軍功被封為將軍,皇上要將公主賜婚於他,卻是被他拒絕。他辭官後,踏遍萬水千山去尋找當年定親的姑娘,就這樣走了大半輩子,終於找到了當年說親的人家。但那戶人家早就將我那兒媳趕去了道觀,後來也沒在意她的生死,如今看到健兒年邁,還辭了官,孑然一身,就懶得理會,隨口敷衍健兒說我那兒媳早就死了,又說沒有墳墓。健兒只當媳婦死在了戰亂中,心中大慟,回到了兩人的故鄉,為媳婦立了衣冠冢,搭了草蘆,為她守墓守了一輩子。兒媳婦不知道此事,在道觀中修行了一輩子,最終死在了道觀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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