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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南撓了撓頭,已經不記得那一茬了。
“嗯,就是那時候那位。”張清妍接口說道。
陳海看向張清妍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敬畏。
“好了,我們走吧,到下一個城鎮看看能不能買一輛馬車。”張清妍結束了這個話題。
黃南後悔地說道:“早知道他們都會活過來,我們就不急著走了。我們的馬車還留在那兒呢。”
現在再說已是無用,他們不可能再走回頭路去將馬車找回來了。
還好,到了下一個城鎮後,活著的人更多了一些,他們也買到了馬車,行進速度加快,日夜兼程,在一個月後回到了京城。
張清妍迫不及待地去了七爺府上,卻得到七爺閉門謝客的答覆,要找詹文鑫,沒想到詹文鑫不在家。他們只能轉去喻家,看看能不能從喻鷹那裡得到消息。
喻鷹也不在家,但喻家知道自家二少爺的去處。
在找了幾個喻鷹常常吃喝玩樂的地方後,張清妍終於看到了喻鷹。
已經入冬,外頭天氣寒冷,但喻鷹這位京城紈絝挑中的地方十分奢華,整個地底都鋪了炕,地磚暖烘烘的,從室外走入室內,熱氣撲面而來。
喻鷹搖晃著不離手的紙扇。這一把扇子上畫了鳥語花香的。而喻鷹身上穿得也很單薄,火紅的狐皮裘衣掛在門口,如同一樹臘梅盛放。
詹文鑫和喻鷹坐在一起,比起喻鷹的春風滿面、悠閒愜意,他的雙眼下多了一層青黑,眼中也滿是血絲。
喻鷹的那些狐朋狗友們也在場,喝酒作樂,還有幾個陪伴在側,與他們一道嬉戲。
“喻少爺,張大仙來找。”引路的夥計戰戰兢兢地說道,時不時偷瞄一眼張清妍。
張清妍已經習慣這種目光了。原本京城人看到她或好奇,或狐疑,或信服,現在則是一臉畏懼。
室內因為這句話陷入了寂靜,只有喻鷹搖扇子發出的輕微聲響。詹文鑫的眼睛亮了起來,急切地看向張清妍。而喻鷹的朋友一看到張清妍,立刻如同老鼠見了貓,紛紛躲避起來。
“我找你們有事。”張清妍開門見山地說道。
喻鷹的那些朋友立刻站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同喻鷹告別,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側了身,小心翼翼地避讓開張清妍。
那個夥計和那些陪客的清倌人跟著眾人跑了,室內頓時冷清下來。
“嘖嘖,張大仙現在可是威名遠揚啊。”喻鷹歪斜在炕上,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另一手拿著葡萄往嘴裡一丟。
這季節的葡萄可是奢侈品,能吃得上的都是既富且貴之人。
“漠北的事情傳到京城了”張清妍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其中還有你的功勞吧”
陳海和黃南沒進來過這麼奢華的地方,陳海還能克制,黃南已經視線亂飄,四處打量。
鄭墨比兩人好一點兒,給姚容希搬了椅子,又去找人送茶水來這房間內只有酒,可沒有茶。
“一下子死了那麼多人,當然會鬧得風風雨雨。張大仙該不會命中帶煞,走到哪兒就死到哪兒吧那我可要小心點了。”喻鷹煞有介事地說道,又一伸手,對著張清妍上下晃了晃,“我去信給大仙,要大仙給帶的土產呢那件狐皮已經穿膩了,正想著”他抬抬下巴,指了指掛在門口的狐皮裘衣。
“沒有。”張清妍丟了兩個字給喻鷹,看向了詹文鑫,“七爺怎麼閉門謝客了”
喻鷹撇嘴,但也沒有胡攪蠻纏。
詹文鑫苦笑了一下,“我正等著大仙回來。大仙上次對祖父說的話實在是祖父一直沒回過神來。而且”詹文鑫頓了頓,有些難以啟齒。
“王姨娘被關起來了。”喻鷹插嘴說道。
張清妍挑眉,“王姨娘因為世子的事情”
“不,不光是因為我的大伯。”詹文鑫揉了揉額角,“嚴貴妃和七皇子已死,朱家謀逆,滿門抄斬,其餘皇子皆被貶斥,四皇子更是被圈禁起來。”
“大仙不光是攪和得漠北腥風血雨,整個朝堂也是如此。”喻鷹笑眯眯地說道。
“然後呢這和王姨娘又有什麼關係”
“祖母曾經往東宮安插手腳,我祖父認為當年遺珠郡主被掉包有我祖母插手。”詹文鑫重重吐出一口氣來,“嚴貴妃已死,我祖母成了這件事唯一的知。”詹文鑫看了眼張清妍,“如果凌家和沈家真的覆滅了的話。”
“嗯,兩家的確是都死了,不可能再活過來。”張清妍肯定地說道。
兩家都死在五臟神之手,不是因為穢氣而死,張龘和地府不可能讓他們也回魂。
“我祖母不承認這件事,但她我是說七夫人她”詹文鑫搖了搖頭,“她知道了這件事情,不依不饒地揪著祖母,還鬧著要去找大伯。”
“那就不必了。你大伯已經死了。”張清妍說道。
詹文鑫話音一頓,喻鷹搖扇子的手也停住。
“也死了嗎”詹文鑫心中百味雜陳。
“不可能活過來了。”張清妍補充了一句。
“這樣一來真是麻煩了呢。”喻鷹說道,“七夫人死了兒子,可不會罷休的。”
“我對這些事情不感興趣。”張清妍有些冷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