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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水龍王。天水城的人”年輕人又顫抖起來,連牙關都開始打架。

  “天水城的人怎麼了”問話的還是那兩護衛中的一人,聲音低沉穩重,顯然也是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天水城的人跪在碼頭哭呢烏壓壓一片,扎小人,燒紙錢,還有人在往河裡推人。”年輕人顫顫巍巍地說道,滿臉恐懼,“他們都瘋了說要祭祀他們的水龍王然後”

  “然後怎麼了”中年人咽了口唾沫。

  “然後喻將軍來了。”年輕人握緊了身前的桌子,瞪著眼睛。

  周圍沒有聲音,驛站里的其他的人都被他的聲音吸引了過去,鴉雀無聲地聽著。

  天水城的這消息還沒傳到京城來,在座的人都是頭一回聽說這事情。

  “喻將軍把那些人都殺了。”年輕人吐了口濁氣,手鬆了開來,無力地垂在身側,額頭上都是冷汗。

  “這怎麼可能”中年人驚叫,很快的,驛站里都是驚叫聲。那兩個護衛對著年輕人怒目而視,顯然是將他當成了騙子。

  “真的,都殺了,不殺不行。”年輕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天水城裡面的其他人都跑掉了,跑得慢了,就被他們捉去扔河裡,說是祭給水龍王。不跪在那兒祭拜水龍王的天水城自己人也被他們投了進去,有些怕死的就跟著跪在那兒燒紙錢。他們還守著城門,看到人就衝過來捉人。我我就被他們給捉了,幸好喻將軍來了”年輕人是死裡逃生來了京城,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他的恐懼之心稍減。

  說起來這也要得益於他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他是上營村人,在他們不遠處的黃坡村就糟了難,死了一半,瘋了一半,只剩下一位阿澤婆婆神志清楚,給官府解釋了事情的經過,可那事情的經過聽起來匪夷所思。衙門的人覺得阿澤婆婆也瘋了,將阿澤婆婆和黃坡村的瘋子們一起關起來,但當晚阿澤婆婆就消失了,沒人知道她怎麼逃走的,又去了哪裡。這事情就成了懸案。

  不光是黃坡村,他在家鄉還聽說了利州府商家酒鋪的事情。利州府據說大白天的出現了一隻殭屍,還是個女的,就是商家酒鋪剛剛難產死掉的少夫人,而那位少夫人起屍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回到商家,滅了商家滿門,只有她相公和她的婆婆酒娘子活了下來,但沒兩天,她相公喝酒醉死了,酒娘子也吐了口血,死掉了。

  宣城、肅城、利州府、黃坡村、天水城這些地方連成了一條蜿蜒曲折的線。

  年輕人打了個冷顫。

  再往下,是哪一個

  年輕人忽然心中咯噔一下,遠遠眺望著京城的方向。

  第二百六十一章 標記

  “宣城、肅城、天水城京城”

  年輕人嚇了一跳,以為自己說出了口,可很快他就發現這聲音不是自己的,內容也不對。扭過頭,他看到了那個書生一臉興奮地對兩個護衛問道:“我們能在京城等大仙嗎”他纖細白淨的手指在桌面劃了一道蜿蜒曲折的線條,在線條的末端,也是最上端敲了敲手指。

  護衛看了眼年輕人,“要比大仙遲一些時日。”這年輕人比大仙遲一步,而他顯然沒有從天水城走水路若是他從京南運河走,應該在京城西郊的碼頭下船,這邊的官道通向南城門,而且距離南城門還有兩天的路程。對於尋常百姓來說,陸路總比水路慢,這人又明顯沒錢騎馬或坐車,多半是靠兩條腿一路走來的。

  “也未必。”另一個護衛說道,“大仙一路上可能有耽擱。”他用了“耽擱”這個詞,但事實上,張大仙每次耽擱,都要鬧出點兒大事兒來,至少他們聽說的兩次都是死了不少人。

  兩個護衛一塊兒沉默,書生則是失望地對著那個點敲了敲手指。

  “應該差不了多少時間。”年輕人低聲說道,“我被喻將軍給救了,將軍心善,讓喻家報信的隨從帶我一塊兒北上。他們前兩天要趕路,這才放我下馬,讓我獨自上京城的。”

  喻家的隨從和馬,多帶了年輕人一個累贅,速度可能和那兩個換馬的和尚差不離。

  兩個護衛對視一眼,同時點頭,“若真是如此,我們倒有可能和大仙前後腳進京。”

  書生的眼睛亮了起來。

  護衛關心的問題顯然已經不在這兒了,問道:“不知道喻家是遇到了什麼事情,才加快了速度”

  “不知道。”年輕人搖頭。

  “難道是老侯爺”兩護衛交頭接耳,有點憂心忡忡。

  一直沉默的中年人對著桌上那不存在的線條兩眼發直,半晌才出口,一出口就將話題拉回到了先前:“你是說,那位張大仙是這麼走的,而且她要來京城”

  “是啊。”書生也是對這個話題更感興趣,又敲了敲手指,“她要來京城呢。”

  “這條路線有什麼奇怪”護衛警惕地問道。

  “從宣城走水路,都是走這條路線的吧”另一人補充道。

  “但她中間走了利州府。”中年人也在自己的桌上畫線,一路往上,一個大拐彎之後再插入斜上方,然後彎彎繞繞,到了起始點的東北方。

  大拐彎自然是因為去了利州府,後頭的彎彎繞繞是因為京南運河可不是直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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