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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士在血魂投胎前的一剎那,捕捉並將其囚禁,然後將他和毒藥煉製在一起。這一過程需要整整七七四十九天,這期間,還需要修士不斷投入生魂,維持血魂自身的力量。所以,每一個咒毒都代表了無數枉死之人。而它的作用與那些生命相比就顯得那麼自私自利。也因此,咒毒,會引來天罰。在煉製的七七四十九天中,血魂的哀嚎會引來天雷滾滾,煉製成功,血魂的意識和存在全部融入毒藥,消弭於無形,張清妍這樣的陰陽眼都不能看出分毫。

  “難怪兩個徒弟都要叛逃。”姚容希不以為然地說道。

  用這種手法“囚禁”徒弟,這人的瘋狂背後恐怕還有不為之人的秘密。

  張清妍呼出口氣來,淡淡說道:“也難怪他教出來的兩個徒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沖雲就不提了,連白雲這個半吊子也是泯滅人性,毫無道德可言。

  張清妍看向了范老先生,“他死了,不知道你來這村子、污穢這棵靈樹又有什麼目的”

  范老先生冷笑一聲,“你以為我會告訴你”

  “這點由不得你。”張清妍眼中精光一閃,“我也算不上什麼好人。折磨魂魄的法子我也是會一些的。”

  范老先生沉默,沒有再同張清妍硬著來。張清妍說的什麼“咒毒”、“血魂”,他全然不知,連自己家族傳了兩代、朝夕相處的傀刃,他都不比張清妍了解。即使他意志夠堅定,能夠忍受張清妍的折磨,他的那些兒孫們呢范老先生長嘆一聲,說道:“我偶爾發現了這棵靈樹,想到若是污穢了它,肯定能煉製出和傀刃差不多的法器來。所以,我們舉家搬到了這個村子,和白雲應該說是沖雲交涉,決定對這棵靈樹下手。可惜我們雙方的實力都有限,只能和這棵靈樹慢慢磨。”

  “偶爾發現”張清妍疑惑地問道。

  范老先生臉上也閃過迷茫之色,“的確是偶爾發現。一開始還當是錯覺,後來又在這附近找了許久,才確定了是它。”

  張清妍沉吟起來。

  這棵樹果然是出了問題,無法掩藏自己的存在了。

  “那個阿澤婆婆呢”張清妍又問道。

  范老先生臉上也陰晴不定,“在今天之前,我們也沒發現她是這樣一個厲害的人。”

  張清妍看向那些村人。

  村人們紛紛搖頭,表示不知道阿澤婆婆的事情。他們又七嘴八舌地說阿澤婆婆是外面嫁過來的,娘家已經沒人了。十七八歲的時候,阿澤婆婆就嫁了過來,是媒婆說親促成的婚事,在阿澤婆婆嫁來之前,沒人認識她,也就她成親那天,她娘家來過兩個人,之後都沒有來往,只互相捎過幾個消息。

  張清妍見打聽不到什麼,就此作罷,準備和姚容希一塊兒去找阿澤婆婆。

  黃坡村的人還想攔著張清妍她救救他們。張清妍卻是斷然拒絕。沖雲被捉、白雲已死,范老先生和范家人的時日都所剩無多,黃坡村現在唯一的麻煩就是那個不知道從哪來、到底是誰的神秘人物,這種人,張清妍也沒辦法對付。

  還有人想要糾纏不清,張清妍就漠然說道:“你想試試我說的折磨魂魄的法子嗎真說起來,對付你們,折磨的法術更好用呢。”

  這下,所有人都不敢靠近張清妍了。至於他們在心中的咒罵,張清妍聽不到,也不在乎。

  阿澤婆婆住的地方在村子中不算中心、也不算偏僻,小小的院落、籬笆、菜地、四處亂跑的雞鴨和尋常農家沒什麼不同。院落裡面唯一特別的就是一股濃郁的雞湯味道,鮮香撲鼻。

  因為村中發生大事,大多數人都聚集到了靈樹附近,另有些人則捲鋪蓋跑路了。阿澤婆婆家裡面空空蕩蕩,她的家人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張清妍和姚容希進了院子,就看到坐在一棵李子樹下的阿澤婆婆。她還是坐在那張小板凳上,靠著樹幹,動作和在靈樹下時沒有任何不同。

  “哦,你們來了呢。”阿澤婆婆和藹地招呼道。

  張清妍只是點點頭。

  “你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吧”阿澤婆婆笑著說道,“在那之前,麻煩你把這下面的東西挖出來。”她枯樹枝一般的手指指了指自己腳邊的泥土。

  張清妍沒有多問,只是四下看了看,從院落的一角拿了把鋤頭來。姚容希從她手裡拿過鋤頭,二話不說,輕輕舞動幾下,就將阿澤婆婆腳邊的土地刨開了,露出一個鐵盒。

  鐵盒是長條形的,鏽跡斑斑,不知道在土下埋了多少年,脆弱得像是被毀壞的傀刃,一碰就要碎裂。

  張清妍看了看,發現這就是個普通的鐵盒,但盒中有一股玄祥和的氣息散發出來,淨化著周圍的空氣。張清妍的耳邊聽到了沙沙聲,那是靈樹樹葉摩擦時發出的聲響。她望向了靈樹所在的方向,只能看到天空中的那一片綠雲。

  姚容希將盒子取出,上面沒有鎖,他伸手就將盒子掀開,驚訝地看著裡面雪白的畫卷。

  鐵盒陳舊殘破,但其中收藏著的畫卷卻隱隱帶著光華。

  姚容希將畫卷展開。

  烏黑的秀髮、清麗的容顏、窈窕的身姿,一襲白衣,翩翩如仙。

  姚容希怔住了。

  張清妍也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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