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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也不失為一種辦法。畢竟只要躲過護士和醫生的眼線就可以了。想來也沒人會盯著她的肚子看。而且這都出院了,就算看出什麼不對勁,只要跑得夠快就行。

  這麼想著,歐祁又看了一眼停在旁邊的輪椅,對甄霏道,“要不還是你來?”

  至少坐著肚子不會那麼明顯,實在不行蓋個毯子,反正現在是冬天。

  甄霏笑了一聲,“也行。”

  本來就是逗歐祁玩兒,沒打算真的讓她這麼揣著貓出去。

  所以她很快伸出手,似乎打算再將拉鏈拉下來,取出藏在歐祁懷裡的奶油小方。

  但歐祁這一回看到她伸手,總算來得及做出反應,立刻往後退了一段距離,躲開了這個動作,然後自己麻利的拉開拉鏈將貓給捉了出來,丟給甄霏。

  ——雖說是冬天,她的薄外套里還穿了一件高領毛衣,完全不用擔心任何走光問題,但是吧……拉拉鏈這個動作通常都跟脫衣服聯繫在一起,也就難免帶上了幾分曖昧的色彩。

  尤其是在甄霏跟她之間。

  沒能得逞,甄霏摸了摸鼻子,將奶油小方按在自己懷裡,然後取過放在一旁的毯子蓋上。

  總有人說貓的身體是液態的,所以這會兒奶油往甄霏腿上一趴,毯子蓋上去之後,竟當真看不出什麼痕跡來。

  “走嗎?”歐祁跟著站起來,準備去拿自己的箱子。

  卻被甄霏拉住了手。

  “等一下。”

  甄霏用兩隻手將歐祁的左手牢牢地合在手心裡,仿佛順著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數過去,然後才抬眼看著她,輕聲道,“歐祁,有個問題要先問清楚……你會到這裡來看我,是不是意味著你已經做出了選擇?”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的神情柔和得不得了,就那樣溫柔的看著歐祁,等待她給出的答案。

  歐祁下意識的想將手抽回來,但甄霏握得很緊,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於是她臉上就漸漸騰起一抹紅暈來。

  她站在甄霏對面,先是垂下眼想了一會兒,然後抬起眼睛,目光沒有任何閃躲的看著甄霏,問她,“甄霏,你想過做出改變,換一種生活嗎?”

  這句話何其耳熟,正是當初甄霏問歐祁的那一句,除了稱呼之外,一個字都沒有變過。

  甄霏相信,這個問題歐祁應該是深思熟慮過的,否則不至於會將那天的一句話記得這麼清楚。

  她也還記得,歐祁的答案是,“我覺得現在的生活挺好的。”

  所以那一天,她們的談話不得不在那裡結束,因為往後那些話,都顯得有些不合時宜了。而現在,歐祁將這個問題還給了她。

  “當然想過。”甄霏毫不猶豫的回答,“我一直在等你開口邀請我——我以為你知道。”

  這個答案給得太乾脆,讓歐祁都跟著微微失神。

  但很快她神色一定,朝甄霏微笑道,“那就跟我走吧。”

  甄霏的眼神在這一瞬間清亮了起來,仿佛燒著一團火,灼灼的看著她,見歐祁半天沒動,才有些無奈的開口,“我現在行動不便,你確定不給我一個擁抱嗎?”

  玩笑的話語讓歐祁心裡的緊張舒緩了不少,她上前一步,微微傾身,跟甄霏交換了一個擁抱。

  “我很高興。”甄霏小聲說,“回來的那天,雖然我沒想過放棄,但的確做好了要等很久的準備。謝謝你,歐祁。”

  不是每個人想明白之後,都能這樣勇敢的立刻給出回應的。成年人的交往中,充滿了各你進我退的試探與衡量,但歐祁並沒有這麼選擇。不是她不懂,只是沒有用在她身上而已。

  歐祁的耳朵都紅了,不知道是因為甄霏的唇幾乎就貼在耳邊,還是因為她這句話。

  奶油小方在毯子下的黑暗中“喵”了一聲。

  除此之外,屋子裡一片寧靜,冬日的風颳在窗欞上,發出輕微的響聲,像在應和著屋裡人的某種情緒。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可以寫上全文完了【pia飛】

  ☆、第39章 吸歐氣

  推著輪椅出門的時候歐祁臉上還帶著未褪的紅暈,被寒風一吹,才淡了下去。

  不過也就那麼幾分鐘時間,很快兩人就上了車。

  邵梵心開車來的接人,她好像很忙,卡著時間過來的,一路上開得飛起,讓歐祁這等習慣了公交車車速的小民心肝發顫。等到車身微微一震,停下來時,她才發現自己一路上都緊繃著,車裡空調又開得很高,背心已隱隱出汗。

  “要我幫忙嗎?”邵梵心將車載音樂一關,回過頭來問。

  甄霏道,“不用。”

  歐祁已經打開車門下車,又從後備箱取出輪椅展開,然後扶甄霏出來坐上去。邵梵心注視著二人,等到歐祁將車門關好,推著甄霏走到前座這邊來,才降下車窗道,“那我就先走了,那邊還有客人。”

  甄霏點頭,“晚上一起吃飯?”

  “不用了。”邵梵心看了歐祁一眼,笑得意味深長,“你這腿還得養一陣子,就別操心這些了。”

  然後發動汽車,揚長而去。

  歐祁推著甄霏往樓里走,忍不住問,“她……把客人丟下過來接你?我沒有別的意思,但這樣太麻煩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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