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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只覺得被哽住了喉嚨，反應了幾秒才說：「兄弟，不是，你們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顧渺聲音帶上了饜足，「我們，現在挺好的。」
「嘖。」江行嘆道：「那請別在我這個單身狗面前秀恩愛好嗎。」
「恩愛」這兩個詞不經意間讓顧渺的心又顫了顫。
他黑沉沉的眼不好意思地眨了眨，才抬眼說：「你快去吃飯吧。」
別在這了，她要上來了。
江行幾乎下一秒就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惱恨地瞪了他一眼，抬腳離去。
他一走，顧渺就馬上從抽屜里取出毯子，乖乖地披在大腿上。
沒過多久，門外傳來點點輕響，顧渺馬上坐直身子，雙手正正地放在毯子上。
「啪嗒」一聲，門開了個小縫，女孩兒探出一個頭。
她看到顧渺，開心地眯了眯眼，這才推門進來。
「我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不過是阿姨做的，這道菜有點難，我暫時還沒學會。」
女孩兒的聲音輕快地像百靈鳥，顧渺只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許多。
冬日裡，辦公室的暖氣開得高，顧渺身上還蓋了毯子，熱得額上都沁了層薄汗。
程楚走過來，低眸看到毯子，眼底不僅浮起笑意，「你竟然把它帶到辦公室來了。」
顧渺抿了抿唇，沒說話，可漆黑的雙眸卻露出幾絲理所應當。
他，他當然要隨身帶著了！這可是她送的！
「我感覺你辦公室還挺熱的啊，你要不要把毯子先收起來啊。」程楚將飯盒放在桌上，不經意地說道。
顧渺頓了頓，發亮的雙眸微微暗淡，「好。」
他只是想說明自己有聽她的話，還有乖乖蓋著毯子的，可是她卻絲毫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顧渺不由地有些失望，抿了抿唇，把毯子收起來，然後站起身幫程楚擺碗筷。
冬日的辦公室很溫暖。
程楚抬眸。
面前的男人渾身透著股失落，垂著肩，耷拉著眼，活像是丟了食物的小奶狗。
她有些疑惑地眨眨眼，問：「你怎麼了？」
他沒回答，悶悶地搖了搖頭。
「你不是工作不開心了？」程楚夾了筷排骨，遞到他嘴邊，撒嬌般地說：「別不開心啦，吃塊糖醋排骨，下次我學著給你做。」
他眼睫顫了顫，抬眼望去。
正午的陽光並不刺眼，帶著柔柔的溫暖，就這樣落在女孩兒身上。
她眉眼含笑，一雙清凌凌的桃花眼望著他。
顧渺只覺得渾身僵硬，無意識地張了張嘴，又嚼了嚼。
「好吃嗎？」她彎彎眼，語氣帶著哄慰的柔。
他點了點頭，只覺得被餵了一嘴糖，剛剛那點可笑的失落頓時煙消雲散。
整整一天，顧渺都沉浸在快樂中。
直到晚上睡覺，這份歡愉還殘存在心底。
天空的星星也愉悅的眨眨眼。
兩人今晚又睡在一起，不出所料，半夜時，女孩兒又迷迷糊糊地擠進他被窩裡。
顧渺面上透著幾分掙扎，可一邊手卻微張著等待女孩兒。
綿軟的身體就這樣靠上來。
他心口化開，下一秒就妥協般地擁住她。
但今天她身上的味道好像有什麼不一樣了。
一股淡淡的果香味攜著冬日的清冷味道，悠悠地鑽進顧渺的鼻腔里。
然後，在他心底淺淺漾開。果香帶著絲酸甜，是他最喜歡的芒果味道。
寂靜的夜裡，胸腔里鼓動的心跳聲便格外的清晰。
女孩兒還在睡夢中，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脖頸，低低地喚了聲什麼。
他忍不住屏息聆聽。
寂冷的夜裡，窗外呼嘯著的寒風像是利刃。
可女孩兒的聲音卻柔軟溫柔。
「渺哥。」
她低聲呢喃，帶著淺淺的依戀和想念。
顧渺的心跳停了。
這，這是在叫他嗎？
他雙手都在抖，一下也不敢再呼吸，生怕錯過女孩兒的下一句囈語。
寒冷的風將窗戶拍得悶響。
女孩兒的呼吸帶著甜香，一下一下噴灑在他的脖頸。
可她安靜下來，沒再喚他。
顧渺心中不由地升起幾絲失落，連帶著懷疑剛剛是自己的幻聽。
是的吧。他垂下眸，有些失落地想。
雖說程楚現在不像以前一般冷冰冰地叫他顧先生，可這樣親昵的稱呼也是從來沒有的。
應該是自己昏了頭，幻想出這許多來。
漆黑的夜裡，一切地感官都無限放大。
顧渺兀自胡思亂想著，脖頸上便傳來一陣細密的溫熱。
他一邊手還環著女孩兒的肩，瞬間像是被觸了電。
那，那是，她的吻嗎？
他雙眸巨震，無法抑制地低眸看去。
睡夢中的女孩兒皺著眉，無意識地扭動了幾下，溫軟的唇便蹭過了他的脖頸。
顧渺心尖漾起一陣又一陣的酥麻，脖子上的那一塊肌膚像是點了火，迅速地燃起火熱來。
偏生那股滾燙的熱還肆無忌憚地蔓延開，傳進大腦里，然後悠悠地在心底蔓延開。
空氣里飄來她身上淺淡清新的果香。
顧渺低眸望著女孩兒，心頭的火熱幾乎燃盡了他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