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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棟呼出一口氣:“原來是這樣。”

  “另外,兇手為什麼每次都能挑到被害者晚回家的時候下手,我想兇手應該是蹲在被害者玩樂的地方附近,蹲點好多天,才抓住一個機會。比如說,今天被害者晚上8點就回家了,那麼兇手繼續等待,不動手。第二天,被害者9點就回家了,兇手依然不動手,忍耐。第三天,兇手等到了10點,發現被害者的車還停著,那麼兇手就知道,今晚被害者肯定要晚回家了。於是,兇手立即動手,如剛才計程車的方法,來到了鳳棲路南段,等待著被害人的出現。”

  高棟尷尬地笑笑:“原來是這樣,總算解決了我心裡最大的疑惑。”

  徐策道:“我所能猜測的情況,就是這些了,還有什麼事我能幫你的嗎?”

  “厄……”高棟猶豫許久,最後還是道:“暫時沒有,有問題我再找你幫我想想。”

  “好吧,老高,你幫了我表弟出來,我總該回報你一些,”他意味深長地笑笑,“不能總是給你添麻煩呀。我想,你這幾天應該能破案了,相信你一定能高升的。”

  高棟咳嗽了幾聲,強忍著心中的各種情緒,說道:“好的,謝謝。”

  掛完電話,高棟心中波濤洶湧。

  “不能總是給你添麻煩”,這句話,哼哼,果然是他!

  下面,該想法子找出其他的人證物證,只有證據鏈充足了,才能定徐策的罪,才能想辦法把他引渡回來。

  現在是不是該搜查徐策的住宅?

  但他一把火把地下室燒個精光,能找到物證嗎?

  那把槍是燒不掉的。可徐策有這麼傻,自己出國了,把槍還留在家裡嗎?不怕被徐子豪無意中翻出來?槍也一定早被他扔哪都不知道了。

  這裡是海邊,只要徐策把槍往海里一扔,再沒任何線索。

  怎麼辦?

  如何查?

  有辦法讓徐策伏法嗎?

  正當他絞盡腦汁思索時,門輕輕地響了兩下,高棟不滿道:“誰!”

  “老大,是我。”傳來張一昂謹慎的答覆。

  “我不是跟你說過,叫你在外面嗎,我有事情!”他對打斷他的思路很不滿。

  張一昂小聲道:“我也不想的,是……是邵剛的屍體找到了。”

  “什麼!還是死了!”高棟一把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第五十八章

  案發在縣郊的金屋花園,邵剛的手機沒關機,物證科先鎖定信號區域,隨後找民警去敲門,發現無人應答。最後通過物業拿到鑰匙,進去後,發現了邵剛和他小情人雙雙被人用繩子捆著,心臟處有個破洞,依然是那把三棱槍刺的傑作。

  屋裡很整齊,地拖得乾淨,拖把放在門口處,現場清理得與林嘯家中如出一轍。

  兇手每次動手,都沒與受害人發生身體衝突,要留下物證,太難!

  只有張相平那一次,留下了一點兇手衣服的纖維,但這又有什麼用呢。徐策一定早就把那件衣服處理掉了。

  高棟揉了揉太陽穴,在現場看了一圈,就轉身出去了。

  過後,等來了陳法醫,兩人相互交流一番,這屍體從現場上看,大約死了三天多,也就是說,邵剛還是在胡生楚前一天被殺的。現場沒留下物證。雖說不指望周圍有人證,但例行的排查走訪的工作,還是要做一下。

  好吧,徐策,算你狠,算你手段高明,算你先走一步!

  高棟心裡痛恨著,但現在他也無可奈何。單純從徐策跟那幾個被害者有仇,法院能判是他做的?人證物證,什麼都沒有!

  徐策殺完了人,只留了一個王修邦,看來生活檢點總是好的,至少對於王修邦,徐策沒機會下手,只能逃回美國了。

  高棟頭有點痛,他想著剛前天死了胡生楚,連王孝永都甩手不幹了,今天馬上發現了邵剛的屍體,這該如何是好?這事今天報上去,大概過個一兩天,又要去趟省里問責了。今年這個年,就別指望過了。

  更糟糕的是,連續的出案子,不但使他在省市兩級領導里,面子全無。他手下這幫人,也跟他吃了那麼長時間的苦,卻一點進展都沒有,連這個年都過不好,該如何向兄弟們交代呢?

  這時,高棟手機響了,接起來,是手下的年輕民警小吳:“老大,縣局有個你的包裹。”

  高棟不耐煩道:“你不知道我有事在忙啊!一個包裹跟我說個屁!”他也實在是心情太壞,所以直接出口罵人。

  小吳小心地低聲道:“老……老大,這個包裹,我想……我想你還是回來親自看一眼比較好。”

  高棟聽出了異樣,道:“這是什麼包裹?”

  小吳輕聲回答:“關於一二六系列案件的關鍵線索。”

  “一二六的關鍵線索?”高棟尋思一想,頓時破口大罵,“你小子敢私拆我包裹?”

  小吳斷然否認:“沒有,我沒拆過。”

  高棟喝道:“你沒拆我包裹,怎麼知道裡面是一二六的關鍵線索!”

  小吳委屈道:“看一眼就知道了。”

  果然看一眼就知道了,高棟回到縣局辦公室,就看到桌上放了個小包裹,包裹單上寫著“一二六的關鍵線索”。

  高棟掂量了下包裹,裡面很輕,不可能是放了炸彈這種玩意兒,他拿出把剪刀,拆開包裹,裡面是一封列印了字的紙,上面寫著:

  “領導你好:

  我是一二六系列案件的知情人。我害怕兇手知道,所以不能把真實姓名透露給你們。只能偷偷跑到外地,發了這個包裹。你們不用費心調查我是誰,我戴了口罩,快遞員也沒看到我的長相。

  我們從李愛國案件說起吧。

  兇手和李愛國並無瓜葛,因為兇手知道李愛國隨身帶著槍,所以他要先殺了李愛國,這樣,才能更好地為後面的行兇做準備。

  兇手是個細心狡猾的人,他的真正目標是張相平、胡生楚、邵剛三人。兇手擔心後面的行兇出差錯,所以第一目標選擇了李愛國,拿到槍後,他一旦在後面的行兇中出現狀況,他也可以掏槍解決對手。只不過槍聲較大,不到萬不得已,兇手不願意掏槍。他運氣比較好,每次行兇都成功,所以他自始至終沒有掏槍。

  兇手和李愛國相識,他在鳳棲路上叫住李愛國的車,隨後坐上車,假借給李愛國遞煙的間隙,用電棍擊暈了李愛國,隨即實施了謀殺。在殺害李愛國後,他迅速清理現場,從農田處逃脫。

  在殺死李愛國,拿到槍後,兇手開始了他的正式計劃。

  他先綁架了林嘯,我不清楚他為什麼要綁架林嘯,總之,他就是這麼做了。兇手也與林嘯相識,他到了林嘯家中,趁林嘯不注意,用同樣的手法,電暈了林嘯。隨後把林嘯全身捆綁,動彈不得,裝入大箱子中,從樓梯拖到地下室,放進了車的後備箱裡。再運出了林嘯後,兇手重新回到現場,拿了一個大型塑料垃圾桶,偽裝成是把林嘯從電梯運走的情況。這些過程相信你們也調查出來了。他這麼做,是讓你們無法判斷他把林嘯運出小區的時間,從而無法通過監控排查可疑車輛。

  在綁架走林嘯後,兇手又把目標對準了張相平。他通過做實驗,得出奧迪車輪胎被扎後的漏氣過程數據,實施了這起案件。手法與李愛國的案子相似。

  在這之後,兇手又跟蹤到了邵剛,兇手拿出從李愛國處得到的手槍,在邵剛進入樓道後,兇手突然躥出,拿槍頂著邵剛,逼迫他遵照自己的指示,開了門,隨後用繩子捆綁了邵剛和情人,再將兩人實施殺害。

  第二天晚上,他趁胡生楚晚上跑步鍛鍊的習慣,在胡生楚跑到一棵大樹背面時,兇手用電擊棍擊昏了胡生楚,隨後多次電擊,使胡生楚處於深度昏迷狀態,再將他拖到農田中,實施殺害。

  兇手為什麼要殺這幾個人的動機我不清楚,但我想你們很快就有結果的。”

  在這封信的最後一排,還有一句話:“只要進了局裡,想要什麼口供,就有什麼口供。”

  高棟一看完最後一句,脫口而出:“果然是徐策!”

  因為最後一句話,是高棟曾經對徐策說過的。

  看完了信,他也知道了為什麼徐策會料到他這幾天會去他家。只要高棟收到這個包裹,看了裡面的信,自然會去趟徐策家了。

  他拿著這封信,反覆看了幾遍,除了簡要記錄犯罪經過外,並沒透露其他更多的信息。

  高棟滿腹不解,徐策發來這封信,到底有什麼目的呢?他最後一句話,又代表什麼意思?是想全盤告訴我犯罪經過,知道我沒掌握任何人證物證,向我示威?

  向我示威,對他個人有什麼好處?

  畢竟同學一場,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我可沒得罪過他,我還幫助過他,他為什麼要為難我?

  此時的高棟還不知道,答案在第二天就揭曉了。

  第五十九章

  第二天,徹底雨過天晴了,天空重新亮起陽光。

  高棟還沒起床,就接到了陳隊的電話:“高局,不好了,林嘯屍體找到了!”

  半個小時後,大批的警員出現在了縣郊的一處山坡上。

  很多中老年人每天早晚會來這座山上登山鍛鍊,前幾天大風雨雪天氣,所以沒人來。今天雨過天晴,一早登山的人就發現旁邊土坡里露頭一大截的透明塑膠袋,看上去很不尋常。走近發現,裡面好像裝了東西。

  隨後,那位第一個目擊者的老頭子,看清了塑膠袋裡的頭髮,頓時下癱在地,馬上報警。

  郭鴻恩面色慘白,現在是一天死一個人,真不知該如何交代,自己的仕途也算徹底交待了。

  高棟忍氣默不作聲站在一旁,他心裡還是在想著徐策作案,不可能永遠都是完美犯罪,總會留下證據,該怎麼把證據找出來,讓徐策認罪伏誅。

  他與郭鴻恩的心中想法不同,他已經對新出的這起命案無所謂了,因為他心裡已經知道了誰是兇手,只不過苦於沒有證據罷了。

  現場的所有民警,包括外圍那些拉警戒線,阻止人圍觀的民警,各個臉上俱是陰沉著,愁眉不展,這種事情接二連三出現,他們已經徹底身心疲憊了。

  過了半個小時,塑膠袋中的屍體被挖了出來,陳法醫仔細看過後,走出來向高棟和郭鴻恩匯報:“老大,屍體保存得非常好,由於塑膠袋包著,這幾天雨水都沒進去。從狀態上看,大約死了兩天多,死法一樣,也是三棱槍刺扎穿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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