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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W博出來,有些不明真相的看客,或是這人的朋友,紛紛表示支持她。但討伐人的作者懵圈了:什麼玩意兒?怎麼還扯出了一個人?
她來問周子軼,周子軼都沒關注事情發展的過程,聽她前因後果說了一遍,也茫然。
但茫然歸茫然,周子軼的意見是:【不管誰教她的,現在她是既得利益者,就應該把這些利益吐出來。】
作者姑娘回覆:【哦哦哦你說得對!我都被她神來一筆繞暈了!不管中間有多少人、多少故事,我還得找她算帳!】
這姑娘又雄赳赳氣昂昂地去了,看起來撕得還挺爽。
周子軼正繼續畫畫的時候,另一個人的信息忽然蹦了出來。
嚴美月:【有空嗎?給你打個語音電話。】
周子軼沒理會,純當沒看見。
但嚴美月的語音通話直接來了。
周子軼無視了挺久,直到自動掛斷。但嚴美月鍥而不捨地繼續打,周子軼沒辦法,只得先接來聽聽是什麼事。
當然,他是摁下了錄音的。
一接通,嚴美月先急吼吼地冒出了一句:「周子軼,你快幫我發個聲明!快快快!」
——什麼鬼?
周子軼心說你別是打錯了吧,但是一上來就喊名字,應該是沒錯:「什麼聲明?」
「就是那張圖啊!」嚴美月報了個W博ID,「這號是不是你?」
周子軼忽然心有所感:「……是。」
「那不就得了?」嚴美月道,「你就說你指導我畫畫了,不知道我是拿去參賽的,所以照著商稿畫了。然後和你那個客戶講一下,我們認識的,不要再追究了,好吧?」
她說話東一下西一下,還跳著說,周子軼差點沒聽懂。
反應過來後,周子軼才確定了剛才心裡的猜想。
——描圖的人,居然是嚴美月?
——現在還指望我出來幫她和稀泥?
周子軼無聲嗤笑,面上裝傻道:「什麼東西?我沒聽懂,為什麼我要這麼說?誰要追究?」
「你不知道?」嚴美月的聲音一下狐疑起來,「不可能吧,那個女的之前還發了截圖,說你讓她全權處理這件事了啊!」
周子軼依舊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嚴美月只好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不過她立場不一樣,描述的輕重當然也不一樣。周子軼聽出她用拙劣的語言,把她自己的責任儘量弱化,把那個比賽也儘量說得名不見經傳,心裡冷笑。
老實說,周子軼一開始就搞不清楚,這個嚴美月到底哪頭的。
她一下變成嚴文武的代行人,對周子軼和嚴修濟的婚姻嘲諷、從中作梗;一下又裝得和周子軼很熟,又是主動加X信又是求圖的,她自己不覺得矛盾嗎?
而且上次她找周子軼求圖的時候,周子軼就沒理會她。現在她居然直接描圖了,怎麼,要是上次周子軼給她畫了,她就準備連描都不描了?
嚴美月說完,聽周子軼這邊一直不吱聲,提醒道:「你聽到了嗎?什麼時候幫我發個聲明?」
周子軼嗤笑一聲:「再說吧。」
然後他也不等嚴美月的回覆,直接掛了語音通話,拉黑。
「什麼玩意兒……」周子軼看著手機,切實感覺到那個作者姑娘收到私信後的心情。求人辦事還這麼頤指氣使的,嚴美月以為自己是誰啊,什麼國家的公主嗎?
她從小在嚴修濟家寄人籬下這麼多年,居然還能養成這個個性,也是挺有意思的……
恰在這時,周子軼聽到了大門外傳來的動靜,應該是嚴修濟回來了。
——行吧,讓嚴總聽聽這個熱鬧,也叫他看看這個嚴美月到底什麼德行。
***
嚴修濟看了W博上的帖子,又聽了周子軼的錄音,沒露出什麼意外表情。
他只是看了一眼周子軼:「你倒是總有錄音。」
周子軼剛放下嚴修濟倒的水,聞言道:「嚴總,你該不會懷疑我是什麼商業間諜吧?」
「什麼?」
「我是看見嚴美月打語音電話給我,覺得她無事不登三寶殿,才下意識錄音的。」周子軼挑眉,「難不成你覺得我隨時隨地都在錄音?」
「……我不是這個意思。」嚴修濟道,「只是點感想而已,你不必這麼敏感。」
「……」周子軼決定不在這個問題上打轉,速戰速決一點,「那話歸正題,你覺得我該怎麼處理?」
嚴修濟道:「我覺得,你已經有想法了,也已經在做了,還需要問我嗎?」
「她畢竟是你的妹妹。」周子軼道,「我可不想我自己先決定了,回頭你家又抓我去開批鬥大會,然後以破壞家庭內部團結為由,把我強行踢出去。」
嚴修濟靠在長沙發的靠背上,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嚴美月還沒這麼大權力。」
「你確定?」周子軼坐在單人沙發上,「但你也聽到了,她好像認為自己可以指揮我的行動。她好像不是第一次這麼想,從我去你家拜訪那天開始,她對我的態度就讓我無法理解。」
「那就不必理解。」嚴修濟閉了閉眼,「這事的絕大部分責任在她,她應當承擔相應的責任。你的回應沒有問題……不過,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好像什麼都還沒回應?」
「對。」周子軼起身,走向廚房,「我覺得什麼都不需要回應,反正版權又不是我的。那個花錢的甲方已經做得夠好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