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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軼:「……」
他感覺嚴修濟剛才被攝影師氣出來的火,都用來diss自己了。
於是周子軼挑眉一笑:「怎麼,有種『擰不開瓶蓋』叫做『你老公覺得你擰不開瓶蓋』?」
嚴修濟眯了眯眼。
「不要對我露出這種神情,嚴總,你今天得深情地看著我。」周子軼心裡發笑,喝了兩口水,然後終於開始做正事,「其實,應該不難的,你看我不就做到了?」
嚴修濟道:「你是專業的。」
「……」周子軼暗暗提醒自己要忍住,然後道,「不,我只是稍微找到了一點技巧。」
「技巧?」
「對啊。」周子軼看著嚴修濟,忽然輕輕一笑,「就是,微笑。」
周子軼真的很會笑。
尤其是他看著一個人,慢慢笑起來,好像就能把心底的愉悅感染給他人。
嚴修濟定定看他幾秒,而後開口:「我笑了,攝影師說不對。」
「大概因為,沒有發自內心的愉悅?」周子軼想了想,「攝影師的眼睛是很敏銳的。」
嚴修濟問:「你是發自內心的?」
「是啊。」周子軼樂道,「和你對視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好好笑,我就笑了唄。」
嚴修濟搞不懂這有什麼好笑的。
「其實,要麼你取巧試試?」周子軼忽然伸出手,點了點嚴修濟的眼角,「眼睛跟著彎一點就好啦。」
嚴修濟抓住他惡作劇的手:「不要亂摸。」
「哥,我們今天拍結婚照,你連摸都不讓摸,過分了吧?」周子軼戳戳他的手,「我看你就是抬不習慣別人挨你太近,所以都僵硬了,也進不了狀態。」
嚴修濟鬆開他:「習慣使然。」
「我知道。」周子軼道,「但你總不能讓別人看出來,你對心上人的觸碰也這麼僵硬吧?按照別人想的,我們倆都是成年人,該發生的都發生過。要是你還不樂意我挨近你,你讓別人怎麼想?」
「……」嚴修濟瞥他一眼,「話術挺多。」
「哎,話術再多,嚴總你不放鬆也不行啊。」周子軼嘆道,「實在不行,還有個辦法。」
「什麼?」
「我來主導。」周子軼道,「但嚴總你要保證,今天不發火,事後不記仇。」
嚴修濟皺起眉頭:「你又想幹什麼?」
「想辦法力挽狂瀾啊。」周子軼想了想,「其實吧,也未必要你一直對我含情脈脈的,別的表情可能也可以。」
嚴修濟搞不懂他的思路了:「什麼?」
「哎,我去找攝影師商量一下試試。」周子軼站起來,「要是能談成的話,嚴總你也不用這麼痛苦了。」
嚴修濟心裡莫名升起某種不祥的預感。
***
預感成真。
周子軼的新模式居然是——更、近、距、離地折騰嚴修濟!
比如,兩人正看著鏡頭拍照,周子軼忽然一伸手捏住了嚴修濟的下巴,將他的臉轉向自己。
然後,迅速靠近!
嚴修濟:!!!
「別動!」周子軼低聲提醒,但他眼裡帶著笑,說出來就像是調戲,「害怕就閉眼,不會真親你的。」
嚴修濟本來是下意識想閉眼的,可周子軼這麼一說,他又強撐著睜著眼睛,盯著周子軼(警告他不要亂來)。
「好好好,不要動,非常棒!」攝影師瘋狂按快門。
又比如,兩人正在拍湖邊漫步的鏡頭時,周子軼忽然倒在嚴修濟身上。
嚴修濟:「又幹什麼?」
「別管,繼續走。」周子軼一手挽著他,另一手拿著花,「撐著我走,你可以的,嚴總!」
嚴修濟看了一眼在周圍盤旋拍攝的無人機,低聲道:「你非要這麼走?等下摔了不要怪別人。」
周子軼哈哈大笑:「摔了就怪你!」
嚴修濟:「……」
攝影師又在不遠處不停按快門了。
還比如,兩人面對面,旁邊是做背景的結婚蛋糕。拍了幾張,攝影師好像都不太滿意。周子軼就拿起一塊當布景的真蛋糕,叉子舀了一小口,送到嚴修濟面前。
「啊——」
嚴修濟都心累了:「又幹什麼?」
「張嘴巴,又沒毒。」周子軼的叉子晃了晃,「吃一口不會死啦。」
嚴修濟只好張嘴了。
周子軼餵蛋糕也不好好喂,非要慢慢來,叉子晃來晃去。嚴修濟等煩了,抓住他的手往自己嘴裡一送,解決。
周子軼簡直笑死了。
他把蛋糕放下去,捏起蛋糕上的草莓,輕輕咬住,轉頭面對嚴修濟。
嚴修濟感覺不妙,皺了皺眉:「別以為我會咬!」
周子軼抓著他的手,在他面前踮了踮腳尖,像是蹦了蹦似的。眼睛也帶著笑意盯他,好像在催著他快點過來咬。
嚴修濟站著沒動,周子軼還要晃晃他的手。
嚴總的腦內天人交戰好一會兒,看著周子軼一副「等不到我就不動了」的樣子,心一橫,決定豁出去了。
他做好心理準備,慢慢靠近仰著臉的周子軼。
越來越近。
就在嚴修濟已經張開嘴,距離草莓還有兩厘米的時候,周子軼忽地一張嘴,把整個草莓都囫圇咬進嘴裡。
嚴修濟:「……」
「哈哈哈哈……」周子軼嚼吧嚼吧,把草莓吞下去,在嚴修濟還沒徹底退開的時候,猛然扯住他的領帶上前貼了貼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