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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鈴——鈴——」桌子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餵。」關風拿起了電話。 「在為案子糾結?」電話里傳出來一個靦腆的聲音。 「陳池。」關風眼睛一亮,站了起來。 「是的,不歡迎嗎?你知道,對於奇怪的案子,我很喜歡的。」陳池說道。 「陳醫生告訴你的?」關風迅速搜索著能和陳池掛上鉤的人。 「是的,他問了我一些關於恐懼症的問題,我便順口問了一下。」 「太好了,你要是能來幫我,我一定可以破案的,你什麼時候過來?」關風興奮地說道。 電話到這裡突然掛了。 「喂,陳池?」關風衝著電話喊了一句。 這個時候,門開了,一個男孩走了進來,微笑著看著關風。 「你的性格總是這樣,突兀的事情總會讓你情緒暴躁。」 「好你個小子,每次都給我來這套。」關風走了過去,一下抱住了他。 「好了好了,別搞得這麼親密。我現在好餓,你得請我吃飯。」陳池推開了關風。 他們來到警局附近一個麵館。 三盤小菜,一碗麵,陳池吃得津津有味,但是旁邊的食客們卻吃不下去了。 「現場的三個人全部被砍得血肉模糊,搭建的靈床上面也是血,也怪不得張凌峰進去後會崩潰,那個現場的確很壓抑,似乎是被人故意布置成那樣的。」關風在一邊描述著現場的情況。 「靈堂,壽衣,毀屍。」陳池吃完最後一根麵條,念了念這幾個詞,然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說道,「兇手故意把現場布置成靈床,是在追悼故人,還是有其他寓意?在兇殺現場毀掉屍體一般有兩種心理,第一是掩飾被害人的身份,其次是報復被害人。但是受害人一共三個,並且在死前穿上了壽衣,同時脅迫三個人,似乎有些不太現實,更何況三個人都是年輕男孩。」 「對,我們也一直納悶,為什麼這三個人沒有反抗,要知道,如果有大的動靜,隔壁宿舍就能聽到的。」關風點了點頭說。 「唯一可能,三個人不是同時被兇手殺死,而是被分開殺死。」陳池伸手點了點桌子分析道。 「你的意思是?」關風愣住了。 「在兇手殺死最後一個人之前,前面兩個人應該已經被兇手殺死或者因為其他原因沒有反抗能力。根據循環推算,能夠解開真相的線索,應該是壽衣和靈床。」陳池說著站了起來。 惡魔站在窗外,凝視著他。 如同他在那個黑暗的屋子裡面一樣,睜開眼的瞬間,不是在宿舍,不是周正他們玩笑的靈床,而是一個實驗室。 惡魔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手裡拿著閃著銀光的手術刀,眼睛裡閃著鬼魅狡黠的光。 「你要做什麼?你是誰?」張凌峰用力縮著身體,可是綁在身上的繩子卻讓他的一切動作顯得徒勞。 「說一下你自己做過的錯事。」惡魔說話了,聲音沙啞,帶著陰冷的氣息。 「什麼錯事,我不知道。」張凌峰愣住了。 隨著一股冰冷的氣息的靠近,刀子瞬間貼到了皮膚上,寒氣侵入骨子裡,只要轉瞬間便會割裂皮膚,插到骨頭上。 「我錯了,我不該捉弄同學,我不該背後偷看別人的日記,我不該去超市拿東西不付錢。」張凌峰篩糠一樣,說出了自己所有的錯事。 「不,不是這些,再想想,否則,我也幫不了你。」惡魔搖了搖頭,刀子立了起來,刀尖扎到了皮膚里。 「啊——」疼痛讓張凌峰尖叫了起來,繼而哀聲喊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好,我給你提示,2010年10月18號……」 張凌峰頓時抿住了嘴,身體因為恐懼而一陣陣顫動:「你,你怎麼知道?」 「好,既然你已經知道這一切,那麼下面你按照我的指示做。」男人收起了刀子。 張凌峰想到這裡,長長地吐了口氣,他的思緒從恐懼中回到了現實里。現在,他是一個精神病,他需要按照對方的要求繼續和警察們周旋下去。這樣的日子何時是個盡頭,他不知道,但是除了這樣,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窗外下起了雨,滴滴答答,如同張凌峰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那個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他相信周正他們三個一定是被那個惡魔殺死的。 「砰!」一個東西從窗戶外面飛了進來,落到了地面上。張凌峰一下坐了起來,然後下床拿起了那個東西。 這是一個紙團,裡面包著一塊石頭,紙團上寫著一行字。 看到上面的內容,張凌峰呆住了。 「轟——」外面閃過一道閃電,張凌峰猛地抬起了頭,窗戶外面站著一個人,他死死地盯著張凌峰,臉上帶著屬於亡靈的微笑。 「啊——」張凌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清晰地看見那個人的樣子,他赫然就是死去的周正。 片刻後,張凌峰迅速站起來,收起那張紙條,然後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門,向門外跑去。 半夜的時候,陳池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了。 「快,跟我走。」敲門的是關風,他二話不說拉著陳池往外面跑去。 夜幕下,大雨傾盆。 「怎麼了?」陳池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 關風發動起車子,快速衝進了雨簾裡面。車子在陰暗的雨中穿行了十幾分鐘,最後來到了林城大學後面的一個小樹林裡。 現場已經停了幾輛警車,閃著警燈,幾名穿著雨衣的警察正在忙碌著。關風停好車,拉著陳池走進了警戒線裡面。 在警戒線前面不遠處,一個人跪在地上,雨水沖刷著他的身體,如同一座雕塑。他穿著醫院的病號服,身體寂寂不動,儼然已經死去多時。 「張凌峰?」陳池脫口喊出了一個名字。 「不錯。」關風點了點頭。 「他怎麼跑這裡來了?這是什麼地方?」陳池往前走了兩步,關風從旁邊一名警察手裡拿走一把雨傘,跟了過去。 「因為周正、杜子明和鄭陽的屍體還沒有做出最後報告,林城大學的師生為了悼念他們,便在這裡給他們做了一個臨時墳墓,當然,裡面只有他們的衣物。今天晚上夜裡兩點多,張凌峰突然從醫院跑出來,來到這裡,等到醫院的人們找到他的時候,已經是這樣了。」關風解釋道。 陳池走到張凌峰面前仔細端詳了一下,雨水已經沖刷了太多的現場痕跡,但是張凌峰的屍體因為屍僵的緣故,保持著一種特定的姿勢,並且他的兩個手的手指頭前面全部破損,這種傷口和他面前被扒開的土堆形成鮮明的吻合。 「他在扒墳。」陳池盯著前面的土堆說。 「是的,現場是這樣的。」關風點點頭。 陳池閉上了眼睛,他在想像從醫院跑出來的張凌峰受到了什麼原因來到這裡扒墳,他希望找到什麼?又怎麼會死在這裡? 「雨水沖刷了太多證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張凌峰是死後被人擺成這樣的形狀,確切地說,兇手讓他刻意保持這樣的姿勢,造成屍僵定型後才離開的。」關風簡單說了一下法醫鑑定結果。 「不對,不對,全都不對。」陳池搖著頭,喃喃地說道。 「什麼不對?」關風疑惑地看著他。 「靈床設置,屍體毀壞,精神崩潰,夜半被害。這些全部不符合邏輯,它們背後必然有一個主線,這條主線是什麼呢?」陳池皺著眉頭,走到張凌峰面前,此刻的張凌峰臉色已經變成了灰白,嘴唇微微張著,似乎在訴說著自己的冤屈。 陳池的思路依然在繼續,張凌峰是通過哪種方式知道周正三人的臨時墳墓在這裡的,他來這裡又是要做什麼?一定有人通知了他,他在住院的時候手機已經被保管,能通知的方式只有人為的,也就是說,那個人也在醫院裡。 想到這裡,陳池一下站了起來,回頭對關風說:「走,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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