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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兩人一見桶內藏著個人,一齊拉動了槍栓。

  金熾一見忙喊:“老總,別打,我是逃過來的!”

  “媽的,不是共產黨的探子吧?”一個人問。

  “不是。”金熾把自己的經歷簡單說了一遍。

  “那就先委屈你了,帶你去見我們師長。”一個人把他綁了,眼睛蒙上了布。

  山路崎嶇,走了約莫兩個多小時,來到一個地方。

  “解開他!”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

  蒙眼布被解了下來,金熾眼前一片昏花,好容易才看清,這是一間木板房,一張破桌子,幾把椅子,中間有個鐵爐子,鐵爐上的蒸鍋上煮著狗頭。桌子後面坐著一個胖胖的軍官,披著軍呢大衣,滿是塵土和油膩。軍官約莫六十多歲,飽經風霜的樣子,腰帶上別著一柄小手槍。

  “你為什麼逃到這兒?”軍官問。

  “沒有別的出路。”他沮喪地說,接著把自己的遭遇敘述了一遍。

  “你對共產黨怎麼看?”軍官又問。

  “我不想參加任何黨派,我覺得共產黨整人太兇。”

  軍官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又問:“你對國民黨怎麼看?”

  金識回答:“國民黨腐敗,貪官污吏太多,禍國殃民!”

  軍官咆哮道:“你他媽誰都不尿,太狂妄!”

  “老總,我說的是實話呀。”金熾強辯著。

  “什麼老總!這是我們師長,師座!”旁邊一個士兵糾正他。

  “對,師座,我的理想是當一個作家,我要寫出像《紅樓夢》那樣的作品!”金熾眼睛裡閃出光輝。

  “書呆子!”軍官罵道。

  “有什麼呆的,這是人家的理想嘛!”金熾小聲嘟囔著。

  “你還想回去嗎?”

  “師座,你們千萬別送我回去,回去我可就沒命了!”金熾大叫著,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軍官。

  軍官沉思了片刻,說道:“你一定餓了,先吃點東西吧。”

  金熾被帶進另外一間木板房,有人端來一個竹盤,裡面有兩個黑饅頭和一個魚罐頭。金熾早已餓得發慌,狼吞虎咽吃起來。

  夜裡,金熾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雙手托在腦後,心煩意亂。這一定是國民黨軍隊駐地,就是當年被解放軍打散的國民黨殘匪,都說他們逃到了緬甸,想不到我落到了他們的手裡。

  屋外,哨兵沉重的腳步聲更使他難以入睡。

  黎明,金熾被一個女人的聲音驚醒,有個女人嬌滴滴地問:“就是這個男人嗎?”

  那個軍官的聲音:“就是他,你看他夠格嗎?”

  二十、金三角的“愛情”

  那女人看了看金熾,又出去了。

  金熾起床後被帶到昨日見軍官的那個屋子,女人和軍官正坐在那裡。直到這時金熾才看清那女人的面目。

  她穿著一身合適的美式軍服,腰間佩戴著一支勃郎寧手槍,腳穿一雙高跟鞋,斜戴著船形軍帽,一大卷烏黑的頭髮溜下來;她面容嬌好,皮膚像玉雕一般光滑,織細的高鼻樑,櫻桃般紅潤的小嘴,一雙迷人的大眼睛放出兇悍的光芒,金熾想不到在這深山老林里還藏著這麼一個花朵般的女人,這與周圍的煙糙味、汗味和臭氣極不協調。

  那女人問了他一些情況,滿意地點點頭。

  金熾與女人上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吉普車身上明顯地印著國民黨黨徽和PP兩個字母。

  吉普車沿著崎嶇的山路顛簸了有兩個多小時,在密林深處停下,綠蔭中現出一排白房子,豪華得像一座鄉間別墅。

  金熾被帶進一個溫暖的充溢著香氣的房間,屋裡陳設豪華,鋪著花色地毯,擺著一張席夢思床,牆角擺著駝色沙發,辱白的組合櫃內有電視機、攝影機,壁上貼滿了各種女人的裸照,床上也堆著一些帶有女人裸照的畫報。

  金熾好奇地看著牆上女人的裸照。

  “看著新鮮吧?坐。”那女人微笑著推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黃櫨。”女人愉快地給他倒了一杯白蘭地酒。

  金熾早已感到乾渴,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這是什麼地方?”他迷惑地問。

  “自由世界!”黃櫨自豪地說,她摘下軍帽,扔到床上,又打開電視。

  屏幕上出現了一個歐洲女人與一個歐洲男人作愛的鏡頭。

  金熾生平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東西,感到一種強烈的刺激,好奇心使他睜大了眼睛。

  金熾有些不能自持,黃櫨故意把音響弄得大了些。

  金熾感到酒勁涌了上來,他渾身觸電般地發抖,產生一種強烈占有女人的欲望。

  黃櫨笑吟吟脫掉了軍服……

  朦朧中,金熾感覺到黃櫨在為他脫衣服,一種羞恥心使他本能地拉住褲頭,他含糊不清地問:“你要幹什麼?”

  他清楚地看到黃櫨兩個高聳的辱峰中間,印著一顆小小的梅花。

  “你難道不需要我嗎?”黃櫨溫柔地說……

  金熾終於在志願書上簽了字,成為了梅花黨的成員。那個黃櫨就是梅花黨頭子黃飛虎的大女兒,這個靠近中緬邊境深山裡的一排白房子就是梅花黨的特訓學校。黃櫨是學校教務長。

  訓練開始了,金熾感到自己每天簡直是受罪,黃櫨的拳頭把他打得鼻青眼腫,他與學校里的另外四個學員,其中有兩個女學員,每天不僅學習格鬥、摔跤、武術、拳擊,還要到深山裡訓練爬山、過沼澤地。十幾天下來,弄得他疲憊不堪。

  那四個同學,兩個男同學中一個是緬甸人,另一個也是從大陸上逃出來的叫洪宇;兩個女同學一個是印尼華僑,叫蘇菲,長得十分娟秀,玲瓏小巧;另一個是劫持來的法國少女,叫安娜,一個典型的西方美人。

  除了黃櫨外,還有一個叫索拉的女教官,有五十來歲,是個德國人,是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納粹集中營里的女看守;大戰結束後,化裝潛逃到南美,後來被PP組織招聘,輾轉來到此處。

  she擊課開始了,教官索拉詳細地告訴他們手槍的構造、性能、如何分解、裝配,以及she擊要領。幾天後又帶他們到一個臨時靶場進行實彈演習。

  頻繁的訓練使金熾又累又乏,只有上拍照課使他有興趣,在此處金熾接觸到各種照相機,有隱藏在鋼筆帽里和打火機里的微型相機,也有裝在電話盤上或鑲嵌在牆壁里的相機。黃護送給金熾一疊那日在白房子交歡的照片,笑道:“這是用電視機內隱藏的微型照相機拍的。”

  金熾看了,臉一紅,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挑了一張,藏入口袋裡。

  索拉還向他們教授在不同情況下和不同角度搶拍的技術,無論在室內、室外、陽光下、雨天、黑暗中都能運用自如的技術。這種課結束時,索拉命令他們在規定的時間和條件下,搶拍了天上的飛機和抽屜里的文件,都如願以償。

  接著他們又學習了各種竊聽技術,掌握各類小型竊聽器,學習無線電收發報和編譯密碼、跟蹤與反跟蹤隨後他們還學習駕駛各種汽車的技術,車庫裡有卡車、吉普車、小轎車、摩托車、自行車等各種車輛,這些車都成了他們的“密友”。

  接著又學習跳傘。埋設定時炸彈、投彈、操縱重型武器、駕駛飛機、坦克、裝甲車等各項技術。金熾都獲得優異成績,從而受到黃櫨的表揚,得到賞金五千美元。

  兩個女學員另加一門課,就是掌握一個色情間諜應該掌握的各種征服男人的本領,在閱讀和觀看大量yín穢電影和畫刊的基礎上,進行實習訓練。每當這時,金熾等三個男學員便成為她們獵取的“食物”。

  最使金熾頭疼的是外語課,枯燥乏味的英語、俄語、日語、西班牙語,使他苦不堪言。他是復旦大學的高才生,英語當然不在話下,可是同時學習那麼多語言卻使他大反胃口。他那個中國男同學更是煩惱,因為他只是初中文化水平,ABCD都沒有接觸過,經常失眠,少不了要挨索拉教官的皮靴,身上總是青一塊,紅一塊。

  就在金熾接受訓練的第二年,教務長黃櫨奇蹟般消失了……聰明的女同學蘇菲小聲告訴金熾:“黃教務長被派到大陸去了,她臨走時,我偷看了她的護照,寫的名字是莊美美……”

  沒想到白房子內到處安著竊聽器,蘇菲在金熾房間內說的這幾句話,違反了學校的紀律,即不該知道的不應知道,不該說的不能說。

  按照學校鐵的紀律和有關規定,蘇菲精赤條條被倒吊在操場上,輪流由她的四名同學用皮鞭抽打。

  金熾的手顫抖著,皮鞭在蘇菲纖弱的身體上留下一道道傷痕。

  那個法國少女安娜因為平時與蘇菲爭風吃醋,這時可尋到了復仇的機會,手裡的皮鞭揮得高高的,專往蘇菲臉上和頭上打。這個印尼華僑發出一聲聲慘叫。安娜的暴行被索拉教官制止,索拉命令安娜只能打蘇菲的臂部和背部。

  晚上,遍體鱗傷的蘇菲躺在自己的臥室里呻吟不止,金熾帶來兩個水果罐頭走進來看望她。

  蘇菲感激地支撐起身體,嘴裡吃著金熾餵給她的菠籮片。

  吃完一瓶水果罐頭,金熾說:“安娜打你打得太狠了,真有點變態。”

  “安娜與索拉是同性戀……”蘇菲小聲對金熾說。

  “你看你,剛挨過打,又忘了。”金熾小聲埋怨著蘇菲。

  蘇菲嫣然一笑,將頭埋在金熾懷裡……

  半年後,安娜離開了學校。她不知被派到哪個國家去了。

  又過了一個月,那個中國學員洪字也離開了學校,緊接著,蘇菲也被派往歐洲。臨別時,金熾與蘇菲在密林深處,久久吻別。

  “我永遠記著你!”蘇菲用滾燙的嘴唇緊緊貼著金熾蒼白的臉頰。

  金熾眼裡滾下了熱淚:“就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你!”

  “一旦賺夠了錢,咱們一起逃走,到加拿大或澳大利亞去隱居……我不願終身幹這種職業……”蘇菲的聲音充滿了哀怨。

  金熾點點頭:“為了我們後會有期,為了幸福,保重!”

  蘇菲內疚地說:“若干年後,我們真正能結合,恐怕也不會播下愛情的種子了……”

  金熾緊緊地摟著蘇菲那滾燙的身體,一字一頓地說:“我只愛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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