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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三年前,怎麼找都找不到的遇害者包包,交給您當成證物。」

  「唔、嗯。」砂川警部接過凱莉包,立刻檢視內容物點頭。「看來沒錯。」

  咲子夫人滿意地點頭響應警部這番話,再度面向鵜飼。

  「話說回來,偵探先生。」

  「是,夫人,什麼事?」

  「昨天傍晚,我離開宅邸是基於兩個理由。第一個理由是讓丈夫看見這身灰色套裝的打扮,您明白另一個理由嗎?」

  「嗯,這也是我剛才就有點疑惑的部分。只讓春彥感到恐懼,之後就交給偵探處理,自己則是離開宅邸……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說,最大的原因在於雙人床?」

  「哎呀,不愧是偵探先生,正確答案。」咲子夫人佩服地點頭。

  「果然如此。即使春彥很想挖開一雄的墓,要是和夫人同床就寢,就很難下床外出行動。所以夫人刻意交給我負責監視,自己則離開宅邸,藉以催促春彥自由行動。實際上,春彥正如夫人的預料,在深夜外出挖墓。」

  「是的,直到這裡確實符合我的預料。」咲子忽然露出想不透的表情詢問鵜飼。「不過,其實我不懂接下來的狀況。外子質疑一雄可能活著,因此在深夜挖開一雄的墓,到這裡我都懂。但一雄化為白骨的屍體,肯定在他挖開的洞裡才對。確認屍體之後,他應該會暫時心安回床就寢,我不認為會發生進一步的事,外子卻不知為何單手拿著鏟子,前去殺害源次郎。究竟為什麼會這樣?」

  「啊啊,夫人!」鵜飼如同悲劇演員,大幅張開雙手。「這正是本次事件的悲劇部分!」

  「什麼意思?」

  「三年前,春彥將一雄埋在葫蘆池畔,還擺放尿尿小童當記號,以免忘記地點。所以春彥昨晚毫不猶豫,挖開尿尿小童下方的地面。但他沒挖到屍體。因為……」

  「啊啊啊!」放聲驚呼的,當然是遠山真里子。「原、原來是這樣……」

  「沒錯。遠山真里子小姐曾經開車撞到那個尿尿小童,導致尿尿小童從原本位置偏移約一公尺。」

  「咲、咲子小姐,對不起!」遠山真里子雙手合十低頭道歉。

  「真里子小姐,沒關係。你和本次案件毫無關聯。」咲子夫人深深嘆口氣,轉身面向偵探。「所以說,外子挖的位置,和原來位置差了一公尺,因此沒挖到屍體。」

  「是的。春彥的驚慌與恐懼,應該是在此時達到最高cháo。挖不到屍體,就代表一雄活著,這麼一來,那通電話就是真的。而且一雄在電話里,要求春彥履行三年前的約定。如此認定的春彥受到恐懼心驅使,陷入極度混亂,終於展開超脫常軌的行動。他依照電話里的催促,試著完成三年前交換殺人的約定。

  這意味著他想向一雄贖罪?還是他的時間觀念錯亂,回溯到三年的自己?如今不得而知。坦白說,這是欠缺冷靜的異常行為。不過仔細想想,春彥這三年肯定擔心昔日罪行曝光,過著提心弔膽的生活,原本就可能因為一點契機,導致精神出問題。

  他就這麼拿著鏟子回到宅邸一趟,打開書房書桌的抽屜。裡面有個存放鑰匙的小盒子。以下是我的推測,盒裡或許收藏一把權藤家別墅的鑰匙,而且當然是三年前,一雄被他殺害之後的遺物。無從得知春彥基於何種心態,將一雄的東西留在身旁,大概是認為留著有錢人別墅的鑰匙有益無害。實際上,這把鑰匙也在本次派上用場。

  他拿著鑰匙與鏟子離開庭院、鑽過圍籬,從積雪斜坡滑下去,沿著森林小徑抵達權藤家別墅,以鑰匙開門,光明正大進入屋內。然後他在臥室殺害源次郎,完成三年前交換殺人的約定。我想這就是昨晚源次郎命案的真相。」

  室內鴉雀無聲。在眾人語塞的狀況,只有朱美出聲提問。

  「不過,總覺得怪怪的。」

  「哪裡怪?」

  「春彥是臨時起意犯行吧?他肯定不曉得權藤家別墅里的目標人物正獨自熟睡,他居然能在那種不明確的狀況前去下手。」

  「沒什麼,春彥沒想那麼多,只是不顧一切採取行動,並且發現源次郎湊巧獨自在權藤家的別墅睡覺,簡直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夫人,您說對吧……唔哇!」鵜飼一轉身,就睜大雙眼發出近乎慘叫的聲音。「又去換衣服啊!」

  五

  站在眾人面前的,是身穿鮮紅色華麗禮服的女星——水樹彩子。

  「又換衣服有什麼錯嗎?」水樹彩子直指偵探胸口。「哎,無妨吧?別計較這種事,何況我也必須這麼做。既然我至今依照案件經過,依序打扮成和泉咲子、善通寺咲子,以及神似善通寺幸子的咲子,最後就應該以水樹彩子做總結。話說回來,鵜飼偵探,水樹彩子這個藝名,是從本名和泉咲子改組而成,這一點無須我說明吧?」

  「咦?啊啊,『Mizuki Saiko(水樹彩子)』和『Izumi Sakiko(和泉咲子)』對吧?是的,我當然察覺了,哈哈哈。」鵜飼像是打圓場般說完,以只有身旁朱美聽得到的音量低語。「受不了,這位委託人真傷腦筋。」

  「她是劇場型委託人。」朱美說。

  「但我覺得刻意換衣服也沒意義。」砂川警部說。

  「應該是她本人的堅持吧?」志木刑警說。

  「改組?什麼東西改組?咦,從拼音改組?我哪知道這種事啦!」遠山真里子似乎相當混亂。

  最後,五人一副不敢領教般後退,由至今完全沒機會發言的戶村流平代為向前。「終於輪到我們上場了。我一直擔心會不會連一句話都沒得說。」

  十乘寺櫻從流平身後害羞地探出頭。「彩子小姐,終於見到你了。」

  彩子輕輕舉起右手。「喲,櫻,讓你久等了!」

  喂喂喂,聽起來簡直是渥美清的《男人真辛苦》。流平暗自想著這種一點都不重要的事,指著她的禮服。

  「這件禮服,是彩子小姐昨天到奧床高原站接我們時穿的衣服。也就是說,彩子小姐穿著灰色套裝離開善通寺家之後,在某處換上這件禮服吧?」

  「對,我在車上換的。放下綰好的頭髮,還換了鞋子,脫掉的衣服放在後車廂。但當時的行程稍微緊湊過頭。我是在四點整離開宅邸,從宅邸正常開車到車站約十五分鐘,你們的電車是四點十五分到站,這麼一來,我沒時間中途換衣服。所以我以當年擔任刑警學習的開車技術,加上身為女星學習到的化妝術,好不容易準時趕到。」

  「當時您確實只遲到幾分鐘就趕到,我還以為您是普通的飆車狂。」

  此時,志木刑警走到流平身旁,面有難色補充。「她不是普通的飆車狂,是亂七八糟的飆車狂。」看來志木曾經因為她的飆車行徑吃過苦頭。

  流平針對本次事件的經緯,向彩子提問。

  「追根究底,本次事件的源頭,是彩子小姐不知為何要求櫻小姐幫忙買八毫米攝影機。那是怎麼回事?」

  「要說明這一點,得先從我以善通寺咲子的身份,造訪鵜飼偵探事務所的那時候說起。我當時聽到一個不能忽視的意外傳聞,也就是我可愛的妹妹櫻,心儀一個名為戶村流平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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