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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咦咦咦咦!」受到全新驚愕襲擊的櫻,背部再度咚的一聲撞到牆壁,展示架上的「安藝宮島必勝飯勺」掉下來打中櫻的頭。

  「越、越區合併!」

  「是的。所以現在,豬鹿村與烏賊川市的界線,是隔著盆藏山往兩方向延伸。從盆藏山南南西延伸的,是豬鹿村至今和烏賊川市的界線;另一方面,從盆藏山北北西延伸的,是舊奧床市和豬鹿村的界線,但現在同樣是烏賊川市和豬鹿村的界線。所以善通寺宅邸確實位於豬鹿村接近烏賊川市的位置,這個說法沒錯。」

  「也就是說……」櫻像是在尋找己方般環視四周,但她完全孤立無援。「全都是我的誤會?」

  「是的,至少流平沒說謊。」

  「反倒是櫻小姐手上的地圖太舊了。」

  「不過,隨身攜帶最新版地圖的人才是異類,這也沒辦法。」

  「……」三人朝沉默的櫻投以同情視線。接著櫻似乎終究無地自容,雙手掩面。「啊啊,我居然做出這種事!」然後櫻跑向挨了頭錘昏倒的流平身旁請求原諒。「戶村大人,請原諒我……」她說完直接打開客廳落地窗衝到木製露台,朝眼前遼闊的舊奧床市雪景大喊。

  「啊~!好·丟·臉·啊~!」

  二

  案件真相在善通寺家客廳揭曉。聚集在這裡的有鵜飼、朱美、流平、櫻、砂川警部、志木刑警、遠山真里子等七人,至於第八人——掌握案件關鍵的女性和泉咲子,則是打扮成刑警時代的樣子出現在眾人面前。以黑色褲裝包裹修長胴體的和泉咲子,在志木刑警眼中和三年前一樣英姿煥發,最大的改變就是那頭留長的黑髮。她在刑警時代是中性短髮,肯定是離職之後留長的。

  首先,和泉咲子回溯到三年前一月二十日的夜晚說起。

  「那是烏賊川市下大雪的晚上。晚間七點二十分左右,遭到某人以刀子刺殺的女性,在雪中蹣跚徘徊,最後倒在鶴見街的馬路斷氣。遇害者是打扮得很高雅的美麗婦人。但她不只是包包,身上完全沒有能夠確認身份的物品,因此無法查明身份。當時擔任烏賊川警局刑警的我,和後輩刑警一起在大雪紛飛的夜晚街道拼命查訪。志木,沒錯吧?」

  「是的。這麼說來,記得那是一月二十日的案件。」

  「沒錯,剛好是三年前的昨天。當時查訪陷入瓶頸,我們依照『井上攝影商會』店長提供的唯一目擊證詞,將搜查範圍擴大到扇町街方向,還在湊巧造訪的咖啡館,得知遇害者曾經和神秘男性在一起。同時,我們注意到咖啡館附近的路邊,有一輛違規停車的奔馳。我們推測那輛奔馳的車主可能和遇害者有關,調查之後發現奔馳車主是善通寺春彥。砂川警部,沒錯吧?」

  「嗯,沒錯,我逐漸想起來了。隔天早上,我打電話到善通寺家確認,善通寺家的春彥很擔心遲遲沒返家的妻子。我說明遇害者特徵之後,電話另一邊的春彥,以不安的語氣表示和他妻子的特徵一致。我立刻請他前來認屍,總算查出遇害者的身份。我想想,叫做什麼名字啊……記得是咲子?還是幸子?」

  「警部,是幸子。」志木如此回答。「善通寺幸子,當年三十一歲,和春彥結婚滿五年,沒有小孩,夫妻關係不佳,死亡保險理賠總額是兩億五千萬圓,而且受益人都是她的丈夫春彥。」

  和泉前刑警接話說下去。

  「幸子是善通寺春彥贊助者的女兒,並不是春彥自願的婚事,因此夫妻感情不算融洽,動不動就起口角。但春彥要是和幸子離婚,等於放棄重要的金援,所以他無法離婚。善通寺家在善彥大師去世,繳清巨額遺產稅之後就陷入危機,每年光是繳納資產稅就沒有餘力。春彥和幸子起口角的原因,也幾乎是爭論是否要賣掉祖產土地與房屋。立場有利的幸子態度越來越傲慢,和春彥的關係終於達到險惡的程度,幸子命案就是在當時發生。質疑的目光當然集中在丈夫春彥身上,但警方沒逮捕春彥,因為他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嗯,沒錯。案發當晚,善通寺春彥在自家和畫家好友們喝到天亮,完全不可能在中途溜出來,前往烏賊川車站前面行兇,因此春彥不可能是兇手。就算這樣,也找不到其他可能殺害幸子的嫌犯。我們檢討過可能是街頭之狼或路邊惡霸的犯行,但最後都找不到決定性的證據,最後辦案總部解散,案件成為懸案,就這麼經過三年沒有破案。」砂川警部緩緩行走,詢問昔日部下。「和泉刑警,換句話說,昨晚死亡的權藤源次郎與善通寺春彥,以及那具身份不明的白骨,都和三年前的善通寺幸子命案有關?」

  「警部,我是前刑警。」和泉咲子說完輕聲一笑,以三年前的語氣詢問昔日的後輩刑警。「喂,志木,你知道三年前命案和這次命案的關係嗎?」

  志木像是投降般聳肩。「不,我完全摸不著頭緒。」接著他提出抗議。「既然前輩不知道,我怎麼可能知道?」

  「你還是一樣沒骨氣。哎,算了。」和泉咲子早早死心,直接做出結論。「雖然有點突然,但我要說兇手了。總歸來說,三年前殺害善通寺幸子的人,果然是外子善通寺春彥。」

  「前輩,不可能啦。當時春彥確定擁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這樣就對了。只有這次的案件,擁有完美不在場證明的人物才是真兇。志木,你還不懂嗎?這是交換殺人。」

  「交換殺人?」志木放聲驚呼。「您說的交換殺人,是兩名殺人兇手交換下手對象的那種交換殺人?怎麼可能,那是小說或電影裡的題材,實際上不可能順利成功。是的,雖然理所當然,但交換殺人沒辦法只由一個人進行,必須有兩名兇手以及兩名遇害者才能成立。假設是春彥殺害幸子,就必須還有另一組兇手與遇害者,哪裡找得到這種案件?」

  「有啊,另一個遇害者,就是在權藤家別墅遇害的那名男性——權藤源次郎。」

  「前輩,您說這什麼話?源次郎是昨晚遇害吧?幸子是三年前遇害啊?」

  「沒錯,哪裡奇怪嗎?」

  「還、還問我這種問題……當然奇怪啊!警部,您說對吧?」

  「不,慢著慢著,我們思考看看吧。」砂川警部從室內角落走到另一個角落,自言自語般檢討可能性。「春彥希望幸子死掉,這是事實。另一方面,有個兇手X希望源次郎死掉,這部分也足以令人接受,因為源次郎是惡徒。春彥在三年前的某天遇見X,後來兩人協議交換殺人。X代替春彥殺害幸子,這是三年前一月二十日的事。這次行兇很順利,春彥基於不在場證明擺脫嫌疑。然後時間來到昨晚,這次輪到春彥代替X殺害源次郎,他是以鏟子毆打源次郎致死。只要X此時在某處準備自己的不在場證明,就可以擺脫嫌疑。如果真是如此,那麼……」

  「是的,這是相隔三年的交換殺人。」和泉咲子以沉著的語氣斷言。

  「相隔三年的交換殺人!」志木刑警露出愕然表情,接著搖了搖頭。「不可能,誰沉得住氣,進行為時這~麼久的交換殺人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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