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有沒有抓到?”

  “沒有,先生。”

  “是什麼牌子的車?”

  “好像應該是輛勞斯萊斯——一個司機開的大車。證人全部同意看到的是勞斯萊斯車。”

  “不知道車號?”

  “沒有,很不幸,沒人想到要記車號。有人報告說是FZX四四九八,可是一定是弄錯了。有個女人看到這個號碼,告訴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再告訴我。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個女人聽錯了,反正沒用就是了。”

  路克嚴厲地說:“你怎麼知道沒用。”

  年輕警官微笑道:

  “FZX四四九八是惠特費德爵士的車號,發生車禍的時候,爵士的車子停在伯明頓屋外面,司機正在喝茶點,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所以不可能是兇手,一直到六點三十分爵士出來的時候,車子都沒有離開那幢大廈。”

  “我懂了。”路克說。

  “每次都是這樣,先生。”那人嘆息著說,“警察趕到現場辦案之前,一大半目擊者都不見了。”

  威廉爵士點點頭。

  “我們猜想肇事車子的車號也許和FZX四四九八很相像——譬如前兩個字母也是四,曾經盡了一切力量,調查所有車號類似FZX四四九八的車子,可是車主都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威廉爵士用疑問的眼光看看路克。

  路克搖搖頭。威廉爵士說:“謝了,彭納,沒別的事了。”

  那名警宮離開之後,威廉爵士問他朋友道:

  “到底怎麼回事?老弟。”

  路克無可奈何地說:“一切都完全符合。拉薇妮亞·平克爾頓準備向蘇格蘭警揚報告這個邪惡的殺人兇手的一切,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會不會聽她的——也許不會。”

  “也許會,”威廉爵士說,“我們有時候的確是從一些閒話中得到消息。我可以保證,我們絕對不會輕視那種事。”

  “兇手也這麼想,所以不願意冒險。他撞死了拉薇妮亞·平克爾頓。結果雖然有機警的女人記下他的車號,但是卻沒有人相信她。”

  威廉爵士從椅子跳起來。

  “你不會是說——”

  “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敢跟你打任何賭,壓死她的人就是惠特費德。我不知道他怎麼辦得到,司機出去吃茶點了,他或許悄悄把車子開走,穿上司機制服,戴上司機帽子什麼的,反正是他幹的沒錯,比利。”

  “不可能!”

  “未必,就我所知,惠特費德爵士至少幹了七件謀殺案,也許還不止這個數目。”

  “不可能。”威廉爵士再次說。

  “親愛的老哥,他咋天晚上還對我吹噓呢!”

  “這麼說,他瘋了?”

  “他是瘋了,可是他也是個狡猾的魔鬼。你一定要小心,不能讓他知道我們對他起了疑心。”

  威廉爵士喃喃地道:“真叫人不敢相信!”

  路克說:“可是的確是真的!”

  他把一隻手放在他朋友肩上。

  “聽我說,比利老哥,我們一定要馬上辦這個案子,我把所有事實一一告訴你。”

  於是兩個人熱烈地長談起來。

  次日早上,路克又回到衛棲梧。他一早就開車上路了,本來昨天晚上應該可以啟程的,可是他覺得在目前的情形下,無論睡在惠特費德爵士屋檐下,或者接受他的款待,都令他覺得厭惡不已。

  回程途中,他先在韋恩弗利小姐那兒停車。女傭打開門,驚訝地看著他,不過還是把他引進韋恩弗利小姐正在用早餐的小餐廳。

  她有點訝異地起身迎接路克。

  路克沒有浪費時間,開門見山地說:“真抱歉這時候來打擾你。”

  他看看四周,女傭已經關上門離開了:“我要請問你一件事!韋恩弗利小姐。這是私人的問題,可是我相信你會原諒我問這件事。”

  “有什麼事儘管問,我相信你一定有很正當的理由才會問。”

  “謝謝你。”

  路克稍微頓了頓,繼續說:

  “我想知道多年前你和惠特費德爵士的婚事為什麼取消了?”

  她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伴事,臉上不禁湧起紅暈,並且用一隻手撫著心房,說:

  “他跟你說了什麼?”

  路克答道:“他提到有關一隻鳥的事——說有一隻鳥的脖子被扭斷了。”

  “他說了?”她猶豫地說,“他承認了,真奇怪!”

  “請你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好嗎?”

  “好,我告訴你,可是希望你永遠別跟他——高登——提起。事情完全過去了,我不想再翻舊帳。”

  她用祈求的眼光看著他。

  路克點點頭,說:

  “我只想滿足我個人的好奇心,絕對不會說出去。”

  “謝謝你。”她又恢復了鎮定,用平穩的聲音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有一隻金絲雀,我非常喜歡它,也許還有點傻兮兮的——不過女孩子都一樣,對自己的寵物有點羞答答的。男人一定覺得很生氣——我很了解這一點。”

  她停下來,路克說:“是的。”

  “高登很忌妒那隻鳥,有一天他很不高興地說:‘我相信你喜歡那隻鳥勝過我吧。’我就像那個年紀所有的傻女孩一樣,把金絲雀放在手指上,說:‘我愛你當然勝過一個大傻瓜。親愛的鳥兒,這是當然的事!’接著——噢,太可怕了——高登一把搶走我手裡的鳥,扭斷它的頸子。那一幕真是太可怕了,我永遠也忘不了!”

  她臉色變得非常蒼白。

  “所以你們的婚事就吹了?”路克說。

  “對,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愛他。你知道,菲仕威廉先生,”——她遲疑了一下——“不只是他的舉動——那也許是一時憤怒和忌妒——而是我覺得他很喜歡那樣做,所以心裡才害怕極了!”

  “即使是很久以前,”路克喃喃地道,“即使是在那種年頭!”

  她把一隻手放在他手臂上,說:

  “菲仕威廉先生——”

  他用嚴肅、穩定的眼光迎向她畏懼的眼神。

  “那些謀殺案都是惠特費德爵士乾的,你早就知道,對不對?”

  她用力搖搖頭。

  “不能說知道!要是我知道,那……當然會說出來。我……我只是恐懼擔心。”

  “可是你卻從來沒有暗示過我?”

  她忽然痛苦地合掌說:

  “我怎麼能?我怎麼能?畢竟我曾經喜歡過他。”

  路克輕輕說:“是的,我知道。”

  她忽然轉身過去,在手提袋摸索了一下,然後用一條有花邊的小手帕壓壓眼角,接著她又轉過身來,眼淚己經幹了,她用高貴鎮定的聲音說: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