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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可能就在昨晚,百合子在佐佐木來電話時說到了移交控告案的事。當然,此時她並非與佐佐木私下通氣,倒可能是痛罵一頓,這次把案子移交給東京地檢廳了,你小心著點兒!如此看來,今天大早佐佐木打來電話就順理成章了。

  “不過,佐佐木是高高在上的議員,他不會因此被女人搞得手忙腳亂。”瀨川這樣說道。

  然而櫻內說過的話很快在第二天就應驗了。翌日上午瀨川一上班,櫻內就像等候多時一般來到了他身旁。

  “檢察官先生,昨晚成田屋鬧騰起來啦!”櫻內小聲地報告。

  “鬧騰起來?怎麼回事兒?”

  “聽說昨晚九點鐘左右,佐佐木驅車趕到成田屋跟店員發生了衝突。”

  “……”

  “這是成田屋附近的人聽夥計說的,一大早就來向我報告了。詳情是這樣的……”

  櫻內聽到報告說,昨晚九點鐘左右,佐佐木議員驅車趕到成田屋,在門廳說叫女老闆出來。

  在成田屋,老闆栗山百合子曾經打過招呼,說佐佐木來了就把他擋回去,所以店員開口便說老闆不在。然而,佐佐木卻說百合子應該在店裡,他把我當什麼了?少羅嗦,快叫百合子出來!要不我就進她房間了。說著佐佐木就要脫鞋。

  成田屋的雇員清楚佐佐木與女老闆長期以來的關係,也知道最近在鬧矛盾,所以想儘量勸解。但喝過酒的佐佐木把前來阻攔女服務員之一推開,女服務員向後摔倒碰倒了屏風。一個夥計見此怒不可遏,使去推搡佐佐木的胸部。

  “你幹什麼?這個混蛋!”佐佐木抓住夥計的前領,兩人扭打起來。其他人拉扯不開,又顧忌著女老闆,只能袖手旁現。

  後來因為佐佐木會兩下柔道,箍緊夥計的脖子致其昏迷,然後就闖了進去。其他人被他的氣勢嚇呆了,而且只顧查看女服務員,沒有人追進去。

  佐佐木知道栗山百合子的私人房間。其他人把女服務員和夥計護理完,終於擔心起老闆娘來,便來到百合子的房間門口。

  房間門閉著。仔細一聽,百合子正怯生生地說著什麼。夥計拉開隔扇門,只見百合子頭髮散亂地坐在梳妝檯前,抬頭看著岔腿挺立著的佐佐木。她的衣領敞開、腰帶鬆開,露出艷麗的襯墊。

  豈止如此,周圍的家具也七零八落。電熨斗翻倒在榻榻米上,三面鏡上的裂fèng像蜘蛛網一樣,看來是佐佐木把熨斗摔在鏡子上又落下來。另外,摺疊式的衣架也倒了,掛在裡面的衣服也被扔在外面。很多小玩藝兒散落一地,狼藉不堪。看樣子,佐佐木是隨手抓到什麼就朝百合子砸過去。

  然而,關鍵的是栗山百合子本人,她一看到夥計,雖然表情激動,卻流露出難為情的眼神。

  “沒事兒了,你們到那邊去吧!”她想讓夥計們退下去。夥計們看到佐佐木背朝這邊,凶神惡煞般地站著,就擔心還會發生暴力,不願離開。

  “已經沒事了,不用擔心,到那邊去吧!”百合子再次命令道。

  櫻內向瀨川敘述了以上內容,最後補充了一句。“看來佐佐木先生對此案移交東京地檢廳大為光火。”

  佐佐木酒後闖人栗山百合子房間鬧騰是夥計說的,有多少是事實不得而知。總之,他確實曾經說三道四過。

  “那結果怎麼樣?”

  “這……佐佐木鬧騰了一個小時後離開了成田屋。離開時也沒向夥計道歉,厚顏無恥地揚長而去。據說眾人非常氣憤,說這是什麼議員?太蠻橫無理了!”

  “那,老闆娘怎麼樣了?”

  “當然呆在房間裡沒有出來送。正因為以前親如夫妻,所以很微妙。老闆生氣了又不能叫警察,那樣反而會敗壞名聲。”

  只靠這些情況,還搞不清佐佐木與栗山百合子說了些什麼。但是,從夥計的話語推測,因為佐佐木用電熨斗砸碎了鏡子,房間裡狼藉不堪,所以他可能還打了百合子。佐佐木還把她當作自己的女人。

  “那個女老闆性格剛烈,所以今天或許還會打電話催我們趕快把那個傢伙投進監獄。因此,她要是向警方控告佐佐木的暴行,這事兒就更熱鬧了。”

  櫻內像是在說,如果栗山百合子報案,至少這邊地檢廳可以受理。

  “但是,恐怕栗山百合子不會那樣做。”瀨川說道。

  “我想她不會。”櫻內點著頭。

  “正因為兩個人的關係特殊,所以更會顧忌社會上的反應。”

  瀨川也不認為栗山百合子會向警方報案。但如果這樣的話,正像櫻內所說,可以有再次傳喚佐佐木的機會。

  真的是山窮水盡了。澤田甚之助隱身何處尚且無從得知,周圍如同森嚴的壁壘。如果能找到澤田,或許能從他口中得到有力的線索,可以明確地證實佐佐木曾經唆使關西黑幫給杉江地檢支部縱火的事。

  為什麼當時自己沒有提出縱火這條線索呢?事到如今,真懊悔自己缺少勇氣。這種懊悔與現在無法向上司說明情況的苦惱是相通的。

  瀨川想到,如果說出地檢支部火災可能是縱火,並請求首席檢察官指令調查,完全可以行使司法權調查澤田甚之助。而現在只能以離家出走來處理此事。也就是說,他既非犯人亦非嫌疑人。警方也不會有興趣進行調查的。

  為什麼當時沒按照自己的懷疑向松山地檢廳提出縱火的可能呢?如今只能後悔當時太謹小慎微。假使自己陳述真實想法,也不敢保證上司就會接受。首先因為火災現場已經按照失火性質處理了,也沒有相關物證。又沒經過調查,也就沒有記錄。

  而且,如果此刻再提起當時的想法,又擔心會受到上司的嘲笑。若是如實上報,還會牽連更多的人。松山地檢廳的首席檢察官和次席檢察官一定會被追究責任。瀨川實在不忍心給長期照顧自己的上司添這種麻煩。

  瀨川獨自按個人的想法努力至今,然而,沒有任何回報。他既不能動用具備搜查實力的聱方組織,也不能使用應屬於檢察官左膀右臂的事務官。因為他無權下命令。

  瀨川只能凝視著自己發問,我到底算個什麼?我到底該怎麼做?

  “檢察官先生!”櫻內拿起響鈴的電話招呼道。“東京地檢廳的電話。”

  瀨川回過神來,接過了電話。

  “您是瀨川檢察官嗎?”一個年輕的聲音。

  “我是。”

  “這裡是東京地檢廳特搜部。請您稍等一下。”

  稍等片刻之後,聽筒里傳來相川特搜部長洪亮的嗓音。

  “我是相川。上次給你添麻煩了。”

  “我是瀨川,上次多有失禮。”

  “你又匯總了全部材料,謝謝你!我已經安全收到了,請放心!”

  今天一大早,東京地檢廳派人取走了控告佐佐木的材料,現在已經安全送到。看看表,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下午四點鐘。

  “我得到了重要材料,所以想直接向你表達謝意。”特搜部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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