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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報告只有這些。澤田刑警當時負責調查大島信用金庫案,是否與此次進京也有關聯?我當然不得而知。”

  讀信時瀨川感到一陣興奮,他繼續讀下去。

  你覺得調查一下澤田甚之助在東京的情況怎麼樣?澤田是負責大島信用金庫理事被殺案的刑警,所以如果能把他找來談談,或許很有參考價值。先不說澤田在東京令人費解的生活,但僅此一點不也反映某些問題嗎?儘管不能確認過去刑警的行為與地方檢察廳支部的火災有必然聯繫,但是也不能說毫無關聯。

  第一,澤田一年前進京時,每月寄給妻子較多的錢款。第二,他在半年前搬進了公寓,但四個月前開始寄錢突然減少,最近連信都不來。第三,說到四個月前,正巧是地檢廳支部失火的五月十六號,同在一個時期。

  這些條件似乎促使人推測到什麼。當然,僅憑這些不能過早結論,因為世上常有偶然巧合的事情,但至少還值得關注。你先調查一下怎麼樣?

  最後附記了澤田甚之助最近的住址——豐島區池袋日出町X丁目若葉莊五號室。

  瀨川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武藤檢察官列出的三項事實之間好像有些關係。或許真像武藤所說具有偶然性,但瀨川卻感到很大的必然性。

  第一,從四個月前開始,澤田甚之助在東京的生活發生了某種變化,那正是地方檢察廳發生火災的時候。這很重要。瀨川把信放在眼前沉思。

  在地方檢察廳支部火災之後曾經尋找過參與大島信用金庫案調查的警官,高森警署回答說當時的警員都不在職,現在去向不明。當時大失所望,現在武藤檢察官來信說當時的刑警澤田甚之助出現了。因為澤田不久離職去九州遊蕩,所以即使他回到故鄉田島,高森警署也不知道。或者高森警署對瀨川的諮詢很反感,所以一口咬定不知道而拒之千里。

  當然,高森警署全力以赴地調查了大島信用金庫理事被殺案,逮捕了嫌疑犯山口重太郎並送交檢察局。但是大賀檢察官卻輕易決定不起訴,警察失敗了。高森警署對檢察廳的處理一定忿忿不平。事到如今,檢察廳又來問什麼情況,高森警署不可能不惱火,這是檢察廳和警署之間圍繞案件產生的對立情緒。

  不管怎麼說,武藤檢察官通報的情況極有價值。瀨川此前一直搞不懂佐佐木信明為什麼指使燒毀大島信用金庫案調查記錄,為什麼還要銷毀長期沉睡在資料庫已經接近時效的材料。

  但是,武藤的通報填補了揭開謎團的思路空白。瀨川想立刻前往東京,查清澤田甚之助借住的池袋日出町X丁目若葉莊。但不可能現在就走,要去的話也得到下個星期天。可以忙完機關里的事再去東京,做完調查第二天回來。可是不湊巧,現在手頭積了很多案子,為首的就是栗山百合子的控告。必須把資料帶回公寓加夜班,否則處理不完。而且上次已經去過東京,昨天上班都遲到了。

  於是,瀨川想委託大賀冴子。冴子當了高中教師,但只上夜校的課,所以白天閒著。他馬上寫信,內容幾乎全是武藤檢察官來信的內容。

  “……當然,僅憑這些不足以判斷澤田與地檢廳支部的可疑火災是否有關,但我非常關注這件事:即使萬一出了差錯,但因為他的妻子在家鄉非常擔心,也可以告知澤田現在的情況。我很著急,能不能請你見信立刻去公寓找房東問問情況?

  還有,山口重太郎已經平安到家。他女兒已被H商廈錄用,工作得很好。這事讓你費心不少,但已經順利解決,可以放心了。現在又委託你辦事,實在不好意思。可是我實在無法脫身,所以只好拜託你了。”

  寄出快件之後,瀨川稍稍有些茫然自失,類似興奮過後的委靡,無法立刻著手工作。材料在桌上堆成了山。這時,櫻內事務官又捧著一抱文件冊進來了。

  “哦,櫻內君!”瀨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你認識一個叫澤田的人嗎?”

  “澤田?”

  “澤田甚之助。”

  “是當地人嗎?”

  “不,不是。他是從四國來的,他或許會在附近轉悠。”

  “嗯……不認識啊。”櫻內君歪著頭。

  “哦,如果不知道就算了。”

  瀨川讓櫻內事務官回去後,瀨川把目光投向新文件冊。

  “伊藤仙吉等三人賭博案。”

  瀨川立刻感到索然無味。

  此後四天內沒有特別的事情,只是來了一封宗方的信。收看到宗方的來信後,瀨川最近心情格外沉重。信上說,上次去信錯過了時機,這次聽你哥哥說要回絕對方,深感遺憾。因為我受青地家之託一定要撮合這門親事,實在左右為難。洋子小姐此前也有多次提親,但全都不中意而拒絕了。但只有這次,洋子小姐對你很主動。對方說婚禮什麼時候舉行都可以,總之希望不要把話說死。但是在我看來,老被對方牽著鼻子走你也很麻煩,反過來於對方也不好。所以雖然感到十分可惜,還是打算把你的意思轉達給對方。然而我還是惋惜不已。

  瀨川覺得肩上的負擔終於放下了。想到此事拖延至今,自己也有責任。本來在四國得知提親時已把此事全權委託給哥嫂,但現在又自作主張言而無信。瀨川不願承認這個矛盾產生的原因是見到了大賀冴子。

  決定拒絕親事,應該是在得知青地久吉擔任要職的久島建築公司與佐佐木信明有利權關係之後。或許這不能說是青地久吉的責任,但卻沉重地壓在瀨川的心頭。

  親事已經回絕,他想起曾在高崎成田屋二樓眺望幽暗桑田對面的一盞燈。那裡,是青地洋子的所在。

  下午,東京打來電話,傳出大賀冴子的聲音。“我讀過您的信了。”冴子的語氣很急促。“所以我昨天就去信中寫的池袋公寓。我把情況寫在信里,今早用快件發出去了。你說事情很緊急,所以先打個電話。”

  “那太感謝了。”瀨川對她熱心相助表示感謝。

  “那我說說吧!”

  “請講”。瀨川拿起了鉛筆。

  “我找若葉莊的房東問過了,澤田半年前入住,並說過此前住在旅館。澤田在東京從事房地產交易斡旋事務,或許是職業需要,他經常外出。”

  “原來如此!”

  “他一個月前離開公寓,現在還沒回來。據說人住時交了四個月的押金,身邊物品還原樣留著。我和房東一起去查看過那間房子,他妻子的那三封來信還沒打開,就放在榻榻米上。據說是澤田不在時來的信。”

  冴子在電話中說,看到澤田房間裡留著妻子的來信還未開封,瀨川想像到房主不在、落滿灰塵的樣子。雖然遠在四國的妻子向澤田寄信,但她當然收不到回信。

  “那麼,澤田去向不明,房東也不擔心嗎?”瀨川問道。

  “房東說房客外出一個月是常有的事,所以他不很擔心。我為那事去詢問,他倒顯得無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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