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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聽到了吧!實在對不起,我不能替陪了。請原諒。”

  田代正求之不得,三木主事不在身邊,他可以自由地參觀這些病房。主事在一旁,他的行動就受到束縛。

  “您請便吧!我的工作由我自己安排吧!我獨自呆在這兒行嗎?”

  田代想,這一點必須取得他的諒解。

  “請吧,沒關係。”

  三木主事朝田代微微一笑,立刻從走廊上離去了,

  田代終於剩下自己一個人了,他得到三木主事的許可,至少可以呆到三木主事回來,總之,這段時間是自由的。

  田代又走到另一個房間,出乎意料之外,這房間特別大,比剛才見到的那房間至少大三倍,有十來人團團而坐。

  田代朝里瞅了一瞅,這些人連頭也不回,真所謂在“促膝交談”。

  瞬時,田代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他們低下頭嘁嘁喳喳地不知在說些什麼。臉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從這模樣看,好象在商量什麼重大的事情。

  田代不敢跨進房間去,因為這些人正在商量事情,一進去便妨礙了他們,不合適,此外,看周圍的氣氛似乎十分緊張,他不敢貿然行動。

  田代一聲不吭離開那房間來到走廊上,這兒並排幾個房間,但空無一人。看來這些人都到剛才那大房間聚會去了。

  這正好給田代一個機會,可以盡情地觀察一下房間內部。

  他曾經給三木主事打過招呼,可以隨便在這兒拍照。因此,這房間即使沒有人,拍一下房間的格局也蠻有理由,於是他仔細地觀察這些房間,然而哪間房間也都平平常常,有的房間放著患者的私物包袱或提箱之類的東西。這第一幢病房是最舊的,可能當時沒有考慮到患者行李的安放處,因此這些行李也並不使田代感到奇怪。

  田代又回到走廊上,發現地上有糙屑。這糙屑很細很細,稀稀拉拉地成一直線,好象是從糙包上掉下來的。

  田代朝四周掃視了一番,未發現人影,於是他隨著這糙屑在走廊上走,走了一會兒,糙屑不見了,拐了彎。他順著糙屑找去,來到一個地下室的入口處,發現那樓梯上也落下一些糙屑。

  田代朝下窺看,底下漆漆黑,因為是地下室,陽光透不見去,又沒亮著電燈,仿佛是個洞穴。

  田代見了糙屑,又聯想到糙包,再想到糙包里裝的東西。田代猶豫了一下,主事不知什麼時候回來,現在正是探明真相的好機會。

  那些患者正在商量什麼事,看來需要很長時間,一時不會到這兒來。田代終於下決心,踏上了去地下室的樓梯。

  地下室很暗,他走了一會兒,覺得這地下室相當深,應該有照明裝置,但又不知道開關在哪兒?他後悔該帶一隻手電筒來。

  他躡著腳小心地一步一步往下走,身上還挎著照相機,萬一發生什麼事,首先得保護它。

  他不知走了多少級,總之,這地下室相當深,伸手不見五指。他的身子經常碰到一些物體。兩旁堆著東西,中間是通道。

  田代很想知道這些東西是什麼,但四下漆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地下室特有的那種臭味迎面撲來。

  樓梯上沒有腳步聲,也聽不到人的聲音。看來三木主事還回不來,趁此機會一定要把這兒放著的東西看個明白。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習慣了。忽然有一道微弱的光從頭頂上she來,就象黑暗中看見了黎明。

  他朦朧地看清這物體的形狀,原來都是些木箱子,但不知裡面裝的什麼,這兒難道是倉庫嗎?

  田代再往前走,忽然他的腳尖觸到一個柔軟的物體,他發現這是糙包,不由地心裡一怔。

  田代瞪起眼睛看,發現他身旁豎著一個巨大的圓形物體。它的高度與田代的肩膀一般高。

  他用手摸一摸。首先的手感似乎是金屬性的,接著他的手指尖碰到一葉金屬的薄片。

  “刨刀!”

  一點不錯,是台機械刨。

  他的腦海立刻閃過一個記憶:從柏原車站送來的準備修理的機械刨,到達車站是立川站。立州站離這兒只有二公里。從運送的路線,從距離來考慮,這正是在柏原鎮肢解山川亮平的兇器。

  田代摸了摸口袋,還剩下兩個閃光燈泡。他摸索著把燈泡按到照相機上。田代想:肉眼看不見的東西,照相機一樣可以捕捉到。

  他以五十分之一秒的速度按了一下快門,把那機械刨的物體照進去了。

  還剩下一個閃光燈泡。萬一失敗沒照進去,趕緊得再照張,當他第二次拿起照相機時,從上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田代不由地吃了一驚,停止攝影。

  腳步聲到地下室的樓梯上停止了。

  田代覺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停止流動了。這腳步聲不止一個人,而是許多人,一齊停留在樓梯上。

  是被發現了嗎?還是那些人偶然停留在那兒的?田代一時無法判斷。他把自己身子藏在物體後面,豎起耳朵聽。

  忽然,從頭部的上方傳來一陣聲響。

  後來一聽原來是笑聲,面且聲音越來越大。起先似乎是嗤笑,漸漸變成了狂笑。

  “田代君。”

  有人在樓梯上清楚地喊他。

  這聲音很熟悉,曾經在柏原的山溝里櫪木村的那間空房子裡聽見過。

  田代的血凝固了。

  “稀客,田代君,歡迎您!”

  隨著說話聲,那腳步聲從樓梯上一級一級往下落。

  “不要蹲在那裡,請往這邊走走。要照相的話,您儘量照好了。您願意怎麼照就怎麼照,瞧!這不是那台機械刨嗎?您最願意照它,是不是?不用客氣,儘管照,這刨刀上沾著黑斑,您看見了嗎?請您把它照下來。”

  腳步聲落到樓梯的中央,黑暗處出現一道光圈,原來對方打著手電筒。

  “仔細看看,借著這燈光好好看看。”

  手電筒來回移動,那光圈落在物體上。在解開一半的糙包中露出鋸木廠用的機械刨的刨刀。

  “您瞧,瞧瞧這刨刀,上面沾著一些黑斑,這是血跡,是山川氏和新聞記者木南的血。本來我們想擦擦乾淨,但因為沾著石蠟,怎麼也擦不掉。您千方百計想找的不就是這件東西嗎?”

  田代失神地瞧瞧手電筒的光。光線雖弱,卻看清了刀刃上的斑點,石蠟的殘跡也透著光亮。

  那漢子又往下走二級,沉著地說:

  “看明白了嗎?……你真會推理,一切都如您考慮的那樣。我們幹的事一部分已被您和您的朋友木南君猜對了。”

  上面又傳來一陣腳步聲,許多人正等待一聲令下,立即採取行動。

  “木南接近我們比您早,他是位優秀的記者,殺了他太可惜了,但是為了防衛上的需要,我們不得已而為之。如您所知,山川亮平是政界的實力派,但他的死因卻被木南君偵知了。他要我們的命,對不起,我們只好也要了他的命。至於屍體如何處理的,現在可以告訴您,我們用不著擔心你會說出去。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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