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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打開隔扇瞧了瞧壁櫥,空空如也。又抬頭瞧瞧天花板。因為屋子裡燒地爐,煤煙把天花板熏得漆黑,他又不好意思拿棍子去戳戳天花板。

  “以前住的那家房客一家幾口人?”田代問道。

  “兩個人,河井文作君和他的妹妹。”

  “妹妹?她有多大年紀?”

  “二十一、二歲吧,長得挺漂亮。”

  田代若無其事地裝作沒有聽見這句話,又問道:“河井文作的職業是什麼?”

  “這個……不太清楚,好象在鄉下有一筆資產,依靠這收入逍遙自在地過日子。偶而高興的時候,自己劃著名船到野尻湖裡捕魚。他的妹妹有時也借一條船到湖裡打漁。”

  “他妹妹也到湖裡打魚?真的嗎?”田代忽然激動起來。

  “是的,我經常看到她。”

  田代想起來了,上一次他從野尻湖畔村中回旅館時,正巧瞥見一個漁家女從船上上岸來。

  那茶館的老闆娘還這樣說道:“她是柏原鎮上的人,經常在這兒打漁。”

  田代抓住店員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他妹妹的臉蛋是什麼模樣?”

  店員一時說不出話來。

  田代乘夜車回東京,在火車上他打了個盹兒。

  這案件就象進入一條長長的隧道,此刻在通遠的前方發現一絲針眼般大的光亮,這個光亮正在逐步擴大,馬上就要到達隧道的出口,田代此刻的心情就和這一樣。

  然而,還有許多事情沒有搞明白,這個包括漁家女在內的犯罪集團究竟逃到哪兒去了?

  田代認為他們不可能解散各奔前程,從目前的情況判斷,他們還是抱成一團轉移到別處去了。

  他漠然地思考:這個集團的目的地是東京,而且他們正策劃第三次殺人。

  問題在於,這樣一個人數眾多的集團不論到哪裡能不引人注目嗎?

  他們不能在一個地方呆很久,總之經常要移動,他們的老巢是不是就在東京?因為那個偽裝的肥皂工廠就建在東京,但處理屍體卻選擇離東京較遠的柏原,這或許是出於一種迷惑警方的犯罪心理。

  再說,山川亮平是東京都內被綁架的,他們完成了“任務”,當然要回到老巢——東京來。

  然而,偌大的東京,他們又在哪兒呢?

  昨天的柏原之行,總算沒有白跑一趟。田代抱著這一點點“效果”乘上了回東京的火車。

  他靠在椅子背上,朦朦朧朧地終於睡著了。待到他醒來,天已亮了,列車正在東京的郊外行駛。

  他從車窗向外眺望,上班的人們提著皮包急急忙忙地離開家門,主婦們目送他們遠去。

  與鐵路平行的馬路上,乘客們在公共汽車站焦急地等待姍姍來遲的公共汽車。

  多麼平靜的景色呵!

  然而,在這平靜的景色後面,一件善良的庶民難以知曉的大陰謀正在進行。普通人是難以想像的。

  列車到達新宿車站。

  田代提著手提箱邁出車門,一踏上月台上,忽然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不是別的,就是這些天來他苦思冥想的犯罪集團的行蹤忽然有了線索。說“線索”也許不太妥當,總之他得到了一個“啟示”,當然,這個“啟示”還有待於以後事實的證明。

  田代回到了公寓。因昨夜沒睡好,他便一頭栽到床上睡了。

  照料他生活的大嬸叫醒他時,已是中午前了。

  大嬸笑容可掬地坐在他枕旁。

  “我不在家,沒什麼事吧!”

  “唔,沒有。”大嬸說。“對啦,有一個人來訪問您,聽說你不在,便一聲不吭走了。”

  “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約摸三十來歲。”

  “叫什麼名字?”

  “他沒說。說還要來看你,說罷急匆匆地走了。”

  田代歪起了腦袋——這人究竟是誰呢?

  “他沒問什麼嗎?”

  “他問田代先生上哪兒去了?我說因公出差去了!他不住地問上哪兒?上哪兒?”

  “您沒告訴他嗎?”

  “對方不通報姓名,所以我也沒告訴他。我只說,我也不太清楚。他說,是嗎?那麼我以後再來吧,道了聲謝謝就走了。”

  田代想:大嬸的處理是十分恰當的,他感到一隻看不見的無形的黑手已向自己伸過來,頓時神經緊張起來。

  他吃完大嬸給他做的烤麵包,收拾東西去自己的工作室。

  助手木崎見了他親熱地說道:“您回來了!”

  木崎向他匯報他出差期間的工作。

  “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田代問道。

  “只有二三個人給您打電話。”

  “誰?”

  田代立刻想起大嬸提到的那個人。

  “一個姓官尾的人。”

  “官尾?”

  這名字從未聽說過。

  “說什麼來著?”

  “他問:先生什麼時候回來?上哪兒去了?他說是您的熟人。”

  “你告訴他了嗎?”

  “沒有,因為你出發前曾經叮囑過我。”

  “那就好了。”

  這是什麼人呢?又到公寓去打聽,又打電話到工作室來詢問。

  田代感到一隻看不見的手已伸到自己的身邊。

  “我出去一趟,今天一天不來這兒了。”田代對木崎說,“我會打電話給你的,如果有什麼事,你就向我匯報。”

  “我明白了。”

  田代向木崎交代了工作的程序,離開了工作室。他要了一輛出租汽車去報社,可不是R報社,而是另一家報社。

  這家報社有他的熟人,經常為照相的事跟他打交道。

  “稀客!”那人來到傳達室迎接田代時,親昵地喊道。

  “今日有一事不求您。”

  “什麼事?”

  “我想到調查部找幾本書。”

  那人答道:“外部的人禁止出入調查部。什麼書名,您告訴我,我替您去借。您想了解什麼樣的情況,我可以替你找些適當的資料。”

  “是這方面的書。”

  田代在傳達室的便條本用鉛筆寫了一些書名,那報社的朋友看了許久,笑了一笑。

  “跟照相完全無關的書啊!”

  田代在友人的帶領下上了電梯。

  他在調查部門口等候,不多一會兒,那友人出來說:

  “他們說不太明白,請您進去自己找找。調查部的人既然說話了,您進去好了,沒關係。”

  “是嗎?那太謝謝了。”

  田代在友人帶領下進了調查部,只見裡面象小圖書館一樣,架子上滿滿的都是書。

  田代站在書架前,調查部的工作人員各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沒有功夫去照看田代。再說是本社的人員介紹來的人,他們也給予一定的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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