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韓斐變得好陌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的眼神跟我之前所接觸的那個韓斐的眼神差別太大，我總覺得，面前這個韓斐好陌生。
再加上她現在用說自己的事情的語氣說著那個鬼嬰的事情，怎麼的，都叫我有些背脊發涼。
我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件事兒的，她之所以要說，肯定，背後還是會有一層深意的。
「你突然跟我說這個，其實我也很好奇，那個嬰鬼，你認識嗎？」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不認識的，畢竟如果她大伯就是做這種死人的生意的話，不可能每一單生意都是認識的人的，但是呢，我總覺得韓斐的話裡有話，需要我深入的去挖掘一下。
韓斐聽到我的問題了，扭頭對我笑了一下。
講真，韓斐以前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完全的乖乖女，但是現在，她深沉得讓我都覺得，陌生。
又或者說是，她只是恢復了她原來的樣子，那個不愛沈嘉愛到失去自我的樣子。
「不認識。」
韓斐看了我片刻之後，搖頭，但是搖頭之後。卻說道，「但是在那次之後，我們回到棺材鋪子，七天之後的那晚上，我見到了那個嬰鬼，它掐著我的脖子，說要把那天在山口的人都弄死，是沈嘉救了我，後來我大伯跟我說。沈嘉命不好，但是人很好，希望我跟沈嘉好好相處，沈嘉是不能夠接手棺材鋪了，因為他命短，命中大劫很多，但是如果我跟沈嘉在一起了，不僅可以化解他命里的劫難，我還能陪著沈嘉打理棺材鋪子。」
我算是聽出來了。韓斐真的是對那個棺材鋪子，有著謎一樣的執念。
棺材鋪子麼。
我想到了當初她大伯死的時候塞給我的那一把鑰匙，想著那不是就把棺材鋪子的生意交到我的手上了麼，換個角度來看，是不是可以說是我搶了沈嘉的心中夢寐以求的東西？
那我，，豈不是成了沈嘉最大的敵人了？
這樣想著，我在覺得膽戰心驚的同時也開始暗自的觀察起來了韓斐的樣子。
只見韓斐的嘴角帶著笑，諱莫如深。真是，叫人太不習慣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因為我大伯把那院子的鑰匙給你而要針對你？」
韓斐像是看懂了我的內心戲的，突然開口問我。
我一愣，但是覺得既然她已經看出了我心裡想啥了，也不想偽裝，乾脆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周雯漁同學，你想多了。我大伯既然把鑰匙給你了，也就說明，你已經取代了沈嘉的位置，你就是我的戰友了。」
當韓斐說我取代了沈嘉的位置的時候，我的身子顫了一下，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床上躺著的沈嘉。
這，尼瑪的是幾個意思呀？
我迷茫了一會兒，試探著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要像喜歡沈嘉一樣喜歡我？」媽呀，那可別，我還是喜歡覃渡多一點！
這樣想起來，我還真的有好長的時間沒有見到我的覃渡了，他也不來找我，也不知道他想了我沒有。
想到那個男人，我覺得我竟然有些分心跟晃神了。
「周雯漁同學，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不喜歡女人。」
韓斐冷漠且又正經的說了一句。
表情呆愣，我竟然莫名覺得有點萌。
我真是，有點傻逼了哦。
「那，你是啥意思呀？」
「我的意思是，沈嘉的劫難已經到頭了，你接替了沈嘉的命運，以後，我就要跟你並肩作戰了，剛剛你對我跟沈嘉不離不棄，讓我很滿意，周雯漁同學，你已經通過了我的測試，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韓斐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我有些懵逼。
哦不是，除了懵逼，還有覺得有點好笑。
韓斐這變了個人的樣子，跟個老幹部一樣，也是蠻好笑的。
「周雯漁同學，你不要笑，我說的是真的。」
韓斐依舊沒有其他的表情，一臉正經。
我止住了笑，急忙道：「好好好。你以前軟弱的樣子，都是在試探我，是嗎？那現在你覺得我可靠了之後，沈嘉怎麼處理，你不會要把他丟在這裡吧？」
我覺得韓斐如今這麼冷漠，要把沈嘉丟在這裡也說不一定哦。
韓斐聽到這句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又好氣的話語一樣，看著我：「周雯漁同學，你一定在開玩笑。」
開玩笑，開你個大頭鬼！
你這樣突然變了性子，弄得我雲裡霧裡的我還有心思跟你開玩笑，你真是，太好笑了。
我無語。
「不論怎樣，沈嘉哥哥都是我的身家哥哥，我會帶他離開的，你不用擔心我。」
「你怎麼帶他走？背著他下山？你要知道，沈嘉現在比一般的時候都重，你這樣說大話——」
我本來是想要告訴韓斐，跟我結成同盟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跟我說大話，因為她跟我說大話的模樣，真的好好笑，但是我的話說到後面就說不出來了，因為我的話還沒說完，韓斐就一個健步的衝動床邊一隻手把沈嘉給扛了起來。
對，我沒有形容錯誤，就是用扛的，給扛了起來。
我一瞬間的，目瞪口呆的時候，還有點凌亂。
這尼瑪的，算什麼事兒？
敢情她之前柔柔弱弱的樣子，都是，裝的？
一時間，我真的覺得，有點，日狗呀！
韓斐就這樣的把沈嘉扛在肩膀上，站在床邊看著我。
講真，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種怎樣的眼神看著韓斐的了，畢竟沈嘉體重不輕，即便是一個男人也沒辦法這樣輕鬆地把他扛著，但是韓斐……
我真的，有點不知道該說啥了。
「你先把沈嘉放下來，放下來，我們再說。」
不知道沈嘉是個什麼感受，反正我看著韓斐扛著一個大男人。我是有點彆扭的。
韓斐輕輕的把沈嘉放在了床上，沒有太用力，可以看出來，她對沈嘉，那種淡淡的柔情，還真的是，有點叫人動容呢！
「你以前真的，是裝的呀？」
如果真的是裝的，我真的想說，裝得太尼瑪的像了，我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
不可置否，韓斐點頭。
我汗顏。
「那晚上，在北山，你記得嗎，是我一個人把沈嘉扛回來的，所以，只是你一直太相信我就是那個柔柔弱弱的韓斐了，所以你猜看不出來異樣，周雯漁，這也是給你上了一課，想讓你知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知道了嗎？」
韓斐像個老者一樣跟我說出這句話，我竟然，點了點頭，聽話的樣子，我自己都覺得，奇怪！
不過，她說的是實話，我確實是，那個時候完全沒想到，乖乖女韓斐，那乖巧的表面下，藏著的是這樣一顆漢子的心靈。
「現在知道了，我也對你沒啥隱藏的了。周雯漁，以後好好相處吧，有我在，沒有人能夠欺負你的。」
「好好好，那我先謝謝你了。」
不知道說啥，我隨便張口來了一句，我還以為韓斐會以為我態度敷衍，會不高興，但是看她的表情，依舊是那一張撲克臉，說不出來高興還是不高興。
反正，她沒說不高興就沒有不高興了吧！
我覺得。
接下來，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一是因為我不知道幹啥，二是因為，她也沒說啥，我們就看著床上躺著的沈嘉，都沒說話，一直到，外面的天都了，有風從外面灌進來，吹得窗戶啪啪的響。
「那個，韓斐，你應該也是在我們大學讀書的是吧？」
以前的韓斐是我的同學我可以確定，但是現在韓斐突然變成這樣，我還真有點，不確定呢！
她聽了我的話。扭頭看著我，似乎覺得我這話，問得很奇怪。
「我還是韓斐。」
「昂。」
我點了點頭，意思就是，還是我的同學咯？
那我就放心了。
「那你，來這裡支教，都是有預謀的嗎？」我感覺，是的。
我總覺得這次的支教隊伍十分的奇怪，每個人似乎都跟這個五陰村冥冥之中都有糾纏。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安排。又或者是，有其他外力的安排。
畢竟陰煞的事情我還沒查清楚，這些事情的真相，肯定跟那個幕後的人有莫大的關係。
「沒啥預謀，一開始就覺得，五陰村裡面，有我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在加上，沈嘉想來。他大概是想來贖罪吧，替自己的舅舅做的那些事情贖罪，只是沒想到，他的大劫在這裡，來了，就回不去了。」
韓斐說著這些話，語氣裡面是一種看破紅塵的安然。
如此一來，我發現，這樣的韓斐。竟然，更讓我能夠適應一點。
以前的韓斐，表現得像個嬌嬌女，跟我的擇友觀，還是有點不符呢。
不過現在的韓斐，我是打心眼裡的覺得相處起來更讓我舒服一點。
「那你有沒有想過，真的給這裡的孩子們上一課？」
不知道為啥，現在的我一停下來，就會想到那個孩子那雙漆漆的眼眸，那雙眼睛，就像是用烙印刻在了我的心上一樣，我拼命的想要去忘掉，但是，怎麼能忘掉。
我嘆了一口氣。
「想過。」
韓斐看著我，臉上表情依舊冷漠，「但是，有時候換個角度想一下，沒用的。那些孩子，知道的外面的世界越多，他們就會越痛苦，因為他們掙脫不了命運的枷鎖，說個迷信的，這樣的命，沒有人改變得了。」
韓斐冷靜的說完這一切，然後，看著我。
眼睛裡，深邃得如同我在山頂上看過的夜空。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頭。
我不贊同這樣的說法，有了希望，生命里就能有變數，有個變數，一切才可能會好起來。
這個村子的這種風俗之所以這樣繼續下去，可能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沒有希望，沒有未來吧。
「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韓斐聽了我的話。大概是聽出了我情緒不對勁兒，歪著腦袋問我。
「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孩子，他叫我叫老師，我覺得，這趟支教，來的不值呀！」
我嘆了一口氣。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如果覺得遺憾，就盡力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韓斐說了一句。
我扭頭看著她，眼中有一點不可置信。
不過。很快的，點了點頭。
「現在天色晚了，睡吧，明天我陪你去。」
韓斐說了一句，「快睡吧，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所有的人，如果只是想讓自己心安一下，你可以隨便選擇。如果你真的想要拯救，我還是勸你，死了那條心，五陰村這個地方，不是你能夠拯救的料的，這裡的人，早就死了。」
韓斐說著，起身去準備被子床單要鋪地鋪。
我坐在那裡，回味著她的話語。心裡，也是信服的。
一夜無話，我也沒有怎麼睡著，因為我一睡著眼前就要浮現那雙眼眸，那樣的深邃，那樣的無助。
直到凌晨，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只聽到了像是有千萬隻公雞在我的耳邊打鳴。
如雷貫耳的聲音，讓我立馬坐了起來。
身邊,韓斐已經收拾妥當了，在我身邊不知道弄著什麼。
「醒了，走吧。」
韓斐將披著的頭髮扎了起來，看著我。
我一愣，立刻想到了昨晚上說起的那件事兒。
「等等。」
起床，洗漱，我只用了幾分鐘，收拾完畢之後，立馬跟韓斐走出了院子。
我按照記憶里的畫面帶著韓斐來到了昨天遇見那個孩子的那戶人家的門口。
這個村子的人口並不少，並且房間建造的地方就跟太極八卦一樣，這家這戶，根本毫無規則可言。
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個院子門口。
院子門口沒有人影，森森的木門緊緊的關閉著。
「就是這裡了。」
我看到門口沒有人，發現院子的大門掀開了一條縫，下意識的，伸手就去推開了這扇大門。
韓斐跟在我身後、
只是，我推開門看到院子裡的那一幕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腳上，像是灌了生鐵一樣的，完全，動彈不了一點。
身後，韓斐的呼吸，都在一瞬間的停止住了。
再加上她現在用說自己的事情的語氣說著那個鬼嬰的事情，怎麼的，都叫我有些背脊發涼。
我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會無緣無故的說起這件事兒的，她之所以要說，肯定，背後還是會有一層深意的。
「你突然跟我說這個，其實我也很好奇，那個嬰鬼，你認識嗎？」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不認識的，畢竟如果她大伯就是做這種死人的生意的話，不可能每一單生意都是認識的人的，但是呢，我總覺得韓斐的話裡有話，需要我深入的去挖掘一下。
韓斐聽到我的問題了，扭頭對我笑了一下。
講真，韓斐以前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完全的乖乖女，但是現在，她深沉得讓我都覺得，陌生。
又或者說是，她只是恢復了她原來的樣子，那個不愛沈嘉愛到失去自我的樣子。
「不認識。」
韓斐看了我片刻之後，搖頭，但是搖頭之後。卻說道，「但是在那次之後，我們回到棺材鋪子，七天之後的那晚上，我見到了那個嬰鬼，它掐著我的脖子，說要把那天在山口的人都弄死，是沈嘉救了我，後來我大伯跟我說。沈嘉命不好，但是人很好，希望我跟沈嘉好好相處，沈嘉是不能夠接手棺材鋪了，因為他命短，命中大劫很多，但是如果我跟沈嘉在一起了，不僅可以化解他命里的劫難，我還能陪著沈嘉打理棺材鋪子。」
我算是聽出來了。韓斐真的是對那個棺材鋪子，有著謎一樣的執念。
棺材鋪子麼。
我想到了當初她大伯死的時候塞給我的那一把鑰匙，想著那不是就把棺材鋪子的生意交到我的手上了麼，換個角度來看，是不是可以說是我搶了沈嘉的心中夢寐以求的東西？
那我，，豈不是成了沈嘉最大的敵人了？
這樣想著，我在覺得膽戰心驚的同時也開始暗自的觀察起來了韓斐的樣子。
只見韓斐的嘴角帶著笑，諱莫如深。真是，叫人太不習慣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會因為我大伯把那院子的鑰匙給你而要針對你？」
韓斐像是看懂了我的內心戲的，突然開口問我。
我一愣，但是覺得既然她已經看出了我心裡想啥了，也不想偽裝，乾脆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
「周雯漁同學，你想多了。我大伯既然把鑰匙給你了，也就說明，你已經取代了沈嘉的位置，你就是我的戰友了。」
當韓斐說我取代了沈嘉的位置的時候，我的身子顫了一下，然後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床上躺著的沈嘉。
這，尼瑪的是幾個意思呀？
我迷茫了一會兒，試探著問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你要像喜歡沈嘉一樣喜歡我？」媽呀，那可別，我還是喜歡覃渡多一點！
這樣想起來，我還真的有好長的時間沒有見到我的覃渡了，他也不來找我，也不知道他想了我沒有。
想到那個男人，我覺得我竟然有些分心跟晃神了。
「周雯漁同學，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不喜歡女人。」
韓斐冷漠且又正經的說了一句。
表情呆愣，我竟然莫名覺得有點萌。
我真是，有點傻逼了哦。
「那，你是啥意思呀？」
「我的意思是，沈嘉的劫難已經到頭了，你接替了沈嘉的命運，以後，我就要跟你並肩作戰了，剛剛你對我跟沈嘉不離不棄，讓我很滿意，周雯漁同學，你已經通過了我的測試，以後，換我來保護你。」
韓斐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讓我有些懵逼。
哦不是，除了懵逼，還有覺得有點好笑。
韓斐這變了個人的樣子，跟個老幹部一樣，也是蠻好笑的。
「周雯漁同學，你不要笑，我說的是真的。」
韓斐依舊沒有其他的表情，一臉正經。
我止住了笑，急忙道：「好好好。你以前軟弱的樣子，都是在試探我，是嗎？那現在你覺得我可靠了之後，沈嘉怎麼處理，你不會要把他丟在這裡吧？」
我覺得韓斐如今這麼冷漠，要把沈嘉丟在這裡也說不一定哦。
韓斐聽到這句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又好氣的話語一樣，看著我：「周雯漁同學，你一定在開玩笑。」
開玩笑，開你個大頭鬼！
你這樣突然變了性子，弄得我雲裡霧裡的我還有心思跟你開玩笑，你真是，太好笑了。
我無語。
「不論怎樣，沈嘉哥哥都是我的身家哥哥，我會帶他離開的，你不用擔心我。」
「你怎麼帶他走？背著他下山？你要知道，沈嘉現在比一般的時候都重，你這樣說大話——」
我本來是想要告訴韓斐，跟我結成同盟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跟我說大話，因為她跟我說大話的模樣，真的好好笑，但是我的話說到後面就說不出來了，因為我的話還沒說完，韓斐就一個健步的衝動床邊一隻手把沈嘉給扛了起來。
對，我沒有形容錯誤，就是用扛的，給扛了起來。
我一瞬間的，目瞪口呆的時候，還有點凌亂。
這尼瑪的，算什麼事兒？
敢情她之前柔柔弱弱的樣子，都是，裝的？
一時間，我真的覺得，有點，日狗呀！
韓斐就這樣的把沈嘉扛在肩膀上，站在床邊看著我。
講真，我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一種怎樣的眼神看著韓斐的了，畢竟沈嘉體重不輕，即便是一個男人也沒辦法這樣輕鬆地把他扛著，但是韓斐……
我真的，有點不知道該說啥了。
「你先把沈嘉放下來，放下來，我們再說。」
不知道沈嘉是個什麼感受，反正我看著韓斐扛著一個大男人。我是有點彆扭的。
韓斐輕輕的把沈嘉放在了床上，沒有太用力，可以看出來，她對沈嘉，那種淡淡的柔情，還真的是，有點叫人動容呢！
「你以前真的，是裝的呀？」
如果真的是裝的，我真的想說，裝得太尼瑪的像了，我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
不可置否，韓斐點頭。
我汗顏。
「那晚上，在北山，你記得嗎，是我一個人把沈嘉扛回來的，所以，只是你一直太相信我就是那個柔柔弱弱的韓斐了，所以你猜看不出來異樣，周雯漁，這也是給你上了一課，想讓你知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知道了嗎？」
韓斐像個老者一樣跟我說出這句話，我竟然，點了點頭，聽話的樣子，我自己都覺得，奇怪！
不過，她說的是實話，我確實是，那個時候完全沒想到，乖乖女韓斐，那乖巧的表面下，藏著的是這樣一顆漢子的心靈。
「現在知道了，我也對你沒啥隱藏的了。周雯漁，以後好好相處吧，有我在，沒有人能夠欺負你的。」
「好好好，那我先謝謝你了。」
不知道說啥，我隨便張口來了一句，我還以為韓斐會以為我態度敷衍，會不高興，但是看她的表情，依舊是那一張撲克臉，說不出來高興還是不高興。
反正，她沒說不高興就沒有不高興了吧！
我覺得。
接下來，我們之間的氣氛有些詭異，一是因為我不知道幹啥，二是因為，她也沒說啥，我們就看著床上躺著的沈嘉，都沒說話，一直到，外面的天都了，有風從外面灌進來，吹得窗戶啪啪的響。
「那個，韓斐，你應該也是在我們大學讀書的是吧？」
以前的韓斐是我的同學我可以確定，但是現在韓斐突然變成這樣，我還真有點，不確定呢！
她聽了我的話。扭頭看著我，似乎覺得我這話，問得很奇怪。
「我還是韓斐。」
「昂。」
我點了點頭，意思就是，還是我的同學咯？
那我就放心了。
「那你，來這裡支教，都是有預謀的嗎？」我感覺，是的。
我總覺得這次的支教隊伍十分的奇怪，每個人似乎都跟這個五陰村冥冥之中都有糾纏。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安排。又或者是，有其他外力的安排。
畢竟陰煞的事情我還沒查清楚，這些事情的真相，肯定跟那個幕後的人有莫大的關係。
「沒啥預謀，一開始就覺得，五陰村裡面，有我想要弄明白的事情，在加上，沈嘉想來。他大概是想來贖罪吧，替自己的舅舅做的那些事情贖罪，只是沒想到，他的大劫在這裡，來了，就回不去了。」
韓斐說著這些話，語氣裡面是一種看破紅塵的安然。
如此一來，我發現，這樣的韓斐。竟然，更讓我能夠適應一點。
以前的韓斐，表現得像個嬌嬌女，跟我的擇友觀，還是有點不符呢。
不過現在的韓斐，我是打心眼裡的覺得相處起來更讓我舒服一點。
「那你有沒有想過，真的給這裡的孩子們上一課？」
不知道為啥，現在的我一停下來，就會想到那個孩子那雙漆漆的眼眸，那雙眼睛，就像是用烙印刻在了我的心上一樣，我拼命的想要去忘掉，但是，怎麼能忘掉。
我嘆了一口氣。
「想過。」
韓斐看著我，臉上表情依舊冷漠，「但是，有時候換個角度想一下，沒用的。那些孩子，知道的外面的世界越多，他們就會越痛苦，因為他們掙脫不了命運的枷鎖，說個迷信的，這樣的命，沒有人改變得了。」
韓斐冷靜的說完這一切，然後，看著我。
眼睛裡，深邃得如同我在山頂上看過的夜空。
我愣了一下，然後搖頭。
我不贊同這樣的說法，有了希望，生命里就能有變數，有個變數，一切才可能會好起來。
這個村子的這種風俗之所以這樣繼續下去，可能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沒有希望，沒有未來吧。
「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韓斐聽了我的話。大概是聽出了我情緒不對勁兒，歪著腦袋問我。
「我今天遇到了一個孩子，他叫我叫老師，我覺得，這趟支教，來的不值呀！」
我嘆了一口氣。
「我們馬上就要離開了，如果覺得遺憾，就盡力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韓斐說了一句。
我扭頭看著她，眼中有一點不可置信。
不過。很快的，點了點頭。
「現在天色晚了，睡吧，明天我陪你去。」
韓斐說了一句，「快睡吧，你不是救世主，你救不了所有的人，如果只是想讓自己心安一下，你可以隨便選擇。如果你真的想要拯救，我還是勸你，死了那條心，五陰村這個地方，不是你能夠拯救的料的，這裡的人，早就死了。」
韓斐說著，起身去準備被子床單要鋪地鋪。
我坐在那裡，回味著她的話語。心裡，也是信服的。
一夜無話，我也沒有怎麼睡著，因為我一睡著眼前就要浮現那雙眼眸，那樣的深邃，那樣的無助。
直到凌晨，我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只聽到了像是有千萬隻公雞在我的耳邊打鳴。
如雷貫耳的聲音，讓我立馬坐了起來。
身邊,韓斐已經收拾妥當了，在我身邊不知道弄著什麼。
「醒了，走吧。」
韓斐將披著的頭髮扎了起來，看著我。
我一愣，立刻想到了昨晚上說起的那件事兒。
「等等。」
起床，洗漱，我只用了幾分鐘，收拾完畢之後，立馬跟韓斐走出了院子。
我按照記憶里的畫面帶著韓斐來到了昨天遇見那個孩子的那戶人家的門口。
這個村子的人口並不少，並且房間建造的地方就跟太極八卦一樣，這家這戶，根本毫無規則可言。
我也是找了好久，才找到那個院子門口。
院子門口沒有人影，森森的木門緊緊的關閉著。
「就是這裡了。」
我看到門口沒有人，發現院子的大門掀開了一條縫，下意識的，伸手就去推開了這扇大門。
韓斐跟在我身後、
只是，我推開門看到院子裡的那一幕的時候，我整個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腳上，像是灌了生鐵一樣的，完全，動彈不了一點。
身後，韓斐的呼吸，都在一瞬間的停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