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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惜言!你真的做過這種事?!”王雲艷再度發出驚叫,但當她別過頭看到我後,馬上眼睛一亮,“警察先生!你少血口噴人!是狄亮種的那個什麼草!肯定就是他幹的!他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他還給人處理死掉的動物!只有他這種不正常的人才會做這種事!我們惜言是上過大學,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現在已經在辦理出國手續了,她怎麼可能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

  她現在已經完全忘記她跟我家的情分了,不過,我不怪她。我只是聽到程惜言正在辦理出國手續,微微有點失落。

  “再說,我們賣出的米糰一直都是保質保量的,從來沒人說吃了拉肚子什麼的,所以一定是有人把那些草什麼的,丟在了我們廚房裡,狄亮最近來過好幾次,他有這個機會……”

  “阿姨,你別說了……”程惜言低聲道。

  “王女士,最近狄亮是來過幾次,但每次都是跟我一起來的,我可以肯定,他沒去過你們的廚房,”谷平溫和地朝她笑笑,“其實你們賣給別人的米糰都沒問題,只有給王海南的米糰里才有莽草。”

  “這是為什麼?”王雲艷愕然地望著谷平。

  但谷平沒回答她,而是再度把目光轉向了程惜言。

  “程小姐,我今天去查過你父母車禍的卷宗了。”

  她渾身抖了一下。

  “車禍的時候,你說你從樹叢里走出來的時候,看見一輛商務車把你父母的那輛車撞下了山崖,是不是?”

  程惜言咬著嘴唇點了下頭。

  “你僅僅只看到車嗎?”

  程惜言低下了頭。

  “我查了王海南的檔案,發現他是八年前被公司辭退的。今天我打了個電話給那家公司,他們告訴我,他之所以會被辭退,是因為他私自將公司的商務車開出去旅遊,結果撞壞了。他是在八年前十月被辭退的。他把車開回公司的日子是十月二日,而你父母發生車禍的日期是八年前的十月一日!”谷平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程小姐,我在你送給王海南的外賣米糰中發現了莽草,在你廚房裡發現了莽草的碎粒,你又有機會偷取狄亮家的莽草。所以我認為,八年前,當你方便之後,在草叢裡看見的不只是一輛車,你還看見了王海南。他也許曾經下車查看發生了什麼事,這是發生車禍後一個人的正常反應。而這次他出現在本鎮時,你認出了他,為了報仇,你企圖下毒謀害王海南。你故意接近他也是這個目的。”

  屋子裡鴉雀無聲。

  但除了王雲艷外,誰也沒顯出多少驚訝。

  “啊,啊,我的天!惜、惜言……這、這……是怎麼回事?”王雲艷語無倫次地嘟噥著,目光交替落在谷平和她外甥女的身上。

  程惜言望著窗外,淚水漸漸蒙上了她的眼。

  “惜言!”王雲艷忽然大吼一聲。

  程惜言終於低下頭,掉下淚來。

  “對不起,阿姨。”

  “難道說,這這,這是真的,真的……”王雲艷看上去好像快昏過去了,林小姐忙上前扶住她。

  “對,那個人,他曾經下車查看過。所以我正好看清了他的臉,”程惜言泣不成聲,“他好像是在跟一個女人吵架時才撞上我們那輛車的,後來他們又吵了幾句,但是我只看清了他一個人的臉……我、我一看見他,就認出來了。我恨他!是他讓我冉也見不到我爸媽的!”

  “惜言……你怎麼可以……”王雲艷不斷用手摩挲著胸口,像是喘不過氣來了。

  谷平則對程惜言露出滿意的微笑。

  “程小姐,你知道王海南的下落嗎?”他問道。

  這句話一出,林小姐和王雲艷兩人同時緊張起來,她們一起朝程惜言望去。

  程惜言搖頭。

  “不,他為什麼會失蹤,我一點都不知道。其實……”她猶豫了半天才說下去,“其實,二十二日那天下午,我送外賣去旅館,我根本沒看見他。”

  谷平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被壓抑的興奮。

  “請說下去。”他鼓勵道。

  程惜言抬起頭,快速掃了他一眼,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才說下去:“嗯,可能是因為我對他一直很熱情吧,他好像也有點那個意思,那只是我的感覺……他每次來,都會品嘗不同種類的米糰,我對他說,我會親自做米糰給他吃,其實,我在米糰里加了點莽草,但一開始只是一點點,我不太了解它的毒性……”

  “你真糊塗啊……”王雲艷痛心疾首地插了一句。

  “對不起……”程惜言再度低下了頭,但她的敘述並沒有停下來,“二十二日那天上午和下午他各來了一次,他吃的米糰比平時多,而且,走的時候帶走了兩盒現做的小葉米糰。那種米糰里本來就加了野菜,我想可能聞不出什麼味來,所以,我,我多加了分量。”她吞吞吐吐,臉色蒼白,眼淚不斷地往下掉。

  她終於還是說了,我知道她終有一天會說出真相的。雖然她讀過大學,見過世面,但她畢竟只是個弱女子。

  “後來呢?”谷平問道。

  “他離開米糰店後,我、我非常不安,也非常害怕……所以,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去了旅館。我想用沒下過毒的米糰,把那兩盒米糰調回來。因為他說,那兩盒是他準備明天帶著在路上吃的。我想他可能還沒來得及吃……可是,我到了旅館,敲了門之後,卻是他太太開的門,”她茫然地盯著谷平的臉,“我說,我找王先生。她好像很生氣,說王先生不舒服,不想吃什麼米糰,然後就把門關上了。我以為,那個人是吃了米糰才這樣的,所以又等了會兒,大概五分鐘吧,我想聽聽他是不是在屋裡說話,但是,我什麼都沒聽到……我只能回去了。”

  谷平點了點頭。

  “我問過王太太,她也是這麼說的。”

  “我說的是實話。”

  我早該想到,薛寧會再跟谷平說一遍相同的話,只不過他從來沒跟我提起罷了。

  “這麼說,沒有調換成功,”谷平又問。

  “沒有。”

  “你剛剛說,他帶了兩盒小葉米糰走的?是兩盒嗎?”

  “是的,是兩盒。”

  谷平陷入了沉思。

  “你在跟王太太說話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程惜言想了想說道:“有流水的聲音,很輕的,也可能是我聽錯了。”

  “王太太的狀態,看上去怎麼樣?”

  “狀態?”這個問題好像比較難,程惜言想了好久才回答,“她在……流汗。”

  “流汗?”谷平的眼睛睜大了。

  “對,流汗。她前面的衣服都濕了,頭髮也是濕的,還赤著腳……因為她只開了很小的一條門縫,所以我只看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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