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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da!”他斥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粗魯。

  “快滾!”她瞪了他一眼,好像不認識他。

  “羅小姐!請你回答林小姐的問題!”趙城命令道。Linda緊閉雙唇,突然站起來,抓起桌上的一杯水朝趙城臉上澆去。

  “Linda!”黎正大驚。

  “啊!”小林也發出一聲驚叫。

  “羅小姐!注意你自己的行為!”趙城朝她怒吼。

  “滾!”Linda嚎叫了一聲,接著,讓黎正瞠目結舌的場景出現了,她伸出長長地手指向趙城的臉撓過去。

  “Linda!”他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

  但她好像只聽見他叫她,卻沒認出他是誰。她抬起頭看著他,目光里充滿了敵意。

  “混蛋,放開我!放開我!我要睡覺!”她像泥鰍一樣搖來擺去,試圖掙脫他。

  “警官,她出問題了!她平時不是這樣的!“黎正一邊狼狽不堪的跟Linda搏鬥,一邊回過頭,努力的向趙城解釋,但是趙城冷笑一聲道:

  “出什麼問題了?你以為我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撒潑行為嗎?”

  “警官,她一定是……”

  “黎先生!我記得羅小姐是個著名的演員。”他的申辯被趙城的聲音淹沒了。

  “啊!”突然,Linda的嘶吼變成了恐怖的驚叫,黎正別轉頭去,看見一條正在吐信的黑蛇盤在她的脖子上。

  “蛇!有蛇!”一個警察跟著叫了起來。

  “哪來的蛇!”趙城吼道。

  黎正用眼角瞥到,整個房間,所有人都驚慌失措,只有小林一個人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著Linda。

  “啊!混蛋!”Linda還想罵下去,但可能是因為蛇箍緊了她的脖子,下面的一堆話消失在一片劇烈的喘息聲中。她的雙手本能的放開了黎正的衣服,想去抓蛇,可當她的手接觸到蛇冷冰的皮膚時,她的手又像觸電般彈開,她垂下眼睛盯著那條蛇看了兩秒鐘,忽然雙眼一翻,“砰”的一聲向後倒去。

  “她昏過去了。”一個警察叫道。

  “快找人抓蛇!”趙城怒不可視的盯著那條掉在地上緩緩爬行的蛇。

  此時,一個男人的不高不低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她有可能被下毒了,你們不是有法醫嗎?給她驗驗血吧。”林月山大搖大擺的走上前,彎身把那條蛇從地上撿起來,收進了口袋。

  23.小林的密碼

  兩個小時後,黎正和谷平一起來到小林的休息室。一跨進門,黎正就對林月山表示誠摯的謝意,被蛇嚇昏後的Linda醒來後終於恢復了意識,經谷平抽血化驗,她血液里果然有少量的迷幻劑成分。

  “謝謝你,林先生。”黎正道。

  林月山微笑著,一隻手拿茶杯,一隻手跟他握手。

  “這是土辦法,以前我們團有個小徒弟服了迷幻劑,我就用這方法嚇醒過他。羅小姐現在好些了嗎?”

  “她好多了,有點累,不過意識已經完全清醒了。張醫生已經給她吃過藥了。”黎正象棋Linda之前的瘋狂,仍然心有餘悸。

  “那她能想起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嗎?”小林在一旁急切的問。

  黎正回頭看了一眼谷平,後者接過她的話頭答道。

  “我剛才問過她了,她因為心情鬱悶在走廊里轉了一圈,路過警察休息室的時候,正好看到張晴從裡面走出來,她們彼此打了個照面,但沒說話。可她隱約聽到張晴用手機打電話。”

  “那她是怎麼中毒的?迷幻劑總不至於是她自己吃的吧?”

  “她回到房間後,有人敲門,她一打開門,就有人朝她臉上噴霧氣,她就是因此中毒的。因為是朝她的臉噴,她睜不開眼睛,所以沒看清對方的長相,也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

  “一定是這個人把我的包丟在羅小姐的房間的。可是他誣陷羅小姐有什麼意義,還不是馬上就被查出來了?”小林不解。

  “張晴在警察休息室發現你的包,對兇手來說是個意外。他把那個包藏在警察休息室,一定認為那裡最安全。因為警察不會檢查自己的休息室。”黎正道。

  谷平沒有否認。

  “兇手沒想到它會被發現,但偏偏它就是被發現了,於是情急之下他襲擊了張晴,搶走了包。但那時碰巧Linda路過,他不能確定Linda是否看到他,於是就跟上了Linda。他用迷幻劑攻擊Linda是為了讓她神志不清,喪失短暫記憶,使警方無法採信她的證詞。事實上,Linda對有些細節是回想不起來了。她想不起除了張晴之外是否還在走廊里看見過其他人。”

  “他一定隨身帶了一個小型噴霧劑,裡面裝滿了高濃度的迷幻劑,以便可以隨時攻擊目標。”谷平若有所思的說。

  “他當時應該就在警察休息室附近,”黎正回頭看著小林,“他襲擊Linda後,意識到你很快會趕來找包,而他一時無法處理這個包,把它丟下海太危險,又沒有別的地方可藏,所以只能把包丟在了我們的休息室。他已經放棄那個包了,只是他沒有放棄包里的一件東西。”他問谷平:“你跟我說過,你沒在柜子里看到血跡,是不是?”

  谷平微微點頭。

  “小林說她上船的時候,曾經看見陳影穿著件黑色風衣。”黎正看看小林。

  小林馬上回應。

  “我記得很清楚,她是穿了件黑色風衣。張晴說,她在我的包里看見一件黑色風衣,可是在羅小姐房間找到包時,風衣卻不見了。張晴後來說她沒說過這句話,但我記得清清楚楚,她說過。我覺得那件風衣就是陳影的,風衣上一定有重要的證據,兇手才會拿走。”

  “風衣……發現屍體的時候,風衣不見了……”谷平的自言自語顯示他也記得那件

  風衣。陳影假死那次,風衣還穿在她身上。

  “你查過柜子,那你有沒有查過她的風衣?那件風衣上很可能沾有章咪的血跡。”黎正提醒道。

  “我還沒來得及查那件風衣,她就不見了。”谷平皺起眉頭,輕聲說,隨後又朝黎正望過來,“但是,我在那個柜子里的確只找到她的指紋,沒她的血跡。”

  “會不會有人用水擦了?柜子裡面木質光滑,用水擦去血跡很容易。你也說那裡有尚未乾枯的水漬。水可以使電線漏電,自然也能擦乾血跡。”

  這句話似乎說服了谷平。

  “好,我再查一下那個柜子,”谷平道,“之前設備不全,這次他們帶了發光氨,如果那個柜子里曾經有血跡的話,一定能查出來。”

  “謝謝。”黎正微笑,希望章咪能因此洗脫嫌疑。

  這時,小林開口說道:

  “谷平,我也有一個請求。”

  “什麼請求?”谷平聲音柔和的問。

  自從知道谷平的身世後,不知為何,每次聽他如此溫柔的說話,黎正腦中無法抹去的總是另一幅畫面:在哥倫比亞農場的法醫實驗室,穿著白大褂,滿頭大汗的他猶豫片刻後,終於將手指插進一具陳年舊屍的內臟。稍傾,他抓住一個沾滿污液的金幣。他把它拿在眼前仔細端詳,嘴角慢慢浮出笑容,眼圈跟著紅了。一個女傭悄悄推開門,他垂下眼睛,將金幣小心翼翼的放在身邊的桌上。她把他的午餐放在地板上,輕輕帶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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