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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警察不失時機地沖了進去。

  “你是千千岩英次吧。我們是警察。以殺害武內邦子的嫌疑犯逮捕你!”

  逮捕證出示在他的眼前。正當他茫然不知所措時,立即被戴上了手銬。他剛從床上起來,身上還穿著睡衣。警察讓他套上外衣,帶上一套衣服,推上了警車。附近的人幾乎沒有察覺。

  千千岩就那樣被帶到了世田谷警察署,事先為他準備了早餐。他確實象沒有食慾似的,只是稍許動了動筷子。

  早飯後,在世田谷警察署審訊室開始審訊。

  這樣迅速地進行逮捕,只限於嫌疑者的行為十分可疑,警察具有充分把握的場合。千千岩被捕的時候,就已經死了心,所以在受審時對自己的罪行全都供認不諱:他的犯罪動機是為了錢財,正當債台高築、逼得走投無路的時候,與武內邦子偶然相遇。他倆有了關係,提出借錢的時候,遭到帶有譏諷性的拒絕,於是決定殺害她奪取錢財。

  “掐死她之後,我拿到了鑰匙,潛入她的住所,只是拿了現金和貴重金屬。現金約300萬日元。貴重金屬存放在銀行的保險柜里,打算等這一陣子過去之後再作處理,根本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被發現了。說什麼是根據輪胎找到的線索,其實這才是真正的線索所在!”

  千千岩說完,肩膀往下耷拉著。拿到了嫌疑犯的自供,決定把人送交經辦這一案件的下田警察署。

  (三)

  下田警察署的古橋對司機外浦正好在推定的作案時間,從發現銀座女老闆屍體的現場經過這一事實非常重視。莫非外浦在那裡碰上了犯人?此事與外浦的失蹤會不會有聯繫?

  正好這時,根據輪胎痕跡判斷出的嫌疑犯從東京押到了下田,古橋把自己的看法和著眼點提交給偵查會議,偵查本部採納了古橋的意見,從新的角度對千千岩進行了審訊。

  可是,千千岩只是坦率地供認了殺害女老闆的罪行,在司機失蹤問題上卻堅決否認。

  “我掩埋了她的屍體正好逃離現場的時候,蓄電池裡的電用完了,車子發動不起來,正巧一輛出租汽車從那裡經過,給蓄電池充了電,發動了引擎,我給了1萬日元作為謝禮,他高興地收下,開車走了。情況就是這些。我和那位出租汽車司機是第一次見面,連名字都不知道。而且我殺死了邦子的事,他根本不知道。他是在我作案完了,埋掉了屍體之後,經過那裡的。我和這樣一個陌生人根本沒有發生什麼關係。”

  “儘管你認為沒被人發現,但司機可能在暗中窺視著。後來可能對你進行了威脅,因此你才不得不守口如瓶的吧?”

  “別那麼亂說!在那寂靜的山林里,我事先發覺象有車子開過來,出租汽車到跟前時,我把一切全都做完了。”

  “司機假裝著暫時把車子開走,見你形跡可疑,他也許又返回現場,察覺出了你作案的行徑吧。”

  “別那麼任意亂加猜測!車子啟動以後,我就向熱川開去。那位司機如果折返回來,必定在途中相遇,可是,在中途沒有碰到過一輛車。”

  這事經過古橋刑警的調查,已經得到證實:外浦在通稱為414號路線的下田大路的七瀧溫泉,5點28分第21趟客人下了車,然後6點43分在熱川拉上第22趟客人,從七瀧開向熱川時,走的是橫穿萬二郎岳山腰上的那條近路。

  當中時間相差1小時15分鐘,如果把車子在七瀧和熱川之間那條曲折而顛簸的路上行走和給千千岩的車子充電的時間計算在內,也就相符了。外浦如果到了熱川,錯過了千千岩,再回到現場,那就不可能拉上第22趟乘客。而且這條近路是單行線,往另一條路去或者隱藏起來,都是不可能的。

  當時千千岩和外浦是第一次邂逅,在這以前和以後沒有發現任何關係。當然,千千岩自己供認在作案的地點很近的地方與外浦有過接觸,這是至關緊要的。在接觸的時候,兩人之間會產生什麼聯繫?這個疑點是搜查本部不能不考慮的。

  (四)

  偵查本部把外浦的東西拿來,打開箱子進行檢查,其中有現金不到5萬日元,偵查人員特別注意到還有存入M銀行的320萬日元普通存摺,這是近幾個月內一次存入20—30萬日元,零零星星積攢起來的。可7月3日一次存入200萬日元,那是最大的數額,其後就下落不明了。印章可能帶在身上,沒有找到。儘管設想他可能對千千岩進行了威脅,可是,這些錢都是在與千千岩相遇之前存入銀行的。

  箱子裡儘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主要是衣服。箱底掉落著一個鈕扣,這個鈕扣銀哪件衣服都不相配,那是類似貝雕工藝的鮮紅色橢圓形裝飾扣,一看就知道是婦女用的鈕扣。

  “哦!這鈕扣上還繞著頭髮呢,好象是女人的頭髮嘛。”把東西領來的古橋這麼說。

  “可不是嘛,那就更具有艷情的色彩嘍!”川奈添油加醋地說。

  “可是,就那麼一個鈕扣又能說明什麼呢?”從縣警察本部派來的矢野警部這麼說。實際上,他是此案的偵查指揮官。

  “從鈕扣來看,好象不是特別用心地在保管著嘛,是掉到箱子底下去的,如果是珍貴的東西,是不會那麼收藏的。”古橋解釋說。

  “這麼說來,這是怎麼回事呢?”矢野提出了具有代表性的問題。

  “可以這麼看,由於某種偶然的機會,女人的鈕扣掛到了外浦的衣服上,被扯下來了,然後又在不知不覺中把衣服連鈕扣塞進了箱子裡。後來,鈕扣也許又從衣服上抖落下來,才掉到箱子底下的。”

  “倒也是。可鈕扣被扯落下來,那又是什麼樣一種場合呢?”

  從矢野的目光來看,他可能在設想一種風流的場合。

  “扭打起來就會扯掉鈕扣。”當地警察署參加偵查本部工作的最年輕的大林說。這一來,大家的視線都被吸引過來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接著說,“比如強姦的場合吧,順從倒也罷了,否則鈕扣就很有可能被扯掉。如果拼死反抗,不僅鈕扣被拽掉,連頭髮都會被揪掉呢!”

  “你是說外浦強姦過婦女嘍!”矢野的目光表示他對此很有興趣!

  “不,我不是說強姦過,而是設想鈕扣在男人和女人之間容易被扯掉的狀況。在那種狀況下,鈕扣即使落到了自己的衣服之類的東西上,也是很難發覺的。”大林說。

  矢野連連點頭。

  (五)

  設在厚木警察署的“山林中女辦事員被殺棄屍案件偵查本部”,雖然推斷出有力的嫌疑犯為外浦勝范,但他下落不明,因此擬定了指名追捕方案。由於判明該犯完全可能依案,又被列為全國第一類指名追捕的犯罪。

  指名追捕後,從意外的角度得到了意外的反應,那就是在下田警察署里設立的“銀座女老闆被殺棄屍案件偵查本部”,已把作為參考人正在尋找蹤跡的外浦,通知了“全國犯罪情報管理體制”的電子計算機中心,正好對上了厚木警察署登記在案的指名追捕卡,下田警察署偵查本部立即通過縣警察本部負責指名追捕的主管科,與厚木警察署的偵查本部取得聯繫,從此得知兩個辦案的偵查本部在追查同一個人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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