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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月26日,我想我是在家裡,我丈夫應該在醫院裡。”說北條在醫院,既可以理解為他在工作,也可以理解為他是患者。

  “您肯定嗎?”

  “去年的那段時間並沒有去別的地方旅行,晚上我應該是在家裡。”

  “您能證明您確實在家,而您的丈夫確實在醫院嗎?”

  “我丈夫當時患神經衰弱,在工作單位接受住院治療,您可以去問醫院。我在自己家裡,沒有辦法證明。”今日子的態度稍稍強硬了點兒。

  “有來訪的人或者電話嗎?”

  “我記不得了。”

  “還有一個問題。您認識住在世田谷區喜多見的新屋重雄嗎?”

  “新屋重雄?”

  “是的,從您家到他那裡很近。”

  “我不認識。”今日子的表情沒有任何反應。

  “請問,從去年到今年的四月中旬,夫人您家是否曾失竊過?”

  “失竊?沒有這種事。”

  “是不是您沒有注意到被盜了呢?”

  “家裡並沒有什麼值得偷的東西,但是,如果失竊,我會察覺的。”今日子肯定地說。

  “請問夫人有汽車嗎?”

  “是我丈夫的車。”

  “您夫婦都有駕駛證吧?”此事已經調查過了,北條家有一輛T公司產的汽車。

  “我先生不怎麼開。”

  “夫人您開嗎?”

  “我也是偶爾開。”

  “如果方便,請讓我們看看您的汽車,行嗎?”

  “我家的汽車怎麼了?”在這一瞬間,今日子全身一顫,就像要跌倒似的。田中的話擊中了她的要害,但是田中的要求已經超越了取證的範圍。

  “怎麼樣,能合作嗎?”田中繼續強行逼問,儘管已超越了取證的範圍,但肯定已經發揮了作用。如果今日子拒絕,就申請搜查令搜查。

  刑警開始懷疑是北條家的汽車與新屋的自行車發生了相撞。根據秋本的汽車可能與新屋的自行車發生過相撞的暗示,曾對秋本的汽車進行過檢查,並未發現有這種痕跡。但是,新屋的自行車上留有明顯的相撞痕跡。

  如果造成這些痕跡的不是秋本的車,那就很可能是北條的車。其間接證據就是藝術家在自行車旁配的瓦楞板紙箱“皮膚”。如果在北條的車上找到相撞的痕跡,疑點就可以得到證實了。

  看來刑警們在摸索過程中發出的一擊,對於今日子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大勢已定。

  “你們這樣不是純粹把我當成罪犯了嗎?一會兒要我證實不在現場,一會兒又要檢查我的車。”在一瞬間就已恢復正常的今日子激動地說。看來她是要借這種激動來掩飾自己心理所受到的衝擊。

  “我們要看您的車,怎麼就是把您當成罪犯了呢?”田中反問道。今日子一下子無話可說了。

  “新屋重雄是一個慣偷,在他家裡找到了秋本的打火機。但是秋本家並未失竊,怎麼樣?能否讓我們看看?與其讓我們拿著搜查令強行搜查,還不如在主人的合作下,安安穩穩地進行調查。”田中步步緊逼。他並未說明秋本的打火機與北條的汽車有什麼關係,但是言外之意是,如果拒絕就要強行搜查。在與今日子對峙的過程中,田中越來越充滿了自信。

  “請便。”今日子終於答應了,雖然是氣呼呼的,但是口氣已經軟了下來。

  對北條家的汽車進行檢查後,證實其左前側的擋泥板、左前側的緩衝器、散熱器的小窗、發動機罩的左前部有明顯修理過的痕跡,特別是車體前左部修理的痕跡特別明顯。

  北條家的汽車修理痕跡與新屋自行車的損壞部位正好吻合。但是,僅憑著修理痕跡並不能斷定其曾與新屋的自行車相撞。說到底也只不過是搜查人員的先入為主。

  但是,從放在汽車行李艙中的工具箱裡發現了重大的線索。工具箱中的鐵桿上附著有血跡和數根頭髮,檢查人員在確認後非常興奮。秋本是在遭到錘子或梅頭等鈍器的重擊後造成腦部傷害而死亡的,鐵桿與秋本後腦部形成的創傷吻合。

  找到兇器後,整個搜查總部都活躍起來。立即對附著於鐵桿上的血跡與頭髮進行了檢驗,血型與血色素等均與秋本的一致。毫無疑問,搜查總部找到了無可辯駁的證據。

  幸運的是,犯人並未丟掉兇器,而且兇器一直保存在陰暗、低溫的地方。罪犯在行兇後,幾乎未使用過汽車,一直將其置於車庫,從而防止了血跡的變質。

  在找到兇器以後,申請以謀殺嫌疑罪逮捕北條及其妻子今日子。兩人被帶到了厚木警署的搜查總部。他們在警察要求檢查其汽車時,就已經知道會有這個結果了。

  兩人相繼供認了所犯的罪行,北條的供詞如下:

  “儘管目的是用於治療,但是不斷殺害實驗動物,也讓我的良心受到譴責。所以,神經受到了刺激,在我工作的笛木醫院住院接受治療。去年10月26日,我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預感,就悄悄從醫院溜了出來。我總覺得自己家裡發生了什麼不妙的事情,讓我覺得不安,就避開護士的監視,開著自己的車回了家。回到家時已經是深夜了,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

  “結果,我當場看到了妻子和秋本在做越軌的事情。從兩個人的樣子,能看出來這種關係已經存在很長的時間了。秋本認為我在住院,就很放心地跑到我家裡來偷我老婆。看到他們扭動的身體,那種不堪入目的場面讓我失去了理智。我的神經受到了刺激,失去了控制。這是以前從沒發生過的事,我勃然大怒,無法抑制自己的衝動。我從汽車的工具箱裡面取出鐵桿,使出渾身的力量朝著正在摟著我老婆的秋本的後腦擊了過去。一下子就把秋本打昏了,然後又左一下、右一下地接著打,直到他徹底死掉了為止。

  “我老婆以為我也要把她殺死,想逃走,但她知道跑不掉,就向我說是秋本突然闖進來強姦她。我殺秋本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即使想殺我妻子也沒有力氣了。妻子看到我已經沒有了殺機,就說必須把秋本的屍體藏起來,誰也不知道秋本今天晚上到過我們家。如果把屍體藏起來,我們和秋本之間就不存在任何關係了。妻子的話激勵了我,我帶頭用被子裹住秋本的屍體,放進了車裡。

  “我由於一時的衝動,有生以來頭一次殺了人。當這種衝動平靜以後。簡直就像燒成的灰一樣,任由妻子擺布。這雖然是我親手乾的,但是我總覺得殺死秋本這件事就像噩夢一樣,越來越難以讓人相信。趁著我住院的時候,在我們夫婦的臥室里,並不知道丈夫就在旁邊看著的妻子和他的情人所做的那種不停扭動的醜態,就連這種情景,我也漸漸地覺得的確如妻子所說的那樣,她是被秋本強姦。由於在很長一段時間裡不斷殺死實驗動物,我的大腦已經受到了刺激,所以覺得可能是在做噩夢,我已經分不清楚這究竟是不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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