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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事警察的武器是正義感,公安警察的武器是情報。只有掌握惟一的情報才有價值,誰都知道的情報對公安警察來說不是情報。

  在公安內部,能掌握情報的人也只是一部分幹部,情報員之間互不了解同事的行動和情報。

  在公安警察系統內部,誰掌握的情報多誰就有機會升遷。因此,他們不可能為刑事警察泄露自己的資料。

  線索又中斷了,公安警察的保密資料誰都查不到。

  “我們是不是有點多慮了,國家怎麼會把朝倉的身份、資料全抹掉呢?事故發生前,朝倉與神諭天使沒有任何關係。”山路說。

  “在事故發生前,朝倉一定在秘密地為國家或相關的機構服務,他們抹去朝倉的身份是想讓他完全作為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去進行活動。”

  “但是還有戶籍抄本。”

  “他們是要切斷一切和朝倉有關的聯繫,讓他徹底隱藏身份去活動。警察內部也有這種特殊的搜查工作。”

  棟居是指潛伏搜查警官的工作,他們的工作內容只有一部分人知道,在警察內部也很少有人了解他們的身份。如果身份暴露,也就失去潛伏的意義了。

  “即使他從事潛伏這樣的特殊工作,也不可能預知事故的發生。”山路說。朝倉在事故前的一切經歷就都已消失了。

  “假設朝倉在事故發生前,為了一項特殊的任務把一切生活痕跡都抹掉了,事故發生後,他就利用這個機會進行個人復仇。”棟居說。

  “他是在完成任務的同時進行復仇嗎?”那須問。

  “有這個可能性。但是,也有可能是他完成了任務後,就一直沒有恢復原來的身份,暗中進行報復。”

  “所以才等了5年嗎?”

  “不是。事故發生後,他沒有馬上從工作中退出來,或者說在等待退下來的機會。雖說親人去世,但他也要盡到自己的責任和義務,所以才等了5年。當他從特殊任務中退下來後,才開始進行復仇……”

  “5年來一直都在等待著復仇的機會,真是令人恐懼的執著啊。”山路好像難以置信地說。

  “親人是在活著的時候被關在汽車裡燒死的。這種仇恨不可能隨著歲月淡忘的,我自己就是例子,殺妻之恨至今還深深刻在我的心裡。”棟居不在家時,妻子被強盜殺害了。他的切身說法非常具有說服力。

  但是,關於朝倉隱匿自己的身份一事,大家也只能是猜測。

  “我們還只是知道他目前的一些行動啊,把一切生活的痕跡都抹掉,做得真高明啊。”

  在現代情報社會中,卻找不到任何關於朝倉的線索。雖然他已經成為了頭號嫌疑人,警方也掌握了一些犯罪事實,但還不能發出通緝令。警方目前的首要任務是直接與朝倉接觸,要求他回警署協助調查,取得他的供詞。

  “現在有一個讓朝倉現身的可能。”

  “是什麼?”那須問道,大家把視線都集中在棟居那兒。

  “9月16日是事故發生的日子,也就是朝倉妻女的忌日。朝倉有可能去事故的現場悼念妻子和女兒。”會場裡響起了一片嘈雜聲,大家都半信半疑。

  “5年的歲月都沒能讓他忘記親人被奪走性命的仇恨,我想這次他一定會在現場出現。”棟居的語氣充滿自信。

  “好啊,值得我們去試試。”那須下了結論,搜查總部立刻處於了緊張狀態,總部終於有了行動的目標。

  4

  9月16日,東京上空萬里無雲,氣候炎熱。真由美因為緊張一夜沒有合眼,一想到也許今天能見到朝倉,心裡就異常興奮。

  雖然心裡有千言萬語,只怕是見到朝倉時會一句也說不出來。如果朝倉在事故現場看見真由美,一定會很吃驚。她想像著他們見面的情形,心裡湧上了無限的喜悅。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該穿什麼樣的衣服去見朝倉,在統一結婚典禮上自己被他解救出來時,是一副狼狽相,這次一定要以自己的最佳狀態去見朝倉。

  雖然不知道朝倉會什麼時間出現在事故現場,但極有可能是在事故發生的同一時間,但也許會在任何一個時間段出現,真由美決定早晨就去等待朝倉。

  真由美是早晨7點前到達現場的,她感覺朝倉還沒有來,如果朝倉來了,在現場一定會擺著鮮花和供品。

  事故發生的現場在深大寺東街八段121號線,在三鷹路和東八通路交叉口的偏南約100米附近,這是真由美在報紙上查到的。早晨這個時間,這裡的交通流量非常大。這裡集中了大批的住宅和各種研究所。

  附近沒有咖啡店和餐館,即使有真由美也不會進去等待,她怕錯過了朝倉。

  真由美先在路邊找了一個合適的地點,把事先準備好的鮮花和供品擺在那裡,就等在了那裡。不時有計程車緩緩地靠近她,看見她沒有任何反應,又加快速度過去了。

  雖然當天是休息日,隨著太陽的升高,交通流量也增大了。大小汽車毫不留情地排放出大量的二氧化碳。

  如果是不下雨的陰天就最理想了,但卻是個晴天,自己只好一直暴露在日光下。真由美已經做好了要等到晚上的準備,她帶來了三明治,又在暖瓶里裝滿了茶水。

  呼吸著汽車的廢氣,腳下已經麻木了,有時候,她不得不蹲在馬路旁。行人們不時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她,但沒有人來和她打招呼。附近沒有店鋪和獨門宅院,在一個地方多呆一會兒也沒有人懷疑。

  太陽開始落山,天漸漸黑了,朝倉還沒有出現,真由美眼前一片朦朧。因為長時間緊張地等候,身心的忍耐已經達到了極限。

  一到晚上,交通又擁擠起來。車輛像洪水一樣涌在馬路上,因為街燈昏暗,她很難發現朝倉。

  她開始擔心朝倉不會來了。按一般的常識,親人的忌日會去墓地弔唁,所以朝倉應該來這裡。

  真由美想起了藏在山嶽照片下的遺照,既然他那么小心翼翼地珍藏著她們的照片,他就一定會來,真由美安慰著自己。

  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再過兩個小時就是明天。三明治吃完了,暖瓶也空了,雖然口渴,但真由美還是不想離開,她強忍著不去廁所。精力、體力都超過了極限。

  正在這時,她的電話響了。一瞬間,她懷疑是自己的耳朵產生了錯覺,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的人只有朝倉,皮包里的電話在不停地響著。她急忙拿出電話貼在耳旁。

  “是真由美嗎?你已經被監視了,一會兒有一輛計程車會停在你的前面,請你趕緊上車。”是朝倉親切的聲音。

  “朝倉先生,你現在在哪兒?”

  “不要大聲說話,上了計程車後,把電話一直開著。”朝倉簡短地說。

  她環顧四周,沒有發現被人監視的跡象。如果輕易被發現,也就不是監視了。

  過了一會兒,一輛私人計程車停在了真由美面前。

  “是夏居小姐嗎?歡迎你乘坐本車。”年輕的司機從打開的窗戶里向她打招呼,真由美點點頭,進了計程車。汽車馬上向南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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