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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如果他真的目睹了整個事件的過程,他應該知道真由美沒有受到傷害。真由美按照自己的思路思考著,突然她閃過了一個新的想法。

  雖然朝倉就在現場,但他沒有看見真由美是否平安,如果他就是刺客,目標就是法泉,他一定是有百發百中的自信才扣動扳機的。

  但他沒有料到暴力團組長的車突然插進來,沒有擊中目標。失手後,他必須立刻逃離現場。正是由於襲擊失敗,真由美才平安無事,因為他很快就離開了現場,所以沒有看到事件的後半部。

  由於那個意外的障礙子彈偏離了軌道,也許真的會傷到真由美。報紙電視只報導了襲擊事件和暴力團的爭鬥,根本沒有涉及法泉和真由美,所以他這個襲擊者只好親自來問候真由美了。

  (一定是多心了。)

  真由美好像要否定自己的想法一樣使勁搖著頭。但是越想打消這個念頭,這個念頭就越清晰地浮現在腦海中。

  真由美想起了影森的話,朝倉像一把出鞘的刀一樣令人膽寒,這種恐懼不是在大山上磨練出來的,一定是來自朝倉不為人所知的另一面,

  如果按照真由美的想法,襲擊的目標就是法泉,那他又為什麼會襲擊法泉呢?

  事發時朝倉是否在現場,他是否就是刺客,這一切還沒有證據。僅憑朝倉來問候自己是否平安就把他和襲擊事件聯繫在一起,或許自己的思維過於跳躍了,真由美提醒自己不要妄加猜測。

  但是朝倉來問候她的安危本身就是一個跳躍,正是這個跳躍才把朝倉與事件聯繫在一起的。

  真由美沉浸在自己的思維中。

  2

  正當事件的當事人在懷疑襲擊的真正目標時,警方也對此感到不解,懷疑刺客的真正目標另有其人。

  分析當時的事件,刺客不可能預先知道偶然路過的中脅的行動,如果真是宮前要殺中脅,他根本不可能成功,反倒會降低自己在一真會的地位,壯大敵對勢力的力量。還會給警察一個消滅組織的絕好藉口,所以這件事根本不可能是宮前做的。

  警察根據襲擊的彈道,從現場找到了壓碎的來福槍子彈,同時又查明當時正好法泉就在襲擊的射程里,因此,刺客的目標極有可能就是法泉。

  這個期間,因松岡的調解,中脅和宮前和解,別動隊也撤出來了。如果是襲擊法泉,那麼嫌疑人可就數不勝數了。巧合的是,神諭天使的信徒的親人們團結在一起,正在開展反教團的運動。

  這些受害者都是被反社會的宗教奪走了家人、霸占了財產,他們聚集在一起帶有一定的暴力性。

  這些人目前還沒有形成全國性的組織,只是各自獨立為戰。這些團體分散在全國,所以很難掌握是哪一個組織所為,要查出刺客就像是大海撈針一樣難。

  神諭天使的教主神居法泉似乎還沒有察覺自己就是刺客的目標。警視廳成立了針對這次襲擊事件的分析總部,對神居法泉和神諭天使要採取慎重的態度。警察對受憲法保護信教自由的宗教,一向都很謹慎。更何況神諭天使是一個擁有龐大勢力的新興教團。信教自由這堵牆似乎在阻擋著警察的一切調查行動。

  3

  襲擊事件發生前,受害者協會的情報網就已經得到了情報,最近法泉經常出入於銀座六號的“紫水晶”俱樂部。

  “法泉迷上了一個叫真由美的女人,所以最近頻繁出現在那裡。據說他原來的情人就在那裡,現在他移情別戀到真由美了。”私立偵探大田原報告說,他的女兒被神諭天使奪走。據說他的女兒被法泉看上,封為神女,現在在位於八王子的神諭天使總部的後宮。

  受害者協會非常重視這個情報。大田原的能力在同行里是有名的。對於受害者協會來說,刺探神居法泉的隱私,一定會找到攻擊他的突破口。

  法泉以分靈為名,將女信徒一一霸占,又在總部設立後宮,這件事早有所聞。但畢竟是教團內部的事,分靈是出自於當事人的意志與信仰。

  但是有法泉與普通的女人的性醜聞,倒是個恰當的藉口。接到大田原的情報,受害者協會活躍起來,決定監視法泉經常出入的銀座俱樂部。

  法泉大約一個月兩次去那家俱樂部。每次晚上10點左右來,逗留一個小時左右就離開。這個期間禁止其他的客人入內。

  由於無法知道法泉的計劃,受害者協會只能連日輪流監視。據大田原的調查,讓法泉揮霍大筆金錢的女人叫真由美,是幾個月前才來這裡的新人,但真由美不是信徒。

  從受害者協會開始監視後,法泉在“紫水晶”出現過兩次。由總務會長江頭以及多人的保鏢跟隨,雖然派頭很大,但周圍的人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法泉。

  那天晚上,正好輪到山口值班,距上次出現已經過去了兩周時間,估計最近他一定會出現的。

  雖然已經兩次監視到了法泉的行動,但還沒有可以在媒體上公開發表的照片。山口真想拍下法泉和真由美親熱的照片,但始終沒能抓住機會。

  神諭天使的教主私下在銀座享樂,這可是一條有價值的新聞。他拿著相機守候了將近兩個小時,大約過了晚上10點,法泉的專車卡迪拉克停在了大廈的前面,司機拉開車門,被保鏢簇擁著的法泉下車了,沒有女人出來迎接他。

  法泉進去後,山口又等待了一個半小時。平時一個小時就出來,今天晚上略遲一些。晚上11點半,保鏢和江頭先出來了,緊接著被年輕女人簇擁的法泉出現在門口,那個年輕的女人是真由美,二人看上去很親密。

  我妻用遠視鏡頭拍攝,雖然是夜間,但燈火通明。正當我妻連續不停按下快門時,有一輛帶有黑色車窗的汽車從法泉的專車旁擦過去。瞬間,閃過一道像閃光燈似的火光,又傳來金屬的撞擊聲,但是那輛汽車還是沒停下飛快地開走了。

  這期間,法泉也和保鏢們一起鑽進了車裡,在真由美和媽媽桑的目送下,卡迪拉克離開了。

  山口知道今天晚上自己拍到了有價值的照片。第二天,他看到了新聞報導,暴力團組長的汽車在銀座被襲擊,對立組織有街頭巷戰的危險趨勢,警察出動了別動隊。

  組長被襲擊的時間和地點正好與法泉從俱樂部出來的時間地點一致。

  山口很驚訝,如果當時組長沒有路過現場,那么子彈也許會射到了法泉的身上。山口為自己的推測驚呆了,難道那個刺客的目標不是組長,而是法泉?我妻自己檢查著自己拍下的照片。

  其中有一張是貼著薄膜的那輛車的照片,因為車窗的顏色很深,看不清裡面的人。襲擊者怎麼知道隱藏在裡面的人是誰呢?另一張照片上的人是山口認識的,他就是在周刊雜誌報導的照片中,出現在歌舞伎町飯店火災現場的法泉的神衛隊隊長四谷正。

  山口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了關屋以及受害者協會的成員們。

  “山口先生,按照你的推測,刺客一定是襲擊法泉。”關屋說,其他的會員也點頭同意。

  山口的推測極大地鼓舞了受害者協會。會員們關心的下一個問題是,究竟是誰在襲擊法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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