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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究竟通過什麼渠道熟悉高松山這一帶的呢?旅遊指南?高松山附近,早已向嗜好徒步登山的人們及其家屬開放,即“高松山一日游”。該旅遊項目,當天可往返於東京。

  參加該旅遊項目的遊客,絡繹不絕。介紹“高松山一日游”的宣傳廣告冊,各旅行社的服務窗口上都有。如果兇手混跡於遊客們中間,根本不會引起人們的注意。

  類似這樣的登山旅遊地,在國內不計其數。那麼,兇手為何選擇高松山呢?倘若兇手在別處下手後移屍這裡,無疑有同案犯,因為被害人身材高大。如果兇手在高松山下手,必須先引誘被害人到現場。

  如果僅以登山一日游哄騙活著的烏托尼依上山,似乎不太可能。在高松山上,必須要有吸引外國人的名勝古蹟,被害人才有可能上高松山。田邊警官一籌莫展,百思不得其解。

  突然,田邊警官覺得眼前忽然一亮。

  “有啦!肯定是引誘被害人上高松山打獵!”怎麼樣?高松山周圍,有打竹雞和打青鷦的好多獵場。打獵,是吸引外國人到這裡來的最好誘餌。即便被害人對打獵沒有特別興趣,也不會對這種邀請產生絲毫懷疑。可“一日游”旅遊項目,十一月一日才開始。

  在那以前,無論誰手持獵槍,都會遭到當地人的懷疑。不過,對於為谷君是否愛好打獵,宜先展開調查。如果他持有獵槍,必須有公安委員會頒發的持槍許可證。從這方面著手調查,或許能找到線索。

  田邊警官在這通宵達旦地思索中,又迎來了美麗的晨曦。剛冒出地平線的太陽似乎在告訴人們,今天又將給高松山送來一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最近,這一帶已經進入移動性高氣壓周期,氣候適宜、穩定。

  田邊警官走到派出所大門口,暢懷深深吸了一大口新鮮的空氣。一夜沒合眼睛的他,頓感渾身舒暢。早晨六點,通常是新村大部分居民起床的時間。可今天,新村卻萬籟俱寂,似乎還在酣睡。

  田邊警官打算騎車到新村里轉一圈。新村的早晨,與鬧市中心不同,空氣格外清新。

  雖微微寒冷,可他反覺得涼爽。睡意,早已無影無蹤。

  他邊騎自行車,邊巡視新村的周圍。很快,又騎車來到距離新村較遠的地帶。此刻,出現在他眼前的是本厚木田園俱樂部門前的綠色寬敞草坪。對面,高山聳立。山峰周圍,飄浮著朦朧的朝霞。一輪旭日,已冉冉升起。田邊警官剎住自行車,抬頭仰望漸漸明朗的天空,硬玉般硬朗的太空中,仿佛孕育著巨大的熱能。

  無論怎麼仰望,也只是壯麗的瞬間。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猶如一尊雕像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壯觀的天空,綠色的大草坪,給他突然來了靈感。苦苦思索了一夜的答案,不就在眼前嗎?

  “早上好!”

  去東京的上班族們見到田邊警官,一個個向他打著招呼。可喜出望外的他,此刻已全然忘記向居民們回禮,心早已飛向專案組。他一陣猛騎,風馳電掣般地直奔厚木警署。

  4

  根據田邊警官的提議,專案組立即對為谷君與烏托尼依打高爾夫球情況進行摸底調查。結果顯示,為谷君是千代田通商公司高爾夫球興趣部的副部長。在前年千代田財團高爾夫球比賽場上,他以高超的打球技藝,捧得“千代田董事長獎盃”。

  阿拉斯加空港警方的電文上也明確記載,烏托尼依曾在數年前阿拉斯加州業餘高爾夫球的比賽上,獲得亞軍。

  專案組原先沉悶的空氣,開始煙消雲散。高松山,與本厚木田園俱樂部近在咫尺。

  烏托尼依在失去兒子後,才迷戀上酗酒與賭博的。可他不會忘記,曾在阿拉斯加州業餘高爾夫球比賽場上獲得的那份殊榮。

  假設為谷君邀請他去打高爾夫球,他照理不會拒絕。而且,更希望在為谷君面前顯示一番,揮揮令他神往的高爾夫球拍,好好地過把癮。他跟為谷君到這裡比試高爾夫球,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再說烏托尼依後腦部的傷口,經法醫鑑定系堅硬的高爾夫球拍猛擊所致。

  經核實,為谷君不是本厚木田園俱樂部的會員。千代田通商公司作為股東參建的的高爾夫球場中間,沒有本厚木田園俱樂部。

  雖田園俱樂部距高松山近在咫尺,可這一帶還有一個厚木國際高爾夫球場。該球場,在本厚木田園俱樂部北邊的下獲野地區。

  除星期日和節假日以外,兩個高爾夫球場都實行全天候對外開放。即便沒有會員同伴,只要有人介紹,非會員也可入場打高爾夫球。從作案現場的地理情況分析,為谷君的周圍,肯定有是本厚木田園俱樂部會員的朋友。為此,厚木9·30專案組決定徹底調查兩個高爾夫球場的所有簽名帳單。

  從調查中得知,小田原水產公司和相模物產公司的社長鈴村太平,是本厚木田園俱樂部的會員,是為谷君的高爾夫球友。小田原水產公司,專門為千代田通商公司供應海鮮罐頭貨源。

  對於專案組警官的詢問,鈴村社長答道。

  “去年,他和為谷君一同在本厚木田園俱樂部打過三回高爾夫球。”

  果然不出所料,為谷君對這一帶並不陌生!曾經,為谷君作為涉嫌人被問及是否到過高松山時,他卻一口否定。

  烏托尼依的死亡時間,可推斷為七月到八月間。田園俱樂部在該期間的簽名帳單,不計其數。所有非會員都按照服務總台的要求,簽名帳單上寫有住所、姓名和介紹人等。

  可一大堆帳單里,就是沒有為谷君和烏托尼依的姓名。

  “到這裡來,並不一定為了打高爾夫球。藉口打高爾夫球,卻把他帶到高松山上……”

  田邊警官希望能找到目擊者,僅強調為谷君熟悉這一帶地形,是不能成為強有力證據的。

  “單憑他個人力量,把殺害或者服用安眠藥的烏托尼依背到山上是極其困難的。因此,烏托尼依多半是自行上山。由此推理,為谷身邊好像沒有同案犯。可半夜三更以高爾夫球名義邀請烏托尼依,無疑遭來懷疑。而且,應該有目擊者!必須再重新走訪周邊的居民。”

  越堀警長說。專案組全體警官分成小組,又在現場周邊展開深入細緻的調查。可結果,還是一無所有。

  田邊警官煞費苦心的推理,由於找不到目擊者,不得不擱置一邊。

  “我來過本厚木田園俱樂部高爾夫球場,可不知附近竟是高松山。”

  如果有人這麼說,聞者也許會燃起濃厚興趣,跟著瀏覽高松山。

  可來打高爾夫球的人,對附近一帶的無名小山並不會有多大興趣。要說這一帶比較醒目的山,也只有海拔不到二百米、隱蔽在大山背後的高松山。也許有高爾夫球愛好者,向服務員打聽這座山的名稱。而那些在高爾夫球場打短工的服務員,理應不清楚山的名稱。

  剛進入興奮狀態的厚木9·30專案組,轉眼又開始壓抑起來。這種氣氛,也傳染給了空港8·11專案組。大竹專務被殺,至今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出現在兩個專案組共同偵查線上的涉嫌人為谷敏之,由於警方找不到確鑿證據,只得放棄對他的繼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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